「我們的王國裡,只有黑夜,沒有白天。」白先勇曾經寫道。當下的中國同性戀群體正處於黑夜與白天的交界處,許多人還藏在黑夜深處,一些人已走向白天。2014至2015年,瑪鯊苗醬,一對異性戀中國攝影師走訪全國各地拍攝了48位同性戀者和他們的家人。
【李倫佐與鞠佳仲】「我們幸運地趕上改革開放,可以離開體制自謀生路,而且我們從一開始就想好絕不走結婚這條路,不去傷害無辜的女孩子。」兩人1985相遇,當年絕大多數同性戀者都會結婚生子,他們卻辭去公職,承受住巨大的壓力,今年是他們在一起的30周年。
【嵐嵐與媽媽】「在媽媽54歲生日時,我給她寫了一封出櫃的信,我覺得對一個母親來說,沒有什麼比一個真實的孩子更好的禮物了。」嵐嵐很小就明確自己的性取向,有過幾個女朋友,都因為對方家庭的反對而沒有走下去。
【家寧與阿根】「90年代我們反串表演時候經常遇到警察抓小姐,他們把我們也當成小姐要抓,我撒腿就跑,警察在後面喊:『哇,這個小姐跑得好快!』」家寧與阿根,深圳夜場中的變裝藝人。家寧是一個離婚的破產商人,變裝之後舞臺感極好,靠小費賺錢。他騎自行車上下班,賺了錢就存著補貼家人。
【密陶】「單位知道我的情況後,我很怕周圍的人傷害我的家人,打算舉家逃離南京,後來什麼也沒發生。很多恐懼是想像出來的,而想像的恐懼是最恐怖的。」密陶可能是國內唯一公開出櫃的公務員。他曾在網上高調為同性戀群體發聲,在單位出櫃後也曾深陷恐懼。組織上對他進行了審查,結論是:密陶是個好同志。
【阿根與小海】「我在監獄的時候,小海每周都來看我, 只有他會關心我冷不冷,看我鞋子破了就 把自己的鞋脫下來懇求獄警遞給我。」阿根與小海在山中隱居,阿根曾陷牢獄之災,小海在獄外苦等,如今兩人在一起已8年。
【莫莫與阿麥】「婚禮(形婚)當晚,新郎的男朋友開了間房等他,我們鬧完洞房,他們就一起走了,我一個人留在新房裡。」莫莫與阿麥在上海生活了5年,阿麥經歷過形婚(與男同性戀假結婚)再離婚的過程。出櫃後,母親一度與她斷絕關係。
【李剛與亮亮】「剛來上海時,我在江西路一個報亭前等車,有人在背後蹭了我一下。後來才知道,在封閉的年代,那個報亭是上海同性戀者的一個接頭點。」李剛與亮亮在上海買了房子,一起生活了10年。李剛是上海一家報社的編輯,亮亮是一位造型師。
【Grant】「曾有很多年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是異性戀生活該多容易。」Grant生於1968年,70年代末偷聽國外電臺才知道「同性戀」一詞。他歷經30年的掙扎與煎熬,完成了自我認同,期間與父母哥哥決裂,如今獨自生活在上海。
【餃子與Thomas】「我帶他飛回法國,介紹給家人,告訴他們:這不是隨隨便便的一個人,我們會走很遠很遠的路。」餃子與Thomas是中法跨國戀,兩人計劃今年夏天在法國結婚(法國已承認同性婚姻)。餃子老家在山東農村,他是家中唯一的兒子。「他家人都很喜歡我,我打算和他結婚,有了自己的小孩之後,帶著小孩回家,再告訴自己的家人我是gay。」餃子說。
【鹹魚與卡蒙】「我覺得我不是喜歡T,我是喜歡她(鹹魚) 這個人。」卡蒙說。鹹魚做過城管,之後下海經商。卡蒙是越南華僑,曾是一名業餘賽車手。兩人在深圳共同經營「彩虹酒吧」。
【唐龍與魚丸】「我們的事從沒和女兒說過。今年暑假她要來找我玩,還安慰媽媽說她早就知道了,說『這沒什麼,《盜墓筆記》裡都寫過。』」唐龍有過一段婚姻和一個女兒。他生於河北的一個小鎮,年輕時未曾見過另一個同性戀者,上網之後,他才明確自己的性取向,遇見魚丸後與妻子離婚。
【Relax同學社】「在西北地區,至少在西安吧,男孩子傳宗接代的壓力太大了,反而拉拉比gay更容易出櫃。」西安,五個出櫃的年輕人建立的公益小組Relax同學社。拍攝拉拉比gay更困難,但在西北地區卻相反。因為傳宗接代的壓力太大,許多gay拒絕面對自己的性取向,大多數會選擇結婚生子。
【吳如平與前妻唐姐】「我整整拖了她八年沒有過夫妻生活,在這一點上我真的很對不起她。」兩人結婚九年,其中八年沒有夫妻生活,離婚後像兄妹般互助生活,如今女兒已上大學。據估計,在中國同妻群體多達1500萬人。
【烏龜與唐柯】「我的出櫃鋪墊了五年,終於有一天在qq上對我媽說『我是同志』。我媽沒聽懂,回我一句『我也是同志』。」烏龜與唐柯是一對異地戀情侶,兩人在圖片社交平臺instagram上認識。
【君君一家與女友嘉麗】「雖然我媽把我趕出去,她其實很擔心我,總是偷偷到我上班地方的門外看我。後來她逐漸明白性取向是改變不了的。」君君出櫃後,曾被母親趕出家門。家庭與婚姻,是國內同性戀群體面臨的最大壓力。相比前輩,90後們更敢於追求真實的人生。如今君君父母已完全接納了她的性取向和她的女友嘉麗。
【袁野】「同性戀在中國主要不是歧視問題,而是與傳統家庭模式無法兼容,我們的語言和習俗都是異性戀模式。比如初二回娘家,我和男友該回誰家呢?」袁野畢業於清華計算機系,在網遊公司工作數年後考入音樂學院。他已向母親出櫃,還沒有和父親說。
【阿元】「人不能一直自我欺騙壓抑自己,就像你是一隻貓,不可能一輩子假裝做一隻狗。」阿元結過婚又離婚,這也許是同性戀中最為隱秘、最難接近的一個群體,她們中的絕大多數在婚姻中永遠沉默,即使身邊最親近的人,也不會知道她們真實的樣子。
【小煜】「這條路很難,但每當我看到自己的小孩蹦蹦跳跳,我就覺得一切都值得。」小煜經歷過坎坷的同性感情,兩年前在香港人工受孕了自己的孩子。
【Ken仔與Tommy】「很多人問我,感染者怎麼過性生活。No做no die?每個人都要做好保護措施。當病毒水平完全控制住,感染者一樣過性生活。」Ken仔(張錦雄)20歲那年感染HIV,從病危到痊癒,如今像正常人一樣生活,和男友Tommy住在香港。
【夢嬌】「在我們那個小地方,出櫃是不可能的。至少我現在還不夠強大。」夢嬌在讀研究生,她來自浙江義烏的一個小鎮。
【小新小濤兩家人】「出櫃時我媽的反應是這樣的:『媽,我有喜歡的人了。』『是什麼樣的女孩?』『你為什麼認為一定是個女孩?』『什麼?!她結過婚?』」小新小濤兩家人生活在上海,如今已得到雙方家庭的祝福。
【楓靈一家】「如果兒子是同性戀,我親手殺了他!」楓靈爸爸曾說。許多父母面對同性戀的孩子,都經歷過從震驚、不解到難過、糾結,最後接納的過程。2001年,中國醫學界將同性戀從精神疾病名單中去除。同性戀者約佔人口比例的3%,給予他們更包容的社會空間,讓更多人走向白天,不僅讓他們和他們的家人幸福安寧,也有助於減少諸多與所有人息息相關的社會問題。
來源:網絡
只要是幸福和快樂的,什麼樣的愛戀都應該被尊重和寬容,你覺得呢,同意小編的請點個ZAN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