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麗娜40歲,下崗待業在家,3口人擠在50平米的小房子裡,只能靠丈夫苦力生存。
這個時候中介告訴麗娜,說去巴黎做保姆一個月能掙一萬塊。麗娜馬上動心,只不過出國的費用太高。
為了出國賺錢,麗娜一家借了錢,她跟著廉價旅遊團出國時偷偷溜走,卻不知道,真正的苦難剛剛開始。
她給牆上的小廣告打電話,發現根本不是中介說的那樣,別說3萬,整個巴黎的保姆工資一個月都不超過500歐,不到4000塊錢人民幣。
在這樣高消費的地方,她連自己都養不起,更不用想還債了。
畢竟能掙一點是一點,麗娜做起了500歐的保姆工作。
可這家主人過於的精明和吝嗇,不僅讓麗娜住堆滿雜物的房間,而且讓兒子打碎的花瓶,算在麗娜頭上,一次扣掉100歐,而言語之間對麗娜東北人的身份及其的諷刺。
麗娜忍無可忍,主人大吵一架,不幹了。
02
麗娜背著包有些窘迫地走進了中餐廳,卻聽見老闆娘,說東北人壞話,她突然冒起了火氣,就在她想再幹一次架的時候,旁邊的一位大姐,制止了她。
這位大姐同樣來自東北。麗娜無處可去,跟著大姐來到了出租房。狹小的出租房裡,幾個濃妝豔抹的女人看著她,麗娜心裡咯噔一下,這些女人是在外面站街,和男人在一起,靠這個掙錢的女人。
房東繼續介紹,這個地方一個星期120,這個地方不算好,但是也算便宜,這是麗娜唯一住得起的地方。
她開始早出晚歸的找工作,她沒有籤證,找不到任何工作。等她晚上回到小房間,吃著水煮白面。
遠遠地看著那些站街的女人,都聊著今天怎麼輕而易舉拿到幾百歐,還還伴隨著不堪入耳的話。她趕緊走開,拿著兒子的照片發愁。
她沒有錢養活自己,更沒有錢寄回去。
丈夫白天還打電話過來說,討債的已經找上門來了,如果實在沒有錢,就要把住的房子賣掉了。可是麗娜想,這麼高的貸款怎麼還得清呢?這次賣掉了房子,那下次呢?而且沒有房子,兒子住在哪裡呢?
麗娜遠遠的看見,同鄉大姐和男人交流,她的目光中產生了一絲決絕,若實在沒有辦法,也只好走上這條路了。
很快,麗娜進了一個男人的家,拉上窗簾,她下海了。等交房租的那天,麗娜直接交付一個月,同鄉大姐瞬間也明白了,麗娜下海了。她趕緊提醒麗娜:不要和陌生人說話,上陌生人的車。
麗娜滿身羞愧轉眼離開,受苦的何止有麗娜,同鄉大姐為了自己的女兒上大學,不遠萬裡來到這裡,只能把苦難往自己咽。
03
從此以後麗娜不再抗拒同屋裡的女人,她每天把掙得的錢和照片寄回國。每天卸完妝,走到網吧和老公視頻。
老公說,不僅還清了貸款,還有點存款,正在計劃租門面自己做生意。看到這裡,麗娜心裡非常開心。
鄰居看到麗娜這麼能賺錢,打算送妻子丹丹過來。麗娜百般推辭。她明白,丹丹過來不僅賺不到錢,她自己站街的身份也會暴露,她更加不想丹丹步自己的後塵。
可是,丹丹已經借了錢在路上了,麗娜只能硬著頭皮接待。工作不好找,每個月保姆只有500歐,丹丹深深的感覺受到了欺騙。
麗娜趁機趕緊勸丹丹回去,可與麗娜一樣,丹丹也是欠下了許多債,不甘心就這樣回去。
麗娜找來同鄉大姐勸說丹丹,但她聽不進去,麗娜有點心累,說:「你不是想知道我怎麼賺了那麼多錢嗎?你看看外面那些站街的,跟我們一樣。」
丹丹嚇得只能哭泣,她聽丈夫的話,過來工作,但是沒想到是這種情況。可是既然來到這裡要想掙錢還債,除此之外沒有更好的辦法,丹丹做了思想鬥爭,她也站在那街上,但從此以後她經常哭,還每天擔心丈夫不要她。
丹丹太崩潰了,麗娜決定帶丹丹回國,再呆下去自己也恐怕撐不住。
麗娜靠著一個人養活了一家人,如今回國,丈夫不知道她站街,很高興地接她,對她說「你辛苦了!」還帶麗娜看他盤下的店面,麗娜哭著說了一句「值得了!」
沒過幾天,丈夫的電話打不通,她預感丈夫可能出事了,果然,她在門店裡,找到了一蹶不振的丈夫,他變得歇斯底裡,家裡的每一份開銷的,都是妻子站街掙的,在他看來,所有的錢都是這麼噁心!
他拿起衣物離開了。麗娜來到丹丹家,找丹丹對峙,可是看到被丈夫打得滿是傷痕的丹丹,麗娜知道了一切,與丹丹相擁而泣,誰也不必怪誰。
04
這個故事來自電影《下海》,有人評論說,海水冷,可是岸上更冷,在下崗的浪潮裡,下崗的多數是年紀不小,又沒有什麼技術的普通工人,上有老下有小有一大家子人需要養活。
而男人可以通過做勞力,做一些苦活累活,來維持生計,而女人呢,她們有的人走投無路,只能如同麗娜,走向了下海的道路,她們被人看不起,摸爬滾打在社會的最底層。
我們無法評價,這樣的選擇是否正確,但是,在無奈的境遇裡,他們為了家庭為了無奈所做的選擇。同樣也無法指責她們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