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我閉目在經殿的香霧中,驀然聽見,你誦經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搖動所有的經筒,不為超度,只為觸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長頭匍匐在山路,不為覲見,只為貼著你的溫暖;
那一世,轉山轉水轉佛塔,不為修來世,只為途中與你相見;
那一瞬,我飛升成仙,不為長生,只為佑你平安喜樂;
只是,就在那一夜,
我忘卻了所有,拋卻了信仰,
捨棄了輪迴,只為,
那曾在佛前哭泣的玫瑰,早已失去舊日的光澤。(有刪改)
倉央嘉措,西藏第六世達賴喇嘛,二十三年短暫的一生給我們留下了許多纏綿的情歌。
他的詩歌反映了他短暫而傳奇的一生中的愛與憎、情與愁、苦與樂、行與思、感與悟。
倉央嘉措,一個寫出無數情詩的當世活佛,卻無法擁有自己的愛情。
他在家鄉曾有一位意中人,他們是青梅竹馬,甚至約定了婚期,但是兒女情長在政治面前顯得如此脆弱。
傳說倉央嘉措進入布達拉宮後時常思念自己的戀人,他經常微服夜出,與情人相會,沒曾想被宮內的鐵棒喇嘛發現,鐵棒喇嘛派人把他的情人驅逐,嚴加看管倉央嘉措。
這首詩仿佛讓我看到了這麼一個少年,為了反抗清規戒律,他縱情聲色;他叛逆,反抗強權;他身穿綢緞,手戴戒指,頭蓄長發,縱酒狂飲。
他說啊,「住進布達拉宮,我是雪域最大的王。流浪在拉薩街頭,我是世間最美的情郎。」
「我相信用一生一世暗戀你,總好過一個美好的開始配上一個糟糕的結局…朝聖的終點在我眼中模糊,是明晰或是消散已經不重要,我只願『轉山轉水轉佛塔』,用一世的時間來祈求一個『來世』。
然而我怎能貪戀長久的生命,今生與你相遇,這緣分,這一世足矣!我怎敢貪求來世,只求修世旅途中能瞥見你的倩影……」
倉央嘉措的詩,像一首歌,婉轉低唱,直抵心弦。簡單、真摯、樸素的文字,道盡最悽美的愛情,訴盡衷腸。
即使滄海變為桑田,只要能有她回眸一笑,那麼我這一世便沒有遺憾,哪怕還要忍受來世的煎熬,我仍要感謝佛的恩賜。
不得不說,倉央嘉措的情詩確實有一種獨特的魔力,品完過後只剩淡淡的憂傷,悽美的愛情從不缺席,倉央嘉措卻只有一個。這讓我想起了曾經讀過的木心先生的一首詩,也頗有這番韻味:
《哪有你這樣你》: 十五年前 陰涼的晨 恍恍惚惚 清晰的訣別 每夜,夢中的你 夢中是你 與枕俱醒 覺得不是你 另一些人 扮演你入我夢中 哪有你,你這樣好 哪有你這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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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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