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8年,浙江紹興一戶姓朱的商人家中添了個女孩,朱家人給她取名"安",希望她一生平平安安。長大後的朱安,雖然沒有博學多才,但懂得許多基本的禮儀,對人也十分厚道。
1899年,朱安21歲,這在當時已經算是「高齡姑娘」,所以朱家人很是著急,到處為她物色好人家。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經親戚斡旋,朱家人把女兒的婚嫁對象放在了一名周姓前任官員的18歲長孫魯迅的身上,雖然周家家境已不比當年,但「妻子比丈夫大兩三歲為佳」的傳統還讓朱家人認定了這門親事。
於是,兩家人便把婚事定在了1901年冬季,因為這年年底,魯迅將學成歸來。但日本大學的一張錄取通知書打亂了他們的計劃,隨著魯迅的海外留學,兩人的婚事一推再推。1903年,當魯迅一頭短髮、一身西裝回家探親時,魯迅的家人認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畢竟朱家人思想十分保守。回家僅僅兩天,魯迅又踏上了日本的路程。
1906年7月6日,遠在日本的魯迅在母親的多次催促下,再次回到了紹興家中。但讓他想不到的是,這次母親是以病重的理由把他騙回來與朱安成親的,事已至此,為了不傷母親的心,魯迅聽從了,這一年,魯迅25歲,朱安28歲。
其實,朱安此前早已聽說自己的這個丈夫是位留學生,思想開放,而且曾要求自己放腳。於是在婚禮的當天,朱安便找來一雙很大的繡花鞋,鞋太大,她就往裡面塞棉花,朱安希望這樣能贏得魯迅的歡心。
然而,怕什麼來什麼,當朱安從花轎裡下來時,由於自己的腳實在過於小,一隻繡花鞋在眾目睽睽之下掉了下來,雖然後來急急忙忙地重新穿了上去,但這一切,魯迅已經看在了眼裡,記在了心裡。
當天晚上,魯迅沒有「洞房」,第二天,他乾脆睡進了書房,第三天,仍然如此,第四天,魯迅便去了日本,留守家中的朱安,眼淚不停地打轉,她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
1919年,魯迅在北京買了一套新房,這是一種老式的三進院,魯迅把外院用來作自己住房,裡院留給弟弟,母親跟朱安則被安排住進了中院,全家雖然團聚了,但魯迅與朱安仍然形同路人,十幾年了,他們依然沒睡進同一間房。
有一晚,朱安夢到魯迅領著一個孩子向她走來,夢裡她十分高興,因為她一直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但醒後,她明白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既然自己無法給周家帶來後代,那可以讓魯迅納個妾也未曾不可,於是朱安便把這意思寫在信上,寄給了自己的丈夫。
而魯迅接到朱安信後,非常生氣,他在當天日記中寫道:「下午得婦(婦是魯迅平時對朱安的稱呼)來書,二十二日從丁家弄朱宅發,頗謬。」
不久,魯迅與自己的學生許廣平走到了一起,並生下了兒子周海嬰。當得知這一消息,朱安特別高興,逢人就說:「大先生的兒子也是我的兒子。」這之後,朱安更加盡心盡力地照顧著自己的婆婆。
也許魯迅的母親對朱安也有些內疚,便問起魯迅:「朱安究竟有何不好?你為何不願意跟她靠近?」魯迅的回答很冷淡:「不是什麼不好,而是和她談不來。和她談話無趣,無味,不如不談。」
後來,魯迅的好友許壽裳談到魯迅與朱安的婚姻時,還原了當時魯迅的話「這是母親給我的一件禮物,我只能好好地供養它,愛情是我所不知道的。」
1936年,魯迅病逝,原本靠著魯迅寄的稿費生活的朱安,與婆婆的日子越來越清苦。後來,魯迅的弟弟周作人建議朱安出售魯迅的藏書。消息傳開後,許廣平等人感到非常震驚,立即給久未通音信的朱安寫信,稱這是丈夫的遺物,要保存下去,給大家留個紀念。
當許廣平派人上門勸阻時,朱安徹底爆發了:「你們總說魯迅遺物,要保存,要保存!我也是魯迅遺物,你們也得保存保存我呀!」
1947年6月29日,朱安在孤苦伶仃中走完了自己的一生,臨終前,她說了最後的一句話:「我死後,把我埋在大先生旁邊」。可惜的是,朱安被獨自葬在了北京保福寺墓地,她最後的願望都未能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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