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燒藍》(Burning Blue,2013)
《燃燒然》這部電影大概是為了迎合2011年美國總統歐巴馬廢除軍隊中「不許問、不許說」的同性戀軍規禁令而拍攝,朋友推薦給我的時候,說這是一部航母上搞GAY的電影。這是一部同性戀版的湯姆·克魯斯的《壯志凌雲》(Top Gun, 1986),儘管它遠比前者更有深度,而前者在電影的後半段變得前所未有的GAY。
湯姆·克魯斯在電影《壯志凌雲》(Top Gun, 1986)中
因為航母上搞GAY對我來說,絲毫沒有吸引力,而且像《壯士凌雲》我就更不願意看了,尤其是戰鬥機一次又一次起飛,搞得人懨懨欲睡,儘管年輕的湯姆·克魯斯的確過於秀色可餐。《燃燒藍》這部電影遠遠比這些標籤有意思得多。
電影開頭有些凌亂,大概是想同時告訴我們航母上有四個人是最要好的夥伴,他們目前各自的戀愛、情感與家庭狀況。而且,他們對於同性戀恐懼的程度由深到淺,並且由於接連兩次墜機事故,引起華盛頓調查員的親臨。
這兩個信息當然是極重要的,因為第一,同性戀恐懼是表達軍中題材的最有效的標籤,因為軍隊是男人氣質的大本營,再也沒有比同性戀這個標籤更能剝奪男人身上的男人氣質。第二,華盛頓調查員的出現,是一條旁觀者的線索,有助於性慾、愛情和性向的出櫃,尤其是在軍中同性戀表現得不是那麼明顯的時候。
Matt(左)與Dan(右)
主人公Dan和Matt之間的情愫,是因為他們兩個在紐約的酒吧意外和兩個女人共同有了一夜情。這是戴著面具的一場戲,有著強烈的性向啟蒙。當然也有他們兩個在曼哈頓俯瞰紐約全景的功勞,Matt打了一個響指,帝國大廈的頂部燈都亮了。紐約就是這麼浪漫,即使來自航母的飛行員,都能讓他變成GAY。
軍中對於同性戀的事情諱莫如深,倒是牧師在教堂的布道,引用德國詩人的一句「給我你的手,情感再多也不多餘」等的話,像是一番同性戀宣言,考慮到下面坐著Dan和Matt兩個人,心意相通四目卻不可交接,似乎在隱隱召喚著那些隱瞞自己、不敢正視自己真實身份的人,至少要釋放自己的欲望和愛情。
其實,Matt並不是電影中的主角,Dan和Will才是。他們是「同一戰鬥機」中的兩個Mates,像《壯志凌雲》中的那一對Buddy。他們私底下也勾肩搭背的,但是Dan在Matt出了事故死後,向Will承認了他們是情人的時候,Will並不打算接受。反而,他們另外一個夥伴,真正的直人,綽號叫「色狼」的,並不介意這個。或許,只有真正的異性戀,才不在乎別的男人搞不搞同性戀。真正的異性戀都不反同。
Dan並不打算接受「不許問、不許說」的政策,他辭職了,放棄了他飛行的生涯,大好的前程或許就這樣丟下了。或許他覺得不如此,便對不起死去的Matt和真實的自己。Dan最和Will有一場傾訴的戲,我們從中略知了Matt的死或許跟Will有關係,跟他一直隱瞞自己的視力有關係,同時也透露出一個深櫃同性戀的隱喻:Will的恐懼才是真正殺死Matt的兇手,畢竟Matt把Dan從Will身邊搶走了,Will自己也承認他不忍心失去Dan。
或許,Will才是真正該面對一下真實自己的時候了。
歐羅巴歐羅巴(Europa Europa, 1990)
和希特勒同一天生日的13歲德國猶太男孩在二戰期間通過機敏過人的應變能力和絕無僅有的巧合,保全生命,並最終與集中營中的兄長團聚的令人驚嘆的故事。男孩在蘇聯和德國軍隊之間的立場的瞬間轉換,強烈諷刺了人類社會不同陣營所聲稱堅持的原則性與正義性。但是這個男孩尤其英俊,在軍隊中和一個年長的人之間有一段同性戀愛,那個年長的軍人趁男孩洗澡,把手伸向了男孩的下體。但是,男孩的驚慌是因為他是猶太人,割了包皮,怕被人認出。年長的軍人臨死前,男孩吻了他,他們短暫而快活的情誼,在殘酷的戰爭中很快結束了,在他諷刺性的搖擺人生中,更不知道意味著什麼。
軍官與男孩(For a Lost Soldier, 1992)
這是一部以二戰為背景的荷蘭電影,美國年輕軍官與荷蘭當地少年之間的一段不倫戀情,顯示出前所未有的自然和純潔。電影小心翼翼地剔除著所有關於戀童癖的不倫之戀的因素的。首先,它是通過少年移居加拿大成為舞蹈家之後通過回憶展示出來的,讓成長後的男孩在有能力描述自己真實感受之後,自己交代曾經的那份不倫的戀情。電影有意讓兩種語言交叉進行,軍官說英語,男孩說荷蘭語,他們之間並不更能溝通,但是卻在美妙之間心領神會。或許,他們之間的心領神會是通過另一種語言。他們最終結合了,美國軍官說,我愛你,我的小王子,你現在屬於我了。他把手指給男孩緊緊咬著,插入了他。電影鏡頭出乎意料的直接而簡潔,接下來男孩趁著美國軍官熟睡之際,偷偷私藏了軍官的一張他的照片。他們互相佔有了,所有的語言都是多餘。另一個意味深長的場景就是,一個傷了心的女人赤裸裸地進到了軍官和男孩的房間,傷心哭泣。於是軍官和男孩用他們自己的歌謠哄女人開心。那一刻,男孩成長為大人,大人有一顆童心未泯的心。再一次剔除了戀童癖的不倫跡象。他們是純潔的,也沒有戰爭的場面,儘管當時處於二戰期間。戰爭給人生的痛苦,就如同後面的一插,然而記憶卻因此而美妙,再也揮之不去。情感之美,之真,之永恆,更讓軍官與男孩間的這段邂逅,變得傳奇般的名正言順。
軍中禁戀(Beau travai, 1999)
查看《軍中禁戀》的介紹,便是這樣的一些介紹:在法國駐吉布地的外籍兵團第13支半旅中,一位英俊威猛的新兵桑泰恩引起了司令官布魯諾·福雷斯蒂爾的注意,並引出了一場同性之愛。士官格羅普對此十分嫉妒,最後終於找到機會,迫使桑泰恩離開軍團。而格羅普也因此結束了志願軍的生涯,並被送上軍事法庭。影片表演出男子肉體的影像芭蕾,充滿從女人的眼中所觀察迷惑的男人世界的法則,在絕對的男人肉體崇拜中,又透出對男子打鬥時如動物纏攪的諷刺。
我的軍中情人(Yossi and Jagger, 2002)
從來沒有哪部電影,像《我的軍中情人》這樣將兩個男人之間的情感描述得如此直白而自然。尤斯與積加是一對秘密的同性戀人,他們很快把巡邏變成了一場雪地中的約會,積加表演著他的大白兔的舞蹈,這也是本部電影中最打動人心的一個場景,比起很多同性戀電影的做作的情節熟套來,都叫人印象深刻。扮演積加的演員很帥,是吸引人的核心因素,關鍵他的表演也極生動自然,沒有絲毫的矯揉造作。《我的軍中情人》有續集,因為積加已經在本部電影中死掉了,所以並不能再出現在續集中。續集已經是尤斯退伍後的和平年代了,他不單沒有愛情,也沒有了當初的樣貌,一切都已經發生了殘酷的變化,這種變化是在他約了一個年輕帥氣的炮之後才發現的。想留住這部電影的記憶的人,我想,沒有必要找續集看了。但是千萬記著,人生卻不是電影。
Jagger的扮演者Yehuda Lev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