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鮑伊:偶像(David Bowie: Icon)》是一本不一樣的影集,在這本書裡,集合了25位曾經拍攝過搖滾變色龍的攝影師,他們不僅奉上了關於大衛·鮑伊的經典照片,更講述了這些照片背後的私人回憶。
今天我們將通過這一些照片和回憶,從這些片段裡重溫大衛·鮑伊。
譯:楊子虛
編:桃子
傑夫·麥科馬克:「首先,我在70年代的時候曾經是大衛·鮑伊的樂隊成員,我為『Aladdin Sane/Ziggy』、『Diamond Dogs』和『Young American』巡演擔任伴唱、打擊樂演奏、舞蹈和動作編排,另外我還參與了他的六張專輯的錄音。」
「1973年4月,當我和大衛坐船到東京巡演的時候,鋤田正義(日本攝影師)為我購置了一臺尼康瑪特相機。我給大衛拍的第一張照片是跨越西伯利亞的快車車廂旁的外景,這是我收錄在這本選集中的圖片之一。」
安德魯·肯特:「我被聘用的依據是:如果你和大衛相處融洽,他又喜歡你的照片,你就會得到這份工作。後來我跟他們一起去美國和歐洲進行巡演,他們不斷地增加新的演出日程。在最初的幾場演出之後,我們在深夜進行了一次會議來審閱照片。」
「我在照片上做好了選擇標記,大衛說:『你的選擇很好,我們後面不用再這麼做(審閱)了。』我是第一個獲得大衛全面認可的攝影師,我可以使用任何我想要的東西,並且可以拍攝任何東西。大衛不喜歡相機一直對著他的臉,所以我只在有價值的時刻拍攝。我對時機的把握感覺良好。」
「1976年,我們坐著火車,在俄羅斯和波蘭的邊境的邊境被克格勃特工攔住了,我們有過境籤證。他看到我們的時候說:『我們可沒想到是你們。』我們被帶到了克格勃的總部,他們沒收了我們的一些雜誌,然後就讓我們走了。」
「伊基·波普當時也和我們一起在旅行,當我們接近邊境的時候,他們對他和大衛進行了脫衣搜身。在旅途中我帶著一把瑞士軍刀,還收集各種奇怪的東西,我甚至收集了一個火車廁所的小牌子,上面用四種不同的語言寫著『廁紙』。我把所有的東西都藏在我們的車廂裡,幸運的是,他們沒有搜車廂。」
「媒體在車站等著我們,當時的頭條新聞是《大衛·鮑伊在蘇聯失蹤了》。」
珍妮特·馬科斯卡:「1978年,鮑伊在美國進行『Isolar II』巡演,我聽說他禁止所有攝影師來拍攝他的演出,但我反而下定了決心。」
「當地的演出推廣人讓我提前來拍攝鮑伊獨特的舞臺設計,以放入他們的檔案,我答應了,而他們的條件是讓我在演出大樓裡只有活動,假裝不記得我了。大衛在舞臺兩側都安排了大個子的安保人員,為的就是阻止攝影師。他們甚至會進入觀眾席,把發現的相機膠捲收走。」
「當時有一排很好的人掩護了我,所以我就可以伸出身子來拍大衛。有一次,他直接站在了我前面,笑著對我搖了搖手指,因為他抓了我的現行。但他讓那些保安的大個子不要打擾我,我被允許拍攝了整個演出,上帝保佑。」
格雷格·戈爾曼:「見到這樣一位創作天才,一位真正的傳奇人物,我不免有點緊張。所以,當我們面對面的時候,我驚訝地發現他不僅平易近人,而且非常非常有趣,非常有幽默感。我無疑幫我放鬆了心情,在接下來的十年裡,我還為他拍了許多照片。」
「我記得在洛杉磯一月的一天,大衛打電話邀請我參加他的小型生日派對,地點是一家比較陌生的餐廳,叫松久。他問我是不是知道那裡,我說不知道。大衛用他獨特的方式回答我說:『好吧,用你的話來說,格雷格,那裡會把你的蛋給炸了。』經典的鮑伊式發言。」
鮑伊在倫敦為1974年專輯《Diamond Dogs》拍攝宣傳照
特裡·奧尼爾:「最開始,我只是被要求拍攝一些大衛和一隻狗在地上拍pose的參考照片,這些照片將被用來幫助比利時藝術家Guy Peellaert繪製肖像,並且最終用在唱片封面上。在接下來的環節裡,按照同樣的主題,那些圖片會被用於宣傳,也可能是專輯內頁,演唱會宣傳片,諸如此類的。」
「到了拍攝的日子,他帶著幾個助手走了進來,其中一個牽著一隻巨大的狗。那隻狗原本應該趴在他腳邊,到這時候為止一切都還很順利,鮑伊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然後我開始工作。」
「但我的相機每拍一下,狗就更激動一點。相機的喀嚓聲和燈光的啪啪聲相配合,一定是把狗激怒了。有一次,盤旋在鮑伊和狗頭頂的頻閃燈惹得那隻狗吠叫著跳了起來,圍觀的人們驚叫著躲避不迭。我安全地躲在我的相機後面,而大衛呢?大衛完全處變不驚。」
攝影師傑拉德·費恩利拍攝了大衛鮑伊首張同名專輯的封面照片。
珍妮特·馬科斯卡:「在1983年『Serious Moonlight』巡演期間,我被派去拍攝克利夫蘭站的演出。正是在這次演出上,我拍攝了一張我現在認為是我最喜歡的鮑伊的照片,也是我46年的專業攝影師生涯中拍攝的所有照片中最喜歡的一張。這張照片看起來像是棚拍,但其實是在舞臺上拍攝的。」
「在1/60秒的瞬間裡,畫面中的鮑伊左手插在褲袋裡,解開了領結。當他的右手握住身邊的話筒時,他的頭朝我左邊低下,臉上布滿冷笑。演員/啞劇演員/音樂人/時尚達人在這一刻融為一體,這就是大衛鮑伊,既是偶像,也是英雄的完美形象。」
「1995年,我在大衛鮑伊和九寸釘樂隊一起進行『Outside』巡演的期間得到了一個見他的機會,然後我把這張我最喜歡的照片裝裱以後送給他了。大約三個星期以後,我收到一個從瑞士寄來的信封,但我不認識任何瑞士的人。」
「那是一封鮑伊的手寫信,用他的壓花信紙寫的,感謝我送他照片。他請我原諒他遲來的感謝,那張手寫的紙條彬彬有禮,多麼完美的英國紳士啊!這只會讓我更加愛他。」
鋤田正義:「當我看到大衛·鮑伊在舞臺上的時候,我看到了他的創作天才。我看了他和盧·裡德一起演出,如此強大有力。鮑伊和其他的搖滾人不同,他有一些特別的東西,我知道我必須要拍他。」
凱文·卡明斯:「我永遠努力做到最好,很多年以後,我告訴鮑伊,他要為我的職業選擇負責。他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說:『哦,不,我被指責過很多,我可不想還為這個負責。』然後他笑了起來。」
傑夫·麥科馬克:「能有這樣一本圖集記錄我60年友誼的朋友,記錄那個時代,並和大家分享,對我來說這是一件非常快樂的事情。」
賈斯汀·德·維倫紐夫:「Twiggy和我飛到了巴黎,大衛在那裡錄製他的新專輯《Pin Ups》,於是我訂了個攝影棚來拍攝肖像。當他倆坐在我面前的時候,我意識到我們遇到了個問題,當時我和Twiggy剛剛從巴哈馬回來,她曬黑了,而大衛則白得像個幽靈。」
「他倆站在一起看起來很奇怪,所以我和化妝師決定在他倆臉上畫上相同顏色的面具,問題就這樣解決了。當我通過鏡頭取景器看大衛的時候,我才發現他的眼睛顏色是不一樣的。以前我見過他那麼多次,我都沒有注意到過!」
「當我把這幅圖像的寶麗來照片給大衛看的時候,他很喜歡,並問我能不能把照片用來做他新專輯的封面。我回答說:『但是這是《Vogue》雜誌的特別委託啊。』然後我問他,他認為自己的這張專輯能賣出去多少張,他說『一百萬張』。」
「我意識到《Vogue》頂多也就發行八萬冊,但很快就會被人忘記,所以我同意了大衛把它用做他下一張專輯封面。但《Vogue》後來就再也沒理過我了!」
馬庫斯·克林科:「2001年,我和Iman共事,我剛剛為她拍攝了她即將出版的咖啡桌書《我是伊曼》封面,我們安排了一次編輯會議。令我大吃一驚的是,她的陪同者是大衛。他就像所有人所期待的那樣有魅力,在編輯會議開始半個小時後,大衛轉過身來問我是否有興趣為他的下一張專輯拍攝封面。我真的是太激動了。」
Ref:
https://www.rollingstone.com/music/music-pictures/david-bowie-icon-book-terry-oneill-mick-rock-norman-parkinson-masayoshi-sukita-1074360/04-ti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