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電影在涉及到政治部分時,尤其是涉及到大陸的政治部分時就感覺編導演集體短路了,比如2014年陳果的《那夜凌晨,我坐上了旺角開往大埔的紅VAN》,比如那部《十年》,再比如這部老K剛看過的港版《棋王》,不是說政治內容不可涉及,而是從電影原本的創作角度和技巧看,香港的這類電影往往是技巧幼稚、手法粗糙,但香港的電影人卻一直不懈的在努力製作著這樣的電影。
麥當雄的省港旗兵系列,還有表姐你好系列,甚至是周星馳的港版007,也都是力圖表現一些聲音和意見,但實際的觀影結果卻是以牢騷、譏諷大陸為表,販賣暴力、軟色情、無釐頭搞笑為實。
那港版《棋王》又是怎樣的呢?
電影《棋王》有兩個版本,早一點1988年滕文驥的大陸版,和1990年眾多港臺名人合力製作的香港版。
資料來自豆瓣
滕文驥的《棋王》很忠實於原著,謝園的表演也是中規中矩,滕文驥版唯一略顯不「規矩」的地方也許就是結尾這個略長的,一個持續了45秒的固定鏡頭了,在之後的演員表部分還在持續,並一直到演員表結束。
《棋王》1988,中國大陸
《棋王》1988,中國大陸
另外滕文驥大陸版中的倪斌,選的演員是一個真的大高個兒,不像港版金士傑的個頭兒那麼模糊,這個身高影響到片中不太重要但可以用來比較的一個細節,就是不諳運動的倪斌被陰差陽錯的放到籃球比賽裡去了,港版是紅衛兵女將由於洩私憤而強行把倪斌給分到籃球比賽了。
大陸版並沒有像港版那樣更多的對這一細節描扇面,由於大陸版演員很自然的鶴立雞群的身高,令觀眾不難猜想到:嗯,也許就是由於他那顯眼的大高個兒才被胡亂的分到了籃球隊吧,這一細節要比港版的為了凸顯文革的混亂而強行節外生枝要自然合理一些。
原著小說也有兩本,大陸作家鍾阿城的小說《棋王》與臺灣作家張系國的科幻小說《棋王》。
港版電影《棋王》是把這兩本小說雜糅在了一起,試圖通過兩條並行故事線的各自描述來對比大陸與香港。參與製作的都是大咖,策劃是侯孝賢,監製是徐克,背景歌曲是羅大佑的《愛人同志》,導演是嚴浩,對於嚴浩有印象的除了這部《棋王》就是他的《滾滾紅塵》和《庭院中的女人》了,這後兩部感覺也一般。
也有說法這部電影嚴浩只是掛名導演,實際操刀的是侯孝賢和徐克,他倆一人導一段,不過不管是誰導的,也改變不了港版《棋王》很一般的實際效果。
港版《棋王》以雙線式敘事的生硬對比,兼以少見的文革紀錄片為穿插,講訴了一個主題:
文革的大陸是人間地獄,而同時進行時的港臺則是活生生的現實人類世界,現實儘管殘酷,儘管也有醜陋,但畢竟比令人髮指的人間地獄要好,繼而在97之前暗含著提出了一個疑問:
大英帝國的香港97後落到曾經文革過的大陸手裡,那將如何是好啊?
港版《棋王》不僅在歷史發展觀上有局限性與缺陷性,其表現出來的電影技巧也是捉襟見肘,上面那個籃球隊的細節之生硬處理在港版《棋王》裡比比皆是,所以老K就感覺下面網友的這句評論很到位:
「兩段時空不同的故事以平行交錯手法推展,效果尚算自然流暢,不過大陸部分拍的嚴謹動人,臺灣部分則鬆散浮誇,風格並不統一」
這位說的效果尚算自然流暢已經很客氣很含蓄了,在老K看根本就是不流暢!這裡挺港版的要發言了:
那是暗喻,是諷刺,懂伐?
撞槍眼上了,老K最討厭的電影手法之一就是低劣的暗喻,不是討厭暗喻,而是討厭低劣的暗喻,因為精彩的暗喻實在是鳳毛麟角,那部粉絲很多的老外電影《V字仇殺隊》就是老K最討厭的所謂暗喻電影,死板、僵硬、教條、說教是這些低劣暗喻電影的特徵,比起那些喜聞樂見的其他的電影藝術形式,低劣的暗喻更像是一種精神蒙汗藥!
這樣說並非是反對那暗喻所訴求的觀點,而僅僅是對於那樣低劣的表明觀點的手法厭惡。
港版《棋王》也是一樣,拙劣的把兩個風格、內涵完全不同的原著小說強行捏吧到一起,令老K持續的、彆扭的在兩部完全不同的影片之間暈逼的來回跳躍,而這樣粗暴的做法就為了表達一下香港人的那點聲音。
表達觀點沒錯,即使是政治觀點,但大腕們集體合作的腦殘嚎叫就不應該了。而且為了配合這一嚎叫效果,梁家輝採用了一種近似精神崩潰臨界點的表演,唬唬菜鳥可以,想過老K這一關,難於上青天。
其實也並非完全否定因為這部電影而加冕史上最年輕影帝的梁家輝,而是他這樣的辛苦用力,完全耗費在了一部比較遠的脫離了藝術審美基本品位的電影之上,可惜啊。
看電影要從整體來評價,不是有話題了,個別演員演的好了,整部電影就OK了,那樣的話電影豈不是太好賺了。更何況這片港版整體還不是一般的差,一部整體支離破碎的電影,一部處處牢騷+符號式說教的電影,加上個那樣的結尾就增加沉重感了? 太想當然了也。
港版《棋王》就有一點好,那副烏木古董象棋真不錯啊!
《棋王》1991,中國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