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壇上,餘華是「東邪」他是「西毒」,而他卻說「小說已死」

2021-02-23 中國新聞周刊


在商場、學界兜兜轉轉之後

馬原仍然回到了小說創作

馬原。攝影/本刊記者 董潔旭

馬原:在文壇的局內和局外

本刊記者/劉遠航

本文首發於總第833期《中國新聞周刊》

作家馬原要在小說扉頁上寫700遍自己的名字。700本新書堆在旁邊的桌子上,像是一張硬板單人床。這純粹是個體力活。出版社的會議室有些熱,他脫下外套。一個小時過去了,還剩十幾本沒有籤。他有點累了,不小心寫錯了一個字,筆停下來,面露難色,不知該如何續上。「寫了這麼久,沒想到自己的東西還有人看,這成了我寫作的一個動力。」他跟周圍的年輕人感慨。

馬原今年65歲了,距離開始寫小說,已經過去了40多年,距離發表處女作,也已經過去了35年。他穿著印有堪薩斯大學松鷹籃球隊標誌的衣服,一米八的大個子,沒有了當年濃密的鬍鬚,但仍然像是一位性情溫和的強盜。

終於都籤完名字,馬原舒了一口氣。這位在上世紀80年代中期進入文壇的小說家曾「化身」為自己作品中的一個角色,用一種特別的方式將自己的名字「寫進」小說裡,那是先鋒的姿態,對小說的形式進行了開創性的探索。

那是一個作家受關注程度堪比明星的年代。馬原闖入文壇的時候,絕大多數作家還在想著「寫什麼」,將鏡頭對準現實、歷史和民族,很少去想「怎麼寫」,更沒有人像馬原那樣,直接用「虛構」兩個字當做小說的標題,並在開篇寫道,「我就是那個叫馬原的漢人,我寫小說」。那時候,好友餘華剛剛出道,還沒有寫出《活著》和《許三觀賣血記》,因為同樣在敘述形式層面的革新,他和馬原等人一起被稱作「先鋒文學五虎將」。甚至有人根據金庸小說中的「華山論劍」給五個人排了座次,餘華是「東邪」,馬原是「西毒」。

但理想的年月很快過去,很多人一時間甚至不知道馬原去了哪裡。以前,馬原當過鐵路工人、記者和作家,從90年代初開始,他的身份變成了導演、商人、教授。他曾扛著攝像機跑遍全國,立志要拍攝一部名為《中國作家夢》的偉大紀錄片;也曾跟房地產商人合作,開發樓盤,賺取了相當可觀的收益;還曾到上海的一所高校教授小說和電影,甚至當上了中文系的系主任。

七年前,一場大病讓他遊戲人間的腳步暫停了。人們以為這個頑童終於可以消停會兒了,他卻從病床上出逃,離開了上海,幾經輾轉,最終在中緬邊境的西雙版納定居下來,並重新拿起了筆。

今年,這個曾經以先鋒聞名的小說家寫了一本關於荒唐的小說,叫《黃棠一家》,碰瓷、房地產開發,種種現實生活中發生過的荒唐事兒都被搬進了書裡。人們都以為這個曾經的先鋒小說家在經歷了種種變化之後,已經跟現實和解了。也有很多讀者感到失望,覺得這些見怪不怪的新聞如何能寫成故事。可是在這部小說的最後,「那個叫馬原的漢人」又如約出現了,大家才忽然反應過來,至少,馬原還是那個馬原。

橋與塔

或許是過去的記憶過於牢固,上了年紀的人,往往對千奇百怪的新聞事件有一種本能的陌生感。三十年過去了,即使是像馬原這樣曾經以先鋒姿態闖入世界的人,也不免給人一種不合時宜的印象。按照以前,大橋是跟日月星辰一樣穩固的事物,怎麼就說塌能塌了呢,他有點不理解現在的世道,跟年輕的記者這樣感慨。

時針似乎被撥快了。十年前,位於瀋陽的五裡河體育場被爆破拆遷,隨後被房地產商開發成新樓盤。之前的老體育場用了半個多世紀,五裡河體育場卻只用了不到二十年,作為東北人和老球迷的馬原覺得不太能接受。

在他所生長的地域和時代,家庭關係的組成和社會規範與價值秩序曾經緊密勾連在一起。父親是鐵路系統的通信工程師,母親是會計,姐姐在黨校,妹妹在設計院。因為家庭的原因,馬原在上山下鄉之後進入鐵路中專,學的是機械製造專業,後來一直稱自己是「老鐵路」。1976年,馬原中專畢業,在鐵路的火車頭部門工作,擔任準備車間的技術員,負責阜新和錦州之間的路段。

那時候,火車還是依靠蒸汽機驅動,一切都圍繞著運行時刻錶轉,時間以秒計算。馬原說,如果火車晚出發了25秒,就必須在行駛的過程中對速度進行微調,火車頭和車廂等部門需要協同合作,搶時間。晚點意味著事故,工作獎金和業績記錄都會受到影響。「安全和正點是兩個最高的法則,這兩個概念特別像是秩序的一種象徵。」他對《中國新聞周刊》說道。

像是堅硬的凍土終於被更堅硬的鐵器撬動,社會的轉型和經濟的轉型伴隨著價值秩序的打散與重建。此後三十年,馬原去了西藏,又去了上海,最終在雲南與緬甸交界的西雙版納定居下來。

馬原說,自從前幾年母親去世,東北那個家便消亡了。他兜兜轉轉,好像一直在尋找一個地方。這個地方不僅意味著一種現實的生活環境,也指向一種理想的精神領地。既然那曾經無比穩固的橋已經塌了,他決定建塔。

馬原在蓋房子方面有著異於常人的天賦,自己領著幾個民工,打水井,建造鐘樓和塔樓。他現在的家坐落在南糯山的一個哈尼族村寨,由兩座關聯的紅磚八角塔樓組成,共三層,每個房間都有八扇窗戶。

五年的時間裡,馬原一共建了九座塔樓,除了八角形,還有六角形和圓形,除了自己居住,剩下的用於建造一個書院。「我喜歡那種生活格局,有書,有山,也有院子。因為我們那裡美得不得了,真的是天上人間的地方。」他對《中國新聞周刊》說道。

在自己家的院子裡,馬原養了一百多隻雞和鵝,也養狗和貓。一些以前的朋友來看望他,驚訝於生活狀態的轉變,曾經那個勇冠三軍的先鋒小說猛將,如今成日裡圍著動物和房子轉。三年前,評論家李敬澤曾問他,在這樣的地方住,是否會覺得孤獨。他想了想,回覆說,哪有空。

徒步進山

據說,在寫小說、蓋房子和做鐵路工人之間,存在著某種秘密的聯結。

年輕時,馬原在鐵路系統工作,常常在下班和休息的時候寫小說。轉眼便是三十年過去。現在,他在遠離城市的邊境,將一年的大部分時間都用來蓋房子,閒暇時才寫小說。他熟悉機械和建築的構造和流程,也迷戀小說的結構和技法,喜歡將故事進行拆卸和重組。

1978年,馬原參加高考,進入遼寧大學中文系學習。那時候,大量西方和拉美小說成為文學青年的新大陸,閱讀的記憶又慢慢發酵,變成了創作的催化劑。有時候跟同樣喜歡文學的朋友們喝點兒小酒,互相拍著胳膊腿,感嘆說,原來小說還能這樣寫,這輩子要是能寫出一部這樣的作品,就夠了。

像是準備打下一片天地的好漢,馬原擦掌摩拳,也要佔山為王。他打開地圖,瞅準了離家鄉最遠的地方——西藏。那是1982年,馬原剛剛大學畢業,但已經到了而立之年。那一年,帶有官方色彩的首屆茅盾文學獎給了《大牆下的紅玉蘭》和《芙蓉鎮》這樣反思文革和歷史的長篇作品,它們也是此前流行於文壇的「傷痕文學」在寫作上的一種延伸。而在大眾群體中廣受歡迎的則是路遙剛剛發表的中篇小說《人生》,表現的是特定歷史情境下農村青年在城鄉之間的選擇與困惑。

但馬原不一樣,他不僅要成為作家,還要成為博爾赫斯那樣的「作家中的作家」。在中國,獨具一格往往意味著孤軍奮戰,寫作的秘密只有在少數人和少數時刻才會被拆開,也註定了一種邊緣的姿態。馬原決定徒步進山,開闢嶄新的表達方式。後來莫言對馬原說,你去西藏真是去對了,正是這片土地成全了你的寫作方式。

馬原在西藏待了七年,先是在西藏電臺做了三年的記者,後來變成了西藏群藝館的編輯。他對工作沒有什麼特別大的興趣,一共只寫過二十多篇報導。做記者需要對官方會議進行報導,官員的出席順序需要格外注意,但馬原對此有些馬馬虎虎,每次,責編都需要幫他改過來。倫理和自然的秩序讓他感到著迷,但世俗的秩序只讓他覺得痛苦。

他個子很高,心氣也高,做了編輯之後,跟群藝館館長關係不太好。據好友餘華回憶,有一次館長發火了,讓馬原別再來上班了。馬原聽了簡直是喜出望外,那時候都是有編制的,不去上班,單位工資照拿,還可以做自己的喜歡的事情,他就去北京和遼寧等地待了一段時間。

不上班的時候,馬原留著大鬍子,皮膚曬成了黑紅色,穿著及膝的馬靴,在拉薩的八角街溜達。八角街也叫八廓街,是一個人群聚集的地方,三教九流都有,比如商人、攤販和朝佛的康巴女人。

有時,馬原也會走出拉薩,到更高的地方去。他見識過藏民的天葬儀式,盤旋的禿鷹落下來,又飛上高空,生死的疆界被拓寬了,馬原尤其迷戀那種儀式背後的想像力。因為西藏,馬原成了一個有神論者,那個神意味著秩序,或許跟中國哲學的「道」有些相似。馬原說,西藏這個地方很奇特,常常讓他感到陌生,陌生感調動著他的神經和想像力,讓他用技巧和筆法對這種陌生感進行復原和再造。

從1984年開始,馬原接連發表了《拉薩河的女神》《岡底斯的誘惑》和《虛構》等作品,《虛構》開篇那句話幾乎成為了馬原的文學宣言。「我實在只是個寫小說的拉薩居民,時而有一點超出常規的浪漫想法。」他在小說裡繼續這樣介紹自己的身份,甚至直接坦承自己的敘事動機,讓讀者不要當真,故意擾亂虛構與真實的關係。他喜歡假設和直覺,迷戀「天馬行空」,對假象和錯覺的興趣大過對於事物與意義的描述。

當時的妻子讀了之後,說怎麼寫出這麼一個奇怪的東西。很多同代的作家對社會生活有濃厚的觀察熱情和把握能力,但馬原不一樣,他有意地追求一種外在的形式,對這種「表層」的關注幾乎到了「矯枉過正」的地步

如同一個原本封閉的塔樓,馬原打開了許多扇窗戶。很快,餘華、格非和殘雪等作家紛紛以先鋒的姿態登上文壇,他們的寫作與前一輩作家有著明顯的分野,而馬原被認為是第一個先鋒派。讀到馬原的小說,很多寫作者也發出了馬原當年閱讀外國小說時的感嘆,原來小說還可以這樣寫。

先鋒讓馬原得到了很多業內同行和部分文學青年的推崇,高校中文系的當代文學史教材繞不過他,但先鋒也讓他在大眾和官方體系中無法得到充分的認可,文學獎總是跟他無關。   

許多年後,馬原的名字慢慢從大眾的視野中消失,但在回想起當年的文學版圖時,總有人感嘆,那是最好的時候,對許多小說寫作者是這樣,對馬原也是如此。文學的疆域不斷拓展,甚至擔負起了時代臨時交付的任務,從地下和酒桌走向前臺,進入到大眾視野。

但好時候總會過去。從1991年開始,馬原也停筆了。「做了一個夢,夢醒了就不寫了。」他這樣寫道。後來,他也嘗試過重新寫,但怎麼也找不到原來的那種感覺。小說曾經是他的拿手好戲,但再次拿起筆時,他卻覺得無比吃力。與此同時,許多原本走在同一條道路上的人或是同樣停止寫作,轉了行,或是轉變風格,更加貼近現實生活。

馬原感受到了這種轉變。他曾滿懷信心,花了兩年時間,走了兩萬多公裡,走訪了當時幾乎所有重要的作家、翻譯家以及雜誌社和出版社等,希望可以將這些作家的狀態與想法藉助影像保存下來。在走訪的過程中,馬原感受到了那些寫作同行們在時代洪流中的興奮、彷徨、浮躁與茫然。當時,餘華還在計劃著寫出一部可以媲美文學經典《紅字》的小說,一年之後便寫出了他的代表作品《活著》。作家劉心武開始思考文學的商業前景和影視改編,後來轉入《紅樓夢》研究。

馬原的紀錄片拍成了,卻沒有電視臺同意播放這部名為《中國作家夢——許多種聲音》的作品,只好買了個冰櫃,把這些錄像帶封存了起來。後來,因為設備和格式問題,這些錄像帶變成了毫無用處的廢品。

就在馬原拍攝完成的當年,作家賈平凹的小說《廢都》出版,因為大膽的情色描寫引發爭議,雖然銷量很大,盜版也屢禁不止,但受到了很多人的批評。馬原卻覺得這本小說是部傑出的作品。「它寫盡了文人的無良、無德和無聊,所有荒誕的事情都發生在這個時代。」馬原對《中國新聞周刊》說道,那也是他當時作為一名文壇局內人的切身感受。

《中國作家夢》的計劃失敗之後,他寫過劇本,拍過電影,甚至他與出版人朋友合作,策划過暢銷一時的「布老虎」叢書,也曾與房地產商人朋友合作,擔任執行董事,成功地開發了多個樓盤項目。他還曾建議一位經商的朋友開闢礦泉水市場。

可是,對文學的熱愛並沒有散去,只不過,文學王國的領地慢慢被侵佔,從街頭巷尾退回到酒桌和課堂。他去同濟大學教小說。仍然跟以前一樣,他在課堂上分享自己閱讀西方小說的體會,雖然面對的聽眾不再是寫作同行,而是年輕的大學生。他讀那些經典小說的精彩片段,一邊讀一邊做出相應的動作。有些學生在課堂上忙著與課程不相干的事情,沒注意到臺上那個據說寫小說很厲害的老師讀著讀著,竟然自己哭了。

他說,小說已死。小說的出現與流行與它的物質載體密不可分,但讀屏時代的到來已經讓大眾的閱讀方式發生了轉變,他也無力給出答案。有學生對文學創作感興趣,但他並不建議對方去從事專業寫作。

在這個時代,作家如果不想被體制和市場眷顧,很難成為一種職業。作家洪峰近年來隱居雲南,曾被當地的村支書帶人圍毆,導致肋骨骨折。當年他與馬原等人齊名,是「先鋒五虎將」之一。馬原去看望他,對這位老朋友的境遇感到震驚。

貪生

忙著教書和賺錢的時候,馬原心裡仍然不肯接受現狀,還是想要寫小說。雖然住在城市,但他幾乎每年都會回一次西藏。等閒下來了,他要把該寫的書都寫出來,比如拉薩的八角街。然而一場大病讓他忙碌的腳步停了下來。

那是2008年。本來,他結束了17年的單身生活,與現任妻子結婚,裝修好房子,準備開始新生活。但就在一個月後,他的身體出現問題,前胸後背出現紅疹,伴有持續的刺痛。這種症狀用現代醫學的說法叫帶狀皰疹,用東北老家的話叫蛇盤瘡。

馬原做肺穿手術,肺部查出了腫塊,開始住院,臥床休養,身子一動也不動。醫生讓馬原和他的妻子做好最壞的心理準備。但治療了一段時間之後,馬原和妻子做了一個看起來有些任性的決定,中斷了治療。醫生和學校領導感到驚訝,但也無法阻止馬原的選擇。

離開了上海,馬原去了妻子的家鄉海南,泡溫泉,騎自行車,在一個有新鮮水源和空氣的地方安心休養。他有自己的想法,儘管這被他的朋友看作是謬論。出乎意料的是,馬原的身體開始好轉。後來,馬原離開了海南,和作家洪峰一樣,選擇在雲南落腳,修建屬於他的「伊甸」。

「馬原貪生,但不怕死。」他的學生吳堯這樣說自己的老師。現在,馬原有自己的家庭,也過上了想要的生活。他整日裡跟孩子和禽畜打交道。餘華說馬原「幼稚」,他指的或許是馬原身上的那種純真。

馬原又開始寫東西了,很多人知道這個消息,感到欣喜,儘管時代已經變了,是否在寫本身甚至被賦予了某種象徵的意味。現在,馬原寫兩種小說,一種是童話,那最初是給他自己的兒子讀的。另一種小說則關乎現實,寫人世的糾纏,寫現世的荒唐。

青年作家蔣方舟在看過根據《中國作家夢》底稿修訂而成的書後,曾經寫道,中國作家夢,從與歐美大師齊名的夢,變成了暢銷賺錢的夢,到最後,退守成了陶淵明的「田園夢」。   

馬原在擁有了屬於自己的田園世界後,卻開始走上了一條反思的路。

很多事情都讓馬原感到不可思議。老人摔倒了沒有人扶,官二代敢跟公安執法部門公然叫囂。但他並不直接批判,只是用他的方式呈現。和三十年前一樣,馬原說,他只想寫出「表層」,並不過問意義和理想。

但觀眾似乎並不買帳。一部分讀者感到失望,仍然期待著那個勇冠三軍的先鋒作家對現實進行「有力」的回應,重新帶領人們進入一個充滿想像力和奇特世界。還有人直言不諱,認為新作《黃棠一家》是「新聞串燒」。

馬原本人不這麼認為。「我寫的其實是一個歷史的一個橫剖面,這個剖面荒唐透頂。」馬原這樣對《中國新聞周刊》說道。他覺得,我們都在這個靈光消逝的時代裡停留太久,誤以為發生的一切就是現實的本來面目。

值班編輯:俞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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