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三月,單單是嘴裡滾出這幾個字都是蔓延開的春意。
一直囔囔著要春遊、要野餐、要到春光無限好的地方去看花,因為今年的特殊總是不能成行。
暮春三月實在是個好時節,武漢櫻花的直播並不能解近憂,藏在屏幕後的風光看不真切,此時意識到所說的,科技發達人類足不出戶就可以去往全世界,其實都是鬼話。
如果可以,人類還是更想要真實的親自踏足,比如找個地方喝茶這件事。
在《茶源地理.潮州》的開篇就說,整個潮州就是一個大茶館,喝茶的人,總想著要到潮州本土喝一次茶。
說茶館,比茶室、茶空間多了些接地氣的樸實,回歸喝茶的本真本就不是風花雪月,只是喝茶而已。
「潮州人種田如繡花,這種精神體現在工夫茶上,從田地裡的栽種到喝茶禮儀都有一整套細緻的「工夫」,自陸羽《茶經》直接脫胎而來,對現在茶道有著廣泛而深遠的影響。」
潮州的茶文化融入在城牆、廟宇、山澗甚至街頭巷尾。有緣的話,一定要踏著潮州的巷陌古道,真切感受一次潮州本土的飲茶文化。
《茶源地理》提及的武夷山也是飲茶氛圍厚重的地方,喝茶的人誰不知道武夷山呢?
「武夷巖茶,自成一家」,說到巖茶似乎就是和武夷山天生掛鈎的,面積不大的武夷山厚積這巖茶文化的始末。
武夷山有家「彝山蘭若」的茶空間,據說是去了武夷山卻沒去彝山蘭若一定會留有遺憾。
武夷山以前也叫武彝山,佛家語「蘭若」,就是森林的意思,引申一下便有了「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的幽深意境,頻頻舉辦茶會的彝山蘭若正是個暮春三月適合喝茶的好去處。
「這些茶會沒有特意的組織,也沒有特別的目的,要麼是客人恰好到訪,要麼是朋友的偶遇,彼此憑藉一杯茶的緣分清談半日,興起而來興盡而歸。真可謂現代版的』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了」。
△彝山蘭若圖片來自網絡
翻書翻到南山如濟的茶隱生活時,由衷佩服現代文明下,還真的有人能夠長久的「不事王侯,高尚其事」,把自己和現代文明剝離開來,大搖大擺的過起魏晉名士的風流日子。
幾年前就看到新聞說,終南山有幾百名隱居者,不知道現在有沒有多。所幸山夠大,雖然幾百名聽著多,但也不至於變成個個近鄰。
南山如濟在這座山上喝著禪茶,過著神仙日子,守衛者自己的精神家園。有人要問,那這樣會不會有越來越多人去終南山旅遊,最後隱士也隱不起來了。
其實倒完全不用擔心,這日子聽著風花雪月,其實都是苦中作樂的清貧日子,也就是圖個內心富足。
張劍鋒經常拜訪南山如濟的千竹庵討教茶事工夫,他就說「有時候我們會一起出坡幹活,在山上幹起活來,他的功夫令人稱奇。在茶盞前,他的手法乾淨利落」。
試問,有幾個現代城市人能忍得了長久的住在山裡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怕是幾個蚊蟲螞蟻就嚷嚷著要回去了。
但像終南山這樣清淨的地方,挑一個暮春三月桃李花開的時節,山中喝喝茶,空氣洗洗肺,綠色養養眼,還是很值得帶著茶具去感受一回的。
暮春三月正是綠茶的季節,說到綠茶自然不能不提杭州。杭州茶館的歷史不可謂不悠久。
1993年的《杭州經濟調查》就有報導,杭州大小茶館有550家左右,有規模的茶館比如雅園、西園、拱墅的第一樓、湖墅的曲江樓等。甚至這五百多家茶店大多至今都可以查詢到具體地址。
杭州實在是個茶文化悠久的地方,因為今年的特殊,杭州很多茶空間都沒有開業,老友們也不能聚集,便少了很多分享的樂趣。
郊區、公園、植物園,能想到的不聚集的開放式踏春場所倒是有,但當你想著要趕去的時候,其實一大波人馬都帶著口罩蜂擁而去,臆想中的清淨之地找不到落腳的地方。
畢竟春日就這麼短,誰也不想浪費。
疫情影響,大多茶館還沒有開門,也不能聚集,所以茶友們暫時不要呼朋喚友蜂擁而去喲。一兩個朋友踩著春天隨性而至,最是符合暮春三月的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