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故宮修文物》一檔紀錄片火了以後,隨之走入人們視線的還有被稱為「故宮男神」的鐘表修復師王津,同時文物修復師這個冷門的職業也逐漸為人所知。
仰望歷史星河,在指尖凝香的時光裡,靜聽流年,鋪陳記憶的紙張將靈魂深處印染成彩,繪畫成冊,剪一段年華,望一涯行路,撣一身風塵,於歷史的長河中,瞥見中華文化的剪影。而那些剪影的創造者就是文物修復師。
「這些積滿灰塵和破損痕跡的屏風,已經在故宮的地庫裡封存將近三百年了,罕見的三米版身長,珍貴的紫檀木邊框,彰顯財富的螺鈿鑲嵌,鑲銅壽字,透露出它的尊貴。」
旁白蒼厚有力的聲音緩緩將我們帶入修復師的工作日常中,這次修復工作師為了故宮博物院慶祝建院九十周年,青銅器、木器、陶瓷、鐘錶、書畫、漆器、百寶鑲嵌、織繡多個部門將同心協力對於文物進行緊急性修復工作。
「他們視自己為普通的故宮工作人員,但其實,他們是最頂級的文物修復專家,是給這個國家最頂級的文物,治病的醫生。他們的著裝言談與我們無異,同時生活在機器工業時代,但他們的手藝,卻有幾千年的生命了。他們師父的師父,是中國古代士農工商中的工。」
文物,象徵的是一種文化符號,它鐫刻在國人記憶的最深處,從牙牙學語的幼時,跟著長輩看《尋寶》與《百家講壇》。從那時開始,我們知道了歷史的厚重,理解了文物是對歷史的一種繼承,也懂得了文物所傳達是一種比語言所能表達的更加深沉的情感。
史書、詩詞中所記錄的美好景色與華貴的物品,甚至是那些萬人盛景。時光流轉,我們無法再瞧見了,張若虛在《春江花月夜》中這樣寫到「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這兩句詩詞描繪出一幅江水曲折的繞著花草叢生的原野流淌,月光照到有花開的樹林中,都像細密的雪珠一樣正在閃爍的圖景。這樣的場景除了憑空想像之外,也只有從文物身上能看到幾分歷史的影子,那些輝煌的文明,那些勤勞的勞動人民和能工巧匠。
文物,帶給我們的是被具象化的記憶,文物,是你能看到並觸碰到的歷史溫度,並且從中領悟到中華文明的美。
當他的手指輕輕撥弄鐘錶內芯,鐘錶隨即發出那清脆而動人的聲音。王津低下頭查看銅鍍金鄉村音樂水法鐘的內部構造,他穿著板正的襯衫,手裡時不時地去觸碰鐘表,他有些佝僂的脊背,略帶滄桑的臉龐和歲月來過的皺紋。這一切看起來是如此和諧而自然,他的那種專注力仿佛能夠凝結時間。
那一瞬間,我覺得他好像是一位來自遠方的吟遊詩人,他看精巧多倫的鐘表工藝品會不會就像看著這世間萬物。他靜靜地看著,看那些充滿歷史感的文物,透過它們的生命去追溯遙遠的曾經,他輕輕地敲打,聽那些鐘錶奏出悅耳的聲音,仿佛他是在指揮一場盛大的交響樂,他修復它們,讓它們恢復最初的樣子出現在世人面前。
他懷著對於文物的崇高敬意,對於歷史的不斷追尋,對於文化的熱愛,對於文物修復師這個職業的敬畏心,他,將這份工作所需要地細緻做到了極致。面對日復一日的修復工作,他依然不忘初心地堅守在崗位上。
「一個民族總會有不能褻瀆的東西」比如說像真實的歷史、包含著歷史溫度的文物。 可以說,文物為什麼值得人們尊重?因為文物中所蘊含的是這個國家,這個民族的思想。而思想它是一泓清泉,它浸潤到國人靈魂的最深處。從百家爭鳴到獨尊儒術,我們仿佛看到了那個思想與文化最為光輝燦爛,群星閃爍的時代逐漸變得繁榮而強大。從詩經離騷到四大名著,中華民族的文化浸潤在書香的筆墨中,時隔千年仍被人所傳頌。
與此同時,「思想」一詞也拓寫在中華歷史的書卷中,直到現在依然影響著後人,在數學上有數形結合的思想,在物理上有假想絕對光滑的物理模型的思想,在化學上有相似反應原理從已知推未知的思想。思想,體現在國人的風度中,成為美的代名詞。思想,是照亮中華民族歷史進程的一盞明燈,照亮過往的歷史塵埃與星光熠熠的未來。
這也是文物為什麼值得人們尊重的原因,它包容歷史的錯誤,是歲月的見證者。文物是一種寶貴的財富,它深埋在國人心底的最深處,從司母戊鼎到玉琮,我們撫摸到了歷史文物的溫度與文化脈絡。樊錦詩在敦煌用雙手擁抱滄桑的莫高窟;王津在故宮四十年不改初心的堅守在修復鐘錶的崗位上;梁思成與林徽為中國文物保護做出了傑出的貢獻。
他們保護文物,不僅是因為它是注入了工匠們的畢生心血和精力鑄成精美絕倫的藝術品,更是因為文化遺產對一個民族與國家歷史文化成就的最高標誌。從小篆到隸書再到楷書,從唐詩到宋詞再到元曲,從蘭亭集序到祭姪文稿,光輝燦爛的文化遺產,是中華民族的根,承載著中國傳統文化的重量,文物以其獨特的紋路使每一位觀賞者讚嘆,值得國人驕傲與自豪。
《我在故宮修文物》讓人們擺脫了對於文物修復師的刻板印象,讓人們意識到文物修復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無聊與乏味,真正做好這份職業師具有很高成就感的。
在這個信息爆炸的時代,我很慶幸慢節奏的生活與紀錄片尚未被取代,我們還可以讀書,靜坐,品茗,深思。我更加慶幸的是,「故宮男神」王津的走紅,更加體現了當下年輕人對於歷史的追思,對於文化的傳承的意識,還有對於文物修復師這個職業的關注。
「故宮男神」雖是玩笑,但也表達了人們對於王津地喜愛。非常現實的是,文物修復師是很冷門的職業,但從當下的年輕人身上對於歷史的追溯和使命感,依然可以看到文物修復的未來。
文丨安涼
版排丨Vivisty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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