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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篇為拓詩以魏無羨歷經數月雲遊,回到雲深不知處為線,腦補出的原創系列番外故事。情節甜而不膩、暖而不灼,歡迎小夥伴們友好吐槽、交流互動。
文承上番。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魏無羨倚窗靜望郎溪小鎮。
客棧下,穿梭於喧鬧街市的人群,有的滿足地買走基本的吃穿用度,有的悅然地選走心儀的飾物把件,有的攜孩童追逐嬉戲,有的挽愛侶悠然夜遊。看似平凡無奇的夜市卻承載著不同的幸福與美妙,將煙火塵世展現得有聲有色亦感人心脾。
遠望處,平鋪於碧波淨水上的蓮葉,三五成群的簇擁著稚嫩的花苞,守候著新生的祈望。蓮花塢的蓮塘此時也該是此般綠葉搭映、稚芽初醒的樣子了吧,魏無羨臆想著,恍惚間仿佛又看到了蓮塘前師姐恬淡柔美的微笑。
聽聞房內外間傳來聲響,魏無羨轉身走出內間。看到藍忘機已坐於圓桌前,夥計邊字正腔圓地介紹著遠近聞名的「瑞草魁」,邊手腳嫻熟地向杯中斟茶。
「藍湛,你的茶到了,我的酒呢?」魏無羨一屁股坐在藍忘機身側,用肩頭輕碰他,撒嬌說道。
藍忘機嘴角淺笑,柔聲回答:「今日雖無酒,卻有比酒更沁心的玉露瓊漿。」
「好啊,藍湛,你幾時也學會賣關子吊人胃口了?」魏無羨略顯疑惑地笑著說,期盼著藍忘機口中的「玉露瓊漿」。
不多時,斟茶的夥計手捧託盤,笑容可掬地快步走了進來,將美味佳餚擺滿了圓桌。夥計自信流利地對特色春筍侃侃而談,魏無羨的眼睛卻唯獨一動不動地落在了置於圓桌中心的那盆蓮藕排骨湯上。
他一言不發地拿起湯匙盛了一碗湯,小心翼翼地嘗了一口,縱是比不上師姐的味道,卻也是藕香清新、骨肉飄香,只一口就足以令他深感溫馨慰藉。
他猶記那天師姐金釵紅珠、錦繡華服的驚豔模樣,亦記得最後一次喝到蓮藕排骨湯時的繾綣不舍。從小到大,那個輕喚阿羨的聲音和那份柔情蜜意的包容,讓他體會到了何為至親的寵愛。
奈何造化弄人,物是人非,一晃多年已逝,而今空留心頭的就只有這份事與願違的遺憾與悲愴。
魏無羨眼泛淚光,抬眼間正與藍忘機溫煦柔和的目光相交觸碰,心中頓時漾滿了安慰恬適的安全感與歸屬感。
藍湛,幸好歷經刀光劍影、生死輪迴後,仍有你相伴左右,助我沉冤得雪、保我安寧周全;幸好踏遍青山綠水、風霜雨雪後,仍有你默默守候,為我正名立身、護我悠然舒朗。
「藍湛,這算哪門子玉露瓊漿啊?蓮藕還是去年貯藏的,頂多算是陳漿罷了!」魏無羨面露欣慰,暗藏沉鬱,故作玩笑道,「當年聽學那時如果你應邀和我去了雲夢,就可以嘗到新鮮的蓮藕和菱角,那味道才叫香甜純正呢!」
「魏嬰,你可想回去看看?如果想的話,我們可以取徑雲夢。」藍忘機一臉認真。
魏無羨沉默片刻,苦笑回答:「回去看什麼?是看那已不再是家的蓮花塢,還是看那還未成形的蓮花苞?既然都不是夢中之景,又何必去那裡自討沒趣、徒增傷懷呢?」
藍忘機欲語無言,不禁暗自質疑起自己今日特意安排的蓮藕排骨湯來。
魏無羨見藍忘機沉悶的樣子,故意舉起手中的荷包,調侃說道:「藍湛,今天為了給你買掛墜,我可是把身上的銀子都花光了,明天要是還沒酒喝,我就把這平安扣當了換酒。」
聽此一言,藍忘機無語淺笑,魏無羨開始眉飛色舞地向他講述起與賣玉人討價還價的情景來。
初春微涼的夜風漸漸寧息了熙攘街市的喧囂,亦撫平了世俗人間的紛擾。清風霽月間,二人談笑風生、相偎相依,雖是此番倒春之寒的夜晚,卻盡盈溫暖與安詳。
幾日的跋山涉水,忘羨二人終於到達了大梵山腳下的小鎮。興許是因為靠近夷陵地界,所以小鎮的集市上不乏有一身黑袍、紅帶系發裝扮的所謂「江湖遊俠」們,打著夷陵老祖魏無羨親授的名號,或販賣符篆法器,或沿街賣藝討賞。
自從金光瑤覆滅、魏無羨正名後,夷陵老祖的聲譽在民間也發生了顛覆性的逆轉。原本以訛傳訛的「以屍煉傀」、「敲骨吸髓」等謠言,早已變為了人人傳誦的「捨身取義」、「獨闢蹊徑」等讚揚。
魏無羨看著被眾人圍觀的「自己親授的眾多弟子們」的賣力演出,只得無奈地擠出一臉苦笑,隨藍忘機走進一家茶館歇腳。
倒茶的夥計眼見魏無羨也是黑衣紅繩的裝束,便殷切地與他套近乎:「公子,一看您這裝容,就知道也是夷陵老祖的仰慕者吧。我們茶館今日有夷陵老祖故事專場,您要是感興趣,小的幫您置備些茶點,以便您邊聽書邊享用,如何?」
「好啊!再來壺酒!」見魏無羨痛快答應,夥計急忙隨聲附和、滿臉堆笑地跑去準備茶點。
藍忘機正襟而視,道:「魏嬰!我們…」
「不急,藍湛,我們此時去大梵山也未必就能遇到溫寧,既然是我的故事專場那多半就會有『鬼將軍』的戲份,正好可以藉此打探一下他的消息。」魏無羨舉杯將茶灌進口中,用手輕拍藍忘機肩膀,咧嘴笑了起來。
期間聽客絡繹不絕地聚於茶館之中,不到半個時辰,店內已是座無虛席。說書人聲情並茂、繪聲繪色地講述著夷陵老祖重現大梵山,馭笛召喚『鬼將軍』的橋段,臺下聽客饒有興致地邊聽邊聊。
就在此時,坐於忘羨二人身後一桌人的談話聲傳了過來。
「仁兄你聽說沒有,最近大梵山腳下的這幾處村落,總有青壯年出門不歸、憑空消失的現象,大家都說這是沉寂於山上的『鬼將軍』溫寧在召集鬼兵鬼將呢!」
「是啊,我也聽說了,好像人失蹤的範圍還在不斷擴大,都快要蔓延到雲夢附近了。」
「這也太可怕了,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誰知道呢,總之夜裡還是少出門為妙。」
聽到這裡,魏無羨心頭頓時一緊,他蹙眉側目與藍忘機對視點頭,二人隨即起身離開了茶館。
一眼萬年的忘羨紀番外未完待續,且聽拓詩君下回分解。
(圖片來源於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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