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色戒》是張愛玲1950年發表的一篇短篇小說,1997年花城出版社出版。
這篇文章是張愛玲經過幾十年的精心修改才發表的,是她的傾心之作。
我理解本文,色--代表人的情慾;戒--代表人對情慾的控制能力。
本文的時代背景是上個世紀三十年代末,中國的現狀是,內--軍閥混戰民不聊生;外--帝國聯合列強中國。為了改變祖國,國破人亡的現狀,愛國青年紛紛捨生取義投入革命。
王佳芝當初是這個時代的一個愛國熱血青年之一。
本文取材於1939年曾轟動上海,鄭蘋如刺殺大漢奸丁默邨事件。生活中的鄭蘋如是視死如歸的英雄,著名作家鄭振驛是這樣評價她的:為了祖國,她壯烈死去!比死在戰場上還要壯烈!
而《色戒 》,是寫一群愛國學生策劃的愛國除奸失敗的故事。
《色戒》中的王佳芝,在刺殺易先生的關鍵時刻,動了感情,放走了大漢奸易先生,背叛愛國除奸大義,導致她與參與刺殺的同學們,全部被易先生一網打盡,成了十惡不赦的的罪人。
有人說,本文有張愛玲與胡蘭成的影子,張愛玲對胡蘭成的愛,是奮不顧身,最後她對胡蘭成是,除了感情還是感情,其餘什麼也不顧了。
一.戲臺上的當家花旦,上演生活中的愛國除奸女特工
她曾是很本分的女孩子,很看重女孩子的貞操,雖然她很漂亮,追求者甚多,但是抵抗力太強了。
從十五六歲起她就只顧忙著抵擋各方面來的攻勢,這樣的女孩子不太容易墜入愛河,抵抗力太強了。有一陣子她以為她可能會喜歡鄺裕民,結果後來恨他,恨他跟那些別人一樣。
偽時期,廣州淪陷,嶺南大學遷至香港,小美女王佳芝是話劇社的骨幹分子。
漢奸易先生隨汪精衛來到香港,王佳芝的同學鄺裕民跟易先生的一個副官是小老鄉,無意中得知此消息。
鄺裕民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嶺南大學的同學們,
熱血青年們經過商量,決定設下圈套定計謀,刺殺追隨日本人的大漢奸易先生。他們商量出一個圈套,選定嶺南大學戲臺上的當家花旦王佳芝,以美色去誘惑易先生,然後一網打盡。
王佳芝當時是一個愛國的熱血青年,一方面她暗戀鄺裕民,另一方面也為了愛國除奸的大義,就接受了這個挑戰性很強的角色,
「美人計」不是演戲,是要玩兒真的,在為國除奸的大義感召下,她可以捨出女人的最寶貴的貞操。
王佳芝為了更好地完成任務,不得不提前培養「性經驗」,為此,與有過嫖娼經驗的同學梁閏生發生關係,她這樣做的的動機,一切原本都是為了「救國鋤奸」的大義。
偏偏是梁閏生當然是他。只有他嫖過
他們通過易先生副官,還把易太太接過出買了一次東西。
歐陽靈文做麥先生。鄺裕民算是表弟,陪著表嫂,第一次由那副官帶他們去接易太太出來買東西。鄺裕民就沒下車,車子先送他與副官各自回家——副官坐在前座——再開她們倆到中
不曾想易先生突然返回上海,暗殺計劃流產,王佳芝所要扮演的角色也沒派上用場。
雖然中國的傳統女孩子的貞操是很重要的,可王佳芝與梁閏生的性行為,是純粹為了愛國除奸的大義啊!
然而她的行為,沒有得到同學們的理解,反而卻遭到同學們的竊笑,她感到很鬱悶,同時也感到很後悔,於是與同學們的關係疏遠了,因此與同學們不來往。
反倒她與梁閏生之間早就已經很僵。大家都知道她是懊悔了,也都躲著她,在一起商量的時候都不正眼看她。
不但對梁閏生要避嫌疑,跟他們這一伙人都疏遠了,總覺得他們用好奇的異樣的眼光看她。珍珠港事變後,海路一通,都轉學到上海去了。同是淪陷區,上海還有書可念。她沒跟他們一塊走,在上海也沒有來往。
有很久她都不確定有沒有染上什麼髒病。
珍珠港事件後,學校又遷回上海,王佳芝卻留在了香港,因為她不願再面對過往。
這是一夥僅僅出於愛國熱情,一哄而起的青年人,沒有嚴格組織,沒有堅強信念,沒有對敵經驗,為他們的失敗埋下了了伏筆。
二.在除奸的現場 ,易先生的鑽戒面前,王佳芝動了感情,放走易先生;易先生也感到了王佳芝對他的情,易先生卻不動聲色冷酷地將她與她的同學們一網打盡。
兩年後,同學們卻再度向她發出召喚,讓她到上海完成未完成的暗殺除奸大任。
在上海,倒給他們跟一個地下工作者搭上了線。一個姓吳的——想必也不是真姓吳——一聽他們有這樣寶貴的一條路子,當然極力鼓勵他們進行。他們只好又來找她,她也義不容辭。
王佳芝這樣做,是為了向不理解她的同學們證明自己,與梁閏生的性行為純粹是為了救國除奸的,證明自己為了救國除奸,可以捨生取義,那怕貢獻出女孩最寶貴的貞操也不猶豫。
小說展開就是在王佳芝來到上海後,以「麥太太」的偽裝身份出現在易太太及其「閨蜜」們的牌局上。
在牌局上展現著闊太太們的鑽戒,唯獨她沒有鑽戒。
這中間有一段易太太要買火油鑽戒,易先生沒給買的描寫,這段描寫是為王佳芝在鑽戒前動情的伏筆。
易太太道:「掮客送上門來,不過好在方便,又可以留著多看兩天。品芬的東西有時候倒是外頭沒有的。上次那隻火油鑽,不肯買給我。」說著白了易先生一眼。「現在該要多少錢了?火油鑽沒毛病的,漲到十幾兩、幾十兩金子一克拉,品芬還說火油鑽粉紅鑽都是有價無市。」易先生笑道:「你那隻火油鑽十幾克拉,又不是鴿子蛋,『鑽石』嘛,也是石頭,戴在手上牌都打不動」。牌桌上的確是戒指展覽會,佳芝想。只有她沒有鑽戒,戴來戴去這隻翡翠的,早知不戴了,叫人見笑——正眼都看不得她。易太太道:「不買還要聽你這些話!
王佳芝要在今晚假借「修耳釘」的名目,把易先生騙到暗殺地點:珠寶店。她惴惴不安,藉故離開,在南京路上的咖啡館等候易先生。
前幾次的約會地點都是易先生定的,這次是王佳芝定的,易先生竟然來了,他也沒想到住在他家麥太太竟是刺殺他的特工。
在易先生給王佳芝買鑽戒以前,一切是按原計劃進行的,她到了目的地,通過電話,通過她與她的同學們預先定的暗號,與她的同學們取得了聯繫,接下來就等易先生到來,然後一網打盡。
在焦慮的等待期間,從前的種種複雜心緒掠上心頭,王想起與易的種種曖昧情景,以及這兩年的經歷,內心五味雜陳、徘徊不定。
事實是,每次跟老易在一起都像洗了個熱水澡,把積鬱都衝掉了,因為一切都有了個目的。
這句話暗示,王佳芝住在易先生家,已經有過肉體接觸。
是他自己說的:「我們今天值得紀念。這要買個戒指,你自己揀。今天晚了,不然我陪你去。」那是第一次在外面見面。
第二次見面時間短,沒來得及提戒指之事。
易先生終於來了,他儘管心狠手辣、老謀深算,卻也想不到眼前這個跟自己暗渡陳倉了兩年的小情人,會是刺客的布局。
在她與易先生的約會中,易先生再次主動提出,要給她買鑽戒。
她問了多少錢,幾時有,易先生便道:「問他有沒有好點的戒指。」他是留日的,英文不肯說,總是端著官架子等人翻譯。她頓了頓方道:「幹什麼?」他笑道:「我們不是要買個戒指做紀念嗎?就是鑽戒好不好?要好點的。」她又頓了頓,拿他無可奈何似地笑了。「有沒有鑽戒?」她輕聲問。她拿起那隻戒指,他只就她手中看了看,輕聲笑道:「噯,這隻好像好點。
這次易先生又提出給她買鑽戒,而且要買好點的鑽戒,易先生不肯給自己的太太買,而肯花大價錢給她買,她感到易先生的情,感到易先生是『真心愛她』。
又想起「是跟又老又禿的易先生在一起,才能獲得內心的宣洩與解放。「因為一切都有了個目的」。
從愛的眼光回憶她與易先生的接觸,感覺易先生對她的疼愛與理解。
陪歡場女子買東西,他是老手了,只一旁隨侍,總使人不注意他。此刻的微笑也絲毫不帶諷刺性,不過有點悲哀。他的側影迎著檯燈,目光下視,睫毛像米色的蛾翅,歇落在瘦瘦的面頰上,在她看來是一種溫柔憐惜的神氣。這個人是真愛我的,她突然想,心下轟然一聲,若有所
在昂貴的鑽戒面前,她動感情了,她沒有戀愛經驗,她對易先生的感覺一下就變了,感覺面前這個男人是真愛他,用愛的眼光觀察眼前的男人,他感覺眼前的男人,身姿也是無比親切。
在昂貴的鑽戒面前,易先生的角色在她眼裡也迅速變換著,從十惡不赦的大漢奸,變成了她眼裡可親可敬的情人
在昂貴的鑽戒面前,在為國除奸大任,與個人感情發生衝突時,她選擇了感情。
但她對易先生還談不上愛,只是有了感情。刺殺易先生,此時她才真正進入角色,對即將發生的刺殺,感到了恐懼害怕,放走易先生,想逃避。
把戒指就著檯燈的光翻來復去細看。在這幽暗的陽臺上,背後明亮的櫥窗與玻璃門是銀幕,在放映一張黑白動作片,她不忍看一個流血場面,或是間諜受刑訊,更觸目驚心,她小時候也就怕看,會在樓座前排掉過身來背對著樓下。
她提醒易先生快走,易先生以自己職業的敏感,趕快逃離了現場。
三,我理解這篇文的色,是指人的情慾;戒是指對情慾的控制能力
在這篇文中,王佳芝與易先生的角色是一樣的,都是特工。
易先生是經過訓練,老奸巨猾冷酷無情的特工,也感到了王佳芝對他的感情,但是他為了他的目標,並沒有對王佳芝手下留情,他能控制自己的感情。他從王佳芝分手回到住處,馬上打電話,把王佳芝以及她的同學們一網打盡,毫不留情。
王佳芝是只有愛國熱情的年輕學生,是沒訓練過的幼稚的特工,好衝動,不成熟,缺少社會經驗,的缺乏煅煉,缺少對敵經驗,缺乏堅強的信念,沒有殺身成仁的思想準備,她的這些弱點在關鍵時刻表現出來。
易先生的一個戒指,就把她感動了。在易先生六克拉的鑽戒誘惑下,動了情,不能控制自己感情,經不住錢財誘惑,把殺人不眨眼的特務,看成溫情脈脈情人,對即將到來的暗殺充滿恐懼,想逃避,而放走了易先生。
易先生在感情面前,能做到冷酷無情,把他的小情人與她的同學們一網打盡;而王佳芝卻是動感情,把大漢奸當情人,放走他,使愛國除奸大人成為大悲劇。這是二人最大區別。
在理論上政治上的認識,站穩了腳步,才不致於隨時為某些現象或謠言動搖自己的革命信仰。
在本文張愛玲以細緻冷峻的文筆,刻畫了一個市井式的小女人,好衝動不成熟,沒有堅強信念,沒有對敵經驗,僅僅出於愛國熱情,一哄而起的青年女學生,在除奸的現場 ,易先生的鑽戒面前,王佳芝動了感情,放走易先生;造成愛國除奸大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