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院魅影」 | 紐約大都會歌劇院殺人事件 【劇場暗黑史 2】

2021-03-01 舞林秘籍

 真實版「劇院魅影」 

紐約大都會歌劇院殺人事件 

 這不是小說,而是一宗令人唏噓的真實案件 


(一)幕起,幕落

美國紐約市,林肯藝術中心廣場30號,大都會歌劇院。全世界樂迷心目中無可爭議的音樂聖地,一座美國人心目中最神聖的藝術殿堂。

時針的錶盤撥回到1980年7月,那是個涼風習習的夏夜,喧鬧的紐約城在西沉的晚霞餘暉裡剛剛結束了一天的忙碌。林肯中心廣場上,人頭攢動,寬大的劇院玻璃牆上懸掛著壯觀的巨幅海報——那是遠道而來的柏林芭蕾舞團的新製作《白痴》,還有不到半小時,這支舞團將在這裡開啟它的紐約debut。

當時這支柏林芭蕾舞團(Berliner Ballett),是時任柏林國家歌劇院(Staatsoper Berlin)的首席編舞Tatjana Gsovsky50年代自己單獨建立的舞團,後來隨著東西柏林合併與時代變遷,這支舞團又和東西柏林三四個團體一起被併入Staatsballett Berlin,也就是現在我們熟知的「柏林國家芭蕾舞團」。

這是「柏林芭蕾」歷史上首次赴美巡演。就在幾天前,舞團在時任柏林國家歌劇院芭蕾舞團的首席Rudolf Nureyev的帶領下,剛剛圓滿完成了在華盛頓甘迺迪藝術中心的兩場演出,當地評論報導對當時已是享譽歐洲的編舞大師Valery Panov的兩個作品大加讚賞,這也讓隨後MET的兩套節目安排吊足了紐約舞迷們的胃口,人們期待著一場完美而先鋒的《白痴》亮相MET。

 

劇場內,大都會歌劇院樂團的女小提琴演奏員Helen Hagnes像往常一樣,早早來到了劇院樂池裡,此刻她正端著琴弓,認真地往弓毛上擦著松香。今天這場演出對她來說也有著特殊的意義,因為她將有機會和名滿歐洲的編舞大師Panov見面,她的琴盒裡正放著幾張丈夫幾天前繪製的舞美設計草圖,她在想一會兒中場休息時也許有機會能在後臺碰到大師,把丈夫的設計作品拿給他看看,也許,大師賞識,真就幫家裡那位邋遢的藝術家找到了新的機會也說不定。

 

隨著劇院內觀眾紛紛落座,暗場,舞臺大幕徐徐打開,舞臺上和樂池裡一場意料之中的精彩如期呈現。整個舞劇《白痴》歷時三個小時,隨著最後一場英姿颯爽的舞團首席Nureyev那無可挑剔的炫技華麗完成,落幕,然後是長達20分鐘差點兒掀翻了頂棚的curtain call,灑滿鮮花的舞臺與觀眾席經久不息的掌聲與呼喊聲,在向這座百年歷史的藝術殿堂證明,今晚又是一場可以永載史冊的圓滿演出….隨著舞臺大幕最終緩緩落下,舞臺上的芭蕾舞演員們和編舞深情擁抱慶賀,舞臺技術工人們開始穿梭於後臺各自忙碌起來,樂池裡音樂家們收拾著自己的樂器準備離開….劇院後臺從鼎沸的熱情裡又逐漸回歸到了例行的忙碌中,人們各司其職,一切似乎都那麼的有條不紊,就像這做劇院經歷過的無數個圓滿卻波瀾不驚的夜晚。

 

(二)等待

此時,距離歌劇院演員入口大門外不遠的小路上,一臉胡茬兒的Janis Mintiks正叼著香菸,逕自吞雲吐霧地來回踱著步子,目光不時地瞅向遠處的大門口。每晚都要步行溜達到劇院來接演完出的老婆回家,這也是Mintiks和小提琴演奏員的妻子波瀾不驚的生活的一部分。

 

看著樂手們三三兩兩提著樂器從劇院裡出來,Mintiks知道,散場了。他掐滅了菸頭,竟開始有些忐忑起來,他知道,妻子看見他後一定會照常撲過來獻上一個深深的擁吻,然後如釋重負地把身子倒在自己懷裡,就像只洩了氣的皮球。想想每晚連續幾個小時集中全部注意力的樂團演奏工作,確實經常讓她回到家就沒了半點兒力氣。也許只有二人吹著夏日的涼風,一路就這樣慢悠悠地壓著馬路溜達著往家走,才能稍微舒緩一下她的情緒吧!

然而,半個小時過去了,接著,一個小時過去了,最後,他分明看見了保安出來把大門鎖上:劇院裡這時分明一個人也沒有了!

 

「真是見了鬼了?!」Mintiks開始不得不擔心起來。「難道是沒瞅見我自己回家了?」他的第一反應,便是為自己找一個安心而合理的解釋。他走向路邊的電話亭,往家裡撥了個電話….聽筒那邊是漫長的等待音,響聲中間那該死的間隔忙音,讓他感覺仿佛空牢牢地等了一個世紀。

嘟~~~

嘟~~~

嘟~~~

嘟~~~

沒人接聽。「這是怎麼回事兒?」Mintiks開始真有點兒著急了,他二話沒說往家的方向跑去,「沒準兒在路上能追上她呢?」他對自己說….

Helen!

Helen?

他呼喚著妻子的名字打開了房門。房間裡沒人回應。客廳裡空蕩蕩的,高高的落地窗簾前還立著Helen平時練琴的譜臺和他那件還沒成型的雕塑作品。

 

「難道演完跟同事喝酒去了?」他皺了皺眉,開始不由得抱怨起來,「真過分,事先倒是跟我說一聲啊!」想到這裡,他也覺得似乎Helen如果真要是和藝術家,比如Panov這樣的大腕兒談事兒去了,那也沒什麼在這兒好操心的了。「至少還有Judy在旁邊陪著她,嗯,倒也不至於喝得爛醉如泥回來。」想到這裡,他稍微安心地把身體浸到了沙發裡。

 

一個半小時過去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Mintiks從睡夢中喚醒,他用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股怒火從心中升起,忙起身奔向房門,抱怨不迭地打開了房門。門外站著的卻是Judy,手裡提著一個熟悉的小提琴盒,那是妻子Helen的琴盒,Mintiks一眼就認了出來。

 

Judy皺著眉張口便問:「Helen在嗎?怎麼琴還仍在樂池椅子上就回家了?」Mintiks聽了這話,腦子裡已是一片空白,冷汗激醒了他身上的所有困意。

對於職業樂手的妻子來說,琴就像她的孩子一般,應該時刻不離左右才對啊!

他覺得頭皮開始發麻,他難掩內心的驚恐,他知道,事情開始變得嚴重起來,妻子Helen真的出事兒了!

 

(三)愛相隨


三年前,義大利小城威尼斯,也是那個涼風習習的盛夏夜晚,在河邊的一個酒吧裡,剛畢業的雕塑設計師Janis Mintiks和留著金黃色小辮兒帶著牙套的姑娘Helen Hagnes相遇了。對見慣了那些成熟風流女人的Mintiks來說,面前這位活潑健談,說話聲音清脆動人的少女仿佛是天然帶著一股子說不上來的清風,仿佛吹落了拉布拉多山谷清流岸邊鬱金香花瓣兒的芬芳。

 

Helen的老家在渥太華北部的一個小村莊裡,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也不知從何時起女兒開始對小提琴——這件似乎永遠和這個鄉村家庭的基因產生不了任何關聯的高雅樂器產生了興趣。Helen每天練得很刻苦,似乎把這件樂器當成了自己的生命。她愛聽帕爾曼、克萊斯勒、約夏貝爾的唱片,還曾經隻身跑到城裡去當地交響樂團當志願者,為的就是多聽兩場免費的音樂會。在劇院裡當usher的時光,讓她篤定自己的未來會與舞臺相伴,她相信總有一天會成為職業的樂團演奏家,在全世界最好的劇院裡見到那些唱片裡的大師,跟他們一起演奏。幾年後,她以專業第一名的成績考入了南卡羅萊納藝術學院,在那裡舉辦了人生的第一場獨奏音樂會,並以優異的成績畢業。之後她帶著小提琴獨自闖蕩歐洲,在蘇黎世音樂學院的小提琴大師那裡繼續深造。兩年後,她終於考取了夢寐以求的米蘭斯卡拉歌劇院樂團的第一小提琴席位,當年倔強天真的加拿大鄉村「小芳」,如今夢想成真,成為了全世界最一流歌劇院的演奏家,她覺得自己的生命,因為獻給了劇院和音樂而充實與美好.

 

聽著一位音樂家姑娘向自己敞開心扉,Mintiks不禁深深欽佩與憐愛起了眼前這位青春可人的姑娘。Helen也對這位叼著菸捲,頭髮蓬鬆,說話大大咧咧,卻幽默感十足的青年雕塑設計家怦然心動。在那個詩意的夏夜,他們就這樣理所當然地相愛了,就像威尼斯的蕩漾著水藻的河水,微風拂過,波瀾不驚……幾個月後,他們在米蘭訂婚。隨後二人雙雙辭去了在歐洲的工作,打算搬到紐約定居,在那裡,似乎對這對藝術家夫婦而言,有著更多的機會和發展空間在等待著他們去發掘。他們在西75街租了自己的公寓,開始著手打拼在這個全新城市的未來。沒過多久,Helen便收到了大都會歌劇院樂團的考核招聘通知,在這個全世界最優秀的歌劇樂團裡考取了一提演奏員的席位。在這個陌生且藝術家競爭激烈的城市,她依舊帶著那來自鄉村的淳樸與幫助對待身邊的新同事、新朋友,還有自己的愛人Mintiks。

 

Helen一直鼓勵著丈夫創作更多自己喜歡的作品與設計,儘自己的能力在音樂圈、文藝圈幫他拓展人脈與關係;而Mintiks也時常會把她抱在懷裡,在耳邊悄悄對她說,」我真是太幸運了,能娶到音樂家這個世界上最可愛最善良職業的老婆,我很幸福……」 在MET工作的兩年時間裡,75街那來去匆匆的人行道邊,當落日的餘暉灑滿了街邊鱗次櫛比的高樓,人們總會看到一位提著琴盒的男人拉著女人的手,二人腳步並不匆忙,卻像是在享受一天裡最美好的時光,那正是一位藝術家丈夫在送自己的音樂家妻子去劇院上班的場景。

1980年7月23日,下午四點鐘的夕陽依舊灑落在二人的臉上,丈夫牽著的妻子的手在林肯中心廣場鬆開了,妻子接過琴盒回眸衝丈夫做了個搞怪的嘴臉,消失在廣場原處.

他沒想到,那鬆開的牽手,卻成了此生最後的離別....

(四)「劇院魅影」

見證了二人夕陽下相隨相伴的小提琴靜靜地趟在面前,時間已走向凌晨3點,它的主人卻已不知去向何處。

焦急萬分的Mintiks最終還是撥通了警察局的報案電話。

二十年警齡的老探長Jerry Giorgio接到了報案,這是一位固執卻機敏的老頭兒,負責包括林肯藝術中心在內的周邊地區治安與案件刑偵工作。由於家裡人當晚也在演出現場,經驗豐富的老探長隱約間預感到,這起和大都會歌劇院發生關係的失蹤電話,非同尋常。於是他立刻帶著助手連夜趕到了林肯中心廣場30號,那座在幾個小時前還人聲鼎沸,現在卻死一般寂靜的大都會歌劇院。此時,距離小提琴手Helen失蹤,已過去整整4個小時。

劇院保安慌亂地幫探長打開了通往樂池的安全門。此時,空曠而幽暗的劇場裡,後臺只微微亮著一盞昏暗的燈光,微弱的亮度將Jerry帶著高帽的身影倒映在那半灰色的安全防火大幕和側幕上,光怪而扭曲。探長Jerry仔細觀察了樂池裡指揮臺到小提琴聲部區域的地面與椅子譜臺狀況,似乎並未發現任何可疑跡象。隨即沿著樂池左側進場口步入地下二樓樂隊的女演員休息室內。被清潔員收拾得整潔如新的休息室裡,其中一個儲物櫃門卻半開著,並未被鎖上,一件蓬鬆的紅色外套和女士帽子正從門縫裡探出頭來。探長把電筒對準了儲物櫃門外側的標籤欄,上面赫然寫著「Helen Hagnes」!

Jerry看罷不由得心裡一涼:如果連東西都沒動過,這就意味著,Helen在演出結束後並沒有回休息室換衣服,也就是說,她到現在很可能還穿著樂隊演出服。


而且,她根本就沒離開過這座劇院!!

想到這兒,Jerry一刻也不想做過多停留,他立刻通過對講機呼叫了警署要求增加劇院的人力布控,隨後對劇院管理人員下達了對整個歌劇院後臺、地上與地下各功能區域的徹底搜查命令,如果Helen躲在其中,按理應該不難被找到。

警探們還是低估了這座劇院的複雜性。搜查何止想得那麼簡單?

這座有著百年歷史的大都會歌劇院,畢竟是全世界功能區分布最繁雜與齊全的劇場建築之一。地上地下各有六層,且每層通道盤根錯節、阡陌交通,道具布景的儲存數量與種類更是多得驚人,想在這樣一個變態的迷宮裡完成細緻徹底的搜查,其難度無異於大海撈針!

大都會歌劇院的後臺功能區域設計能有效保證多達1000人次的,包括合唱團、芭蕾舞團、樂團、舞臺技術合成團隊、創作排練團隊與管理運營團隊等工種同時在劇院裡開展工作。這也保證了它年均上演200多場大型歌劇舞劇劇目的超能力吞吐量。六層高於舞臺的功能區大部分用於道具及大型布景製作,六層地下區域被用於演員休息排練室、以及布景道具存放庫房。下圖便比較詳盡地描繪了MET的各功能區域劃分。


然而,凌晨時分在昏暗的劇院後臺穿行,對警員們來說,更大的困難無異於克服心理上的恐懼。就連經驗豐富的警長Terry搜查地下四層的道具儲藏間時,也被演前一幕幕逼真的歌劇場景嚇得背後寒毛直豎:《席格弗裡德》裡張牙舞爪的恐怖怪龍,隨著手電筒的燈光突然出現在面前;《飄泊荷蘭人》裡懸掛在半空靜靜飄來的幽靈大船;還有,《莎樂美》裡那被砍下還帶著鮮血的約翰的頭顱.

「這簡直是真實的『劇院魅影』嘛?」Terry自嘲道。此情此景,身臨其境,他甚至開始懷疑,這座劇院的地下六層以下,是否也真的有劇中一樣的暗河?或許是,一座「魅影」藏匿的秘密老巢?探長想著,不由得衝後面跟隨的年輕探員喊了一聲:「跟住!不然走丟了就真要鬼打牆了!」

五個小時後,劇院外天早已大亮,二十幾名驚魂未定的探員剛把大都會歌劇院上上下下走了一遍,Helen仍然人間蒸發一般,毫無蹤跡!

劇院外面,城市已又是一個漸漸變得忙碌而喧譁的世界。仿佛剛從噩夢中醒來的Terry和探員們頂著八九點鐘的太陽,正向著他們懷疑的最後一個可能藏匿地點——劇院天台爬去。

在那裡,離通風管道不遠的地上,正躺著一隻黑色女式高跟鞋。

接著,人們在一個接近三層樓深度的通風管道連接處,發現了一具屍體。

她,全身赤裸,正面躺著,雙手被反綁在身後,下身有明顯被性侵的痕跡,頭部嚴重的創傷讓早已凝固了的血染紅了整個通風口底部。雙腿有骨折,關節有多處嚴重錯位。

她,便是人們找了超過14個小時的大都會歌劇院樂團的小提琴家Helen Hagnes。

警方發現Helen屍體的通風口連接處,距離天台三層樓的距離

(五)劇院刑偵

對Terry探長來說,Helen的死亡並不是一起普普通通的兇殺案件。這是在林肯中心,一個城市文化的絕對中心。況且被害人還是一名普普善良,沒有任何犯罪前科與仇家,甚至連負能量都幾乎沒有的女人。誰?出於何種動機?竟會殘忍地痛下殺手呢?!Terry當然也清楚,一位小提琴演奏家,在林肯中心這樣一個被大多數市民理解為是全紐約最安全的藝術機構失蹤、被殺,對人們思想的衝擊和社會影響無疑是巨大的。而罪犯,仍在逍遙法外。

紐約,紐約,這是一個真正的不夜城,特別是對那些嚮往藝術、愛好劇場演出的人們,80年代初的紐約絕對是世界之都。百老匯、外百老匯、林肯中心,讓世人體驗到藝術與美好的光芒。但再絢爛的光芒可能也無法遮掩住那些晦澀的事實。80年代的紐約,在這些夜晚人頭攢動製造美好的藝術聖地周圍,同樣也是滋生犯罪與暴力的搖籃,當觀眾夜裡滿懷美好地走出劇院,看到的卻是街頭混亂不堪的治安、暴力與居高不下的犯罪率。Helen的被害其實只是當年這座城市超過300起兇殺案中的滄海一粟罷了。

正如探長預料的那樣,很快,大都會歌劇院兇殺案的消息便不脛而走,並開始登陸全美各大媒體報刊頭版頭條,僅僅幾天功夫,更多紐約的藝術機構和藝術愛好者們開始逐漸陷入了危機與恐慌而對於探長Terry來說,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儘快把兇手找出來!

空前的社會輿論壓力,逼著紐約警察總署(NYPD)不得不開始入駐林肯中心展開徹底調查。於是乎,世界藝術機構運營史上出現了絕無僅有的一道特殊風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當來自世界各地操著不同語言的藝術家們步入這座頂級藝術殿堂排練或演出時,他們還會在後臺看到一支腰裡卦槍、目色凝重的聯邦警署刑偵隊也成了他們的同事,他們的獨立辦公室就設在劇院地下室,一切出入人員都要經歷無須解釋的盤問與調查.隨著調查的進展與時間的推移,更多的警力隨後被調到劇院,這其中就包括曼哈頓兇殺案調查科的年輕探員Mike Struk,這位有著搖滾歌手範兒外貌與言談舉止、頭腦卻異常冷靜敏銳的年輕人,也是名出色的犯罪心理學專家,如今他又成了嚴肅古板的老探長Terry的助手。

 

隨著調查一點一點的深入,二人才發現,大都會歌劇院案件需要涉及調查的工作量實在是浩如煙海。首先,僅僅演出當日,就有近200多人的不同演職團隊在後臺工作:舞臺技術、樂團、舞團演員、劇院行政……這些人理論上全都都與案件直接相關。這還沒算臺下數千人的觀眾,誰知道呢?瘋狂的觀眾從演員入口闖入對劇院來說也是常有的事兒;罪犯或許可能涉及更廣的範圍,如果殺手只是從外面闖入劇院行兇的普通路人呢?對於這些疑問,新老兩代刑偵探員需要馬上拿出解決方案。

在對被害人Helen社會關係網的排查中,探員們首先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被害人丈夫Mintiks身上。他是否正是偷偷溜進劇院後門的那個外人呢?Mintiks隨後被帶進了審訊室。妻子被害後,這位雕塑設計師整日把自己關在家裡,獨自飲酒度日,這讓他甚至患上了中度抑鬱症。煙霧繚繞的房間裡,Mintiks在探員的盤問下幾度哽咽到無法言語甚至暈厥,他是個很容易將內心情緒顯露出來的那類外向而敏感的藝術家,被迫去回憶那個讓他驚恐而悲傷的夜晚是殘忍的……依據他審訊室中的表現,以及警探們早期掌握的對Mintiks夫婦社會關係的材料證明,基本上可以排除丈夫謀殺妻子的可能性。

 

那麼,究竟是什麼人竟能通過大都會歌劇院本就嚴格的安保穿梭於劇院後臺?當日在各觀眾入口的場務人員與志願者匯報,觀眾區並未有任何異常狀況發生。因此,觀眾闖入後臺綁架行兇的可能性也基本可以被排除。

 

隨著歌劇院內案件取證調查的真正深入,種種散落在這座複雜建築內各個角落的蛛絲馬跡,漸漸顯露出來:一朵被害人帽子上的藍色花朵裝飾被發現在地下四層距離舞臺技術辦公室不遠的角落裡;一條帶血的衛生棉條在地下室通往天台的樓梯上被發現;探員們甚至發現了一片完整的手掌指紋被清晰地留在離屍體發現處不遠的天台欄杆上。

 

而在對樂團演奏家們的逐個盤問中,與Helen同一譜臺的Judy給出了一條重要線索:當晚,她在Helen的琴盒裡曾看到她丈夫的幾張舞臺設計圖紙,Helen跟她說,一會兒中場時要去後臺找Panov,把那幾張設計作品推薦給他。

 

以色列籍俄羅斯人Valery Panov,是80年代歐洲最炙手可熱的舞蹈家與編舞。他當時是柏林國家歌劇院芭蕾舞團的首席與客座編舞,此次赴華盛頓、紐約巡演在劇目上的最大亮點便是由他編舞的新版《胡桃夾子》與《白痴》。從80年代中葉,Panov一直擔任比利時弗蘭德斯皇家芭蕾舞團的藝術總監,並隨後成立了自己的舞團和芭蕾藝術中心。

 

把一位極有地位的舞蹈大師和犯罪案件聯繫在一起,著實令人驚詫,但探員們卻不得不這麼考慮。為此,年輕探員Mike專門飛赴德國柏林,對剛巡演歸國的Panov展開了調查。但俱Panov本人稱,演出當晚並沒有任何人找過他,而他在下半場便一直坐在觀眾席裡看演出,並不在後臺,因為下半場的舞團首席是自己的妻子,他身邊有數千人可以做目擊證人。舞蹈大師涉案的可能性終被徹底排除。

 

對柏林芭蕾舞蹈團其他巡演人員的盤問中,也並未獲得任何有價值的線索,這讓在柏林的調查取證工作再次進入了死胡同,年輕的探員Mike整日愁眉不展,直到他們調查到團裡的另一位青年美國籍舞蹈家Laura Cutler。

當Laura接過Mike探員遞給他的被害人照片,驚恐的表情立刻浮現在了這位優雅性感的女芭蕾舞演員眉宇間。她告訴Mike,中場休息時,在歌劇院後臺曾經和這位小提琴家同乘一班電梯去地下室。作為巡演演員,她其實並不認識這位駐院的演奏家小姐,她們只是在電梯裡有過簡短的照面和對話。

 

Helen:「你好!演出順利!我是樂團小提琴手!」

Laura::「謝謝!,你也是!」

Helen:「你知道Panov先生的房間在哪裡麼?不知道Panov是否現在有時間能見個面,我有個禮物想送給他。。。。」

 

甚至記不清到底說了要去幾樓,這便是Laura腦海裡殘存的關於死者的所有信息。而當時同乘電梯的人當中,除了他倆,Laura還記得有一位男士,可能是後臺工作人員,因為在一旁沒說話,所以什麼都記不清了。

神秘男子的出現顯然讓已拖入僵局的案件瞬間峰迴路轉。但Laura模糊不清的回憶卻不足以支撐Mike警員接下來的推斷。「那個男人是誰?長什麼樣?他在電梯裡做什麼?他要去哪兒?被害人認識他嗎?」一連串的問題從年輕探員的腦子裡閃過,他試圖用想像和推理幫Laura拼湊出那些殘缺不全的記憶畫面……

 

越來越多的證據表明,兇手很有可能並非外人,而正是大都會歌劇院的內部員工!

而此刻,端坐在紐約大都會歌劇院地下室臨時刑偵辦公室的老探長Terry手上正握著幾張工作人員檔案記錄卡,試圖在字裡行間尋找些蛛絲馬跡。劇院提供的案發當日工作人員檔案記錄涉及幾十個部門,共有兩百人之多,而兇手很有可能就躲在其中。面前按字母順序被分類整理的人員檔案卡證明了警員們工作量的浩繁,而他們正夜以繼日地逐個排查每個人的記錄。

 

連日來對劇院的徹徹底底的大調查,讓Terry開始對這座人們印象中「高大上」的文化藝術機構有了更真切的認識。和他在外面看到的一樣,80年代初期的劇院後臺,正是當時紐約暴力街區的某種寫照。很多難以透露的事實每天都會在外表下光鮮亮麗的舞臺背後秘密發生:在演出進行中,後臺工作人員會有各種怠工與消磨時間的方式,看毛片兒和玩電子遊戲幾乎成了他們的家常便飯。探員們甚至在後臺衛生間找到了安全套、帶有精液的衛生紙等丟棄物;舞臺技術辦公室的柜子裡藏著古柯鹼、大麻與針頭……

劇院後臺,正是一群來自不同背景身份的社會人員聚集地。由於大部分演出行業的幕後工作,都由大量短期僱傭的社會人員與freelancers擔任,他們的素質與能力實際上是參差不齊的。而對於劇院或劇組,招收標準也僅僅只針對是否有很強的專業技術能力與工作經驗,比如把道具做得以假亂真,把舞檯燈光音響按cue完成到精準完美,卻往往忽略了應聘者的心理狀態與生活習慣等因素,畢竟,大部分只在夜間出行的體力與腦力勞動者,比起那些有著正常作息規律的工種,更容易不可避免地滋養出酗酒、吸毒、暴力等可能危害公眾的不良行為。這些讓Terry更加堅信,殺人兇手必定來自劇院內部!


(六)真兇浮出


柏林國家歌劇院的演員休息室裡,亮著一盞白熾檯燈。探員Mike捧著白色的畫板正在奮筆疾書,他面前寬大的沙發床上平躺著年輕貌美的女芭蕾舞演員Laura。她已在夢中沉沉地睡去,年輕的探員最後不得不以催眠的方式幫助Laura回憶案發當天電梯裡的更多細節:

「總監先生的房間在地下四層」

「你跟她在一起嗎?」

「電梯到了地下一層演員休息室,我跟她到了個別,就下去了」

「那個男的還衝我笑了笑」

「他穿著MET的黑色工作衫…帶..帶著帽子,瘦瘦的,和我差不多高,長頭髮,好像,好像留著兩撇…小鬍子」

當安然閉目的Laura囫圇地說出以上信息的時候,一幅男人的素描畫也呈現在Mike的畫板上。這便是,他要找的犯罪嫌疑人!

 

與此同時的紐約林肯中心辦公室裡,探長Terry拿著被害者的屍檢報告再次陷入了沉思。在過去的幾天時間裡,警方發現了一些重要證據,但似乎都不足以把推理引向真正的犯罪嫌疑人。經法醫比對,天台欄杆上的手掌指紋屬於被害人Helen,而法醫鑑定也確實證明被害人確有被性侵的跡象。Terry閉上眼,腦海裡浮現出了一幅劇院天台的畫面。

 

兇手把被害人帶上了天台,想脫光她的衣服,卻遭到了被害人誓死的抗拒。那兇手只得把她的雙手反綁在了欄杆上。

 

反綁的雙手,女演奏家無法掙脫的絕望……

 

反綁?!

 

Terry仿佛觸電了,眼前一亮,他猛地站起身來,衝到黑板前,凝視著釘在上面的屍體照片:那是一雙纖細的曾經可以在琴弦上飛舞製造美妙聲音的雙手,它正被一根鋼絲繩扭曲地綁在一起,腕部被繩索整整纏了兩道勒得留下了深深的血印。

 

那是一個標準的雙套結!

 

雙套結(CloveHitch)是劇場技術工人在進行舞臺吊杆調試與線纜綑紮時最普遍運用的一種結繩方式,它的捆綁方式簡單到職業的舞臺技術一隻手便可以結出牢固的雙套結。這種結繩技巧可以應不同吊杆的實際重量進行調節,雙套結+半套結往往在劇場裡更加安全緊實而繩索又更不易滑脫。一般劇場內由於吊杆往往是固定的,每個演出對吊杆的需求又不盡相同,有時在需要吊杆的位置又沒有適當的吊杆,或是燈杆與舞臺所需的吊杆太過接近時,就需要結繩輔助把吊杆喬到所需的位置.如果前後吊杆會碰撞時,技術工人又會將其轉移到演出中無須升降的吊杆上,例如燈杆或沿幕翼幕,至於如果不幸前後吊杆都需要升降時,可用開口滑輪套進所需移動吊杆之鋼索,做適當的調整,除此之外有許多的情況下都需要雙套結加半的繩結方式才能解決問題。

Terry馬上將嫌疑對象鎖定在了名單中當晚值班的三位舞臺技術身上。而當傳真機那頭緩緩列印出了一幅Mike從柏林國家歌劇院發來的人臉素描時,在場所有人的焦點都對準了那其中一名舞臺技術的照片:金黃色的長髮、留著兩撇小鬍子,他正是歌劇院的舞臺技術Craig Crimmins!

來自舞臺技術部門提供的演出記錄中記載著,當晚演出的下半場,Craig Crimmins負責的手動吊杆卻錯過了其中一個重要換場的cue!這對於一位堂堂MET的舞臺技術來說,可是絕對不應該發生的舞臺事故。

大都會歌劇院殺人藏屍案元兇Craig Crimmins

(七)塵歸塵 土歸土

又是一個涼風習習的時節,樹葉飄落在紐約那依舊匆忙的街頭。離大都會歌劇院命案案發已過去了整整兩個月,林肯藝術中心依舊如往日,上演著一段段人間的美好。歌劇院內幕起幕落,掌聲與鮮花依舊鋪滿了華麗的舞臺,仿佛陰霾,從未在此籠罩。

離它幾站地遠的中央大街100號,紐約最高法庭民事法院外,圍滿了攝像機鏡頭和攢動的人群。20歲的年輕舞臺技術Craig Crimmins在兩旁警方的帶領下緩緩走進法庭,今天他西裝革履,把長發整齊地梳起,看起來油光鋥亮的。一個月前警方對他的起訴讓他的心送算是落了地,一切仿佛都好像命中注定,他望了望門外電光火石般忙碌照相的記者群,嘴角竟然露出了一絲悵然的笑意.

1980年7月23日晚9:40分,林肯藝術中心大都會歌劇院,那晚,20歲的舞臺技術工人捂著30歲樂團小提琴家Helen的嘴衝上天台,月光灑在他扭曲而情慾高漲的臉上,慘白如灰。面前的女人用雙手緊緊護住自己的下體,用最後一絲力氣抵抗著侵犯自己的男人。他於是掏出口袋裡的鋼絲繩,把她反綁在通風口旁邊的欄杆上。女人的衣服已被粗暴地撕成了碎片,她沒有辦法掙脫,只好絕望地哀求面前這個人面獸心.身後的通風口嗡嗡作響,正有真真乾燥的熱風從裡面不斷湧出,蒸發掉了她所有絕望的呼喊。而剛完事兒的他,仿佛什麼也沒聽到似得,一口氣將她推向了通風口深處的深淵

此時的劇院裡,Maestro重新回到了樂池,激昂並憂傷的旋律再次響起,人們屏氣凝神,等待著大幕的拉開,Helen的座位上,依舊躺著那把紅色小提琴.

Craig Crimmins最終被法庭判處一級謀殺罪,20年監禁。

畫面就此中斷,西75街的公寓裡,Mintiks用遙控器關上了面前的電視機。他緩緩打開妻子的琴盒,裡面紅色的小提琴正閃爍著憂鬱光澤,沙發旁邊依舊立著妻子練琴時的譜架,還有他從未完成的雕塑作品。他拿起松香,仔細地又幫她擦了擦琴弓,淚水滴在琴弦上,哭聲仿佛在空氣裡凝固。他關上琴盒,把它安放在一個大紙箱裡,然後拿膠帶把邊角一一封存。

這是一份準備郵寄給加拿大渥太華北部一個小村莊的遺物,那裡曾住著一個梳著小辮兒帶著牙套的小姑娘,她的聲音如清風一樣吹落了河邊鬱金香花瓣的芬芳。

她把音樂和愛情留在了百公裡之外的繁華城市,

那座城市裡,有座她摯愛的歌劇院,

那裡有夢,

她不用擔心,再被驚醒.

Helen Hagnes(1950-1980)

(本文由真實故事改編,文中人名與事件均為真實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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