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英子
「偏逢」百年不遇的疫情,新人在美國無法回來,讓我們參加了一次沒有新人親臨的婚宴。席罷微醺,感嘆愛情的美好,和著這秋日暖陽,寫下這些文字,遙祝遠在異國他鄉的愛侶,百年好合,恩愛一生。
《詩經.王風.採葛》:彼採葛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這是一首秋天的相思情歌吧?採葛的人何等風採,真的這般牽腸掛肚?想來風會知道。風從山野那邊吹來,捎帶著葛藤葛根的香,讓愛情在暮色炊煙裡成熟,透出凡夫俗子骨子裡的那一縷風雅墨香。
《詩經》裡說:野有死麋,白茅包之,有女懷春,吉士誘之。
上古的愛情,就這麼直接。在這場純美的愛情中,白茅是樸素的見證人。
「白茅純束,有女如玉」。白茅是潔白和柔順的象徵,嫩茅,又稱「荑」,自古美人的玉手稱為「柔荑」。兩隻手緊緊地牽在一起,近的是心與心的距離。
與茅草生長在一起的還有蘆葦。
蘆葦生長在池沼,河畔,田埂,路邊,與野草為鄰,與青蟲為伴。秋深了,一場又一場清霜打在蘆葦上,葦葉變黃,蘆花飄雪,飄在秋天裡。劃一葉輕舟,渭行於野水蘆蕩裡,心眼所及之處,就是幾行《詩經》: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把極平常的一芊芊蘆葦,風情萬種的鮮活在世人目光裡,招搖於戀人的心間。
《詩經》時代的愛情,以蒹葭為標本,我們今天的蘆葦,前世曾經是蒹葭——平民化的身份,也無法篡改其貴族血統。我們該如何解釋這些失傳的影子和保留自由的靈魂?
在夕陽西下之時,黃河岸邊,看落霞與孤鶩齊飛,就河天共秋彩一色。黃昏迫近,西方天際飛出一片片分不清層次的火燒雲,把天地間烘託的紅光一片。這時,大片大片潔白的蘆葦花在秋風中翩翩起舞,像花絮,像飛雪,司空曙說:「釣罷歸來不繫船,江村月落正堪眠,縱然一夜風吹去,只在蘆花淺水邊。」崔道融又說「閒釣江魚不釣名,瓦甌斟酒暮山青,醉頭倒向蘆花裡,卻笑無端犯客星」。
我獨坐於黃河岸邊,看著濤濤河水,母親的溫潤滋潤著的黃河兒女,相愛的人們啊,多麼美好!
作者簡介:英子,一位生於江南水鄉,長在黃河岸邊,看似蒲葦柔韌,實則堅如磐石的女人。作為警官,她曾直面邪惡,挺身而出;也曾田間地頭,春風化雨。作為女人,她有溫潤如玉的初心,也有乍暖還寒的「作」派。不過,廣泛涉獵,尤愛哲學、詩歌、散文,也讓「作」在她的文字中,流露出清新醇厚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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