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中國女排的輝煌和榮譽都建立在隊員和教練員的辛勤付出上,世界冠軍是從訓練場上得來的。在素以「魔鬼訓練」著稱的中國女排,女排國手的訓練有多苦呢?
不談老女排「五連冠」時期艱苦卓絕的奮鬥歷程,進入新世紀後的黃金一代和之後的女排隊員在訓練強度上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大,我們來看看這些距離現在最近的國手她們的訓練情況。
除了基礎體能訓練之外,每名隊員都有自己的專項訓練,這才是真正見功夫的時候。在郎平執教的女排國家隊,邊攻手都要能接6輪一傳,必須全能。基於這樣的理念和指導思想,主攻手們的苦日子開始了,張常寧對此深有體會。因為隊內已經有朱婷這樣一個能一錘定音的角色,張常寧在進攻之外還要負責更多防守任務,接一傳就是重中之重。為了鍛鍊張常寧的一傳能力,郎平將張常寧放在了自由人組,每天和林莉一起摸爬滾打,加練一傳。
在漳州封閉集訓期間,隊員們已經沒有了放假的概念,每天睜開眼就是訓練。長時間、大強度的訓練讓隊員的精神狀態已經到達極限,張常寧和林莉就在這時迎來放假的機會。當時包導準備給她們放半天假,讓兩人自己選擇第二天是早起然後練兩個小時,還是晚起一會練三個小時。張常寧還沒有說話,眼淚就不由自主流下來了。
張常寧只是短暫跟隨自由人組訓練,林莉和王夢潔則是每天都要這麼練。自由人主要負責一傳和防守,接對手的大力跳發是其中的重點和難點,也是最讓她們恐懼的項目。
國家隊有發球機,發出的球速能達到130公裡每小時,陪打教練李童的大力跳發同樣勢大力沉,接球的隊員手臂有淤青都是家常便飯,根本不值一提。
每天都在網前「被打」的日子讓自由人們有一個簡單而質樸的心願:讓包導和李童站在發球機下面「挨打」,這一定是她們最開心的事情。隊員和教練的付出都是為了女排能拿到好成績,大家是為了同一個目標而努力。道理誰都懂,但每天「被打」的疼痛也真實存在,自由人們想「報復」一下也情有可原。
女排黃金一代的訓練強度比現在還大,陳忠和就是老女排出身,並且將「三從一大」的理念貫徹到底。這種訓練理念讓黃金一代拿到了許多冠軍,同時也導致運動員傷病很多,趙蕊蕊、馮坤、楊昊、劉亞男等人都有嚴重傷病。在陳忠和執教國家隊期間,他8年時間一共只給隊員放過一整天假,其他時間都是半天假。而且這半天假也不是每個人都能休息,二傳馮坤進國家隊第一年就沒有任何假期,永遠在加練。長時間的訓練並且沒有任何休息或者轉換頭腦,導致馮坤後來看到圓形的東西就想吐。
事實上國手們在進入國家隊之前的訓練就很苦,特別是她們剛剛開始學習打排球時更是如此。中國女排前主攻手楊昊10歲開始打球,因為技術掌握不到位,她在訓練滾翻救球時經常磨破胯部的皮膚。每天練,每天磨,最後導致就連她的床單上都沾著血漬。
楊昊的父親沒有運動員經歷,所以他特別接受不了這些,他也從來沒有看過楊昊訓練。不過他能從報導中看到女排的訓練情況,經常一個人偷偷抹眼淚。別人的小棉襖都能去玩兒、吃好吃的,自己的女兒卻要刻苦訓練,相信每一個父親看到這個都會心疼吧。
朱婷在體校練了三年,他父親去看了她三次,朱婷抱怨父親為什麼來這麼少,她父親說這是為她好。如果他也像別人的父親一樣動不動就跑去看孩子,那麼朱婷現在也和大部分孩子一樣,根本不可能取得這樣的成就。值得一提的是,朱婷剛開始練習滾翻時身上也摔得青一塊紫一塊。她想過放棄,甚至想跑回家,但因為沒錢買車票而沒能成行。「有錢我真自己買張票回家了」,成名後的朱婷如是說。
現在女排國家隊年齡最大的顏妮每天都和疼痛作鬥爭,每天一睜眼就要面對肩膀的疼痛。她每次訓練時都要貼肌肉貼,固定肩膀肌肉,到中午吃飯時再撕下來,然後下午訓練時接著貼,晚上再撕。
這種疼痛堅持一天容易,堅持一個月也不難,但顏妮從裡約奧運會結束後堅持到現在,而且她還要堅持到明年的東京奧運會。顏妮2016年就想過退役,但球隊需要她在網前豎起第一道防線,所以她又回來了。顏妮不是國家隊進攻最強的人,但她一定是現役國手中最堅強的一個。
梅花香自苦寒來,沒有人能笑著拿冠軍,向女排國手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