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電影叫「侯麥」|梅雪風專欄

2021-02-21 槍稿

今年是侯麥的百年誕辰。

這一屆的北影節侯麥展,又是一票難求。

是的,侯麥電影越來越呈現出「從不過時」的特質。

他總在舉重若輕地講述我們永恆的道德困境。

而我們正因此獲得慰藉。

侯麥先生的雙重生活

文|梅雪風


【本文經授權轉載自「中國新聞周刊」】


作者簡介:男性。資深媒體人,數碼產品發燒友,長跑及太極愛好者。曾任《看電影·午夜場》創刊主編。

【法】埃裡克·侯麥(1920.03.21-2010.01.11)

在法國電影新浪潮中,導演侯麥可能是最低調的那一個。在那個以革命和反叛作為最明顯標籤的團體裡,他的保守讓人瞠目。這種保守,既體現在他的私人生活上,也體現在他的電影美學中。

相較於特呂弗、戈達爾他們光輝燦爛的情史,古典文學教師出身的侯麥的私生活就顯得相當寡淡。很早就結婚並擁有兩個孩子的他,雖然以熱愛與他的「侯女郎」喝茶聊天著稱,卻很少傳出緋聞。唯一能吐露心跡的,顯出他悶騷那面的,是在《圓月映花都》裡面,他化身影片女主角的男閨蜜,半假半真地抱怨女性只欣賞他的才智,卻從不在性層面看到他個人。

《圓月映花都》裡侯麥飾演的男閨蜜是個「備胎」式人物。

在50年代《電影手冊》影評天團裡,相較於特呂弗、戈達爾、雅克·裡維特等人的激進,侯麥的文章有著一種電影理論家的嚴謹與沉悶。與特呂弗等人刀刀見血的批判性相比,他更傾向並致力於寫作有著完備邏輯能力和理論素養的「尋美的文章」。

他也從不把《電影手冊》作為小圈子互相唱和吹捧的平臺。他有著一個知識分子更為樸素也更為嚴苛的道德自律。也是這個原因,身為巴贊後的繼任主編,他在《電影手冊》編輯集體開始拍片後,拒絕無條件地讚美這些電影,這讓一輩子都意氣用事的特呂弗等人耿耿於懷,經過漫長的醞釀,在1963年5月30日發動「政變」,將他們這位敦厚的主編驅逐出了《電影手冊》。

從上世紀60年代到21世紀初,侯麥的作品多次入圍柏林、威尼斯、奧斯卡等世界各大電影節,屢獲殊榮,但直至他去世,他的母親仍然以為自己的兒子只是一名中學老師。今年是侯麥誕辰一百周年,影迷們仍然沒有參透這個謎一樣的導演。

《電影手冊》(Cahiers du Cinéma),1954年4月由安德烈·巴贊創辦。2020年2月27日,編輯部15名編輯集體離職。

但也正是他的這種食古不化,讓低調的他在以浪漫、標新立異、譁眾取寵作為最主要標識的電影圈,反而顯得特立獨行。

在那些躁動不安的靈魂中,侯麥顯得過於安靜。1968年席捲全世界的左派風潮,對他似乎毫無影響。當巴黎的學生在街頭築起街壘時,他仍然在心無旁騖地為他的《慕德家的一夜》尋找演員。當然,他並不是和稀泥,在他極少的對於政治立場的表態當中,他說:「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右派?但可以肯定的是,我絕不是左派⋯⋯左傾意味著贊同某些人、某黨派、或者某些政權的政治。他們宣揚和平自由這些概念,但為了自身利益,會毫不猶豫地採用獨裁、謊言、暴力、殉情、蒙昧主義、恐怖主義、軍國主義、戰爭主義、種族主義、殖民主義、種族屠殺、人類屠殺。」

《慕德家的一夜》(1969)講述了天主教徒陷入多角戀的故事。

他在他個人世界和外部世界之間,主動建立了一道高牆,就如同他在他的個人生活和電影生活之間築了一道高牆一樣。

他最為著名的名字是埃裡克·侯麥,但這只是他作為一個導演的名字。他的真名是莫裡斯·謝赫,外號大莫莫,這個名字屬於他的家人,以及朋友。當然這並不奇怪,奇怪的是他終其一生都沒有讓他母親知道自己是一名導演,因為出生於虔誠天主教家庭的母親無法接受這一點。他也努力不讓他的家人進入電影,直至他去世前的2009年12月29日,89歲的他突發腦溢血住院病危,他的「電影家庭」才和他的真實家庭碰面。這一天,他後期電影的主要製片人弗朗索瓦斯·埃切加雷才在病床前第一次見到了侯麥的家人和孩子。

16毫米4比3畫面格式的絕配

這種稍顯怪異的堅持在他的電影生涯中司空見慣。

他一輩子堅持業餘電影的製作理念。這種堅持當然有經濟上的原因,以摳門著稱的他,曾因為不願意為創作人員付咖啡錢而與他們大吵,這其中當然有性格因素,但更多的原因是他不能忍受任何人對他作品的幹涉,而成本低廉才讓他獲得了真正的創造自由。

《克萊爾的膝蓋》(1970)中女人的腿、足、膝蓋充滿了性意味。

但原因歸根結底是美學上的,曾因法國優質電影的那種矯揉造作脫離現實而心生反感的他,刻意地在作品中保持作者的不在和介質的透明,用一種樸實的方式去表達真實而不是去粉飾它。而16毫米、4比3的畫面格式於他的這種訴求是絕配。16毫米的輕便讓他擁有了更多自由地記錄他電影中人物的能力,有了不擾動現實而去記錄真實空間的自由度,這也是《飛行員的妻子》混淆紀錄與劇情的邊界而讓人嘖嘖稱奇的原因。而與電視一致的司空見慣的平庸畫幅,滿足了他對樸素的要求,他從來不希望讓電影從第一眼起就在視覺上嚇到觀眾。

這個極端謹慎的人,劇本寫得極其詳盡,他也會提早研究他所拍攝空間的方方面面。他害怕失控,但他又同時擁抱偶然。在他的第一部長片《獅子星座》中,所有鏡頭都是一遍過,絕不拍攝第二次。在他的電影生涯當中,幾次出現他的演員不滿意自己的表現,求導演讓他再演一次。他拗不過演員的軟磨硬泡答應了他們,但最終電影上映時,他的演員會發現用的仍是第一條,即使它有瑕疵。

他一輩子熱衷於那種情感題材,但又不喜歡那種極度戲劇性的故事。他喜歡討論道德,他最著名的作品系列之一就叫做《六個道德故事》,但他到了真正的價值判斷時,卻又始終模稜兩可。按照現在的話說,他一輩子在拍的是劈腿出軌三角戀,他的主人公們全是渣男渣女,但他們又坦蕩蕩地探討他們自己的渣行為,這讓他們有著一種無恥的純真。

《飛行員的妻子》 (1981)中主人公們波動的心緒正是人們面對誘惑時的真實寫照。

他的電影中始終充滿著微妙的反諷。他的第一部電影《獅子星座》就是如此,百萬富翁的財產繼承權屢次調戲那個胸無大志的藝術家。當他自以為得到時他成了乞丐,當他絕望透頂時,繼承權又無來由地砸在了他的頭頂上。《莫德家的一夜》,男主人公拒絕了豪放的美豔少婦,選擇了篤信天主的聖潔女郎,但在最後,他發現自己最終選擇的妻子是曾拒絕的美豔少婦的前夫的情婦。在《圓月照花都》中,女主角放棄放蕩的夜生活回到家庭,卻發現一直對她死纏爛打的男朋友有了新女主。

他電影中的主人公,全都是選擇困難症患者。他們在自己的生理本能與理性選擇間猶豫不決,在他們的道德與欲望間輾轉反側。他們都熱愛討論他們的行動,而不是去行動;談論做愛,而不是去做愛;討論他們的選擇,而不是去選擇。

就比如《克萊爾之膝》裡面,男主人公和他的前情人長篇累牘條分縷析他的欲望癖好——克拉的膝蓋。他顯然對克拉妹妹的投懷送抱不感興趣,而對冷若冰霜的克拉的膝蓋興趣盎然。這一超出常理的G點說明了欲望的乖張。

《沙灘上的寶蓮》(1983)中,一對堂姐妹陷入了糾葛的愛情。

《沙灘上的寶蓮》裡的人類學家似乎有著完全相同的邏輯。寶蓮的完美,成了一種暴政,這讓她喪失了獨特性。而那個在沙灘上的粗俗女小販,她那過於放浪的粗俗,反而有了讓人心旌神搖的魅力。欲望就是對於理性的反叛。

這一辯證法,充盈在侯麥的絕大多數電影中。

就像《圓月照花都》裡面的女主人公,她在男朋友窮追猛打的愛情當中,體驗不到自己對於對方的愛,她害怕愛的消失,於是她選擇放蕩。只有在那夜夜笙歌的放蕩之中,她才能感受到自己男友對於忠貞的渴望。

也正因為這一種悖反,讓侯麥的電影總是讓人哭笑不得。悲劇的地方在於,這是一種存在於我們人性深處的讓人痛苦的兩難,喜劇的地方在於它的無解,因為誘惑來源於這種欲望之間的張力,而一旦做出選擇,張力也就隨之消解。就像忠貞/淫蕩這對姐妹花,要麼同生,要麼共死。借用陳奕迅的歌詞,就是「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永遠有恃無恐」。

《冬天的故事》(1992)中看似浪漫的一見鍾情又重逢的故事充滿了荒謬感。

侯麥對於這一司空見慣以至於輕佻、深入人心以至於莊嚴的困境,有著切身的體會。研究者認為最接近侯麥親身經歷的《夏天的故事》,對這一選擇困難症做出了極為生動的描寫。男主人公意識到了選擇就是痛苦的終結,也是快樂的終結,於是他選擇逃之夭夭。只有這樣他才能在一定的安全距離之外,同時虛幻地擁有這兩者。

與這個時代的時髦毫無瓜葛

如果順著這種思路,侯麥就會最終走向虛無主義的尖利,但侯麥是虔誠的天主教徒,最終給出的答案仍然是信仰。

在侯麥看來,信仰就是一場冒險,一種賭博,一種死地求存,一種不可能中尋找可能。絕望是信仰的基本條件,在絕望之中熱望,才是信仰的真諦。

所以說,在《綠光》裡、在《冬天的故事》裡,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熱忱最終拯救了這兩個主人公。當然在《慕德家的一夜》《O侯爵夫人》中,你還能看到一種更為世俗的救贖方式。前者的男主人公最後發覺天使其實有著魔鬼的一面,但他的選擇是不戳穿。後者的女主人公發現天使就是魔鬼,兩者根本並行不悖。女主角的選擇是同時接納這兩者,或者說,同時否定這兩者。

承認並接納不完美,才有幸福的可能。

《夏天的故事》(1996)中的男主角靠逃避選擇和責任維持著虛幻的自由感。

侯麥終其一生都在這種情感倫理遊戲中打轉,與20世紀波瀾壯闊的時代風雲完美地擦身而過。也正因為此,他非常幸運與這個時代的時髦(它們的另一稱呼叫做幼稚)毫無瓜葛。

那些男男女女情感過剩的痴纏,那些洞若觀火到變態的自我反省,讓他的影片有一種敦厚與刻薄交相輝映的特質。

在電影形式上,他看到了華麗是對細膩的消解,樸素才能有微妙顯影的空間。在主題上,他看到了選擇是一種作繭自縛,信仰,就是一場不計後果的冒險,而接納才是大多數人道德困境的出路。

他用堅定地在影像中藏起作者的標識而成了作者,他又用話癆般的密集臺詞給這種作者性打上了別無二家的風格化標籤。他是古典美的守衛者。他是電影作者的一個完美的範例。他需要雄心勃勃卻又不急功近利的耐心,需要對電影形式的自覺卻又時刻警惕自己譁眾取寵的謙遜。有著把自己置身於潮流之外的定力,同時還保有孩童一般擺弄玩具的天真熱忱。

相關焦點

  • 映後回顧 | 雪美蓮與阿曼達·朗格勒:侯麥的「電影家庭」
    「電影家庭」中,有專門的攝影師,一位剛從電影學院畢業出來的年輕女孩;有專門負責處理聲音、圖像的人;侯麥導演本人則包攬整個製作過程,從制定預算到拍攝,甚至擔任籌錢的製片人工作;還有,我作為剪輯師加入了這個「家庭」。直到發展到最後,我們每人配有一個助理人。但總的來說,即使到了後期,我們的「家庭」成員都不超過十人。
  • 侯麥首席剪輯師雪美蓮與「夏天的故事」主演阿曼達·朗格勒映後大師班
    我們要拍一部電影,不論前路有多少艱難險阻,我們都必須把它做成!我們是一群獲得了威斯康辛大學(University of Wisconsin)碩士課程的部分資助,並前來巴黎進行交換學習的學生。在巴黎生活一年,這一定是絕大多數電影學子的夢想!
  • 侯麥誕辰百年,神秘背後的雙重生活
    寶蓮的完美,成了一種暴政,這讓她喪失了獨特性。而那個在沙灘上的粗俗女小販,她那過於放浪的粗俗,反而有了讓人心旌神搖的魅力。欲望就是對於理性的反叛。這一辯證法,充盈在侯麥的絕大多數電影中。就像《圓月照花都》裡面的女主人公,她在男朋友窮追猛打的愛情當中,體驗不到自己對於對方的愛,她害怕愛的消失,於是她選擇放蕩。只有在那夜夜笙歌的放蕩之中,她才能感受到男友對於忠貞的渴望。
  • 有一種日記叫「十年日記」
    她在「紐約時報」和 Real Simple 雜誌做家庭教育專欄。她分享的話題是 Catastrophic HAPPINESS  《災難性的幸福》,講述了她生育和養育兩個孩子的苦和樂。在接下來的問答活動中,有媽媽很好奇她是怎麼記住孩子這麼多可愛的 moments。於是,她告訴大家她有一本「十年日記」,記錄著10年來孩子的各種變化。每一頁上都是同一個日期,然後分成10年來記錄。所以,當你翻開這頁的時候就是十年前的今天,九年前的今天.. 一直到今天發生的事情記錄。原來還有這樣的日記!在書寶貝會員群裡和大家馬上分享!大家也都很喜歡這個主意!
  • 侯麥是一個破折號
    「閱讀」是觀看侯麥電影的必要環節。尤其對於聽不懂法語的外國觀眾,以文學閱讀的體驗來讀「冗長」的字幕,構成了領略侯麥魅力的一個不言自明的秘密。六個道德故事常以男主人公第一人稱視角展開敘述,旁白提示重要的心理活動。侯麥並不介意旁白的笨拙,這甚至是他有意的「間離」,既然有雷內 · 克萊爾《間奏曲》的電影詩,有劉別謙或霍華德 · 霍克斯的電影戲劇,為什麼不能有電影的小說?
  • 純真&迷影·雲上影視沙龍 | 法國電影大師侯麥作品《飛行員的妻子》
    (法國新浪潮電影大師 侯麥)編者按:適逢法國電影大師侯麥百年誕辰(當然由於他天生的神秘和羞澀他的生日具體日期有不同說法
  • 埃裡克·侯麥:他的電影,是巴黎的香水
    人間侯麥,四季男女。關於侯麥,我們似乎總是知道的太少。他的電影裡有最繽紛的色彩,就像是印象派的一幅幅傑作,動靜之間吐納著世界的精巧。每次看侯麥的電影,都會驚訝於他對於色彩的運用是如此臻入化境。侯麥的影片異常強調畫面與對白的差別,他對話語,特別是對白作了如下的闡釋:「畫面製作出來並非為了意指,而是為了展示……為了意指,存在一種極好的工具,那就是對白。」侯麥的電影都是自編自導,由小說改編而來,裡面對於細節,尤其是人物的語言進行了深度的精雕細琢,那些看似隨意的談話,實則早已經規劃好。
  • 侯麥:如果能成為小說家,為什麼還要做電影導演?
    2010年03月04日 ~ 26日,中國電影資料館曾舉行侯麥學術放映精品展。隨後的4月17日~25日,第17屆北京大學生電影節外國電影展映單元——法國電影大師埃裡克﹒侯麥影展放映共11部作品。「導筒」也將於近期帶來一些列關於這位對法國電影新浪潮及藝術電影作者電影產生巨大影像的導演 ——埃裡克·侯麥的文章。
  • 侯麥書單 | 生活就是電影,愛情也是哲學
    他的真名叫莫裡斯·亨利·約瑟夫·舍萊爾(Maurice Henri Joseph Schérer),埃裡克·侯麥只是他的化名,分別取自他喜愛的導演埃裡克·馮·斯特勞亨(Eric von Stroheim)的名和小說家薩克斯·侯麥(Sax Rohmer)的姓。
  • 為什麼侯麥電影裡的人不做愛?
    ©️ 電影《午後之愛》當然,侯麥電影裡的男男女女並非毫無兩性慾望的「衛道士」。他們的相處模式雖然不是乾柴烈火的床上歡愉,卻以一種更迫近於靈魂交流的方式帶給我們別樣的精神慰藉。        某種程度上,侯麥確實為後世電影人開創了一種現代情慾電影的經典範式:男與女,幾個場景,在看似漫不經心的遊走中,他們談論藝術、歷史、哲學,他們發現美,當然也發現欲望;他們的火花總是激蕩於你思我辯中,卻往往戛然於蜻蜓點水的擁吻。有評論者甚至戲稱,侯麥的電影無疑是「神交」的最高境界。
  • 最後一次,擁有盜夢紀念款侯麥帆布包的機會!
    ,他為世界帶來了70多部電影作品。(包括編劇和製片的作品)他的電影影像風格簡約雋永,對白兼具文學氣息與人生哲理,主人公永遠敏感、脆弱、優柔,敘事又近乎固執般的散漫,這些標籤深刻在他電影的基因裡,風格鮮明獨樹一幟。他,就是法國電影大師埃裡克·侯麥!
  • 深圳BC為你呈現侯麥電影獨家海報
    今年正值法國電影新浪潮大師埃裡克·侯麥誕辰一百周年。深圳百老匯電影中心將於2020年12月30日至2021年1月11日為深圳、廣州兩地影迷帶來侯麥百年誕辰回顧展,邀請觀眾共同回味這位愛情哲學大師曾給予我們的點滴智慧。
  • 有一種藍叫土耳其「藍」有一種浪漫叫藍色夢幻
    許多人喜歡藍色,認為藍色帶來就是喜悅與開心自由,除了大家熟知的以藍白世界著名的希臘,旅遊達人分享在世界各地也有許多藍色夢幻奇景,尤其位地中海附近的摩洛哥、突尼西亞和土耳其等,這幾個近地中海國家除了有藍色奇蹟,也同時有許多異國特色文化不容錯過,每年吸引眾多全球遊客前往旅遊。
  • 原來侯麥電影對我的穿衣風格有如此影響……
    第一次看《Call me by your name》是前年冬天,看「甜茶」Timothée到最後,面對火焰潸然淚下的鏡頭也讓我泛起淚光,一是被電影中的青春氣息與感傷打動,二是想起自己高中時的情景。高二的暑假,因為當時理科差到覺得應該考不上大學了,就索性不學了,沉浸在電影世界中。也是那時我結識了侯麥。
  • 到底什麼是「作者論」,這個導演最有發言權
    (此外,因為「電影作者」(auteur)一詞源自法語,使得它帶有一種精英主義的異國情調,也讓關於它的駁論或附和超出了自身的含義。)伽利瑪出版社最近將特呂弗於1954-1958年間發表在《表演藝術》周刊(Arts spectacles)的專欄文章結集出版,這一文集收錄了大量的文章,且主題集中,回到源頭去探討「電影作者」這一術語背後的意義,以及它所服務的目的。
  • 侯麥電影裡的主人公為什麼不做愛?
    為什麼侯麥電影裡的主人公不做愛?這已然成為縈繞影迷心頭多年的一個影史謎團。今天是電影大師侯麥去世11周年的紀念日,我們不妨來探討一下這個問題。也正因此,我們便無法指望在他風格極度統一的電影中看到哪怕一場床戲。不做愛,仿佛成了侯麥電影的某種「底線」。
  • 現代電影中的新古典主義者 | 埃裡克·侯麥
    與其說是行動的電影,毋寧說是思想的電影。」侯麥10年中全部道德故事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兩種標準的對抗——「一邊是自然,另一邊是人性;一邊是情慾,另一邊是英雄主義的優雅。」一種更為深刻的信念因為她相信有真正的,也就是純粹的愛情存在在她看來,苦苦追來的東西不是愛她相信自然而然的東西,相信偶然
  • 侯麥《綠光》:等待之後、日落之前,一種顛覆傳統的新喜劇愛情
    女主角瑪麗·裡維埃在受訪時被問到侯麥是否特別懂女人心時,她說:「我不認為侯麥是因為比較擅長描寫女性才總是以女性為主角,他希望能和筆下的角色保持適當的距離,不想在作品中展現過多自我,他堅信隱身在女性角色身後,遠比在男性角色身後有安全感許多。」而大器晚成的侯麥也曾經說過他的內心裡住著一個少女。
  • 有一種關係叫「華生與福爾摩斯」
    什 麼 人 需 要 什 麼 人有 一 種 關 系 叫「 華 生 與 福 爾 摩
  • 侯麥,春夏秋冬又一年
    帕西法爾 Perceval le Gallois (1978)《帕西法尓》中有許多場景稱得上假象。比如吟著解說的合唱團也擔任著各種配角,抽象的金屬樹構成的森林,上色的木頭漆成的城堡。還有一些角色,他們不僅會說臺詞,還要描述他們內心的想法和外表的動作——是侯麥人物一貫過多談論自己的一種有趣的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