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侯麥電影裡的人不做愛?

2021-02-21 導演幫


侯麥誕辰百年,我們再聊一聊他電影裡的那些情慾。

雖然洪尚秀常被看作是法國新浪潮大師埃裡克·侯麥的繼承者,但兩者不同的是,洪尚秀電影中的欲望往往是身體性的,而侯麥的作品中卻從未出現過主人公做愛的場面。為什麼侯麥電影裡的主人公不做愛?這已然成為一個影史謎團。

  ©️ 電影《午後之愛》

當然,侯麥電影裡的男男女女並非毫無兩性慾望的「衛道士」。他們的相處模式雖然不是乾柴烈火的床上歡愉,卻以一種更迫近於靈魂交流的方式帶給我們別樣的精神慰藉。他的電影之所以「很挑觀眾」,註定離不開這個原因。

  ©️ 電影《午後之愛》

縱觀侯麥電影中最接近「做愛」的一次,很多人都會想到拍於1972年的《午後之愛》。這是侯麥「六個道德故事」中的最後一部,也是他自身對於「七年之癢」的侯麥式解讀。

  ©️ 電影《午後之愛》

在這則道德故事裡,一邊是親密卻無話可說的妻子,一邊是重新激起愛欲的舊情人,似乎都是男主角弗雷德裡克的心之所向。但直到他真正決定肉體出軌的那個瞬間,才終於面對靈魂拷問,他究竟會為了奇遇不顧一切,還是會迫於道德壓力折途而返?

  ©️ 電影《午後之愛》

影片結尾處,當弗雷德裡克在情人克洛伊的公寓中正要脫去套頭衫的那一刻,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兒子亞歷山大(將套頭衫拉過頭頂向他扮鬼臉的模樣)。正是這一刻,理智戰勝了欲望,並最終為這個在道德邊緣試探的故事畫下了句點。

那個午後,他放棄了與情人做愛的機會,早早地回家對妻子說,「你是那麼讓我感到不安,因為我愛你。」

  ©️ 電影《午後之愛》

   

出生於1920年的埃裡克·侯麥,是法國新浪潮中的一員「老匠」。自1951年開始為《電影手冊》供稿以來,他就一直是「手冊派」的核心成員之一,甚至在安德烈·巴贊去世後,直接接替了雜誌主編的位置。

儘管侯麥在影評創作上的態度與審美備受讚譽,他最初的導演之路卻一直時運不佳。

  ©️ 電影《女收藏家》

在法國新浪潮風起雲湧的那幾年,夏布羅爾、特呂弗、戈達爾、路易·馬勒等新浪潮「小匠」紛紛獻出了他們的影史級力作,一時風光無限。而侯麥直到42歲那年,才完成他的第一部長片《獅子星座》。

相比27歲拍出《四百擊》的特呂弗、30歲拍出《精疲力盡》的戈達爾,侯麥晚了整整十幾年。

  ©️ 電影《女收藏家》

戈達爾擅長政治煽動,特呂弗慣於激烈自白,而侯麥身為一位虔誠而保守的天主教徒,註定難以憑藉道德詰問式的寓言故事激起時代的浪花。

長片處女作《獅子星座》在商業上的滑鐵盧,一度令他的導演生涯捉襟見肘;直到1967年憑《女收藏家》榮獲柏林電影節評審團大獎、1969年又以《慕德家一夜》提名坎城主競賽單元和奧斯卡最佳外語片之後,他才終於開始聲名崛起,讓世界影壇發現侯麥對於法國新浪潮的珍貴价值。

©️ 電影《女收藏家》

時至今日,新浪潮的風格之 「新」 早已成為過去式,評論界在「吹捧」戈達爾時還常會引用梅爾維爾曾經說過的話,「新浪潮沒有特定的風格可言,如果說新浪潮確實有某種風格,那就是戈達爾的風格。」

可想而知,當年與戈達爾、特呂弗等人的風格背道而馳的侯麥,又曾遭遇過法國評論界多大的質疑?

©️ 電影《女收藏家》

確實,侯麥的電影無論在主題還是形式上都不是那麼「新」,他理性而嚴謹,更接近於一個古典主義的影像書寫者,在銀幕上全然坦誠著最真實的自我審美。

©️ 電影《女收藏家》

有人說,他和小津安二郎、洪常秀等導演一樣,屬於「一輩子只拍一部電影」的導演。正因如此,我們無法指望在他風格極度統一的眾多電影中看到哪怕一場床戲。不做愛,仿佛成了侯麥電影中的某種「底線」。

   

     

某種程度上,侯麥確實為後世電影人開創了一種現代情慾電影的經典範式:男與女,幾個場景,在看似漫不經心的遊走中,他們談論藝術、歷史、哲學,他們發現美,當然也發現欲望;他們的火花總是激蕩於你思我辯中,卻往往戛然於蜻蜓點水的擁吻。

有評論者甚至戲稱,侯麥的電影無疑是「神交」的最高境界。

  ©️ 電影《女收藏家》

向來偏愛講述「曖昧道德」故事的侯麥,早在導演生涯的頭十年,就已經陸續完成後來享譽於世的「六個道德故事」系列。

從1963年嶄露頭角的兩部短片《麵包店的女孩》和《蘇姍娜的故事》,到60年代末開始贏得國際聲譽的《女收藏家》和《慕德家的一夜》,再到1970年愈益成熟的《克萊爾的膝蓋》,然後以1972年逼近道德底線的《午後之愛》收尾。

  ©️ 電影《克萊爾的膝蓋》

  

在這一系列道德故事中,主人公往往會陷入兩難的境地,糾結於情慾與道德、感情與理性。比如在《麵包店的女孩》中,男主角無法在美術系女神希薇與無意中偶遇的麵包店女孩之間作出抉擇;在《女收藏家》中,藝術品收藏家艾德琳始終為自己能否成為女孩海蒂的「收藏品」耿耿於懷;而《克萊爾的膝蓋》更是展現人性慾念浮動的絕對經典,中年外交家傑羅姆在整個度假期間最揮之不去的臆想,就只是為了摸一摸少女克萊爾的膝蓋。

  

  ©️ 電影《克萊爾的膝蓋》

這些身處道德困境中的男性角色,不想、更不敢以肉體獲取更直接的歡愉。他們兜兜轉轉、遮遮掩掩,在靈與肉之間反覆試探,充其量只是為了成為「收藏品」或者摸一下膝蓋,甚至在直面情慾誘惑的當下,迫於道德焦慮而慌張逃跑。

當然,侯麥也同樣沒有忘記為女性角色製造「道德困境」,比如1983年的《沙灘上的寶蓮》和1992年的《冬天的故事》就是以女性為主體的抉擇。唯獨每個故事的結局都如出一轍:最終,什麼事都沒真正發生。

  ©️ 電影《沙灘上的寶蓮》

但在這些看似毫無實質性進展的故事當中,真的什麼都不曾改變嗎?侯麥的厲害之處正在於,無論是銀幕內的角色還是銀幕外的我們,其實早已被一種呼之欲出的情慾徹底捕獲。

而這抹情慾,就潛藏在日常生活的每一次偶遇、每一次觸碰當中。表面上看,男女主人公「只談愛不做愛」,但關鍵就在於他們已然在「談愛」過程中耗盡了最大的欲望能量,反而使得原本應該是終極目的的「做愛」變得無足輕重。

  ©️ 電影《夏天的故事》

另一方面,侯麥對於自然之美的不懈追索,也是他堅持遵循「曖昧道德」的重要原因;自然有大美,又何必拘泥於床榻之歡?其中最為典型的就是「人間四季」系列。拍於1996年的《夏天的故事》,顯然是對33年前《麵包店的女孩》的青春困境的延續。

影片中,男主角賈斯伯不得不周旋於瑪戈、琳娜和蘇蘭這三個女孩之間,直至最終陷入混亂。而在這場終究「無事發生」的夏日豔遇之外,更讓我們著迷的是侯麥鏡頭下的陽光與海岸,以及那座名叫威松的島嶼。

  ©️ 電影《秋天的故事》

1998年的《秋天的故事》則是侯麥「人間四季」的最後一部,也是他在探討兩性關係層面上的集大成之作。

女主角馬嘉利獨身多年,她的生活中突然闖進兩個男人,一位是好友伊莎貝拉通過交友廣告為她尋得的相親對象,另一位是她兒子女友羅欣的前男友哲學教授;由此編織起一張錯綜複雜的愛情之網。而作為四季故事中最受好評的一部,很多人都深深著迷於普羅旺斯秋天的葡萄園,甚至無暇關心女主角馬嘉利該何去何從。

  ©️ 電影《綠光》

還有侯麥唯一包攬歐洲三大影展最高獎的電影《綠光》。這部誕生於1986年的傑作以假期日記的形式,講述了女主角戴爾芬在馬賽四處尋覓情人的故事。

臨近結尾處,她一無所獲,正準備落寞地返回巴黎的時候,終於在車站收穫了一次不期而遇的心動;我們也得以在侯麥鏡頭下迎來一次苦等綠光的絕妙體驗。當夕陽挨著海平面一寸寸往下落,眼看著傳說中的綠光轉瞬閃現的那一刻,戴爾芬幸福地哭出聲來;而對觀眾來說,這也是侯麥展現自然之美的標誌性時刻。

    

儘管侯麥的成就不言而喻,評論史上也曾冒出過不同的聲音。美國影評家寶琳·凱爾就以不喜歡侯麥著名,一度稱他為「無性關係的情色主義專家」。

在這一派的評論者看來,侯麥電影中的男主人公總在講一些自戀自溺的大道理,卻在要付諸實質性行動的時候退縮,美其名曰保全了自己的道德——這點對於現代人的諷刺總在安全範圍之內。

  ©️ 電影《沙灘上的寶蓮》

但是將侯麥置於百年後的今天,仍然有一點值得我們思考:電影為什麼要展現性?

就以不久前上映的《風平浪靜》來說,宋浩(章宇飾)和潘曉霜(宋佳飾)的那場性愛戲就是徒生枝蔓,對劇情毫無幫助,似乎只是為了展現章宇的性吸引力。這種簡單的色情徹底消解了情慾的神秘感,轉而變成一種「高潮」、一種感官刺激,導向更為粗暴的二元判斷。

  ©️ 電影《秋天的故事》

換句話說,李安為何要在《色,戒》中安排各種體位的性愛儀式,更多地是為了將特務頭領易先生的內心活動外在化,展現這個角色的複雜性;而侯麥為何從來不在他的電影中安排做愛場面,可能與他的天主教徒身份以及相對保守的性格有關,但更多還是基於劇情上的「不必要」。

  ©️ 電影《夏天的故事》

德國韓裔學者韓炳哲在他的著作《愛欲之死》中寫道,「資本主義加速了社會的色情化進程,它將一切事物當作商品展出,請所有人觀看。除了性,這些展示毫無用途。它將愛情粗鄙化,變成色情。」

顯然,《風平浪靜》這一類電影之所以將情慾抖成包袱,是基於對電影商品屬性的徹底認同,甚至不惜以破壞影像文本的藝術表達為代價。

©️ 電影《春天的故事》

電影早在誕生之初就難逃「被商品化」的宿命,但我們也不可否認,在一些作者型導演心目中,藝術層面的純粹自我表達遠比被動迎合商業價值更為重要。

來源:NOWNESS現在(NOWNESS_OFFICIAL)

相關焦點

  • 侯麥電影裡的主人公為什麼不做愛?
    為什麼侯麥電影裡的主人公不做愛?這已然成為縈繞影迷心頭多年的一個影史謎團。今天是電影大師侯麥去世11周年的紀念日,我們不妨來探討一下這個問題。也正因此,我們便無法指望在他風格極度統一的電影中看到哪怕一場床戲。不做愛,仿佛成了侯麥電影的某種「底線」。
  • 有一種電影叫「侯麥」|梅雪風專欄
    【法】埃裡克·侯麥(1920.03.21-2010.01.11)在法國電影新浪潮中,導演侯麥可能是最低調的那一個。在那個以革命和反叛作為最明顯標籤的團體裡,他的保守讓人瞠目。這種保守,既體現在他的私人生活上,也體現在他的電影美學中。相較於特呂弗、戈達爾他們光輝燦爛的情史,古典文學教師出身的侯麥的私生活就顯得相當寡淡。
  • 侯麥:如果能成為小說家,為什麼還要做電影導演?
    與此同時,我真的很想以我自己的題材來拍電影。也許這就是我拍電影的原因之一(我已經在道德故事系列的序言中解釋過了)。如果你能成為小說家,為什麼還要成為電影導演?如果你真的想寫故事,那你就寫,你很開心,沒有任何後來想要拍電影的願望。小說家去拍電影也許正是因為他們在寫作上遇到了問題。他們想拓展到其他領域。很明顯,瑪格麗特·杜拉斯就是這樣的。我認為,總有那麼一些人,靈感既豐富又有限。
  • 埃裡克·侯麥:他的電影,是巴黎的香水
    埃裡克 · 侯麥原名莫裡斯 · 舍熱,他的筆名是根據默片導演埃裡克 · 斯特勞亨的名字和小說家薩克斯 · 侯麥的姓氏組合而成。光是從這個名字就可以看出,電影和文學對於侯麥來說有著同樣重要的地位,這也是為什麼他的影片具有極強文學性的原因。在成為電影導演之前,侯麥曾從事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文學創作。
  • 侯麥誕辰百年:神秘導演的雙重生活
    在法國電影新浪潮中,導演侯麥可能是最低調的那一個。在那個以革命和反叛作為最明顯標籤的團體裡,他的保守讓人瞠目。這種保守,既體現在他的私人生活上,也體現在他的電影美學中。相較於特呂弗、戈達爾他們光輝燦爛的情史,古典文學教師出身的侯麥的私生活就顯得相當寡淡。
  • 侯麥誕辰百年,神秘背後的雙重生活
    在那個以革命和反叛作為最明顯標籤的團體裡,他的保守讓人瞠目。這種保守,既體現在他的私人生活上,也體現在他的電影美學中。相較於特呂弗、戈達爾他們光輝燦爛的情史,古典文學教師出身的侯麥的私生活顯得相當寡淡。很早就結婚並擁有兩個孩子的他,雖然以熱愛與他的「侯女郎」喝茶聊天著稱,卻很少傳出緋聞。
  • 中國的侯麥——《電影手冊》評《星溪的三次奇遇》
    Brooke,三次去往亞羅士打的理由都不一樣,雖然一直保持著年輕的面貌,但每一次看起來都像是不同的人。她的生活和過去,就這樣飄散在這婉轉流淌的時空中,每個故事都有其特有的基調。影片之所以很侯麥,還因為它囊括了年輕女性的視角、價值觀的交流以及人與城市之間的關係探討,其中又不乏一絲輕盈。除此之外,《星溪》還帶著侯麥影片特有的夢幻氣質,常常模糊觀眾的觀感,順理成章地展現奇遇。
  • 侯麥,春夏秋冬又一年
    他不接受採訪,也不參加電影節,對此他自己的解釋是,默默無聞使他得以迅速且低成本地在街頭拍攝,他很珍惜。他的朋友及合作者(和絕大多數電影導演不同,侯麥和同一群人保持著合作關係,其中一些人從青春期起,追隨他至中年)的評價揭示了一個活躍和深受愛戴的人,他唯一的怪癖是對流行前的環境保持熱情。但對某些藝術家來說,無法通過窺探侯麥的生活以更好地了解他的作品。這不是什麼問題。
  • 侯麥是一個破折號
    「閱讀」是觀看侯麥電影的必要環節。尤其對於聽不懂法語的外國觀眾,以文學閱讀的體驗來讀「冗長」的字幕,構成了領略侯麥魅力的一個不言自明的秘密。六個道德故事常以男主人公第一人稱視角展開敘述,旁白提示重要的心理活動。侯麥並不介意旁白的笨拙,這甚至是他有意的「間離」,既然有雷內 · 克萊爾《間奏曲》的電影詩,有劉別謙或霍華德 · 霍克斯的電影戲劇,為什麼不能有電影的小說?
  • 從綠色時光到藍色時光 | 不一樣的侯麥,更真實的侯麥
    《綠光》女主角戴爾芬的飾演者瑪麗·瑞萊正是那個憧憬愛情又容易陷入情緒兩極的人。她與侯麥長時間的談話中,聊到了自己從街上撿到的紙牌、對肉類的憎惡,以及如影隨形的孤獨感……-《綠光》劇照 -《雙姝奇緣》女主角鄉村少女雷妮特的飾演者若埃勒·米凱爾就是那個「非常特別」的人。
  • 侯麥書單 | 生活就是電影,愛情也是哲學
    在《春天的故事》裡,通曉哲學的珍妮不斷的尋找和測量人和人之間最適合的距離。電影中的項鍊最初作為道德事件出現,娜塔莎懷疑父親的新女友偷了戒指,而父親則認為可能是娜塔莎出於對女友的討厭藏起了項鍊,電影最終以項鍊的失而復得結束。珍妮與娜塔莎聊天時提到,如果有人戴著柏拉圖《理想國》中的能讓人隱形的西傑斯(商務印書局的譯本譯作「古各斯」)的戒指,就可以看到她這一天做的所有事情。
  • 現代電影中的新古典主義者 | 埃裡克·侯麥
    侯麥是東方人比較青睞的電影導演因為他不極端,不革命,也不驚悚(雖然他迷戀希區柯克曾與夏布羅爾一起寫出一本希區柯克研究專著)他高度的文學色彩和細膩入微的鏡頭語言「 侯麥是一個秘密的人但實際上他是很簡單的人,甚至他的一切都很簡單他的生活很樸素,不會買貴的東西,也不穿貴的衣服
  • 世界電影大師侯麥鏡頭裡的愛情四季
    北京和上海的侯麥電影回顧展的時節,讓我們來談談他。侯麥在法國導演中獨樹一幟,曾經被當作新浪潮的一員,但是後來又與這個圈子比較疏遠。他的電影不像其他法國藝術電影那樣鋒芒畢露,有人說他的風格是簡約,然而我卻更覺得是複雜。雖然他的鏡頭和敘事都是慢節奏,像小津一樣,緩緩地講述家長裡短,溫情脈脈。
  • 映後回顧 | 雪美蓮與阿曼達·朗格勒:侯麥的「電影家庭」
    「電影家庭」中,有專門的攝影師,一位剛從電影學院畢業出來的年輕女孩;有專門負責處理聲音、圖像的人;侯麥導演本人則包攬整個製作過程,從制定預算到拍攝,甚至擔任籌錢的製片人工作;還有,我作為剪輯師加入了這個「家庭」。直到發展到最後,我們每人配有一個助理人。但總的來說,即使到了後期,我們的「家庭」成員都不超過十人。
  • 重溫埃裡克·侯麥的風花雪月
    那麼著力於幽微表達的電影,一般看慣商業電影的人很難有耐心去完全領會,但喜歡的人卻會十分痴迷於侯麥的電影藝術。第10屆北京國際電影節放映了侯麥的6部影片,很多電影發燒友為之歡呼。最近管虎的電影《八佰》上映,很多觀眾說,這才是真正的電影!我知道這些人在說什麼。他們指的是視覺效果突出的電影才是「好電影」「真電影」。若如此,侯麥電影簡直是太不電影了。
  • 侯麥的愛情箴言
    日主辦方又策劃了《沙灘上的寶蓮》與中國青年電影導演竹原青《星溪的三次奇遇》的連映,《沙灘上的寶蓮》中的男主帕斯卡爾·格裡高利作為侯麥電影的男演員也出現在電影《星溪的三次奇遇》中,將兩部電影並置則好似存在跨時空的互文,帕斯卡爾在《星溪》中同樣延續《寶蓮》裡的皮埃爾這一角色,只不過這一次對他來說更是一次奇妙相遇。
  • 原來侯麥電影對我的穿衣風格有如此影響……
    第一次看《Call me by your name》是前年冬天,看「甜茶」Timothée到最後,面對火焰潸然淚下的鏡頭也讓我泛起淚光,一是被電影中的青春氣息與感傷打動,二是想起自己高中時的情景。高二的暑假,因為當時理科差到覺得應該考不上大學了,就索性不學了,沉浸在電影世界中。也是那時我結識了侯麥。
  • 洪尚秀與侯麥
    按照如一的製作模式與風格,觀眾開始帶著期待的視界來觀看每一部新的洪尚秀電影,自然他們也必將獲得滿足。可以說,洪尚秀自覺不自覺地創造了自己的觀眾,這些人組成一個獨特的群體,每年一部的洪尚秀電影成為他們的例行期待。雖然洪尚秀已經被認定為是具有獨創性的風格導演,但卻不是完全的。正如影迷不斷在指出的,洪尚秀的電影與侯麥的電影具有相似性,而後者無疑是洪尚秀所繼承的前輩中身形最為高大的一位。
  • 一個人的電影節,屬於侯麥
    這是屬於一個人的電影節,屬於侯麥,屬於你,屬於我。埃裡克·侯麥,法國著名電影人。在新浪潮諸導演中,侯麥當屬大器晚成的一類。侯麥49歲時以《慕德家的一夜》受到國際影評人的熱烈喝彩。他從 不談論家庭,儘管有消息稱他的妻子和 兩個兒子依然在世,但沒人知道他們的 名字。關於他的親屬,知名的只有他的 弟弟——哲學家瑞尼謝雷。侯麥刻意保持著工作與生活的距 離。他用筆名出版圖書,用筆名創作電 影,當他成為電影大師後,他的母親 還不知道這個侯麥就是她那叫做莫裡 斯舍熱的兒子。
  • 深圳BC為你呈現侯麥電影獨家海報
    今年正值法國電影新浪潮大師埃裡克·侯麥誕辰一百周年。深圳百老匯電影中心將於2020年12月30日至2021年1月11日為深圳、廣州兩地影迷帶來侯麥百年誕辰回顧展,邀請觀眾共同回味這位愛情哲學大師曾給予我們的點滴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