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坐落於世貿天階的直播間內,張薔正在錄製QQ音樂《見面吧!電臺》。
直播間是一所玻璃房,可以很開放地容過往行人圍觀,粉絲也可以進入場內和藝人零距離互動。許多人因張薔駐足、停留——從復古甜蜜的《我希望在你的愛情裡》到歌詞玩味兒的《我們不再是朋友了》,這些歌的受眾已經不僅僅是上世紀80年代的「先鋒青年」了,現場諸多90後、00後都是張薔的粉絲。
在7月底的QQ音樂《見面吧!電臺》中,張薔帶著新歌《不能停止的愛》,與眾多聽眾進行了一場實時打歌。
吸睛的造型,電子舞臺,結合她極富個人色彩的嗓音,現場如同一場在80、90、00世代不斷穿梭的「雲音樂節」。
我的八十年代和我
人民文娛:上世紀80年代您就很先鋒,到今天依然很受年輕人喜歡。怎麼看待您的音樂與時代的這種關係?
張薔:我算是能堅持的人。我們那代很多人也在堅持,但是他們的音樂形式可能不被年輕的小孩所接受。但我也知道,我們那代人真的是非常熱愛音樂,不為別的,就是熱愛。那會兒就是把音樂當成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未來的一個事業去發展。
對我來說一切是水到渠成、順其自然的東西。因為我從小就喜歡節奏型的音樂,上世紀80年代也有很多人玩迪斯科,但是從骨子裡可能並不太懂什麼是迪斯科,也不是特別有天賦去玩節奏型的音樂。我能堅持到現在。
現在的時代,網際網路讓大家都沒有距離了,所以新一代的孩子都喜歡節奏型的音樂,包括這DJ這種電子音樂,正好跟我那時代玩的東西是相吻合的。所以我可能是挺幸運的,選擇對了一種音樂的形式。
人民文娛:怎麼看待現在年輕人喜歡玩節奏,是經典的回潮嗎?
張薔:新一代的年輕孩子對節奏非常敏感,他們喜歡玩節奏型的音樂,尤其是小眾的。
我跟盤尼西林、跟小樂合作,給我印象挺深的。跟新人合作能給我一些不一樣的體會,讓我年輕化。小樂那種傲氣,我也很喜歡看。 現在的年輕小孩都很有品位,幾乎是跟國際是同步的。不像我們那個年代,很困難才能聽到一盤好聽的帶子。我那會打口帶都特別少,在1984年哪有打口帶,我有進口的原版帶,都被人以借的名義給忽悠走了。
迪斯科消失的時候我也消失了
人民文娛:您也曾離開過音樂一段時間,當時去做什麼了?
張薔:我在過日子,在迪斯科消失的時候我也消失了,就過著普通人一樣的生活。那會我有了孩子,就是一個媽媽,我每天哄他玩、照顧他,後來教他彈琴,接送他上學。然後我們跟閨蜜還有朋友之間打打麻將,琢磨每天吃點什麼,就是這種很普通的生活。
我真的要對一個人有責任了。我還要把它做好。生活有很多高興的不高興的事,我要面對,所以我也就無所謂事業上的輝煌。我顧不了,再說那也不是我的時代。
人民文娛:再次回到公眾視野是什麼時候?
張薔:應該是2000年的《同一首歌》。 那是第一次正兒八經在電視上出現。我的粉絲看到我,說原來張薔長這樣。因為以前我都是在卡帶上,沒有上過電視,所以他們真正看到我是在央視三套《同一首歌》。
我真正再次回歸到音樂圈,是2013年籤約的摩登天空,然後錄製了《別再問我什麼是迪斯科》那張專輯,回到了華語樂壇。
有一個好聽的音樂給我唱就行了
人民文娛:您是第一個登上過《時代周刊》的中國歌手,當時感覺激動嗎?
張薔:其實我沒什麼感覺。我也不知道《時代周刊》是個什麼玩意兒,有多麼轟動,我不了解。那時候什麼名牌我都不知道。像男朋友送給我古馳的表,我覺得不好看,怎麼沒走針啊?我說我怎麼知道幾點了,這什麼表啊,我就不稀罕。
《時代周刊》也是。他們說港臺歌手能上《時代周刊》都激動,我說是嗎?比如和我媽一團的人說看那個《世界之窗》,看見你女兒了,寫你女兒什麼什麼……《時代周刊》誰看得到啊,只有在涉外飯店才能買到。我是在長城飯店看見的。他們給我打電話說現在您的(雜誌)出版了,長城飯店商品部可能有賣的,我就翻著看了一下,連買都沒買,因為我也不懂英文。我還找一人,問他裡面說我什麼?那人拿著給我念了一通,我說就這麼點事啊,就又給它放回去了。
人民文娛:關於未來,有什麼計劃?
張薔:我就走一步看一步,計劃不如變化快。我也不奢望什麼,我吃得飽穿得暖,有一個好聽的音樂給我唱就行了。我也沒想成為什麼天王天后的。我現在唱的英語歌曲,只是希望更多人能聽得懂我的音樂。我只希望能夠做一些跟國際接軌的音樂。
人民文娛:有考慮和母親或兒子合作嗎?
張薔:我不想跟我媽合作,我也不想跟我兒子合作。我在保利劇院演唱會的時候,他幫我做過節奏。他挺願意為我工作的,但是我們還不喜歡全家上陣那種感覺,各玩各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