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紀八十年代初,
家家戶戶都沒有那麼富裕,
沒有網絡、沒有身份證、沒有手機。
秋山亮二前後共五次前往中國,
記錄下童年生活中平凡而動人的瞬間。
他總共拍攝了近8000張
中國兒童的笑顏,
並從中選出116張集結在攝影集中,
這本影集被命名為《你好小朋友》。
3月22日,在日本東京,秋山亮二在家中翻看自己的影集《你好小朋友》。新華社記者杜瀟逸 攝
從1982年初開始,身為專職攝影師的秋山不僅走遍了北京、上海、廣州這些主要大城市,南邊還到了海南島,北邊去了內蒙古、新疆等地,進行了一場相當「奢侈」的旅行。
完全不懂中文的秋山在中國拍照時卻並未遇到任何阻礙。他說,拍照是不需要語言的,到現場去,看到想要拍照的人便按下快門。
秋山說:「這裡的孩子們為什麼會這麼可愛,為什麼會這麼生氣勃勃呢?我只是很想拍下來。」
4月26日,在日本東京,秋山亮二(右)和女兒秋山都在家中回顧《你好小朋友》中的作品。新華社記者杜瀟逸 攝
他自早稻田大學文學部畢業之後,曾供職於美聯社、《朝日新聞》攝影部,後辭職成為一名自由攝影師。他的多幅作品被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東京都寫真美術館、宮城縣立美術館、吳市立美術館等收藏。
青年時期的秋山亮二。
「我喜歡拍攝的是人。在街頭散步的人,在街頭玩耍的人。而小朋友,不管是日本也好,還是世界範圍內的小朋友都是承擔著未來的重任的。必須要認真對待。並不是一定要為了小孩做些什麼,而是作為攝影師,從攝影師的鏡頭裡認真地記錄小孩們的身影。」
圖片由秋山亮二提供
秋山亮二的家位於東京郊區。一座二層小別墅裡滿滿地擺放著古書和他從各處搜集來的小玩具,當然,還有他心愛的相機。
秋山所用的相機是祿來雙反,這種相機每次只能拍12張照片,所以每一次快門於他來說都是必須珍重的「一期一會」。
*一期一會(いちごいちえ)是由日本茶道發展而來的詞語。在茶道裡,指表演茶道的人會在心裡懷著「難得一面,世當珍惜」的心情來誠心禮遇面前每一位來品茶的客人。人的一生中可能只能夠和對方見面一次,因而要以最好的方式對待對方。這樣的心境中也包含著日本傳統文化中的無常觀。
這是3月22日在日本東京秋山亮二家中拍攝的他當年使用的照相機
秋山說,他不是很喜歡現在的數位相機。數位相機拍攝太簡單,而且拍完之後立刻就出現結果,如果不好還可以刪掉重來,對他來說是「絕對不允許的」。
「比如武士道,你必須認真地決勝負,不可能出現再來一次的情況。對我們攝影師來說,也不可能出現『再來一次』的機會。只有這一次。必須要認真捕捉拍攝對象的表情,認真捕捉光線,認真發現周圍的環境……」
一瓶橘子汽水,
可以回味很多天。
騎著28式自行車賣冰棍的大哥,
在院子裡都能聽到的嘹亮的叫賣聲。
放學回家第一件事,
拉上大椅子小板凳在牆邊寫作業。
放學後,
無須父母接送。
和幾個小夥伴,
玩著笑著就回到了家裡。
吃飯用的洋瓷碗和大鐵盒,
在學校食堂集體吃飯,
一個比一個吃得香。
那時的孩子,
沒有人手一部電腦、手機。
爺爺用木頭給修的玩具槍,
就是童年最大的樂趣。
用粉筆在地上簡單畫好圖,
跳個格子,也能開心蹦躂幾個小時。
周末的時候,
喊著幾個小夥伴去捕魚,
不在乎捕得多少,
哥幾個歡笑打鬧,
才是真正的童真童趣。
住在海邊的孩子們
一到周末,換上泳衣
在沙灘上歡笑奔跑。
即便什麼遊戲都不玩,
單純聚在一起,
我們都能開懷大笑。
仿佛那時,笑點很低,
傻傻的我們特別容易滿足。
甚至沒有什麼原因,
單純拍一張照,
我們都笑得特別開心,
那種笑發自肺腑,
掩飾和假裝都無足比擬。
那時除了豐富的課餘生活,
校園生活也同樣多彩。
學習各種樂器
汗流浹背地苦練畫技
桌球
體操
跳馬,全都不在話下
那時候學校還有軍樂隊,
每年都要組織學校間比賽,
你可還記得指揮是誰?
能被軍樂隊選中,
是一份莫大的榮譽,
但練習再緊,
休息的時候也要看會兒漫畫書。
大頭娃娃多麼熟悉,
那時課間玩起遊戲,
老師不用死死盯著,
我們也不怕摔倒磕疼。
那時的孩子,
也會在零食前盤算猶疑。
一家三口外出郊遊野餐
課間遊戲
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圖書室裡讀書
作為一位頗具人文情懷的攝影師,他的作品多次被紐約、東京等地的知名博物館收藏。但當他把這些中國孩子的照片帶回日本。日本媒體和民眾紛紛被打動。
「在這些中國孩子身上,
我們看到了久違的
樸素笑容、率直眼眸,
那種融入風景的安詳,
讓人舒展而快樂 」。
人們一次次地追問秋山亮二:
你不會中文,也沒在中國居住過,
如何抓拍到孩子們一張張純真笑意的面孔。
秋山亮二回答道:
根本不需要抓拍,
這就是每個中國孩子的狀態,
隨便一拍,都是美好、幸福的瞬間。
現在當我們回看這一張張老照片,
看著孩子清澈如湖水的眼睛,
懷念那回不去的曾經。
也恍然發覺:
原來一張張老照片,
承載的不只是歲月和光陰。
新疆的小朋友
跟著父親一起烤羊肉串
好奇相機是怎樣拍照的呢
和媽媽一起去集會上賣水果
那時候整個村的孩子們
都認識
一叫就能出來一波
故宮前害羞的寶寶
捂著臉
吃個糖葫蘆
就能開心好幾天
只是單純拍張照片
如果我們把童年再放映一遍
我們大概會先大笑,
然後放聲痛哭,
最後掛著淚,
微笑著睡去吧……
總有那麼一張老照片
戳中你的淚點
因為它記錄的
是你回不去的童年
那時候快樂很簡單,
現在簡單才快樂,
願你出走半生,
歸來仍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