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本龍一是那4%的「聯覺人」麼?

2020-12-27 澎湃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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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原本翻譯了教授授權的一篇精彩訪談,但因遲遲沒等到美術館出版方的回覆,無法發表。所以這裡重寫一篇,開啟「聯覺」這個有趣的話題。義大利導演Giulio Boato也慷慨分享了他關於高谷史郎與坂本龍一合作的精彩紀錄片,想看的朋友可以在後臺留言。

坂本龍一年初在「快手」被300萬人圍觀時,讓人想起紐約東村的「石頭」。「石頭」是個最多可以塞進75把椅子的live house,電線和效果器鋪了滿地,音樂人得踮著腳尖才能上臺。2011年,2012年,都見坂本龍一在那裡駐場一周,每晚為最多75個人演奏,與各路音樂人鬥陣。

有趣的是,無論在 300萬人的「快手」還是75人的「石頭」,坂本龍一演奏的都是自己音樂裡最實驗的那部分。他似乎在未被充分認識的情況下,就輕鬆獲得了精英與流行世界的兩張通行證。

2020年2月29日晚,坂本龍一在UCCA x 快手的「園音」線上音樂會:「良樂」現場

這大概是偶像型藝術家所能取得的最好成果。坂本並非那種一輩子紮根某處苦練技藝的音樂人,而更像是心懷世界的知識分子型藝術家。他被好奇心和超人的能量所驅動,四十年來,用音樂開掘出四通八達的水渠,少有人能見其全貌。如他那部流水帳自傳所題——「音樂使人自由」。

坂本龍一與當代藝術多有交集。2012年,他在東京都現代美術館為「藝術與音樂——追尋新聯覺」大展擔任總顧問,長谷川佑子策展。坂本龍一在「聯覺」這個有趣的題目下,追溯了自高中時代起就影響他至深的源頭:前衛音樂鼻祖約翰·凱奇、日本現代音樂大師武滿徹。展覽納入了現代藝術史上經典的「聯覺」案例:康定斯基、保羅·克利等,也聚集了一大批活躍在當代視聽領域極為出色的音樂家/藝術家:卡斯滕·尼古拉、池田亮司、大友良英、塞來斯特·布謝-穆日諾、大西景太、弗洛裡安·赫克等等。坂本龍一與藝術家高橋史郎合作的裝置作品自然也出現在展覽中,兩人自1999年的歌劇《生命》以來,合作已久,近年也頻頻出現在世界各地的藝術空間,傳聞也很快會來中國。

坂本龍一與高谷史郎於2007年合作的裝置作品《生命——流體、無形、無聲……》,圖片來源:YCAM

「聯覺」 (Synesthesia),在修辭手法中是人們熟知的「通感」,在現實中則是神秘現象。據說每100人中有4人會有先天的「聯覺」反應,譬如在音樂中看到色彩,在文字中嗅到氣味,在圖像中聽到聲音,從形狀嘗到味道,等等。廣為人知的,如小說家納博科夫是色彩聯覺者,他把筆下的洛麗塔稱為「帶有天然色彩的小幽靈」,連納博科夫的父母妻兒也能在字母中看到不同的色彩。而在音樂性繪畫最著名的實踐者中,康定斯基被認為是聯覺者,蒙德裡安則不是。

坂本龍一是否也是那傳說中4%的「聯覺人」呢?在坂本龍一與畠中実的對談《視聽的未來》中,坂本如是說:

在創作音樂的過程中,我的腦海裡總會聯繫到圖像。這並不是說我是通過圖像來激發音樂靈感,而是,對我來說,創作音樂在某種程度上就是將物體置於一種三維圖像/視覺空間之中,無論是抽象的聲音,還是特定的旋律。這不是一種後天習得的行為,而是我自然且顯然的工作方式。

坂本龍一舉過諸多關於聯覺的有趣的例子。

日本江戶時代著名畫家尾形光琳的《燕子花圖屏風》,被坂本龍一認為是「接近音樂般的存在——無論是葉片動態的構圖,還是色彩的選擇」, 他若要演奏的話,這幅畫已提供了足夠的信息。在他看來,這幅屏風畫與約翰·凱奇的那些樂譜繪畫並無二致。

尾形光琳,《燕子花圖屏風》(局部),江戶時代18世紀,根津美術館藏

蒙德裡安1915年的《海堤與海.構成十號》,也被坂本龍一視作具有功能性的圖形音符樂譜,他甚至在鋼琴上演奏過。他認為蒙德裡安的後期作品過於依賴幾何學,流失了很多音樂的動態性,而這幅早期的黑白作品更有音樂性。

Piet Mondrian, Composition No.10 Pier and Ocean, 1915

極簡主義音樂先驅拉蒙特·揚的 《作品1960系列,第五號》是坂本龍一最喜歡的音樂作品之一。表演始於一隻蝴蝶振翅,終於蝴蝶飛出門窗,沒有音符。坂本龍一拍案道:「這是多麼有力的音樂宣言!」

La Monte Young, Composition 1960 #5 , MoMA

另一個以「震動」來感受音樂的完美例子,來自先鋒藝壇「常青樹」勞瑞·安德森。她1978年的作品《手電話桌子》,內嵌強大的揚聲器驅動器,觀眾雙手掩耳,將手肘支在桌上,可以身體感受磁帶裡的聲音。

Laurie Anderson, The Handphone Table (1978)

所謂「新」聯覺,並非如「看到音樂、聽到繪畫」那般簡單。坂本希望啟發人們在「非藝術」的事物中感受藝術,在「非音樂」的事物中感受音樂。

在他看來,藝術的內涵與潛力,遠遠大於圖像、色彩等概念;而音樂也不僅僅是聲音,也可以來自「一種運動、一種情緒」,譬如蝴蝶振翅,或是「去到山間,感受一陣微風,腳下有一眼清泉流過……」

這可以從感官科學的角度得到一些解釋。自然界有遠超人耳聽覺範圍的頻率,也有人眼無法辨識的光譜。在自然面前,藝術仍需保有敬畏與謙卑。

而從藝術的社會性角度,坂本龍一顯然另有深意。這是一個自高中時期就熱衷於社會運動,常常上街演說遊行的左派激進分子(他甚至因為武滿徹使用民族樂器而跑去大師的音樂會門口散發小字報,但在大師本人出現在他面前,交談30分鐘後,兩人卻成了至交)。最近二十年,坂本龍一對社會問題的關心主要聚焦在自然。9/11,坂本正在硝煙瀰漫的曼哈頓,他抓起相機衝上街頭。十年後,日本的3.11大地震和福島核洩漏,深深地震撼和改變了包括坂本龍一在內的一代日本藝術家。

這位在日本社會超高速發展的七八十年代一帆風順的「未來派野男」(他年輕時的唱片名作),曾經迷戀機械、動力、科技,一往無前,卻在人生的後半程,深深意識到了人之於自然的微不足道,以及人類社會與自然的斷裂。

是時候讓當代藝術重新連接自然了。

不了解坂本龍一啟蒙經歷和知識背景的人,很可能會懷疑,他所說的,是否「回到自然、保護環境」那一套陳詞?抑或音樂之餘的藝術跨界、出名之後的公知情結?

少有人知,坂本龍一的個人音樂生涯從一開始,就被放在了更廣闊的藝術維度之中。除了那可能4%人才有的聯覺天賦,他對現當代藝術史以及藝術家的天職,早早有了自己的判斷。他對激浪派和新達達主義的迷戀,始於高中時代,進入東京藝術大學音樂學院後,真實的情形是:

走出上野車站後,直穿過上野公園,右邊就是藝術大學音樂學院,左邊則是美術學院。入學才沒多久,我就都跑去左邊的美術學院打混,幾乎很少去右邊……

美術學院有許多搖滾樂團,而音樂學院卻連一個都沒有……無論是高中時期認識、讓我深受感動的約翰.凱奇,或是我現場聽過的泰瑞.萊利、史提夫.萊許、菲利普.格拉斯,還有拉蒙.揚,知道這些作曲家的朋友,音樂學院一個都沒有,反倒是美術學院的那群朋友還能夠和我聊得上話。美術學院的學生讀遍了《美術手貼》之類的刊物,不僅知道安迪.沃荷、白南準等藝術大師,對於同時代的前衛藝術也相當清楚,而且通常也會因此延伸認識萊許等作曲家的音樂。因此,自然而然地,我就完全融入了美術學院的學生當中。

此後,坂本龍一註定不會成為「穿過上野公園後向右轉」的標準學院派,而是「向左」轉,走向了萬物相連的廣闊世界。

Photo by Da Ping Luo © 2017, Courtesy of Park Avenue Armory. Photomontage by Shiro Takatani

在坂本龍一因為YMO樂隊大紅大紫,出鏡大師電影,寫出《聖誕快樂,勞倫斯》、《末代皇帝》等膾炙人口的電影配樂的1980年代,他的個人創作卻緊貼著20世紀藝術史。

譬如在他30歲出頭,為大島渚電影《俘虜》工作沒多久,就結識了「錄像藝術之父」白南準,併合作過一部《全明星錄像》。像素甚低的拼貼影像,致敬那個風起雲湧的「激浪派」時代,以及一代文化明星群像:白南準、博伊斯、康寧漢、凱奇、金斯堡……坂本龍一除了電子配樂,還在其中出演了一個紐約街頭的浪蕩子,甚至舉起話筒語無倫次地採訪了高中時代的偶像約翰·凱奇。

在坂本1984年的個人專輯《音樂圖鑑》中,有一首《致敬白南準》 (A Truibute to N.J.P.),優美流動的薩克斯風與鋼琴的二重奏,隱約透出咖啡館裡的杯盞碰撞與說笑聲(難忘的交往實況?)

《音樂圖鑑》專輯對應著超現實主義。坂本採用了超現實主義運動領袖安德烈·布列東的「自動書寫」概念,他一進錄音室就記錄下自己當時當刻潛意識浮現的念頭,先後整整兩年。他以此連接藝術的源頭,好比摸進了「石器時代法國拉斯科的壁畫巖洞」。這樣的實踐很可能並非第一次,在他充滿未來感、至今聽來毫不過時的專輯《B-2 Unit》(1980年)中,就有單曲題為《神秘參與》,源於現代心理學鼻祖卡爾.榮格研究的概念,指向集體無意識下的感官認知。

1986年的《未來派野郎》個人專輯中,坂本則深入研究了未來主義,甚至還與人合撰專著,在自己創辦的出版社出版。唱片開篇的一曲,取自抽象藝術大師蒙德裡安的名畫《百老匯爵士樂》,畫家以早期爵士樂引人跳舞的靈感切割畫面,讓彩色點塊在明亮線條構成的曼哈頓街衢流動;而坂本龍一則將其再生為電子舞曲,採樣了1982年版科幻電影《銀翼殺手》中的男女對白,燈紅酒綠的大都會景觀與對未來的幻想交織在一起。彼時日本正進入泡沫經濟起飛階段。

《未來派野郎》的科技感、動力、速度、摩登,對比30年後《異步》專輯中的自然聲響、空茫、凝重、悲憫,令人不勝唏噓。

2017年的《異步》被坂本龍一當作「可能是最後一張專輯」,此時的他已目睹了天災人禍,自己因癌症而遭受重創。劫後餘生,他選擇了自然的、日常的、物件的聲音,作為音樂的主角。

在最近熱映的紀錄片《坂本龍一:終曲》中,我們看到他置身格陵蘭島極北無人地帶,蹲下身把錄音器伸進冰窟之中,「垂釣」世上最為清澈的聲音。他也去往福島災區,帶回海水淹沒過被「被自然調過音」的鋼琴,為之創作並彈奏(disintegration)。他頭頂垃圾桶,試圖在紐約寓所的小院裡接住「雨聲」……

一切都對應著他此前提出的「新聯覺」之說——讓藝術重新連接自然,在非音樂的事物中發現音樂。

而《異步》就概念而言,也好比電影與音樂的「聯覺」,因為它是坂本龍一為心目中一部看不見的塔科夫斯基的電影而作。他始終認為,塔科夫斯基是某種意義上的音樂家,其電影蘊藏著一整個豐富的音響世界。水草隨波擺動,樹葉被驚擾翕動,雨水淅淅瀝瀝打溼衣服,都令坂本感嘆,如果能做出像他電影音軌那樣的音樂就太好了。他直到遭遇劫難,意識到人生而有涯,才在對生死的追問中,完成了這個夙願。

我們這個時代用一副耳機、一隻手機播放音樂的方式,在坂本看來是錯誤的,音樂需要特定的場域。他與高谷史郎就為《異步》營造了一個旨在打通視聽感官的展場。黑暗中,環繞14臺音響, 10臺LED顯示屏,根據音樂起伏明明滅滅,生成抽象畫面。來者被四面的聲場淹沒。而展場的盡頭,正是那臺在海嘯後打撈出的傷痕累累的鋼琴。

2018年坂本龍一與高谷史郎在東京NTT互動傳播中心合作的音樂裝置展「Is Your Time」現場

橡皮木槌在石碗邊沿摩擦出「圓形」之聲,無限循環,滿月在潮汐中升起;兩塊石頭輕碰,在巖洞發出無人知曉的迴響;琴弓馬尾在各種器物和「武漢製造」的吊鈸邊沿滑過……這些來自尋常物件的不尋常的聲響,也出現在今年初被300萬人圍觀的「快手」直播中。但不知有多少人能在彈幕翻滾中,體會到這生死之間的一曲微茫?

坂本龍一在2012年總結過,「我們(藝術家)需要成為傳感器。成為先知。藝術家曾經扮演著聆聽不可知之聲、與人類溝通的角色……在新的世紀,我們理應更好的感覺和溝通。」

關於藝術家的天職,很可能在他30歲出頭,在錄音棚摸進「石器時代法國拉斯科的壁畫巖洞」的那一刻,就明確了。

參考:

- 紀錄片《高谷史郎:在自然與科技之間》,Giulio Boato導演,2018

- 維基百科,「聯覺」條目

- 《Art & Music – Search for New Synesthesia》, MOT,2012, P.25-37

- 坂本龍一,《音樂使人自由》,何啟宏譯,2010年,麥田出版

- 紀錄片《坂本龍一:終曲》,史蒂芬.野村.斯奇博導演,2017

- 紀錄片《坂本龍一:異步 . 紐約公園大道軍械庫首演》,史蒂芬.野村.斯奇博導演,2018

- 展覧會ドキュメント「坂本龍一 with 高谷史郎|設置音楽2 IS YOUR TIME」

文 | 亦朋

原標題:《坂本龍一是那4%的「聯覺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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