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善孝為先
作者 || 夏雪
看到「天南地北會寧人」宣傳「百善孝為先」的倡議,我作為一個會寧遊子,作為一個會寧兒女,覺得實在應該說點什麼,可是又無從說起!那麼就我自己為人子女的體會說出來和大家交流學習。不妥之處,請大家批評指正。
有首歌名字叫「孝敬爸和媽」。每每我唱這首歌的時候,總是以淚洗面,「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是啊!我總是怕我的孝心沒有盡完,而我的老人不等我,所以盡我所能去盡孝心,只希望有一天當他們真正離開自己時,我可以把遺憾減少到最少。但還是由於自己的悟性不到做的不夠好!
記得那是1997年的春節,母親由於糖尿病的併發症,使得兩隻胳膊和身體接近粘連(專業術語叫神經痛)而導致母親近三個月沒有合眼,因為那個疼痛沒有一秒是停止的,所以母親一下子瘦幹了,那一年也是我參加工作的頭一年。
1996年的夏天我被單位派出外地工作,臘月二十八才回到家。看著母親被疼痛折磨得那麼消瘦,我心疼極了,因為我還沒有做好讓母親離開的心裡準備,更有作為人子我還沒有盡到做兒女的孝心,我亂了陣腳。
白天伺候母親,晚上因為疼痛使母親無法入睡,我就給母親按摩,接近過年,家裡來的親戚也連綿不斷,我伺候著母親,接待著親戚,晚上我給母親繼續按摩,還有看按摩的相關書籍。其實,我覺得我的按摩可能沒有任何效果,但是我希望通過我的「按摩」可以分散一下母親的注意力,減輕母親的疼痛……
可是,連續幾天的熬夜,我真的感覺自己不行了,但是我不能停止我的這些工作,因為母親疼得真的很可憐!到正月初三的晚上,我記得很仔細,由於幾晚的連續熬夜,我在半夜給母親按摩時打瞌睡了,母親說:「睡吧!我不痛了」我猛一下清醒了,我說:「哦!我不瞌睡了,我清醒了」,說完繼續開始「按摩」……
可是,不知不覺我又丟咚盹打瞌睡了,手慢慢的滑了下來,因為母親坐著,我也坐著。這次母親又說:「我真的不疼了,睡吧!」,我知道母親是心疼我才這麼說的,我趕緊說:「這次我真的不瞌睡了」,接著又馬不停蹄地給母親「按摩」起來,可是大腦就是不聽使喚,在沒有多久之後我的手又不聽使喚了!這次母親好像生氣了,說:「說不痛了不痛了,你就是不聽話,再不要按了,我瞌睡了,你扶我躺下」。
我看著母親真的生氣了,我怕母親氣壞身體,所以按母親說的,我也睡下了,我想母親很痛,無法入睡,連呻吟都沒有,可是我就是沒有爭氣,一覺醒來睡到大天亮。接下來的幾天我還算清醒,寸步不離地守著母親……正月初六的下午我得回蘭州,因為初七上班。到了單位晚上沒有吃飯就睡了,初七早上報了到以後,我就睡了三天三夜,終於睡醒了,那時我覺得世界上沒有比睡覺更重要更幸福的事情了!
這年春節後,我向領導申請留到蘭州,接下來就是把母親接到蘭州,給母親治病。母親的病到底能不能治好,我沒有把握,但是我想在心裡讓母親覺得蘭州是省會城市一定有好大夫,就算是心理療法,我也要試試終於,我們在好心人的幫助下來到蘭大二院。我的單位在安寧區,得倒幾趟車才能到西關十字蘭大二院。可是我傻傻地帶著母親擠公交車,可以說如果沒有座位,我是抱著母親的,我把胳膊伸得老長,生怕別人靠到母親胳膊,那母親就疼死了。走到路上還是一樣,我一直伸著一個大胳膊,擋著對面的行人……為了能給母親早點看上病,我從12點過一點就會站到掛號處,為的只是能讓母親早點看上病。母親在的那段時間,我自己告訴自己,「冬天過去了,春天還會遠嗎?」
每天早上,安寧的桃花開了,香氣宜人!小鳥嘰嘰喳喳地叫著,好像在鼓勵我說:你一定能行!蝴蝶和蜜蜂也圍著我和母親,好像也在為我們加油!我於是信心百倍。我小心翼翼地託著母親的一隻手,抬起一公分,放下,再抬起,再放下,這樣50下,換另一隻手,繼續前面的動作,再50下,再換另一隻手……
白天我把母親託付給單身樓的小姐妹,晚上回來吃完飯,給母親洗腳,搓腳心,深夜繼續為母親按摩……這樣過了兩個多月,慢慢的,我感覺到了變化,隨著藥物的治療,加上我和母親的不懈努力,母親的胳膊從開始的一公分,能夠抬到兩公分,三公分,四公分……
看著母親的好轉,我欣喜若狂!特別是有一次,我帶母親去單位菜市場買菜,買完菜我和母親回宿舍,剛好遇見一位同事和我說話,母親說讓我把一斤菠菜她先提上往回走,我給了母親,看著母親能夠提動一斤菜,我真的覺得自己在做夢一樣!同事說的話我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眼淚不知不覺地流到了我的臉上,脖子,衣服上……因為我知道這將意味著什麼?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老天爺可憐我,眷顧我,給我再一次孝敬母親的機會!這意味著母親的病有了大的起色!意味著老天爺讓我的母親「等」了我一回……
如今,母親在兒女們的悉心照顧下,又幸福地度過了二十三個春秋!我又享受了二十三年的母愛!也許以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我不敢奢求母親能活一百歲,可我已經賺大了!最後,我想說,我還是做得不夠好!我後來問自己,為什麼不帶母親坐計程車?為什麼不帶母親住院?如果不是老天給我機會,我會後悔一輩子的!
所以,親愛的朋友們!親人們!我希望未來的日子,我們珍惜父母健在的日子,乘著「樹還不想靜」,讓我們儘儘做兒女的孝心,且行且珍惜!享受屈指可數的天倫之樂吧!
註:文中插圖刺繡為作者和母親的作品,作者母親曾榮獲省刺繡特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