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4年12月27曰,這是一個難忘的日子,我們廣西浦北縣小江鎮的知青在《北風那個吹》的《無雪冬天》,十八個《孩子王》和《小芳》,告別了可愛的家鄉和《我的父親母親》。拉開了全縣知識青年上山下鄉的序幕,插隊到《夢開始的地方》一一浦北縣小江鎮紅山莊(原名山雞麓,1966年改名紅山莊)
我們這群天真爛漫的知青,在《銀杏飄落》的子牛埇大壙衝裡,伴著《雪花那個飄》,唱起《晨曲》,戰窮山,鬥惡水,《年年歲歲年年》耕耘《我們的田野》。在那雜草叢生的山坡上,明知《今夜有暴風雪》也懷著《激情燃燒的歲月》,用《血色青春》開墾出百畝《美人草》《幾度菊花香》。
《我們的知青時代》在《蹉跎歲月》裡建立了《人間情緣》,深厚《特別的愛》,《在愛的背後》是《如歌的歲月》《甜蜜蜜》《一年又一年》。我們在這革命大熔爐中戰鬥了最短的有七年,最長的達十三年(黑五類),沒留下什麼《孽債》和《青春祭》《知青牆》。只有《昨日留言》《年輪》和《大橋下面》《無法悲傷》。雖然經歷了許多熱血冷淚,野蠻的扭曲,絕望的嚎叫,但還是《原諒》《我們知青的年代》。《我們生活的年代》是《純真年代》。現在已成了《那麼迷人的往事》《冬天的記憶》,但我們還是念念不忘《有個農場叫北郊》《中國知青部落》和我們的《知青家庭》。
每次聚會都會想起《他們並不陌生》的《那些年那些事》,那曾經留下一個個黑鐵塔般身影的佛子涇上,激情高歌唱起了《老三屆》《如歌的歲月》《愛在冰雪紛飛時》和《與青春有關的日子》。五十三年蹉跎歲月,彈子一揮間,《我們的知青》個個都邁入了花甲之年,但還是那麼精神矍鑠、朝氣靚麗,生活得《幸福象花兒一樣》。前排中:
宋得清,高中生。第三批下鄉,下鄉十三年,是下鄉時間最長知青。
二排左一:
陳家佐,小學生,作者本人。十五歲第一批下鄉,下鄉七年。
二排左二:
吳經美,初中生,第一任生產隊長,第一批下鄉。
二排左三:
梁庭娟,高中生,第一批下鄉,文藝隊長,能歌善舞,自編自導了許多歌舞小劇。
二排右一:
宋傳本,高中生。第二任生產隊長,第二批下鄉。是任職時間最長生產隊長。團結知青,領導組織能力強,在文革期間,盡心盡力保護了幾位鎮裡要批鬥的黑五類知青。
後排右二:
張達朝,高中生。第三批下鄉,第三任生產隊長。吹拉彈唱文體骨幹。
1994年中旬,我的工作稍為輕鬆了一點。空閒時每當想起那段難忘的下鄉崢嶸歲月,總感到三十年來好似還有點什麼事沒有做成。某日才恍然大悟——要組織知青聚會。
於是,由我牽頭,通過電話聯繫當時的第一任生產隊長吳經美,第二任隊長宋傳本,第三任隊長張達朝,文藝隊長梁廷娟以及幾位縣城內的知青,大家共同商議,計劃組織籌備紅山莊知青下鄉三十周年聚會(1968年前下鄉的知青,四批共計65名)。當時, 有知青提出了許多難以聚會的原因,表達了他們的顧慮。因為我們一二三批下鄉的知青,大多數人家庭出身都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崽會打洞的地主階級孝子賢孫黑五類。那些出身好,根子紅,苗子正的貧下中農知青,有的只呆半年或一年,最長時間是兩年,然後都被安排回到縣國營單位或政府機關工作了。那些出身不好的知青,在紅山莊紮根最短七年,最長達十三年之久,而且在下鄉一年半後,全國爆發了轟轟烈烈的文化大革命。一夜之間,打倒地主階級孝子賢孫XXX的標語,從紅山莊一直張貼到浦北人民的母親河邊。貧下中農知青還成立了紅衛兵司令部鬧革命。那些出身不好的是不能參加紅衛兵組織的。但有兩位膽子大的高中生,自行組織了十多位出身不好的知青,成立了一個農衛軍組織,但還沒組織過什麼活動,三天後就被打成反革命反動組織,兩位頭頭被批鬥,縣城遊街。很多出身不好的知青,過的都是提心膽跳的日子。這些在勞動中,生活上產生的政治鬥爭和生活矛盾,聚會時會不會有知青提起當年政治鬥爭和生話矛盾,產生爭吵而不歡而散?
經過多次討論後,大家都認為雖然在文化大革命中發生過許多政治上的鬥爭或生活中的矛盾,但想起當時情景,即使在鬥爭大會上批鬥了某某,高喊打倒地主階級反革命份子XXX,擺出勢不兩立鬥倒某某的架勢,但散會後,紅衛兵與地主仔還能閒庭信步,一起談笑風生。好象當天的批鬥會,只不過是大家共同看了一場精彩的文藝節目。所以,最後大家一致認為紅山莊的知青個個都是天真爛漫,冰清玉潔的一代,不會心存嫌隙,睚眥必報。幾經考慮,認為可以聚會,聚會倡議書由我起草,並給每位知青寫了一封信。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追憶三十年前的今天,我們浦北知識青年拉開了「農村是一個廣闊天地,在那裡是大有作為 的」知識青年上山下鄉的序幕。我們這群天真爛慢的男女青年,組成一支龐大的知青隊伍相聚在紅山莊。一起不畏嚴寒、傲霜鬥雪,奮戰窮山,勇鬥惡水,風雨同舟,生死與共。在這個革命大熔爐裡共同獻出了我們金色年華和年輕的真誠。
看,吳經美、宋傳本生產隊長吹響了出工的哨子,帶領我們開荒山,造良田。梁廷娟、張達朝組織業餘文藝宣傳隊,自編自演,農閒時北上博白那林,南下江寧巡迴演出。我們帶著豐收後的喜悅,盡情地歌唱社會主義美好的明天,一場場精彩的歌舞小品節目,給當地貧下中農留下了永久的懷念。
聽,蔣小哲、宋家礦趕牛犁耙田的吆喝 聲;龍文偉、寧彩武笛子二胡合奏聲;梁庭娟、梁庭居姐妹花的歌舞聲;龍文仿、宋德投籃得分的喝彩聲,茶餘飯後三五成群的笑鬧聲,匯集成一曲曲動人的交響樂,在紅山莊廣闊蔚藍天空上,久久地,久久地迴響!
藍天作證,子牛埇大壙衝裡,仍留下我們一雙雙粗壯的腳印。佛子嶺上,至今還屹立著我們一個個黑鐵塔般的身影。追憶那崢嶸蹉跎歲月的知青戰友情,有多少熱情的言語仿佛迴響在耳邊,一幕幕互相幫助、動人的情景又好像浮現在眼前。春來秋去,花開花謝,我們共同戰勝了許許多多的困難,流下了多少個熱血和冷淚,但是我們至今沒有忘記和我們一起度過艱難歲月的那山那水,那草那木、那人那情。因為那裡不僅僅有我們無窮的歡樂,勞動中升華的感情,生活中結下的友誼,更有我們閃閃發光的珍貴人生……。
信件發出僅僅五天時間,除了有特殊原因不能參加外,大家踴躍回復,紛紛要求舉辦三十周年聚會。
下圖
六朵金花 中 姐妹花
1994年 12月27日聚會那一天,小江鎮政府很重視,熱情為我們騰出會議室,並安排一名副鎮長、婦聯主任和幾名鎮幹部參加我們的聚會。縣電視臺也跟隨攝影拍照,事後連續四天在縣電視臺播出我們回到紅山莊和自編自演的晚會實況。欽州日報也進行了報導。
當天, 原定九點開相見座談會,但還不到八點,知青們早早就到了鎮政府大門口,大家在遠遠距離就彼此認出了你我他,象找回失散三十年的親人一樣,含著激動的淚水,滿懷笑容疾步向前,高興地給對方一個滿滿的擁抱,緊緊握手,有的女知青還哭著抱成一團,久久都不願鬆開。這感人的場面,引來很多群眾圍觀,為之動容,情不自禁地鼓起一陣陣熱烈的掌聲。
那次聚會,原計劃第二天重遊紅山莊故地、組織晚會後結束這次聚會,但大部分知青特別是在外地工作的知青不肯當晚結束,要求聚會延長到第三天中午,於是第三天又在浦北賓館大廳再次相聚。飯後,全體知青用最熱烈掌聲,提請在紅山莊任職時間最長的生產隊長宋傳本發表講話,傳本隊長也萬分高興發表了聚會感言:
知青同志們!戰友們!兄弟姐妹們!我現在激動萬分,心中洶湧澎湃,當陳家佐同志打電話給我提議組織我們下鄉知青三十周年聚會時,我顧慮重重,前天回來路上還很擔心,因為大部分在座的知青,都經歷了那場史無前例的文化大革命運動,一些出身不好的知青受到了壓迫、被批鬥遊街,在工作生活中大家也產生過許多不愉快的政治和階級鬥爭的衝突、勞動中生活上的爭吵。並且回城安排工作單位各不相同,擔心會出現不歡而散的局面。但是,通過這兩天半聚會,我看到的、聽到的、自已親身經歷的完全與我的擔心截然相反,大家好象久別重逢的親兄弟姐妹一樣,拉家常,憶當年,談工作,說友情,不挖根,不揭短,不顯擺。當年那些傷心流淚不愉快的事,象泥牛入海一樣,銷蹤匿跡。這體現了我們紅山莊知青是真誠的一代,負責任的一代。這次聚會,我深深感悟到團結是財富,友誼值千金,這就是我們的知青緣,知青情,知青結。有今生沒來世,大家都要好好珍惜這段情緣。我提議,今後五年一"小慶″(縣內),十年一"大慶″……。
話還沒說完,全體知青就爆發出了陣陣掌聲。
從那以後,我們都按五年十年一聚,每次都是高高興興歡聚,離別時戀戀不捨。
五十三年前往事,欲說當年好睏惑,但心裡卻還有一團烈火。沉吟欲說蹉跎,卻是當年滿懷豪情的歡歌。知青生活是難忘的,凡經歷過那個年代的人,無不留下刻骨銘心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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