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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經·繫辭》:「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化而裁之謂之變;推而行之謂之通,舉而措之天下之民,謂之事業。」通常的理解是,大道無形,故舊形而上,器用之物為有形,是為形而下。「形而上」也作「自上而下」,常用來指從抽象到具體的、以思辨方式為主的研究思路。「形而下」也作「自下而上」,常用來指從具體到抽象的、以實證分析為主的研究思路。
「形」是什麼,實際上他們是在更深的意義上把「形」作動詞便用,「見乃謂之象,形乃謂之器,」 意思是說,可見則為象,具形則成器,「在天成象(天象可見),在地成形(形,名詞,同器),」因此「形」的深層意義就是「成」或「化」:即「化而裁之謂之變;推而行之謂之通,舉而措之天下之民」中諸動詞的用法,但「形」的這種意義與「易」有區別,「形」不是指事物的自身變易,而是人對事物的觀點、方法和行為,它的主體就是人的理性,因此「形而是學」無論是作為思想、觀點、方法或者是學術,其中的「形」的本義都是中國理性的體現,「形」就是廣義的闡釋,這是中國文化中最精粹最深遂的學術理性。
「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在《易傳》中「道」的意義是多樣的,把它統一到一起就是「三才之道」即天道、地道、人道。《易傳》中所謂「天人合一」就是「三才之道」的合一。中國古典哲學談「天人合一」是先講統一,後講對立的。「一陰一陽謂之道」(《易傳.繫辭》)
形而上下的意義,先儒解釋甚繁,茲選以下五家,以資參考。孔氏正義:「道是無體之名,形是有質之稱。凡有從無而生,形由道而立,是先道而後形,是道在形之上,形在道之下。故自形外已上者,謂之道也。自形內而下者,謂之器也。」 李氏集解:「崔憬曰,凡天地萬物皆有形質,就形質之中,有體有用。體者即形質也,用者即形質上之妙用也。言有妙理之用以扶其體,則是道也。其體比用,若器之於物,則是體為形之下,謂之為器也。」 朱子本義:「卦爻陰陽,皆形而下者,其理則道也。」 來氏易註:「道器不相離,如有天地,就有太極之理在裡面,如有人身,此軀體就有五性之理藏於此軀體之中。所以孔子分形上形下,不離形字也。陰陽之象皆形也,形而上者,超乎形器之上,無聲無臭,則理也,故謂之道。形而下者,則囿於形器之下,有色有象,止於形而已,故謂之器。」 何氏訂詁:「是故陰陽形見於卦畫,而在形見於卦畫之前者,則為形而上,上天之載,無聲無臭,故曰道。在形見於卦畫之後者,則為形而下,奇偶之陳,有方有體,故曰器。道器不相離,如有天地,即有太極在其中,有人身,即有吾性藏其中。所以孔子分形上形下,不離形字也。」

看了以上各家的解釋,可以略知形而上下的意義,而道與器不相離,實為要解。道器雖不相離,但亦不相即,二者有同有異,此義可據大衍之數的學理進一步研究。 揲蓍求卦之法,取五十莖蓍草,名為大衍之數五十,其一不用,以象太極,其餘四十九蓍,依筮法程序,分而為二,以象兩儀,以至歸奇於扐以象閏等,每經三變成為一爻,十八變而成一卦。方筮之初,兩儀未分之際,渾然一太極,此即形而上者,亦即是道。兩儀既分,陰陽相待,乃有四象八卦,此即形而下者,亦即是器。這也就是繫辭上傳另一段文字所說的:「是故易有太極,是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太極是吾人的心性,本有真常,無生無滅,此處生兩儀生四象等生字,是出現的意思,也是分辨的意思。兩儀四象八卦,皆自太極分辨陰陽,而相繼出現其形相,這些形相出於太極,實與太極不相分離,這是道器不相離之義。道器雖不相離,但道是形而上者,無生無滅者,器是形而下者,生滅無常者,所以不能說,道即是器,器即是道,這是道器不相即之義。喻如海水起浪,水與浪未嘗相離,但是浪相起滅無常,水性持平如故,所以水與浪又未嘗相即。 了解形上形下的意義,以及道與器的關係,然後可以入觀卦爻。先觀卦爻皆是形而下者。卦爻變動,出現天地人物萬有之形,亦皆是器。凡是形器,皆是生滅無常者。次觀卦爻皆由太極生兩儀而來。太極之生兩儀,實由吾人分辨之心而起,只要吾人不起分辨心,便能滅除生滅之相,而入於道。後觀太極是卦爻的本體,卦爻是太極的別相,體真相假,不迷於相,則能明於本體,明於本體則能合理的運用萬相。如此觀之,久而且熟,可以展放一卦六爻彌於全宇宙,復收全宇宙藏於寂然不動之心,或收或放,無不自如,或出或處,無不自在,觀到這樣的境界,可謂已得聖人傳易之旨。
形而上是精神方面的宏觀範疇,用抽象(感性)思維,形而上者道理,起於學,行於理,止於道,故有形而上者謂之道。
形而下是物質方面的微觀範疇,用具體(理性)思維,形而下者器物,起於教,行於法,止於術,故有形而下者謂之器。
按道家學說,形而上者是超越了一切世間存在,包括精神思想意識這些存在的。道是一切的本源所在,而人的思想意識精神是由道而生的、不永恆的存在,故萬萬不可認為形而上就是精神方面的抽象思維。人的精神思想意識,均屬於形而下的「器」,甚至於人建模創造的包括時間、空間在內的一切概念,也只是接近真理而並非真理,是形而下的「器」,我們所能說所能想的,均不離「器」的範疇,」道「是說不出想不出的,說出想出即變質離道遠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