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武暢談女人香，唐藝昕「脫衣被偷窺」？《八佰》怎麼這麼不正經

導語：重疊淚痕緘錦字，人生只有情難死。

• 一、姜武，你為什麼要談女人？

影片《八佰》片段：

羊拐（王千源飾）和老鐵（姜武飾）並排而坐，老鐵突然笑問：「你不會沒碰過女人吧？」

這話問的，確實有點「不懷好意」，老鐵膽小畏敵，一直被羊拐稱作「瓜慫」，想從其他方面尋找優越感。

羊拐竟被帶「溝」裡了，他回過頭把正吸著的煙塞進老鐵嘴裡，饒有興趣地問道：「你告訴我啥感覺。」

老鐵故作姿態：「告訴你可以，你得給我一包煙。」

羊拐扭過頭去收好自己的煙說：「這可是我的命。」

決戰前，老鐵和羊拐知將赴死，兩人最後的對話卻仍是傳授「女人滋味」，老鐵說：

「一看見，腦子就迷糊了，雙手一摸上，覺得滿手都是香的......」

聽罷，羊拐目光深遠，由衷感慨：「真好啊，下輩子一定好好享受。」

而這一段表演，被網友評價為「全片最不能接受的色色的對話」。

該網友指出：「這是一部愛國的慘烈戰爭片，不知導演怎麼想的，是不是認為不加這個觀眾就不願意看，票房就上不去？」

在這位網友眼裡，英雄大概是模式化和標籤化的，他忘記了英雄也是人，而沒有七情六慾的人是不成立的。

導演為什麼不讓他們說幾句慷慨激昂的豪言壯語，而在這裡大談「女人」，是不是不正經？

筆者看來，這段對話既表達出戰士的悲愴，也表現了命運的傷感，雖不似綁著炸藥包跳入敵營那般「壯烈」，卻一層層把悲傷堆積在觀眾胸口。

英雄，就不能談女人嗎？很多時候正是因為有女人，英雄形象才更完整。

項羽烏江自刎，一曲《霸王別姬》盪氣迴腸，男女之情，終歸也是人情，有人情才有人味兒，才能引起共鳴。

「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項羽

姜武談女人沒有錯，他要讓王千源的英雄形象更真實，更飽滿。

• 二、那些點綴在《八佰》中的」幽幽女人香

1·唐藝昕「露背」送旗被偷窺？

影片還有一處提到「女人香」，發生在唐藝昕飾演的楊惠敏冒死給四方倉庫送旗時。

楊慧敏是一名女童軍，這個角色是有人物原型的，她在租界區為作戰部隊募集物資，收到一面捐贈的旗幟。

楊慧敏夜渡蘇州河，躲過冷槍，進入四行倉庫，這裡影片安排了一段「露背戲」。

為了穩妥，楊慧敏把旗子放到最貼身的地方，脫下衣服才能取出旗幟，這個「取旗」的過程導演沒有省略，而是用一個遠鏡頭記錄下來。

年紀最小的小湖北站在楊慧敏身旁，規規矩矩接過旗幟，比他年紀稍大一些的小七月在遠遠的地方，鏡頭從小七月的背後出發，這是影片非常安靜的一刻。

小湖北回去時，小七月附耳輕輕問這位小兄弟：「她香嗎？」

小湖北羞澀地笑了笑，答道：「香。」

同樣提到「女人香」，同樣毫無淫邪之意，細心體會，影片中每次談到女人，反而都顯得十分神聖。

不同於羊拐和老鐵的「深談」，兩個小男孩的對話，充滿了對女性懵懂的神秘感、新鮮感，嚮往感。

而觀眾知道，他們已經來不及去探索這個美好的世界了。

影片對女性的欣賞，就像對著一朵美麗的芙蓉花，謹慎、克制、純潔。男女之間本就如「鴻雁在雲魚在水」一般自然，絕不該是說不得的「忌諱」。

不久，小七月就犧牲在了四行倉庫，心中帶著他嚮往過的「淡淡芬芳」。

這樣巧妙的一個橋段，居然被有人說是「偷窺」唐藝昕，真的想問「您看懂電影了嗎？」

2·白俄妓女EVA的歌聲

白人妓女EVA是一個非常出彩的女性角色，她長相迷人，風姿綽約，是女性之美的化身。

士兵們進入四行倉庫，河對岸飄來悠遠的歌聲。

遠遠望去，見河對岸有一位美麗的女人，她肌骨勻稱，身著絲滑的旗袍，漆黑的短髮襯託得面色如玉，看不清的眼神幽怨朦朧。

剛被收編的端午摟著弟弟小湖北，和其他人一樣痴迷而神往地聆聽，直到那女人離開窗邊。

敵人開始進攻後，沒有摸過槍的端午害怕了，他想通過水路遊到河對岸去逃生，卻在半路發現了前來偷襲的日本兵。

眼看四行倉庫被敵軍包圍，端午大聲呼喊喚醒倉庫裡的隊伍，避免了全軍覆沒。

這時另一側河岸站滿了人，誇獎端午是「英雄」，歌女EVA也走下臺階，走到距離端午最近的地方，憑欄而依，抬著頭垂著眼睛看著端午。

端午被這誤打誤撞的感謝鼓舞，他帶著老算盤遊回四行倉庫繼續抗戰。

歌女EVA第三次出現時，日本軍隊已經對四方倉庫進行了幾次強攻，我方死傷慘重，仍頑強抵抗。

EVA出現在捐獻桌前，把錢放下，說了一句：「我父親是中國人。」

EVA鼓舞過端午，端午們也改變著EVA，他們再不是影片開場時互不相干的樣子。

• 三、一封真實的戰爭遺書

歷史上，四行倉庫的戰士們在想什麼，談什麼，我們只有通過隻言片語去試圖了解。

倉庫裡的大部分人都不會寫信，也不擅長表達，團長謝晉元安排人員代寫信件，內容也多是對父母的寬慰，和表明視死如歸的志向。

不過，也有一些文化水平比較高的人，在簡短的筆墨裡，留下人世間最後的深情，讓人們知道，英雄最後的時刻，想到的也是心中所愛。

下面這封信，就是倉庫裡一位戰士寫給妻子。

妻：

現在我們就在這裡留守了，死是一定要死的，不過我要一個機會，死我一個換日本兵幾條命。

妻，別再想我回來，也別想我留一個全屍，孩子還小，這是我的懸念，不過你我都受過高等教育，我幸而不必擔心你以後的生活。

是我剪斷我自己生命的線，你收起你的淚珠，永別了。

紙短情長，聞言靜默。

自古以來，任何「鐵血」話題，都繞不開「柔情」二字，英雄好漢面對女性的百轉千回，是人性的真實反應。

《八佰》是管虎的英雄群像，他不是要演繹一群標籤化的英雄，而是鮮活飽滿，有欲望會掙扎的真的生命。

有想像中的女人，有EVA的歌聲，有楊慧敏的貼身護旗，有百姓的目光。

這些都是士兵的動力，也是士兵的守護，哪怕短暫，哪怕可望不可及，哪怕只能寄希望與來生。

也許這些將士會想到，自己的犧牲可以讓更多人有機會去擁抱普通的生活，擁抱自己嚮往著的「女人香」。

這是他們甘願犧牲的意義，更是將士們的家國情懷。

九十韶光如夢裡。

寸寸關河，寸寸銷魂地。

落日野田黃蝶起，古槐叢荻搖深翠。

惆悵玉簫催別意。

蕙些蘭騷，未是傷心事。

重疊淚痕緘錦字，人生只有情難死。

——《蝶戀花》清·文廷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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