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zzy 奧茲·奧斯本(Ozzy Osbourne)的自傳性質紀錄片《傳記:Ozzy的九人生(Biography: The Nine Lives of Ozzy Osbourne)》在2020年9月7日正式上線。
影片開頭,Ozzy自述道:「我的名字叫約翰·麥可·奧斯本。大家都叫我Oz或者Ozzy。如果我走在街上有人叫我『約翰』,我頭都不會回。」
譯:忙姐
編:亞北北
Ozzy Osbourne
A&E電視聯播網於美國東部時間9月7日晚上9點首映這部紀錄片,揭示了這位重金屬先驅是如何看待自己人生從在伯明罕度過艱難的少年時期,到組建黑色安息日成為榜首頂流,再到後來單飛並且開創自己的真人秀節目的9個階段的。
他是如何一次又一次逾越看似無法逾越的障礙後回歸的呢:被黑色安息日開除、單飛後的好兄弟吉他手蘭迪·羅茲(Randy Rhoads)的去世、差點要了他命的車禍,以及現在的帕金森氏綜合症。
這部紀錄片包括了一些奧斯本一家、Korn的主唱喬納森·戴維斯、製作人瑞克·魯賓和包括Ozzy自己的採訪——畢竟就在今年,71歲的他還發行了問鼎榜三的新專輯《普通人(Ordinary Man)》。
《普通人(Ordinary Man)》專輯封面
片中經常有Ozzy觀看各個階段影像記錄的鏡頭,凸顯他是如何挺過一次次難關的。其中的一些影像對他來說還是太沉重了。「我把影像放給他看的時候,他有時會離開放映室。」紀錄片執行製片人傑克·奧斯本(也是Ozzy兒子)說,「我覺得,如果他對話題感到不適,就說明他會足夠真誠。」
但是即使有幾段不愉快的回憶,Ozzy被打動最深的是在和傑克一起看他上小學的孫女佩爾帶著全班同學一起唱《瘋狂列車(Crazy Train)》的時候,傑克哭了。「我討厭看見我的孩子流淚,」Ozzy告訴滾石的記者,「我他媽不知所措。」
Ozzy Osbourne
「這樣想很奇妙啊:『我閨女的爺爺是Ozzy,而我是這娃的爹,』」傑克補充道,「我不太能用言語表達,但是這個鏡頭真的感動到我了。我爸爸之前半夜摔了需要手術,佩爾在他術後六個月要參加學校的話劇表演,所以我們給他定了個小目標:『你得儘快康復,下床看你孫女唱你的歌。』所以這一段記憶在很多層面上對我來說都有很大的意義。」
佩爾的表演沒有收錄在紀錄片中,但是Ozzy說他雖然術後很疼,但是依然很享受孫女的演唱。「我爸爸並不是會博取大眾同理心的人,」傑克說,「在感受方面,他是典型的隱忍的英國人,但是他仍然被深深感動了。40年前他和蘭迪一起寫《瘋狂列車》的時候,我覺得我爸爸絕對不會想到他孫女會和全班同學一起表演這首歌。」
Ozzy Osbourne
儘管Ozzy在接受滾石採訪之前還沒有機會看到完整的紀錄片,但是他說導演R·格雷格·約翰斯頓(R. Greg Johnston,也是真人秀《奧斯本一家》的製片人)展現他人生軌跡的方式讓他印象非常深刻。當Ozzy 在影片中回望他一生的成就時,他看這些故事的眼光會有所不同。
Q 滾石記者:看完你的紀錄片,感覺你克服了特別多,每件事都能給任何一個人暴擊——被開除、身體出狀況、好友去世,但是為什麼你仍然砥礪前行?
Ozzy:知道不,我存在是要有意義的。我之前的很多朋友都離開了人世,當你在巔峰時期的時候,你覺得你會一直巔峰下去,但是事實卻不是這樣。
Q 滾石記者:是的。但是你經歷的這些如果發生在別人身上,可能別人就被摧殘崩潰了。你堅持的是什麼呢?
Ozzy:那不然我能做什麼呢?坐在家裡想當初?我的工作給我活力。我想我應該生下來就是吃這碗飯的。我的人生除了是個奇幻的旅程,什麼也不是。
Ozzy Osbourne
Q 滾石記者:你在家隔離得怎麼樣啊,尤其是你仍在手術恢復當中?
Ozzy:我現在還在恢復。醫生切開我脖子後的脊椎的時候,切斷了我的神經,於是我就患上了神經病變。我之前從未聽說過神經病變,就是神經痛。這現在讓我很不好受,但是,你懂的,我還沒死。
Q 滾石記者:你恢復期間還要做什麼嗎?
Ozzy:我運動很多。有一個理療師經常來我家協助我運動,但運動都是向前走六步,向後走八步這樣的。恢復非常慢。我不太擅長長期躺著。
Ozzy Osbourne
Q 滾石記者:你是如何做到沒有瘋的?
Ozzy:我有個自己的小房間,我自己塗塗畫畫,幹些男孩子該幹的事情。我有空氣槍,還有音樂。
Q 滾石記者:你最近都在做什麼音樂?
Ozzy:我最近想和(《普通人》的製作人)安德魯(Andrew Watt)一起寫一點新的東西,但是他感染新冠了。他當時病得不輕,現在還是挺嚴重的。新冠這個東西,我感覺人們都不知道要怎麼處理,它時刻都在變化。之前還說老年人易感新冠,現在又說小孩子易感新冠。太他媽奇怪了。
Ozzy:但是(安德魯)是美國第一批感染新冠的,而且現在還病懨懨的。病情時好時壞,你懂,這個病毒把肺都操壞了。
Ozzy Osbourne
Q 滾石記者:那你們寫歌寫得怎麼樣?
Ozzy:我們本該一起寫歌的,但是幾天前他發消息給我說「我需要一點時間。」我說「你準備好了,隨時找我。」
Q 滾石記者:那你有很多寫歌的靈感嗎?
Ozzy:我有一點靈感吧,不是特別多。和安德魯在一起的時候靈感如泉湧。他是個好人,也是個好製作人。(《普通人》)裡我最喜歡的一首歌是我們後期寫的那首《今日乃末日(Today Is the End)》,這歌不知為啥,在我腦袋裡盤旋很久。
Q 滾石記者:我肯定你早就等不及想要巡演新專輯了吧。
Ozzy:哎呀,我不久前還跟(黑色安息日樂隊的吉他手)託尼·艾歐米(Tony Iommi)聊了呢,他說,就目前的形勢看來,室內演出再不開放,我們和我們那一代的一切都要成為歷史了。
Black Sabbath演出現場
Q 滾石記者:託尼曾說他仍然希望黑色安息日能夠繼續巡演。
Ozzy:我不認為。黑色安息日已經完結了。我唯一有點遺憾的事就是在伯明罕演最後一場的時候,比爾·沃德(鼓手)沒有一起演。我感覺非常糟糕。如果他也在的話演出多完美啊。我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但要是能一起演就好了。我跟他聊過幾次,但是完全沒有察覺到他有一絲想回歸黑色安息日的意思。可能託尼最近怪無聊的吧。
Q 滾石記者:今年是黑色安息日前兩張專輯——《黑色安息日(Black Sabbath)》和《偏執狂(Paranoid)》發行半個世紀的一年。這個對你來說有沒有紀念意義呢?
Ozzy:這非常難以置信啊。當這兩張專輯發行的時候,我記得我當時想的是「這兩張專輯能賣個把年吧。」他媽五十年之後,居然還在火。這些人是我的兄弟,我還是小毛孩的時候就跟他們一起混了,跟他們的感情超越了友誼,成了親情。我認識他們比認識任何人都要久。
Q 滾石記者:聽起來你們還是很親密啊,你和託尼還經常聯繫。
Ozzy:在這些人當中,他是我自手術以來聯繫最多的人。他一直鼓勵我堅持。我也收到過幾次比爾的消息。吉澤(Geezer Butler鼓手)不怎麼聯繫我,但是那就是吉澤的作風。
Black Sabbath
Q 滾石記者:疫情結束以後,你會迫不及待想去和你的單飛樂隊巡演嗎?
Ozzy:是的,我每天都在鍛鍊,竭盡全力恢復。我還沒謝幕呢,哪怕只有一場演出,我也要演完,這樣我才會感覺工作完成了。
Q 滾石記者:這部紀錄片中我最喜歡的部分是別人問你什麼時候退休,你直接回了句「滾。」
Ozzy:退啥休啊??這又不是打卡上班。你怎麼能從搖滾樂隊裡退休呢?那就像說:不要接音箱了。我別的啥也不會。我棺材板上釘上釘子的時候我就退休了。
Reference:https://www.rollingstone.com/music/music-features/ozzy-osbourne-biography-documentary-interview-10510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