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聽著窗外大自然美妙的聲音,我的心情異常平靜,在左右踱步中,莫名想到了這部電影,分享給大家,願你們在這個周末能夠靜下心來聽聽來自窗外的聲音,而後安安靜靜的看一看這部電影。
清晨坐在窗邊任憑微風吹入,心裡絲絲翻湧童年的過往。春天小心翼翼走在融冰後黑乎乎的地上,炎熱夏季跑去小賣鋪買一根老冰棍,秋天楓葉墜落踩出呲呲的聲音,冬天雪後穿著毛衣熱火朝天的鏟雪......四季交織,一年一年,繪成了我最美的童年。
那是記憶裡最美妙的時期,每每憶起都忍不住嘴角上揚。如果世上有一種機器可以專門用來記錄童年,我願意第一個報名參加,我想要留存童年的每份記憶,因為那是記憶裡的金黃。
我打開電腦,打開了《聽見天堂》,擱置許久的電影,未能有心情品評,成年人的世界太過紛亂,我們哪敢停下腳步觀看純真。
疫情的寂靜覆蓋了城市往日的喧囂,而大人的孤寂也掩蓋了孩童的稚氣。隨年齡增長,我們在離孩童時代漸行漸遠,我已好久沒有關注過關於小孩子的世界。
許是因為害怕孩子的單純刺痛作為大人的拙劣,許是因為孩子的活潑會震撼作為大人的僵硬。
可今天我要看,我一定要看這部關於孩子的電影,我不怕被陽光刺痛,我願意讓明豔驅除我內心的荒蕪與陰暗。
這是一部結構線索很簡單的電影,看完之後你也許想哭,可你卻沒能找到淚點,你會仔細回憶影片,可你卻想不起什麼驚人的鏡頭,當你關掉電腦靜靜坐著時,你卻開始內心洶湧澎拜不知該作何言語。
影片開頭短短一些鏡頭就已暗示米可之後的遭遇,你能看出來這是一個聰明倔強的孩子,你會想到他也許會毀於自己的聰明,也可能會成就於自己的聰明。
果不其然,在一次偷偷欣賞槍的事件中,米可發生了意外,他從板凳摔落,槍枝掉到地上走火,他受了傷,眼睛視力只剩視線模糊,很快完全失明。
根據法律要求他只能進入盲人學校就讀,那樣的話,他會成為一個工人,做著簡單卻能自食其力的工作。
但米可是個聰明且充滿叛逆精神的孩子,他不怕孩子王的威脅,敢於反抗;他不怕學校的管束,敢於去做自己喜歡的事;他不怕危險,敢去接觸新鮮的世界。
可想而知,他怎願做一個枯燥的工人?他怎願被失明束縛想像?那麼也可想而知,在一個校長老師同學都千篇一律的盲校裡,他必然是孤獨而不被理解的另類。
所幸,在此期間,他結識了女傭的女兒,一個同樣大膽的小姑娘,她陪米可嘗試並堅持了他的夢想。
很快米可就有了他的初次嘗試——《雨過天晴》。
我很震撼,我很難想像一個孩子,並且是一個失明的孩子竟有那麼強的感知力,他記錄的聲音裡有暴雨聲音,有雨滴滴落花叢的聲音,有黃蜂在陽光下飽採花香的聲音......而這不過是用簡單的淋浴、手指對水的擊打等簡單的動作完成。
米可是幸運的,他不止遇到了陪他追夢的小女孩,還遇到了發現他鼓勵他的唐老師和盲人大朋友,他更用他的獨一無二贏得了同學的加入與肯定,但更幸運的是,他從未停止過自己探索世界的腳步。
之後在唐老師和那位盲人大朋友的幫助下,米可更加如魚得水,他們違背校長規定,製作了屬於自己的史詩,米可的天賦得到了充分發揮,也得到了那些盲童父母的認可。
有時面對與眾不同時,我們不妨多一些堅持,也許那會是上天為你開啟的另一扇天窗呢?有時面對傳統與一成不變時,也不妨多一些勇敢,也許那恰恰是一條正確的道路呢?
影片裡有三個不同角度的人物,我印象十分深刻,米可,唐老師,盲校校長。
首先米可本人,他是我非常喜歡的一個人物,而事實上,電影界也確有此人,一位偉大的令人尊敬的聲音剪切師。
小孩子的世界是簡單的,想到了就會去做,看過電影就想要模仿,聽見聲音就想要知道是什麼在發聲。米可也許從未想過自己要成為一個聲音剪切師,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要做電影,要記錄故事。
這不很像是芸芸眾生中的我們,也曾有夢想,也曾與眾不同,也曾桀驁不馴,看清現實的阻礙還是傾聽內心深處的召喚?該繼續自己的特立獨行還是成為身邊的每一個人?答案交由自己。
其次是唐老師。他作為理想主義的捍衛者,功不可沒。我始終認為,唐老師能在盲校做老師,也一定程度上代表了他的與眾不同。
作為教育工作者,尊重孩子的天性應該是份責任 ,因材施教應該是種約定俗成,因為學校是培養人才的地方,而非通識教育的流水線。
唐老師沒有歧視盲童,有耐心的教導他們,為他們在上級領導面前豎起了一道力所能及的屏障,這讓人大為感動。
我在想,有時候我們特別羨慕那些神奇怪咖的人,也許並非我們有多愛慕他們的才華橫溢,而僅僅是因為我們喜歡他們做了我們不敢做的事情。
我常常感慨,那些不被正視的孩子要是能遇上唐老師這樣的老師多好呀,可此刻我卻在心裡產生了一個疑問:「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了米可這樣的孩子或是一位朋友,我是否也會保持善良給予關懷呢?還是我也會用世俗來定義別人的個性與選擇?」
最後是盲校校長。從側面來看,這不就是我們現在的應試教育嗎?
這個人物,我在看電影時充滿了厭惡,甚至最後工人學生聯合要求他下臺時,我竟直呼大快人心。
可全部看完,我不忍心了,不是因為他作為盲人我摻雜了其他感情,而是作為旁觀者,我理應保持客觀與冷靜。
開始我耿耿於他對米可的嚴苛和不理解,我痛恨他也是盲人,卻仍不願給予那些孩子太多的支持。
後來我想是因為他瞧不起他們嗎?不,當然不是,只是因為他走過這條路,他知道哪裡有坑,他不願孩子們再走。
並且最常規的路往往最不容易出錯,他作為校長,他害怕自己的學校有任何意外,他需要捍衛他的制度。
反觀我們現在的應試教育不也如此嗎?保守安逸,害怕有一絲波瀾。
我不相信會沒有人沒有為此反思過,十年寒窗,哪個不是飽受應試之苦,可為什麼那麼多的人又成了應試教育的栽培者?
原因很簡單,走的人最多的路不見得對,但一定安全。
但我還是想說,不要讓既定的經驗影響你今後的人生選擇。
改變很難,因為人對未知總是充滿恐懼,可未知帶來挑戰的同時往往也有驚喜。
比起壓抑,改變更讓人充滿期待,或許不經意間我們就走上了正確的道路,又或許不經意,我們就成就了有需要的人呢。
影片結束,評論再多都難以承載全部心情的千分之一,米可在我腦海打轉,我自己的童年又何嘗不驚現眼前。
也許如他人所說:選擇了一條道路,你可能就要走上一生的。只是,如果是自己喜歡的道路,就算走上一生,那又何妨?但若不是自己喜歡的道路,又如何能夠忍受走上一生?
此刻,請坐下來,聽聽風吟,聽聽樹葉沙沙,聽聽你自己心的聲音,你是否聽到了來自天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