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伏娃和薩特:相愛到老,一生不婚,允許「三人行」,怎樣做到?

2020-12-23 沫沫心理工作室

文|沫沫

愛情,真實一個奇妙的東西,為了愛,拼了命也要在一起,這樣的事見多了。而居然有一種這樣的愛情,他們相愛終生,只同居,不結婚,甚至允許第三者存在,只憑一紙「契約」相扶到老,而這種愛情一度成為美談。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只戀愛,不結婚,沒有束縛,只有自由,這種愛情真的存在嗎?

1929年,在夏天巴黎的風景下,一男一女在走著,談著。男的個子矮,結實,戴一副教師眼鏡,右眼受過傷,他總是在笑。女的個子高,瘦長。男的就是薩特,女的就是波伏娃。他們是上世紀法國最偉大的思想家、哲學家和作家,在愛情這條路上,演繹出一段超乎世俗「畸形愛情」。

薩特,是改變波伏娃一生命運的男人,他是第一個吻她的人,他坦誠、風趣、思想奇特而偉大,喜歡思考問題,她為之深深迷醉。

薩特後來回憶了第一次見波伏娃時所留下的印象:「我認為她很美,我一直認為她美貌迷人,波伏娃身上不可思議的是,她既有男人的智力,又有女人的敏感。」

這樣兩個人走向婚姻,似乎再正常不過了吧?可是偏偏沒有。

薩特跟波伏娃說:「我們的結合是一種本質上的愛。」換句話說,他們都可以體驗偶然的風流韻事,不需要受任何束縛。他擁護多配偶制。波伏娃本性也喜歡冒險,她意識到這個男人不是婚姻所能束縛的,於是,兩人達成協議,靈魂深深相依,身體可以自由,可以彼此找「調劑品」。

隨著交往的加深,他們發現,彼此在靈魂上是多麼需要,他們決定彼此決不分手。波伏娃寫道:「我們不發誓永遠忠誠,但我們的確同意延遲任何分手的可能性,直到我們相識三四十年的永遠的年代。」

可即使是如此相愛,薩特從沒有改變他的風流本性,一邊深深地愛著波伏娃,同時也毫不掩飾和其它女人交往。憑著他不同凡響的思想和智慧,無數受過高等教育的女孩受他迷惑,被他吸引。薩特把他和這些女性的交往稱為「偶然的愛」,和波伏娃的愛則是「本質的愛」。

波伏娃說過:「我和薩特的關係是我一生中不容置疑的巨大成就,三十多年來,我們只有一次在就寢時是不和諧的。」

可是,真的是這樣嗎?肉體可以不忠,靈魂至死不渝真的可以做到嗎?

「我試圖在這種關係中得到滿足,但我白費了力氣,我在其中從未感到自在。」波伏娃回憶錄中的這段獨白,可以視作她為這段長達半個世紀的開放式關系所作的總結,她似乎在和薩特的這種關係中飽受折磨。

在這心照不宣的愛情契約裡,波伏娃恪守自己情人的本分,然而,隨著女學生奧爾嘉進入這段關係,情況開始逐漸失控。

波伏娃一開始是喜歡這個17歲的小姑娘的,她向奧爾嘉展示了真實的熱情和溫暖,令她感到快慰和放鬆。波伏娃主動把她介紹給薩特,尋找兩性關係中刺激因素的嘗試,也可能只是一場悄然進行的測驗,她以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隨著薩特與少女墜入愛河,波伏娃開始變得反覆無常,充滿了嫉妒、煩躁的情緒。一次又一次的爭吵,使得這個飽受爭議「三人行」,最終走向破裂。

後來,因為戰亂,薩特與波伏娃分隔兩地。彼時,薩特在極端艱苦的環境下,寫出了不朽之作《存在與虛無》。而波伏娃也通過《名士風流》等作品探索著她的世界。

1947年,波伏娃去美國旅行,遇見了她生命中的另一個男人奧爾格倫。他完全不同於薩特,是個型男,個子高大,才華橫溢,也是一個作家。波伏娃在與他的交往中,第一次感到自己原來可以是個小女人。他深深地愛上了她,書房裡貼滿了她的照片,完全一副痴情漢的模樣。他向她表白:「我對你的情感,絕不是友誼,而是愛情。」 並希望波伏娃能嫁給他。

波伏娃也是動心的,相比於薩特,他的感情是如此忠誠而堅定,的確是一個好丈夫的最佳人選,可是,她還是拒絕了他,她說:我愛你,但我不能把生命全部交給你,你能理解嗎?

在波伏娃的生命裡,她是絕不能離開薩特的,她早年愛上的人並非一位普通人,而是薩特,一個能在哲學史上單獨佔據一個章節的薩特,他清奇深邃的思想,是其它男人不可能給予她的,沒有誰能像他一樣,能和她的思想高度碰撞。

沒有人能像波伏娃之於薩特一樣,理解他作為哲學家的偉大,同情他身為普通人的卑微。她一再強調自己是獨立的個體,不屈從任何別人。薩特,是她的主動選擇,還是一座走不出的迷宮?

可憐的奧爾格倫,從此半生落寞,他至死都不願出版與波伏娃的通信。對於一個作家來,他完全可能通過此舉來獲得轟動。而波伏娃這一時期,創作出一生中最偉大的作品《第二性》,這本書,描繪出女人如何存在於世,探討女性獨立可能的出路。此書被譽為「有史以來討論婦女的最健全、最理智、最充滿智慧的一本書」,被譽為「女性聖經」。

與奧爾格倫的關係結束後,波伏娃開始把情感寄托在比自己小17歲的青年作家克勞德·蘭茲曼身上。她有自己是情愛的需求,卻無論如何離不開薩特,直至與薩特共同走向人生的終點。

1979年6月21日,波伏娃和薩特一起慶賀薩特74歲的生日,她卻是唯一一個始終陪伴在薩特身邊的女人。也許很多人猜中了他們的開頭,卻沒人猜中他們的結局。

「女人不是天生的,而是變成的。」波伏娃如是說,不知道,這一生,她有沒有變成她自己想要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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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薩特身為作家,又非常喜歡刺激。 所以,也就為《女賓》提供了人物原型。 波伏娃。薩特。女學生。 甚至在百度輸入「波伏娃薩特」,下面就冒出「三人行」幾個字。        從此,波伏娃內心埋下一個執念——反抗男權。 那天,薩特和波伏娃躺在床上閒聊。 薩特問:「我們能否創造一種新的戀愛關係?」 波伏娃滿臉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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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薩特一開始勾引德·波伏娃時,就對她簡述了他的性愛哲學,坦言自己與許多女人睡覺的渴望。他說自己的信條是「旅行、多配偶和透明化」。上大學時,一位朋友注意到德·波伏娃的名字在英文裡讀起來很像「海狸」一詞,她總是薩特的「海狸」或「您」,但從不是「你」。有時人們覺得薩特把她當作訓練有素的動物。當他寫到「對女性維護自己的自由」的方針時說:「海狸接受並尊重了這種自由。」
  • 霍亂時期的情人節,薩特的存在主義愛情,和鮑勃迪倫的袖扣
    男的就是薩特,女的就是波伏娃。薩特後來回憶了第一次見波伏娃時所留下的印象:「我認為她很美,我一直認為她美貌迷人,波伏娃身上不可思議的是,她既有男人的智力,又有女人的敏感。」1931年,兩人為紀念戀愛兩周年,去了火車站,他們握手道別,說彼此珍重。薩特北上去了勒阿弗爾,波伏娃則南下去了馬賽。薩特於1931年服完兵役後,即受聘在勒阿弗爾當了教師。
  • 在花神咖啡館遇見波伏娃,很意外!
    當我意識到不可能非常文藝地去到《巴黎,我愛你》的那18個故事場景,於是便立刻調整心態,決定以一個觀光客的姿態去完成這三天三夜的巴黎遊蕩。巴黎當然還有曾經無數次通過閱讀被深深激蕩過的杜拉斯,以及西蒙·波伏娃。行前專門找出好幾年前買的那本《巴黎情人》,臺灣作家鍾文音在巴黎探尋杜拉斯、卡米耶與波伏娃的生活蹤跡,我特別找出波伏娃的章節,想著,至少,要去花神咖啡館喝一杯咖啡。這應該是所有文藝青年去巴黎的標配,之一。
  • 拒做「第二性」的女人,《花神咖啡館的情人們》裡的波伏娃
    在2006上映的法國傳記電影《花神咖啡館的情人們》(Les Amants du Flore)裡,講述了二十世紀法國存在主義哲學家讓-保爾·薩特和他的情人西蒙娜·德·波伏娃的故事。這部電影還有一個譯名,叫做《波伏娃的情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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