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信江晨風 傳力仁伯 汪小泉 揚羽 遠俊
編輯:揚羽
技術支持:愫影視覺
特別鳴謝:陳孝溪(大鬍子) 張水權(老三) 漁排村村民
寫在前面的話: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漁排村我是去過幾次了,很有收穫值得分享。我先借用兩句古詩來表達,其一是「相看兩不厭,只有敬亭山」,另一是「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當然,不很恰當,也不完全,因為那裡有許多值得體會的記憶,囿於時間、悟性等原因,我很難訴說準確和完整。我只是想說,漁排村就「隱居」在離上饒二十幾公裡的信江邊上,值得 一看;只要見了,可能都會心生這樣的感慨——「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鸕鷀情結
文:信江晨風
鸕鷀,又叫魚鷹,給我的印象,最早要追溯到我的兒時——上世紀七十年代初。那時,老家門口的那段楮溪河,幽寂地躺在靈山腳下,很原生態,魚也很多,但四鄰八鄉很少有人去捕,更沒人養鸕鷀。不過,有時會有山外的打漁人帶上鸕鷀去捕魚。
記得那光景是這樣的:七八隻鸕鷀,在河邊隨著打漁人的吆喝躍入深潭,幾個猛子一紮,就噙滿了小魚,喉嚨鼓鼓的,然後遊回岸邊向打漁人「交帳"。打漁人手腳很是利索,一手抓起鸕鷀的雙腳來個倒栽蔥,一手沿著它的喉管輕輕地往下捋,讓它乖乖地把喉裡的幾條小魚悉數吐到魚簍裡 。鸕鷀也講「協作」的,偶爾碰到上斤兩的大魚,會幾隻一起撲上去啄住它並抬回岸邊。它好像還不知道累,一趟接一趟地往返於岸邊和水中,不一會便讓魚簍滿滿當當了。小時候看鸕鷀捕魚,新鮮、驚喜、過癮,看過了一回,仍巴望看下一回。
成年後我明白了,那是我小時候對鸕鷀的溫順、勤快和心齊記憶深刻,種下了鸕鷀情結。記不清是從哪一年開始了,大凡在有可能的地方,我都會特意搜尋一下有沒有鸕鷀的身影。我在許多水域見過鸕鷀,但對照兒時的記憶,總找不到當年的感覺。直到那一次,信江邊上的一個小漁村——鉛山縣鵝湖鎮漁排村出現在我眼前時,才算又過了把看鸕鷀捕魚的癮。
信江在漁排村這段,河床有一定落差,一陣淺而平的緩流後,接著便是深而急的湍流。我和幾個攝影愛好者到達江邊時,天近黃昏,漁歸後的竹筏齊齊整整地停靠在江邊的緩流區,延綿四五十條,很有陣勢。三倆個尚未收工的打漁人,正張羅著鸕鷀捕魚,把信江點綴成了鮮活的水鄉圖。鸕鷀平時被安頓在竹筏上過夜,聚攏起來有三百多隻,多得超乎我的想像。意想不到的是,江邊有一處百十畝的灘涂,放大了看,也有「巖石錯落,溝壑叢生」的模樣。打漁人說,灘涂會隨季節、氣候、時辰、水位的變化而變換景致。這倒是聽了很稀奇,不由引發了一頓猜想:漲水時,濁浪排空,盡顯礁巖如柱;退水後,長灘如練,伴舞魚舟唱晚。都還沒等我回過神來,灘涂便又換了裝扮,這次是映襯著晚霞,像抹了層金箔一樣,紅黃輝映,美麗極了。
置身如此境地,同伴們一個個如痴如醉,手腳不停地操縱著相機擷取動人的畫面,我則被心裡念念不忘的兒時記憶牽動著,凝注於鸕鷀和鸕鷀捕魚。鸕鷀捕魚依然是那麼好看,振翅、鳧水、扎猛子,一招一式環環相扣,嫻熟自如,我都似曾相識。它依然是那麼溫順,溫順地服從打漁人的吆喝和手語;依然是那麼心齊,心齊地面對大魚、逮住大魚;依然是那麼勤快,勤快到沒有打漁人的旨意,都不知道歇停。鸕鷀的品行似乎是與生俱來的,跟我兒時所見沒什麼兩樣。再次看見鸕鷀捕魚,我再次欣喜,也再次有了感悟:鸕鷀,「時髦」點說,不是也有滿滿的正能量嗎?!
據了解,馴養鸕鷀捕魚,已有兩千多年歷史,先是發源於沿海,再輻射到內陸的江河湖汊。打漁人告訴我,漁排村的先人是從福建沿海到龍巖再到信江逐步遷徙來的,在這裡安家有七百餘年了,祖祖輩輩走的都是捕魚——換錢——養家的路子;把鸕鷀捕魚傳承下來很不容易,每代都有故事留傳。那麼,在各種現代捕魚手段不斷湧現的今天,這種方式不是落伍了嗎?還能延續下去嗎?我不由得這樣問了起來,語氣裡不無擔憂。打漁人好像都不太在乎這些,一位壯年漢子回應了我:現在轉行幹別的的人是越來越多了,我既然還在幹這行,只想多捕魚,別的不去多想,想了也沒用。話雖不多,卻很實在,我也看出來了:他那友善和藹的笑臉上是流露著剛毅的,鏗鏘有力的步伐中是蘊含著執著的;還有,他那義無反顧、擊水驅筏的背影,體現的就是一種堅守!
在我看來,什麼叫傳奇,傳奇就是書寫的歷史動人心魄;什麼叫經典,經典就是演繹的故事充滿魅力。幾番接觸下來,我對漁排村肅然起敬,覺得自己一直是在見證傳奇和經典。由是,一種期盼和擔當便油然而生,共同指向了鸕鷀捕魚的傳承。我們一次次地到那塊灘涂記錄印象,一次次地在各種場合傳遞見聞,就算是對此的一種鼓與呼吧。不為別的,就為我心底那份源起兒時的情結——鸕鷀和鸕鷀捕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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