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入圍方案
©海報設計:Archive Appendix
策展人:Andris Brinkmanis、Paolo Caffoni、印帥
展覽「幼年與歷史」的標題與靈感來自義大利哲學家喬治·阿甘本(Giorgio Agamben)於1978年出版的同名文集,在書中,阿甘本從經驗問題入手,闡述了幼年理論。對於幼年的凝視,成為一種解構歷史和當下主流敘事的有效方法。
在思考西方儀式與遊戲、歷史連續與斷裂之間的關係時,阿甘本描述了一種基於時間的歷史觀:現代性概念下線性時間,即同質性,由生產時間、都市時間、殖民時間所建構而成。在這種線性歷史觀的基礎上,西方意識形態的進步觀點定義了從嬰兒時期到成年的「生命體」發展,以及從原始到現代的「文化體」發展。
展覽將呈現、收集和編輯物件、研究文獻及藝術作品,在多樣的地理和歷史背景下,這些物件展示著對於「幼年」概念認知、理解的產生與變化,見證著不同文脈的文化起源,並且幫助我們重讀與重構歷史。
在此情況下,博物館作為特殊的展示空間,在置於具體範圍內的物品與其原始使用價值斷開的同時,卻保留了一套機制與限制,只有嬰兒仍然能夠顛覆。因而展陳的設計也旨在使這些限制可見,開放討論如何在博物館、社會和政治空間中,對這些文化代碼進行批判性的評估與「褻瀆」。
「焦慮的空間檔案」所要展開的研究,是我們在「位置關係的形勢下」不斷拓展的外部空間,與我們身體的、感覺的內部空間,相互嵌套、反轉、穿越的關係。這一策展研究計劃的起點是一條閃現在卡夫卡未完成的短篇小說《地洞》(1923-1924)與吳歷的《雲白山青》(1668)之間的躍遷路徑:從卡夫卡所描述的、一位終日被焦慮所折磨的地下居民,為了尋求完美的安全感、而無休止地建造出來的地洞空間;到吳歷在他的長卷中,以《桃花源記》為隱喻所描繪的、關於現實世界與幻象世界的出入口——我們看到那個「不斷腐蝕著我們的生命、時間和歷史」的現實空間在言說與圖像的空間中所映射出的種種焦慮。
由此,策展人邀請了七位圍繞著不同類型的空間概念展開研究、行動和創作的藝術家,來共同探討如何在地洞與桃花源之間建立新的交錯路徑和映射方式——這也成為本策展提案所要實驗的「空間策展」思路:如何為一系列「空間檔案」建立特定的位置、關係以及情境,讓「空間的檔案」和「檔案的空間」在互為對象和場所的「異託邦」裡相互推動與拓展,而觀者則在穿行往復之中獲得「置身於其中」的感受力,並由此進入關於空間的爭議——我們如何正視空間焦慮?我們如何對決定我們存在的空間提出質疑?
在「焦慮的空間檔案」的展覽及公共活動中,策展人將與藝術家一起,以焦慮作為從現實通往理想之境的入口,在不以時間為軸線的維度裡呈現空間與身體相互建構的歷史與現實:從身體化的密室到跨越私人空間與公共空間的陽臺,從被升起的演講者到重疊著集體與個人記憶的廣場,從被技術入侵的身體結構到以狂歡的方式顛覆權力位置的不潔之軀,從烏託邦之城EUR(Esposizione Universale Roma)到隱身於地下的東亞移民,從母親的房間到臨時化的異託邦折屏······置身於「落日染紅一切然後消失」的片刻之間,我們被藝術家帶到圖像空間的空白之處,來考察烏託邦和情感表達之間的關係,探討一個時代的革命熱情和重新開始的意願。
周盈貞 ,繡與秀英,2014,單頻錄像
瓦爾特·本雅明(Walter Benjamin)曾發表過一篇文章《作為生產者的作者》,文中講述了「藝術生產」的概念。此後,哈爾·福斯特(Hal Foster)基於本雅明的文本,在《作為民族志學者的藝術家?》一文中,提出了藝術家通過「民族志」範式進行藝術創作的可行性問題。繼而,本雅明又打破古典藝術的理論,即以先進現代化技術(影像、攝影作品)為手段進行大量複製。1958年,曾用於研究神學和巫術的古典人類學被克洛德·列維-史特勞斯(Claude Lévi-Strauss )重新解構。在當代藝術的發展進程中,美國導演羅伯特·弗拉哈迪(Robert Joseph Flaherty)的影像作品中採取田野拍攝的方法。基於以上當代藝術和民族志的演變和結合,我們再次帶著哈爾·福斯特所提出的問題聚焦現在,探討民族志是否可以作為藝術創作的方法論。
本次展覽以「作為藝術方法論」的民族志再思為核心,研究及討論目前青年藝術家通過使用民族志為方法論進行藝術創作的案例。為了探討情感和梳理敘事,展覽選取了四位年輕藝術家郭錦泓、致穎、周盈貞、曲若汐的作品,他們分別從自己的社會文化背景、政治經濟環境和個人生活世界提取創作根本元素,發掘和研究「殖民問題」「移民身份」「經濟發展」和「個人情感」,將其轉化為可被具體體驗的再創作影像作品及裝置,以自身創作來討論藝術作為方法論與民族志之間的可能性。展覽借鑑了經典民族志電影《蛇之擁抱》(2015)的敘事方式,將展覽分成閱讀、作品和討論三個部分來呈現。
從20世紀90年代後半期以來,儘管定義模糊,聲音藝術仍然成為全球當代藝術語境下一種獨立的藝術形式:僅2000年一年,不但有三個重要的聲音藝術展覽在倫敦和紐約的主要藝術機構得以呈現,受到啟發的中國當代藝術策展人和藝術家亦從2000年開始聲音藝術的策展和實踐。2013年在紐約現當代藝術博物館呈現的展覽「聲音:當代樂譜」與同年在上海西岸雙年展舉辦的「轉速:中國聲音藝術大展」等展覽一起,展現了當代聲音藝術的複雜多樣:從介入建築和表演,到聲音的視覺呈現,再到各式各樣的環境錄音,聲音藝術的外延似乎無限擴大。而近年來,聲音藝術家不再滿足於如過去展覽所示的對聲音形式和聽覺環境上的探索,而是致力於挖掘聲音在全球政治、歷史、地緣關係中所扮演的角色,以聲音為密碼重新解讀社會與政治、環境與文化、歷史與現實。
本展覽所聚焦的7位來自全球各地的當代藝術家,正是以影像、裝置、錄音、檔案等多元方式展現了聲音產生、傳播和感知背後的歷史、政治、經濟和環境力量。與其說他們是聲音藝術家,不如說他們更像是一群人類學研究者,以各自獨特的方式進行並呈現著對不同文化、歷史和環境中聲音的人類學探索:從緬甸廟宇中響起的喪鐘,到臺灣製糖工廠中機器的轟鳴;從前南斯拉夫晚間新聞的整點報時音樂,到丹麥小鎮中不同階層所唱的歌;從香港的城市噪音,到亞塞拜然戈布斯坦巖石的旋律,他們的探尋和思考將我們帶入那些未知的場域,傾聽那些聲音背後的「聲音」。
城市是有密度的區域,這裡有密集的運動、交流、際會、遊蕩。城市中這些密集存在的狀態充斥空氣之中,是過量的波動與顆粒,是光、音、灰塵、氣體。這些無形的超量物質潛入我們的想像、潛意識與身體裡,遮蔽或幹擾自然的跡象與節律,提供新的狀態與循環節奏。人工照明點亮黑色的夜空,噪音將自然中的鳴叫遮掩,灰塵和空氣中的顆粒物在夜間將城市之光反射向地面。
鑑於城市空氣的可視與可聽性,本項目探尋藝術家如何呈現我們身邊空氣中可聽、可見、以顆粒狀存在的雜質,在有關聒噪與過量的作品與有關靜默與缺場的作品之間建立對話,圍繞「過量」與「缺場」之間的張力展開,探究現當代及歷史上對自然與城市的想像,以及這些想像如何相互知會、相互定義與相互質疑。
本項目以文化地理的學術視角切入藝術作品,不僅考慮藝術家作品中的再現,還觀察與思索他們履行的實踐、使用的工具以及其作品的物質性,旨在探究:藝術家為何以及如何捕捉和呈現空氣顯見的空無性並賦予其所在——無論是通過搜集光、聲音還是顆粒——以及作品如何塑造自我並與文化構建的自然對峙?對原生自然的想像如何構建有關光、聲音、空氣汙染的藝術話語與實踐?有關靜默與缺場的藝術作品如何在對自然和城市的現有觀念中成形?
這是一群當前正身處夾縫狀態的群體——他們遠遠不只是中國官方所定義的「小鎮青年」,甚至還包括部分於一二線城市已然紮根的「城市精英」。
過去的40年裡,中國以近乎不可能的速度實現城市化。在20世紀80年代,當超過百分之八十的人們還生活在農村時,縣城生活無疑是令人嚮往的;如今,出生在縣城及農村的年輕人大規模流向了更加巨大和繁華的現代都市,而縣城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夾縫空間,這同時意味著,即便快速擁抱都市生活的絕大多數「小鎮青年」也似乎還沒有做好充足準備,生活卻早已一步步逼著人們不可逆轉般前進了,這種錯位感不動聲色地隱藏在生活習慣、愛好品味、個人信仰和人情世故等層面。
展覽「尋異志——人跡、城際與世變」以這樣一種攜帶著姑且稱之為「縣城氣質」的群體為對象——他們面臨不斷地流動、寄居與適應,他們隱蔽、起伏且幾乎不可命名。研究提案以尋蹤訪跡式的行動將他們身上散發與掉落的「氣息」拼湊與整合,並以期在個體與群體、空間與地域、物件與記憶之間,勾連出我們所試圖關心的問題:面對全球化、城市化、數碼化等諸多加速度的衝擊,人們如何重臨那些不斷「被遮蔽的在地化視野」?當身體遭遇加速的世界裡種種猝不及防或潛移默化的變化時,人們的心理防線又是如何移動的?
這是一群當前正身處夾縫狀態的群體,但事實上,也可以說你我都在遭遇著這個急促轉變的洪流並不自覺地調整姿勢,平衡前進。
如今,以小說為呈現對象所做的平行展覽屢見不鮮。如簡·霍夫曼在CCA Wattis項目裡連續做的四個改編自小說的展覽以及史蒂芬妮·莫瓦東對米歇爾·維勒貝克的小說《地圖與疆域》進行的改編。在文字被轉換的過程中,展廳本身開始被我們重新思考,成為了故事敘述的新場所。與小說改編的電影不同的是,展廳使觀者真正地置身其中。
「蘇格蘭高原的獅子」是趙玉與龔慧策劃的寫作項目,集結了12名寫作者創作出15篇文章。與改編小說不同的是,「蘇格蘭高原的獅子」作為被分割且獨立的期刊又如何進行平行展覽並將其有效延續?隨著問題的指出與寫作延續性的欲望,本次的策展方案被確定為——寫作的平行展覽。展覽由包括2位策展人在內的8位藝術家的作品構成,從「真實與虛構的談判」,「敘事延續性中的杜撰」,「有關虛空及如何墜入虛空」以及「時間在虛構中的延續」四個方面展開討論。
在當代藝術慣用敘事手法中,「敘事的連續性」顧名思義使其需要建構一個或數個「麥高芬」(MacGuffin),使作品有合理的線索,從而完整地成立。而敘事本身在藝術創作中往往最終會成為一種「麥高芬」,重要的不只在於它本身,而是它使概念成為可能。「麥高芬」一詞促成了展覽,而「麥⾼芬」本身卻成為一個託辭,或者說麥高芬本身也成為了一個「麥高芬」。在這環環相扣、循環往復的過程中,每個人都深陷於這個由「麥高芬」鉤織出的「巨型」展覽之中。
OCAT研究中心是OCAT在北京設立的非營利性、獨立的民間學術研究機構,是OCAT館群的有機部分。它以研究出版、圖書文獻和展覽交流為主要功能,研究對象包括古代藝術和自上世紀以來中國現當代主義的視覺藝術實踐,研究範圍包括藝術家、藝術作品、藝術流派、藝術展覽、藝術思潮、藝術機構、藝術著述及其它藝術生態,它還兼顧與這一研究相關的圖書館、檔案庫的建設和海外學術交流,它也是OCAT館群在北京的展示平臺。
OCAT研究中心旨在建立一種關於中國現當代藝術的「歷史研究」的價值模式、學術機制和獨特方法,它的學術主旨是:知識、思想與研究,它提倡當代藝術史與人類精神史、觀念史、思想史和視覺文化史整體結合的學術研究傳統和開放的學術研究精神,關注經典藝術史著作的翻譯出版與現當代藝術史與古典藝術史研究的學術貫通。
開放時間:10:00-17:00 周二至周日(逢周一閉館)
地址:北京市朝陽區金蟬西路OCAT研究中心(地鐵7號線歡樂谷景區站B出口向北100米)
聯繫方式:+8610 6737 5618
展覽垂詢: info@ocatinstitute.org.cn
網址:www.ocatinstitute.org.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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