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0萬留守兒童中的幸運兒

2020-12-13 虎嗅APP

虎嗅機動資訊組作品

作者 | 黃青春

題圖 | 《棒!少年》海報

原本,當體育題材、素人、紀錄片這些元素疊加在一起時,很難讓人信服這會是一部有看頭的電影。

但,它是個例外——不僅斬獲第14屆FIRST青年影展「最佳紀錄長片」和「觀眾選擇獎」雙料大獎,而且在「不食人間煙火」的豆瓣上穩定在8.7的高分,12月11日正式與全國觀眾見面後,很多人直接將它評為「2020年最棒的電影」。

雖然,《棒!少年》無法與《放牛班的春天》《死亡詩社》這些經典少年群像電影相比,但陳可辛直言「它是今年FIRST電影節做評委時,最令自己感動的電影」。

這部由許慧晶執導的紀錄片歷時三年完成,講述了一群父母早逝、離異的留守兒童在棒球前國手孫嶺峰和70歲傳奇教練張錦新帶領下,揮棒抗爭命運的故事。

不幸

「人生總是這麼痛苦麼,還是只有小時候這樣?」

「總是如此。」

少年們來到棒球基地之前,《這個殺手不太冷》中的經典對白便是他們獨自挨過無數個日夜的真實寫照(下文包含部分劇透)。

片中主角之一馬虎,困苦、掙扎充斥著整個童年——媽媽生下他3個月時因跟爸爸打架離家出走,此後賣羊肉串為生的爸爸便將他扔給奶奶放養。12歲的他崇尚武力解決問題,無論上學還是生活中,從不在人前示弱,即便面對鏡頭,眼神也堅決而兇狠。

他爸爸是經常打架的「刀客」,他便自稱遊俠;剛來基地時與大家相處並不融洽,室友都被氣跑後,馬虎在過道冷風中鉚著勁要把他們「抓回去」;連對室友放狠話都是「我打人沒怕過,你再敢這樣,一個人一個指頭放這裡,全都砍下」。

訓練場內奔跑的馬虎

片中主角之二小雙(梁正雙),以孱弱身軀直面一切襲來的災難——他出生前父親突發腦溢血去世,出生後媽媽跑了,雙胞胎哥哥被送人,自己因為太小差點被家人拿土埋了;大伯去世之後姑姑接著撫養,姑姑去世後,重擔全壓在59歲的二伯一人身上。

他們的童年太痛了,不僅父母缺位,而且在親情連接的反覆重建中一次次直面生死別離和人情冷暖——這使貧窮對他們人生的傾軋悄無聲息又無力抗拒。

誠如一同觀影的同事所言:

「原來貧困意味著,一開始命運就堵死了所有可能性。他們不是喜歡棒球才組成這支隊伍,而是棒球成為這些孩子黯淡無光生命中可以搏一搏的籌碼——以至於每次出賽都是背水一戰,這種貧窮加之於他們的壓力實在太不公平了。」

在紀錄片中,小雙抗爭不公的方式是將所有情緒和不安深藏心底。

大伯帶他給父母掃墓時叮囑,「你好好地幹,再也別回到我們這個地方」,他默不作聲;訓練場上小夥伴簇擁歡呼時,他默不作聲;中場休息大家都在跟教練玩,他依舊獨自坐在一旁,默不作聲。

訓練場一角的小雙

馬虎直面不公的方式則是將所有委屈和孤獨掩藏在「人來瘋」之下。

他剛到基地就和小雙掐、耍大寶玩、還整蠱年齡最小的李海鑫,甚至想揍郭教練;他上課前佯裝吃粉筆、吃膠水,引得整個班起鬨;就算和高年級學生單挑,他拿兩把殺牛刀去過去了,結果對方看到刀立刻被嚇跑。

然而,他們的偽裝又輕而易舉被生活戳穿。

表面溫和懂事的小雙,在美國比賽失利後哭得哽咽,馬虎捧著漢堡上前安慰時小雙幾乎撕扯著嗓子說「機會只有一次」,他內心的脆弱和對未來的不確定感顯露無疑。其實早在紀錄片開頭,強棒愛心基地創始人孫嶺峰便說「我選他們不是因為身體素質達標,而是他們達到貧困標準。」可見,輸給美國職業少年隊,是早已註定的結局。

片子結尾,小雙站在土坡的大樹旁喊,「二伯,你不能丟下我不管」,鏡頭轉向得癌症的二伯時,他回望一眼小雙又木然看向前方,而小雙臉上的笑容隨之逐漸消失。那一刻,小雙面容模糊,內心焦灼不安似乎即將轟然倒塌。二伯、山上的巨石、巨石旁的大樹貫穿整部紀錄片,他們是小雙內心深處最後的精神支柱。

至於表面惹事鬥狠的馬虎,也會因為怕黑哭著求教練「不行,所有人不跟我睡,你得找一個人陪我,我害怕」;最後實在沒人願意,他只能抱著「大白」拿根帶子將自己綁在床上。

當他因為正步走不齊被師爺(張錦新)罰站時,師爺前腳剛訓話「應該把你們訓練成一匹狼」,後腳馬虎就衝著鏡頭眼淚直流「我什麼都不是,我就是條流浪狗,我就犯錯,每次都犯錯。」

看他獨自在操場另一頭淚眼婆娑地訴說心事,字字頓挫,眼眸深邃,卻也格外讓人心疼。

不過,最讓人動容的還是馬虎迎著冬夜凜冽的寒風,一個人在黑夜中扯著嗓子唱「媽媽呀,媽媽呀,我想你,你走後的天空一直下著雨。」

他終歸是個孩子,渴望別人的關心、在乎和表揚。在基地屢屢情緒失控,不過是他為了在陌生環境引起注意的拙劣手段。

雖然整部紀錄片只有108分鐘,但一「動」一「靜」,生猛的馬虎和憂鬱的小雙皆被刻畫的入木三分。

幸運

導演許慧晶曾在某場映後現場說,「如果沒有棒球,沒有外力的介入,這些孩子們的人生或許是可以預見的——很多孩子初中就輟學,然後駐留原地或進城務工,他們帶著創傷的心靈在未來的生活中惡性循環。」

如果沒有遇見棒球,馬虎和小雙的人生軌跡完全會按照這個劇本走。

小雙第一個鏡頭是坐在一處孤涼山崗上遠眺,他將要離開家鄉隻身進京。臨別前,大伯帶他去給父母掃墓時叮囑道,「你好好地幹,再也別回到我們這個地方」。

一方面,當時57歲的二伯照顧小雙就不能出去打工,但不打工姐姐的學費及這個家的生活費變沒著落,他只能折中送小雙去棒球基地,從而緩和局面;另一方面,二伯帶著對小雙未來的擔憂,也希望小雙抓住這次機會改寫人生。

輪到馬虎出場時,畫風完全變了——他大方杵在鏡頭前,「大家好,我叫馬虎,來自十字路口。走丟了,然後就被棒球愛心基地撿到了。」

馬虎雖然是在十字鄉十字路口被教練發現,但他確實也走到了人生的十字路口。媽媽拋棄他後爸爸常年不回家,奶奶年齡大眼睛看不見壓根管不了馬虎,「哪一天馬虎跑了,我都不知道去哪找他。」

在那個人生的時間節點上,馬虎、小雙無疑是幸運的——相比於中國至今仍掙扎在生存線上的4000萬留守兒童,他們有幸通過棒球改寫了貧苦人生的走向。

對他們而言,去北京打球有飯吃、有學上,起碼衣食無虞。即便最後不能都成為職業運動員,現在抓緊學習將來當個教練有份生計,應該不是問題。

況且,棒球基地的教練也從未放棄過任何一個被邊緣化的孩子,哪怕是馬虎。所以,在這裡生活成長的孩子們也越發懂得珍惜和感恩。

比如,馬虎從一開始的打架鬥狠、欺負隊員到主動輔導新隊員,從想要逃離這裡到後來流著淚問"你們要拆了這裡嗎"。他在訓練過程中逐漸卸下了偽裝,回歸善良的本性。

再比如,孩子們知道訓練基地面臨拆遷後,大家集體在冬訓結束後脫帽對即將被改造成住宅區的訓練場深深鞠了一躬:「謝謝場地,再見場地」。

而幸運的另一個層面,被導演用許多意向鏡頭巧妙的藏了起來。

比如小雙思念親人時就去樹洞插一株松樹葉,但片尾小雙孤獨的站在大樹旁時,那株松樹葉卻不在了,似乎隱約映射出他內心對失去二伯的惶恐;比如師爺對小隊員的嚴厲很容易讓人想到《永不放棄》中教練讓球員背人負重爬行的場景;再比如在美國比賽過程中馬虎擊球奔跑,這一幕和《阿甘正傳》中阿甘腿上輔助帶崩壞掉落,迎風奔跑的場景何其相似。

這些意象正是孩子們在基地經過一段時間訓練後,精神世界從貧瘠走向豐盈的過程。

面對三年前這部紀錄片,馬虎在一場點映現場緊張地說:「我看了我自己的影片以後覺得我自己變了。也可以拍拍現在的我,我已經不一樣了。」——正是棒球使他改變、洗心革面,並且向前走,重新選擇人生。

人生大抵如此,大段時間迷茫,卻在幾個瞬間成長。

轉變

在接受虎嗅專訪時,導演許慧晶提及了拍《棒!少年》的初衷,「我從05年開始做紀錄片,到拍《棒!少年》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十年了,一個行業做十年,我覺得應該能積累或留下一些什麼東西,或者說影響。」

關注紀錄片的讀者應該注意到,許慧晶的鏡頭拍過進城務工的農民、強拆、計劃生育、農村消失,但讓他受打擊的是,「你拍攝的時候他怎麼生活,你拍完之後很多年了之後,他還是一樣,並未對拍攝對象產生什麼影響。所以開始反思,我的紀錄片到底有什麼用。」

他坦誠,對國內紀錄片市場比較失望,「我們做了十年,紀錄片總是拍完一部消失一部。你要去做一個社會議題的時候,面臨的困境和十年前一樣,這個行業還是那麼小。我想尋找一種良性創作的可能性,而不是說放一劇場就消失了,我開始期待片子能上院線,能跟更多的人去交流。」

後來,許慧晶釐清了自己創作的癥結所在。「其實紀錄片有非常重要的媒體屬性,即它的傳播性,但問題在於,很多紀錄片的呈現方式反而讓傳播性變弱了,然後說是環境的問題。後來想明白,自己先從呈現方式或創作視角、切入方式上做一些改變,至少讓影片在視覺層面觀賞度更高。」

起初,許慧晶和團隊想拍足球,但2017年10月機緣巧合之下找到了這群棒球少年——他們或是孤兒、或來自單親家庭,完全是社會的另一個切面。

他一下被少年們訓練場上朝氣蓬勃、背後身世坎坷的巨大反差觸動了。他知道,這正是他想要的。

「視覺呈現上,體育題材能做更豐富的嘗試,雙機位、正反打、可以有人物關係、可以糅合運動元素,甚至可以用故事片理念去拓展紀錄片的邊界。社會切面很豐富、社會議題也很豐富,它滿足所有要求。」

那這一次不會擔心和此前一樣,無法推動拍攝對象的生活向前走嗎?

許導倒也顯得豁然,「當時想明白,不是非要幫助一個群體,能先幫助一個人已經不錯了,一個人實際就是一個世界。《棒!少年》能讓這群孩子被關注,能讓棒球基地繼續辦下去,就比之前成功。」

《棒!少年》導演許慧晶/右

事實上,《棒!少年》也確實改變了拍攝對象的生活——一位好心人為棒球基地提供了通州一處2000多平的宿舍及幾十畝訓練場地,政府也陸續為孩子們解決了安置、學籍等問題。

而且,這一次對於棒球基地所遇到的龐雜社會問題處理的也非常巧妙。許導通過不同的角色和臺詞將城中村改造、訓練場地拆遷、農村消亡、原生家庭等問題在各個敘事節點一筆帶過,而觀眾看到時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比如,棒球基地所在的村莊要求出租屋人員都搬離,否則停水停電,於是老師便會在晚上巡視關燈,因為怕有亮光被舉報。

比如,片中說「做一個球場一千多萬,才兩年,就鏟掉蓋房子」,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孩子們去到美國比賽時犯嘀咕,「這個國家全都是棒球場」。

對於這個問題,許導也是頓了頓才對虎嗅說道,「我們建一個棒球場,地皮熱起來了就把它鏟掉,之後又在另外一個地方建場地,地皮熱了又被鏟掉。問題根源還是因為產業體量太小,沒辦法通過場地完成商業閉環。」

其實在美國、日本、韓國、中國臺灣,體育地產早已成為棒球產業的一部分。比如中國臺灣的棒球就是通過少棒打起來的,山上原住民的孩子上學難,於是家庭貧困者都上紅色棒校,孩子們在這裡上學、打棒球還能領到錢。經過幾代人的努力,臺灣少棒屢屢捧回世界少棒冠軍獎盃,成功完成了從少棒到青年隊再到職棒的產業化,而這個產業的商業化足夠解決上下遊從業者的生計問題。

所以,許導認為「國內棒球到了孫嶺峰這一代,他們開始嘗試解決產業的問題。只有更大的受眾,只有更多的就業機會,只有更大的產業基礎,大家才能在裡面生存。」

第二個讓許導比較欣慰的點是,《棒!少年》釐清了當代孩子一個成長困境。

《棒!少年》拍攝了18個月,此後許導在剪輯上又熬了18個月。「剪輯時間一年半,疫情這大半年讓我們的影片有進一步往前走的可能性,最主要解決的一個問題就是換位思考。」

他拿小雙為什麼要在美國賽後執意回家舉例,「簡單想,他受不了打擊回家?這不是深層次的原因;再往深想,他二伯病了必須回去照顧?這也不是深層次的原因。後來想明白,深層次的原因是他內心深處,出生的地方、親人是他安全感的來源。包括馬虎和所有基地的孩子們,他們共同面臨的問題都在於,原生家庭親情缺失對心靈的重創,他們內心深處都對這個世界有極強的不安全感。」

「所以,小雙的離開並非逃避,而是他進行自我保護的一種方式。我希望通過這個影片讓大人們明白這個事兒。我們現在做的事情是1的過程,因為它本身就是0。」

許導還進一步提出,當下孩子成長普遍缺少情感連接,「很多孩子很小就不停和父母說再見,特別是近4000萬留守兒童,可能1歲多爸爸和媽媽就出去了,此後10到15年的時間,大家只在過年見一面,這樣的關係,能有多深的情感連接?」

「我們家小朋友過年前5歲,話都說不清楚,但是一過完年,可以流利的跟你爭吵了,變化真的快。而且此前跟他洗澡、送他上學都有牴觸情緒,人家不願意,本質上是因為缺乏深層次的情感連接。疫情大半年真正拿出時間陪他後,小朋友很快有了信任感,可以一起洗澡了。」

這也是許導能融入棒球基地,馬虎、小雙願意毫無保留將自己呈現在鏡頭下的原因——他們之間建立了某種深層次的信任。

「一年半的拍攝工作,我們每次去最少15天,前期主要工作就是和孩子們交心。小朋友接受你,那你怎麼拍都沒問題,鏡頭放在哪都可以,但要是沒有交心的過程,小朋友不接受你,人家就會離開,你幹預不了。你不要把他當成一個小朋友,任何一個人都是獨立個體,他會感知到你是真誠的還是敷衍,它是相互的。」

另外, 許導坦言,通過拍攝發現體育對人格塑造的影響非常大,因為它可以產生一種挫折感,人生很多時候這種挫折感能緩衝過度的自我保護。

所以,我們會看到面對美國比賽的失利,師爺將比輸贏更重要的東西教給了孩子們。「人生一定得經歷很多失敗,你們還沒經歷多少呢。必須要對自己的未來負責,對不對?我們培養大家是進攻性的擊球員,不是想贏怕輸,而是敢打必勝。」

這對現在只會一味錨定成功的教育何嘗不是莫大的諷刺?失敗和挫折才是人生常態,我們遲早要懂得如何跟挫敗共存。

非要說《棒!少年》所帶來的現實意義,可以用導演許慧晶在「一席」的演講作結:

「我想記錄為中國社會變化提供建設性意見的人,為鄉村發展做著努力和嘗試的人。


餘華說『作家的使命不是發洩,不是控訴或者揭露,他應該向人們展示高尚』,這裡的高尚不是指單純的美好,而是對一切事物理解之後的超然,對善與惡的一視同仁。


我覺得紀錄片也應如此,看到人性的光芒,而不只是呈現問題本身。」

註:題目數據來源:

1.全國婦聯2020年發布《我國農村留守兒童、城鄉流動兒童狀況研究報告》。報告指出,我國農村留守兒童數量超過6000萬,總體規模擴大;

2.根據《中國2010年第六次人口普查資料》樣本數據推算,全國有農村留守兒童6102.55萬,佔農村兒童37.7%,佔全國兒童21.88%。與2005年全國1%抽樣調查估算數據相比,5年間全國農村留守兒童增加約242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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