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崑曲《春江花月夜》是我最好的作品,那我就是個失敗的編劇

2021-01-09 荔枝新聞

【編者按】

本欄目是由荔枝新聞和知名自媒體公號《四味毒叔》聯合出品,由著名媒體人譚飛,李星文,汪海林、宋方金、史航擔任主持,推出圍繞江蘇藝術名人訪談或文藝作品評論的36期節目。

在這裡,你能聽見有個性、有觀點的導演、製片人、編劇、演員、經紀人、評論人、出品人等業界大咖們的獨家發聲。

羅周說:「戲曲創作不是單靠天賦就能完成的。當我寫到第40部左右時,我已經完全沒有「能不能超過《春江》」的顧慮,當我寫到第60部左右時,我意識到我每一部作品只會比以前更好——是說,一定有超越之前之處,因為我始終在前行。」

蟬聯「曹禺獎」,天才式編劇

譚飛:歡迎羅周來到《四味毒叔》。我們一般人心目中的戲曲編劇好像都是一些老先生,第一次看到80後的戲曲編劇,而且你原來還不是做這個行業,是復旦中文系畢業的,講講你是怎麼入這個行的?

羅周:復旦中文系有做舞臺劇的傳統,輔導員李鈞老師建議我寫個戲,我就寫了我的第一部舞臺劇:話劇《韓非》。不過單憑「97中文」之力很難完成一個古裝話劇的創作,我們便與復旦劇社合作,將之搬上了校園戲劇的舞臺。後來,時任《上海戲劇》主編的趙萊靜先生注意到了《韓非》,覺得很有意思,便與我商量能不能將其改編成一個戲曲作品?我就與趙先生合作,完成了改編創作,即淮劇《千古韓非》。2007年我自復旦畢業,經作曲家趙震方先生、戲曲理論家汪人元先生的推薦,進入江蘇省文化廳劇目工作室工作,從此走上了專業的編劇之路。

譚飛:聽說你是江西南昌人,但是你寫淮劇、寫楚劇、寫錫劇、寫崑曲……涉獵了10多個劇種,一般人聽了感覺不可思議,覺得這是天才,這個是怎麼能做到的呢?

羅周:首先我覺得是要有勇氣去寫,歸根結底寫作都屬於中國漢語言文學的範疇。劇種文本寫作主要分兩大類,一是板腔體,一是曲牌體。像崑曲,是要遵循比較嚴格的曲牌體。揚劇也是曲牌體,但揚劇之「曲牌」更多是音樂概念。曲牌體的唱詞要按照平仄格律進行填寫,如果是板腔體,唱段往往是五字句、七字句和十字句。不同的劇種有它不同的風格,這需要你和演員、和作曲老師、和整個院團主創進行比較深入的溝通,了解每一個劇種的特色。不同劇種對應的、擅長表現的題材和風格是有差異的。所以,每一次和新的劇種、和院團的交流,對我來說都是一次積累和成長。

譚飛:像你這樣的還真叫天才式的編劇,在2012、2014年蟬聯了曹禺劇本獎,這太難了,你當時才三十出頭吧?講講當時這個榮譽給你的一個感受是什麼?

羅周:榮譽是一種激勵,因為它對我們是一種方向性的肯定。當時我寫的很多作品都借鑑元雜劇的體例,只有四場戲,有人提出疑問,覺得這種分場方式是不是太簡單了?能這樣寫戲嗎?2014年,就是一部僅四折的錫劇《一盅緣》獲得了第二十一屆曹禺劇本獎戲曲類榜首。與其說榮譽帶給我衝擊和震撼,不如說是老師、專家們對於這種戲曲寫作的方向性肯定,鼓舞了我,堅定了我們繼續前行的信心。

命運的軌跡

譚飛:那麼再說到你取得的成績,你覺得在天賦和積累中間,你怎麼看你自己?

羅周:我覺得我是特別幸運,仿佛命運給我安排了一條特別合適的軌道。我大概是從16歲開始寫小說,19歲出版了我第一部長篇小說,然後就這麼一直寫到26歲,我曾以為我會成為一個小說作者。而從16歲進復旦開始,一直到26歲博士畢業。這10年,我又走了一條學術之路,又以為我會成為一個研究者,做個高校的中文教師。

可命運使這兩個職業都和我錯身而過,最終,當我來到了專業戲曲編劇的行業裡,我才發現其實前面10年的小說生涯和10年的學術生涯都在這裡合流了。小說要的是浪漫的想像力與文字能力,學術強調的是理性的思考力與把控力,而在戲曲編劇中,這二者都不可或缺。你既要有感性的澎湃的語言感染力,又要能理性地去把控,要儘量令兩個多小時的戲劇舞臺,每分每秒都不被浪費。所以,寫小說、做學術,都是在為寫戲做積累。等我到了江蘇開始專業編劇之路時,又特別幸運,在2010年遭遇了我第一部真正意義上的專業編劇作品:崑曲《春江花月夜》。

譚飛:這個影響挺大。

羅周:當時我是29歲,完全憑著勇氣和「我想寫」的熱情,將它寫了出來。《春江》面世後,得到了很多專家老師的關注,我便覺得,不妨在戲曲創作的道路上再有所拓展,且正好江蘇省演藝集團崑劇院的著名編劇張弘老師也在南京。大概是我還沒寫《春江》之前吧,有一次他見到我,忽然跟我說:羅周,我覺得你有一個崑曲的靈魂……後來我就做了張老師的學生,向他學習了很多編劇技法,寫作過程得到了他很多幫助。而張老師的夫人石小梅老師又是國寶級的崑曲表演藝術大師,他們從文本與表演藝術兩方面都給了我很多滋養。我等於是踩在他們50年從藝生涯的肩膀上,再往上去探索。不僅張老師、石老師,還有許許多多的老師也都很愛護我,在他們的扶持、幫助下,我一步一步往前走。

譚飛:說不定你的選擇正好是特別正確的,因為我也是學中文的。你從《春江花月夜》開始是對的,這樣一個起點可以放飛你的自由和想像。你現在有60部作品被搬上舞臺,也就是短短十年時間,你覺得會有瓶頸期嗎?

羅周:沒有比較長一段時間寫不出來的經歷。最早我以崑曲《春江花月夜》為大家所知,不僅是我、很多人都會忍不住想,羅周你會不會第一部作品就「到頂」了……

譚飛:第一部就是最後一部了。

羅周:對,第一個就是最高峰。因為它真的很好,直到今天回顧,我仍然覺得它非常好。但如果《春江》就是我最好的作品,那我就是個很失敗的專業編劇。因為那個時候我才29歲,我接下來的人生價值何在?曾經腦子裡還是會閃過:我能不能再寫出比它更好的作品?因為,在寫完《春江》之後,我肯定會寫出一些不如它的作品……

譚飛:我同意,因為藝術創作它是分高潮和低谷的時候。

羅周:而且創作還有厚積薄發之說。可能我之前大量的積累,就是為了這一刻的噴薄。但那之後呢?我發現,戲曲創作不是單靠天賦就能完成的。當我寫到第40部左右時,我已經完全沒有「能不能超過《春江》」的顧慮,當我寫到第60部左右時,我意識到我每一部作品只會比以前更好——是說,一定有超越之前之處,因為我始終在前行,也就毫不存在瓶頸期的焦慮。 

當年梅郎,永遠的少年

譚飛:好,我們來探討一下你的編劇技巧,比如《蓄鬚記》和《當年梅郎》,都是以梅蘭芳先生作為主角的,一個是京,一個是昆。這兩個劇種,你在編劇的過程中,怎麼去給它們做一些區分?這兩個你怎麼去探討他們人物的性格和命運?

羅周:其實看上去有個特別簡單的分別,京劇是板腔體,崑曲是曲牌體。寫作時,顯然這兩個文本會出現很大差異。說到梅蘭芳題材,最初是泰州市委宣傳部向我約稿。因為梅先生祖籍泰州,泰州一直為沒有做一部梅先生的舞臺劇而覺得遺憾。首先進入我眼中、我想寫的一塊戲,是20歲的梅先生第一次進上海灘這一段。照他自己的說法,這是他人生中的關鍵時刻。但是我又考慮到,如果以京劇來演繹20歲的梅蘭芳,角色行當恐怕是小生。以京劇小生來演20歲的旦角演員梅先生,恐怕難度很大,要求很高……

譚飛:太高了。

羅周:是啊,我覺得特別難。又想,如果我們用崑曲來演呢?小生是崑曲裡挑梁的行當之一,表演藝術極為精美。而省昆又有以施夏明為代表的一批年輕的很優秀的崑曲演員。梅先生和崑曲的淵源也非常深厚,他演出過很多崑曲劇目。另外還有一個考慮。寫梅先生一定會有「戲中戲」,音樂系統上,我想日常生活中用崑曲音樂,戲中戲用京劇音樂,彼此既不違和又有差異。所以,在徵詢了很多專家老師的意見後,我大膽地做了一次嘗試,用崑曲寫出了《梅蘭芳·當年梅郎》。這個戲最打動處,是我們不但看到了梅先生的少年時,還能看到我們每一個人的少年,那種勇敢、銳氣,「該當敢贏」、「不敢怕輸」的心性。

譚飛:少年氣。

羅周:對,永遠的少年,不管是50歲、60歲、70歲,都保有的少年氣。

譚飛:名字特好,《梅蘭芳·當年梅郎》。

羅周:《當年梅郎》完成之後,作為梅先生的故鄉,泰州還是想做一部關於梅先生的京劇作品。他們問我,能不能就把《當年梅郎》移植成京劇,基本內容不變,用板腔體把劇本重寫一遍。可我覺得如果只是做劇種的轉化,我就只是進行了一次技術上的嘗試而已,我並不滿足於此,就答應說我可以再寫一部,但不再寫這一塊戲。這才有了京劇《蓄鬚記》。歷史記載,1956年梅先生祭祖演出數月之後,他就赴日演出了,這是他第三次訪日演出。《蓄鬚記》與《當年梅郎》一樣,從返鄉祭祖演出切入,然後展開完全不一樣的故事,關注的是梅先生蓄鬚明志這一段人生。讓京劇演員演梅先生,難度極大,「蓄鬚明志」這一段,相對來說,演員可以較少地在日常生活與戲中戲中切換……

譚飛:可能更多揚長避短一點。

羅周:相應來講,京劇鬚生會比較適合這個階段梅先生的形象。而全劇題旨,我們張揚的,是他博大的藝術世界與高潔的人格力量。藝術沒有國界,而藝術家有他的祖國。很神奇的,這兩部戲在今年10月一前一後上演。

《浮生六記》,「魔幻崑曲」

譚飛:再問到《浮生六記》,《浮生六記》是中國文人的一個夢,裡面的沈復,他的渴望和惆悵其實也是代表了中國文人,你通過什麼方式去表達這個角色,怎麼樣幫助演員去體會這種情感?

羅周:創作崑曲《浮生六記》,首先是閱讀原著。慣常思維會順著原著的敘述脈絡,寫沈復、芸娘這對夫妻,從相識、相戀、結婚,到生活的悲苦、跌宕的命運、生離死別這樣一個過程。但我不想這樣做,我覺得像他們這樣經歷了人生離合的夫妻比比皆是,這不足以成為《浮生六記》最打動我的部分。所以我再一次地、不是從閱讀情節的角度、而是從閱讀沈複寫作時心境的角度去感受原著。可以很清晰地看到沈復在用筆追憶人生時,一邊非常歡喜地回憶著曾經的甜美,另一邊呢,剛剛寫完甜美,就又在文字中嚎啕大哭,說可惜這一切都不可復得!在我看來,他失去了最愛的人,他是如此痛苦,無力排解,所以他用文字來做一次疏解,希望因之慰藉傷痛。恰恰是文字的力量、愛的力量,使他的痛苦、使他、使芸娘、使愛情,都得到了永恆。我最終定下了全劇題旨,是愛和藝術使得生命永恆。所以崑曲《浮生》一開幕,芸娘已經死去了。

譚飛:這個挺大膽的。

羅周:第一折《回煞》,寫芸娘回煞之日,沈復在房中等著她魂兮歸來。他等了整整一夜,沒見到芸娘,只等到了幾下燭影的變幻。接下來,時光無情地往前走,沈復開始了書寫,敘述他與芸娘的歷歷往事。忽然,芸娘回來了!乍一看,簡直像個「鬼故事」。可芸娘是活生生的,沈復分明看到了她的影子,不是鬼、不是夢、也不是花妖木客的幻形。失而復得的快樂令沈復不再追究芸娘「是什麼」,他與她再一次過上了夢幻般的幸福生活……但最終你會發現,芸娘是被文字創造出來的人物,以煙墨為發、雲箋為膚、筆劃為骨骼、章句為聲息,甚至,文字進而創造出了一個有芸娘的完整世界!但這本書要完成,所以沈復必須再做一次割捨,當他給《浮生六記》寫下最後的句號時,芸娘永遠地消失了。而這消失伴隨著永恆,書完成了,芸娘與沈復,都成為了永恆的人物,被後世閱讀、欣賞、唏噓讚嘆。我大致是用這樣的思路創作了崑曲《浮生六記》,不是在描寫沈復芸娘的人生,而是在寫這本書的誕生。馬俊豐導演拿到劇本,他說這簡直像一部「好萊塢崑曲」。

譚飛:好萊塢崑曲,這個概念我第一次聽。

羅周:只是他的感覺,談不上是「概念」啦。我一開始想試著寫的是一部「魔幻崑曲」。

譚飛:帶有魔幻現實主義的崑曲,《浮生六記》原著文字營造的夢,通過你現在這種表達方式,可能更吻合他原來的意境。

羅周:「魔幻」之說也有點開玩笑。不管怎麼「包裝」,這都是個以中國古典藝術樣式來完成的中國故事,包含著從傳統至今我們的愛情觀、生死觀,最重要的核心,是能打動每個人的內心。上海大劇院首演該劇時,觀眾席上一片飲泣,對於真摯的愛,人們從沒放棄過嚮往。

寫給接下來十年、百年的人們

譚飛:我很少見到80後的戲曲編劇,戲曲的主力觀眾可能是70後甚至60後,他們的情感,你怎麼去理解?他們對唱詞的要求,你怎麼去理解?

羅周:不用刻意迎合。我更是寫給我的同齡人和比我更年輕的、以及還沒有出生的那些人看的,是寫給接下來十年、接下來百年的人們看的。拿崑曲來說,現在走進劇院的觀眾大多比我年輕,都是90後、00後的孩子們,而且他們都是買票來看戲的。戲曲一定要把更年輕的生命吸收進受眾之中。他們可能並不是戲迷,平常也不聽戲,但我們要努力做到當他們偶然一次進到劇場,便能感到戲曲的魅力、迷人的吸引,從此之後,他們會屢屢走進劇場。

譚飛:換言之,可能有些人性是能穿越年齡的,有些魅力它是能穿越時代的。再問到因為戲曲它不像影視,它不能NG,必須一口氣完成。這個過程中你作為編劇,你有沒有看到演員的這種二度創作中讓你特別震驚的一次?有沒有這樣的體驗?

羅周:當然,優秀的演員會不斷給人們驚喜,他不是在完成文本,而是在對文本進行再創作,有些地方我寫時並不覺得特別好,可卻成為演出時的華彩部分,這是因為加入了演員們的生命體驗與再創,是表演藝術的光彩。其實不僅是演員,還有導演的藝術、音樂作曲的藝術、舞美燈光的藝術、服化道具的藝術……層層藝術積累起來,最終全部落實在演員的血肉之軀上,構成了整個舞臺,經常令人喜出望外。當然我也會參照主創們的要求,對文本進行相應調整。因為演出後我們還要打磨、切磋、修改與提升。

譚飛:我想到當年開心麻花創作時候也有這樣的一個優點,他會跟觀眾不停的交流,通過觀眾的反應來修改,你的創作中是否也有這樣的一些經歷?

羅周:會有的。比如說《梅蘭芳·當年梅郎》,其中一折是寫在一個寒冷的夜晚,梅蘭芳和個黃包車夫的邂逅,這折戲大概演了將近30分鐘,舞臺上只有他們兩個人,是一折對子戲。

譚飛:挺難的,30分鐘這麼長。

羅周:這是崑曲擅長的部分。二人將要分別之時,梅蘭芳見車夫身上寒冷,就把自己的大衣解下來,給車夫說去禦寒。車夫立刻推辭,說我們拉車的怎麼能穿這個。文本寫作時我覺得很順,首演也按照文本演出了。但也許是因為飾演黃包車夫的演員看上去身強力壯,程式上也設計了擦汗的動作,觀眾們看了之後,覺得送大衣禦寒不是很妥當,比較突兀也過於貴重,我們在第二次演出時,對這個細節就做了調整。觀眾的意見、專家的意見、主創們的意見,只要能聽到,我們都會非常審慎地加以甄別考量,並做出相應修改。

「新雜劇」與自我突破

譚飛:我們再說說新雜劇,人們都知道雜劇是中國傳統戲劇藝術的一個形式,當年元雜劇就很好。新雜劇是你的一些融會貫通和創新,怎麼將自己的想法揉進去,讓雜劇得到發展呢?你的思路是什麼?

羅周:中國古典戲曲的文本庫主要包含兩方面,一是元雜劇,一是明清傳奇。元雜劇通常是四折一楔子的體例,但也有其局限性或者說特點。它分旦本末本、一人主唱。舉個例子,像雜劇《梧桐雨》,就只有唐明皇開口唱,楊貴妃沒有任何唱段。到明清傳奇的時候,情況有了改變了,生旦淨末醜各個行當都各有唱段了,各個行當的表演藝術齊頭並進地展現了各自的光彩。我寫的「新雜劇」,體例上借鑑元雜劇四折一楔子的樣式,每一折的寫作則借鑑明清傳奇折子戲的寫法。我想,運用元雜劇體例,在故事適當簡化的情況下,可以令表演藝術得到一個巨大的發揮空間。就像剛剛說到的黃包車夫的那一場,是《當年梅郎》中大家普遍反映最好的一場。場景很簡單,也沒有跌宕起伏的故事情節,但在人物身份的懸殊與情感的共通處,梅蘭芳與車夫共享了一個寂靜而喧囂、深沉無垠的夜晚,無意中,車夫用他樸素的人生體會破除了梅蘭芳內心的迷霧。這一場裡,演員的唱念做表得到很大的發揮。當然,簡化的前提是你必須保證故事的完整性與推動性。

譚飛:信息量還是有的。

羅周:對,也要保證信息量。關鍵是敘述方法,切入方式不只是平鋪直敘,要換一種思路。不過,我一直也說,四折一楔子是戲曲結構方式的一種,但肯定不是唯一的一種,也不能說是最好的一種。根據不同的題材、不同的題旨,我們會有相應的結構上的千變萬化。

譚飛:創新是永遠的、永恆的。

羅周:不斷的自我突破。

譚飛:你下一部作品是什麼?能給大家介紹一下嗎?還是要保密?

羅周:我剛剛完成了一部秦腔作品……

譚飛:秦腔?是與陝西合作的嗎?

羅周:對,因為之前與陝西千陽合作過一部秦腔《望魯臺》,最近西安又向我約了一部秦腔《無字碑》,寫武則天的,剛剛寫完初稿。至於接下來要做的戲,我接觸到了很多選題,正在甄別和思考之中。

譚飛:我感覺你選擇的標準還是有新意,讓你有這種刺激感、有挑戰。

羅周:對,儘量避免自我重複。

譚飛:我們期待你更多更好的作品。

羅周: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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