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飛最近沒少被罵。
她先是因為在一檔重聚06級超女的節目上,質問尚雯婕為何與大家斷了聯繫,導致場面一度尷尬。
緊接著沒過多久,她又將自己的臉P在了黃曉明的結婚照,再次被推上風口浪尖。
許飛在微博中寫了很長的文章回應這兩件事情。微博下面,網友將她的小作文拆開解讀,解讀完大家都能明白她的意思,但依然不理解她的行為。
許飛不太在乎,她說:「你看我理他們嗎?我根本不理他們。」
出現在《乘風破浪的姐姐》舞臺上的許飛,有點侷促。
她似乎讀不太懂這裡的氣氛,每個女明星之間都在彼此寒暄,回憶著曾經在某個場合的某次見面,許飛沒有這樣的經驗。她只會簡短地和姐姐們握一下手,說句:「你好,我是許飛」。
在來之前,許飛心裡也犯嘀咕:「我進入了這樣的修羅場,會不會死無全屍」。
但她還是來了,縱使她知道,這裡不是自己的主戰場。
《乘風破浪的姐姐》中35歲的許飛
今年是許飛出道的第14年,14年前,她頂著「超級女聲全國第六」的頭銜出道,名利如洪流一般向她湧來,又飛快褪去。
很快許飛身上只剩下「超女出身」四個字。縱使在之後的歲月裡,她做過製作人、當過演員、組過樂隊,可依然沒有逃出這四個字。
參加《超級女聲》21歲的許飛(2006)
許飛偶爾也想跳出過去,所以在《乘風破浪的姐姐》的舞臺上,她沒有加入歌唱組,反而加入了舞蹈組。
但沒想到,因為想加入舞蹈組的人太多,導師杜華點名歌手出身的許飛,問她:「你能換個組嗎?」
許飛尷尬地笑了笑,反問:「我換去哪裡?」
不紅許飛 - 不紅
而和許飛一樣,以「快女」出身的劉忻,卻在這一年夏天拒絕了《乘風破浪的姐姐》的邀約,轉身以樂隊主唱的身份,出現在了《樂隊的夏天》舞臺之上。
在節目中,大張偉問劉忻:「你覺得一意孤行是不是太爽了,太開心了。」
劉忻回答:「太爽了。」
許飛今年35歲了,她說有的人是年紀越大,越有變得「油膩」的傾向,但她反倒是這兩年開始,才不那麼「油膩」的:
「剛出道那會兒,我挺油膩的,因為總在做著與自己年齡不符的事情。」
12歲那年,許飛從家鄉吉林四平來到北京,拿著媽媽買斷工齡得來的6萬塊錢,許飛進入一所位於北三環的私立音樂學校,學習唱歌。
當時,在這所私立學校裡面的學生分為兩撥人,一撥是來自北上廣的學生——從小,他們就擁有更多資源,可以接觸到不同類別的音樂。
另一撥則是來自小地方的孩子,他們對於音樂的大多數了解,都來自家鄉音像店中5元一盤的盜版磁帶。
許飛屬於後者。
許飛小時候
年少時爆發的敏感將一切都放大,許飛說,那些日子現在想來真的太苦了,苦的原因是因為自己什麼都想要。
每到周末,許飛都會獲得一次出校機會,每次她都會在門衛的登記欄上畫下一個大大的「M」,意思是自己這次出校,是為了吃彼時最流行的麥當勞,可通常許飛的零花錢只夠她在麥當勞買一杯可樂。
如今許飛說起這些事情,只覺得無知且可笑,可在當時,那卻是她自我保護的方法。
從藝術學校畢業那年,許飛15歲。
父母希望她回家鄉找一份穩定的文職工作,可許飛並不願意,她說:「我就想在北京唱歌,死也死在北京了」。
少年時期的許飛
她在北京的郊區用500塊錢租了一間平房,公廁離房子很遠,通常許飛要走10分鐘才能到達,冬天晚上,沒有暖氣的屋子像一座冰窖,許飛只好靠燒蜂窩煤取暖,結果險些中毒。
大多數時間,許飛都會穿梭在三裡屯的酒吧之間,挨家挨戶地詢問店裡是否需要駐唱歌手。
少年時期的許飛
那時的許飛不愛穿裙子,也不化妝,面試歌廳時,她甚至沒有上臺試唱的機會——通常老闆看一眼她的樣子就沒了後話。
在不出去找工作的時候,許飛常常會坐在窗戶前面,看窗外被大風吹地七零八落的大樹,那是她人生中最難熬的一個冬天。
終於,在畢業大半年後,她在一家叫做「男孩女孩」的酒吧中尋得了一份工作,開始有了穩定收入。
駐唱歌手的工資對那時的許飛而言,是一筆不小的收入,隨著工資的不斷攀升,許飛從500元月租的平房,搬進了2000元月租的樓房,並買下了自己第一輛車。
那年夏天許飛 - 樂人·Live:許飛專輯首唱會
但是偶爾,許飛也會陷入沉思,畢竟在酒吧駐唱的日子能過一時,卻不是長遠之計。
思考過後,許飛決定繼續讀書,她開始邊工作邊學習,並不斷地報考各個音樂學校,終於在2004年考取了解放軍藝術學院音樂系,以此為契機,再次回到了校園。
這一年,許飛19歲。
參加《超級女聲》那年,許飛正在讀大二。
在此之前的2005年,以李宇春、周筆暢與張靚穎為代表的05級超女,創下了收視神話,成為了中國選秀史上一座裡程碑式的存在。
彼時,許飛在自己的博客裡面寫下了一篇文章,標題為《比賽熱》,在文章中她寫:「現在比賽這麼多,我也要當其中一分子,不管唱得好不好,我也要去活躍一下。」
少年時期的許飛
所以在2006年的夏天,許飛報名了超級女聲長沙賽區,之所以選擇長沙,是因為同學告訴她,那裡有個叫做「世界之窗」的地方:裡面有世界上最大的旋轉木馬。
許飛想去看看,正值暑假,她揣著幾千塊錢,帶了三套換洗衣服,隻身來到長沙。
彼時她把這次比賽定義為一場旅行——在那年,報名「超女「的人數達到全新高度,許飛並不覺得自己會取得名次。
那時的她大概沒想到,幾個月後,自己將作為這一年的「超女全國10強」,在長沙世界之窗拍攝宣傳視頻。
海選現場,許飛抱著吉他坐在地上,演唱了一首鄧麗君的《愛的箴言》。
憑藉這首歌,她拿下了「長沙50強」的直接通行證,順利晉級長沙賽區前50。而那張通行證,是當年超級女聲比賽中發出的第二張「通行證」。
2006年超級女聲海選中的許飛
在來參賽之前,許飛並沒有告訴學校的同學與老師,當她拿下通行證後,報紙開始鋪天蓋地進行報導,很快,學校裡面每個人都拿到了一張印有許飛照片的報紙。
學校領導找到許飛,對她說:「你去吧,舞臺很大,也很漂亮,我們支持你。」
帶著老師的祝福,許飛的晉級之路走得十分順利,從50進20,再從20進10,最終她以長沙賽區亞軍的身份,進入全國總決賽。
2006年長沙賽區前三甲:許飛、厲娜、張亞飛(從左至右)
在全國總決賽六進五的舞臺上,許飛以三票之差,輸給了廣州賽區冠軍劉力揚,止步五強。
站在臺上,21歲的許飛沒有哭,反而展現出一種與年紀不符的冷靜,她說:「能走到這裡,我已經很滿足了。」
評委黑楠對她說:「沒關係,你已經證明了自己是一個非常優秀的歌手,未來你的歌唱事業一定會一片大好。」
2006年超級女聲全國十強(許飛後排左三)
黑楠沒有說錯,在那個大街小巷都在談論「超女」的年代,許飛說自己不是很「刻意」也不是很「隨意」就進入了大眾的話題中。
也正是因為這些話題,讓她順利發行了專輯、舉行了演唱會。
獲得超女全國第六的同年,許飛發行了自己的單曲《淡淡的歌》,第二年,她推出自己首張專輯《也許,飛》。
她甚至成為了成龍「中國電影扶植計劃」開篇之作《飛行日誌》的主演,而與她搭戲的則是黃覺與黃渤。
許飛與成龍宣傳電影《飛行日誌》
一切都很順利,但一切又都太快了,許飛來不及思考,就被推著向前走去。
「我體會到了成名的快感,周旋在成名的浮躁裡,克制著成名的困擾。」
2008年4月底,許飛發行了專輯《恰許同學年少》,一個月後,汶川發生地震,一切文娛活動停滯,在那一年的夏天,湖南衛視既沒有快樂男聲,也沒有超級女聲。
而許飛頭頂上的光環,似乎也是在那時起,散了。
從2008年起,許飛就開始漸漸沒有了工作, 沒有通告也沒有商演,她宅在家中的時間越來越長。
曾經她將成名後的日子形容為年輕而浪漫,而08年後,一切名利如潮水般褪去,23歲的許飛突然看見了巨大泡沫後生活的本質。
也是在這一年,許飛從解放軍藝術學院畢業了。
臨近畢業,她拒絕了兩家文工團的面試邀請,在那年的除夕夜,許飛的父母與姑姑一家人來到她位於北三環的出租屋內一起過年。
在席間的閒聊中,許飛將自己放棄了文工團工作機會的事情告訴了父母,後來她在博客中記錄了父母得知這一消息後的態度:
「媽媽瞬間聲淚俱下……在沉悶的鞭炮聲和爆破禮花的映照下,爸爸在眾人的勸解中對我大打出手……」
回頭看來,這種在人生節點做選擇的事情,在許飛的人生中頻頻發生,但她似乎更喜歡選擇看起來難一點的那條。
許飛的日子並沒有隨著進入2009年而變得好一些,在連續幾個月沒有演出與收入之後,許飛突然驚覺,要開始通過其他途徑賺錢了。
她在北京百子灣租下幾間屋子,創立了「許飛吉他私塾」,教別人彈吉他,作家鄭淵潔與演員吳京,都曾在這裡跟著她學過吉他。
與此同時還和朋友在北京郊區租下一間莊園,創辦了自己的飯店。
那幾年,唱歌這件事情,反而成為了許飛的副業,但她也依然留下了幾首傳唱度極廣的歌曲。
2009年到2010年,許飛連續發行歌曲《我要的飛翔》與《左半邊翅膀》,這兩首歌成為了暑期檔電視劇《一起來看流星雨》及其續集的片尾曲,並成為了彼時許飛為數不多的幾首代表作之一。
如今看來,許飛在歌曲中唱著「飛翔」與「翅膀」,但她卻在生活中,背上了包袱,愈發束縛,開始向著另一個方向加速下落。
許飛在26歲那年,又有了一次進入文工團的機會,這一次她沒有拒絕。
她說自己打算按照父母的意願活一次,但這條路能走到哪裡,許飛不知道。
在部隊裡,許飛一年最多能有200多場演出,最辛苦的時候,她甚至唱出了聲帶小結。
那幾年,許飛也將自己放在了巨大的拉鋸之間,一方面她覺得應該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另一方面,她又覺得能為父母做的事情少之又少:既然做這份工作能讓他們開心,那為什麼不做呢?
與此同時,許飛所在的娛樂公司以「沒收到入伍通知」為由,將她告上法庭,判決結果是許飛需要償還300萬的違約金。
拿到判決結果那天,許飛覺得天都要塌了。
為了還債,許飛開始參加大大小小的商演,商演的場合併不固定,有時是樓盤開盤,有時是新人結婚,有時則是公司年會。
站在臺上,許飛通常會將腦子放空,什麼都不想,只想快點演出完。
那時她的心裡常年放著一個存錢罐與一個包袱:每演出完一次,存錢罐會重一點,許飛心裡的包袱,則會輕一點。
那幾年,許飛像是自己人生的旁觀者,除了努力掙錢,她還愛上了跑馬拉松,每次跑步前她都會認真挑選跑步歌單,並且在博客中分享給大家。
長跑成為了許飛人生的一個出口,也成為了她放過自己的途徑。
在2014年平安夜那天,許飛終於還清了所有的解約金,她在博客中發布了一篇文章,宣布了自己人生某一篇章的終結,她說:「從明天起我將心頭無事一身輕,仗劍遊走闖江湖。」
「明天是12月25號,歡迎大家來我的莊園吃烤全羊。」
還清所有欠款那年,許飛剛好要步入30歲,在這一年,她決定退伍繼續做音樂。
雖然她明白,音樂圈早已更新換代,也明白自己「翻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她說,如果再不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可能來不及了。
如今看來,30歲成為了許飛人生中一道分水嶺,在此之前,她定義自己為一個「物慾的人」:「朋友送我一個名牌包,我會真的高興。」
30歲之後,她丟掉生活中的大部分物品,把曾經收藏的吉他悉數賣掉,只留下了一把木吉他與一把電吉他,車子也被她賣掉,用來發行自己回歸後的第一張專輯《少年去遊蕩》。
《少年去遊蕩》專輯封面
再次回歸唱歌,許飛沒有再籤約唱片公司,而是組建了自己的團隊,這種方式讓她更有安全感:
「我之前所有的唱片都是拿別人的錢做的,然後我每一張唱片都充滿了遺憾。我現在想做的事就是,賺多少錢,就做多少音樂,純粹且勇敢。」
2016年的父親節,許飛發行單曲《父親寫的散文詩》,感謝父親多年來對自己的支持與理解。
許飛與父母
這一年,是許飛從超女舞臺走下的第10年。
時間回到10年前,許飛告別超女舞臺的那個夜晚,她站在舞臺上說:
「我曾經有埋怨過媽媽,不能夠把我生的更漂亮。我也抱怨過爸爸,沒能把我送出國讀書,但今天我想對爸爸媽媽說一句,如果還有機會的話,我願意拿一切去交換,下一輩子還做你們的女兒。」
那年,許飛21歲,而如今她31歲了。
2017年,李健在《歌手》的舞臺上翻唱了許飛的《父親寫的散文詩》。
演出之前,李健聯繫到許飛,要給她歌曲的版權費,許飛連連拒絕,李健堅持要給,他說:「這就是你生活的來源,作曲人創作人應該得到尊重。」
憑藉這首歌,李健在當晚的競演中拿下了第二的成績,公布完成績後,李健對著鏡頭說:「原唱也很精彩,歌的詞曲作者賦予了這首歌讓人無法抗拒的力量。」
「希望通過我的演繹,能讓人更關注原唱。」
李健《父親寫的散文詩》
這首歌不僅打動了李健,後來有人用它作背景音樂,製作了一個視頻:
你能看到第幾秒?
在這一年的4月,嶽雲鵬在微博上分享了這首歌,並且寫下:「不知道有沒有人幫我譜曲……」
許飛出現在這條微博下面回覆:「我能試試嗎?(你有時間錄唱嗎?)」
許飛和嶽雲鵬
就這樣,由嶽雲鵬作詞,許飛譜曲的《如果有個直達天堂的電梯》就在這樣的機緣巧合下製作出來。
這首歌,是嶽雲鵬寫給自己父親的歌曲,彼時,是他父親去世的第3年。
譜好曲後,許飛找到嶽雲鵬,彈著吉他將旋律唱給他聽,只唱了三句,嶽雲鵬就哭了。
在這首歌曲發布當天,僅僅24小時就突破了3000萬的播放量,大量網友在歌曲的評論區,分享著自己與父親的故事。
回頭看來,在許飛重回樂壇的那幾年,這種「出圈」的事情不常發生,大多數時候,她都處在不溫不火的境遇之中。
許飛有一個固定的搭檔董玉方,她許多歌曲的歌詞,都交給董玉方來寫。
許飛與搭檔董玉方
在一次創作中,董玉芳感嘆:「明明我們寫的東西都不錯,可為什麼這些歌就是不紅呢。」
許飛一下就急了,她說:「我不紅怎麼了,我不紅礙著你什麼事了嗎?」
後來,許飛承認那一瞬間自己被戳到了痛處,她明白,說不想紅是假的,但是不紅是真的。這次事情之後,她與搭檔董玉方達成了一種默契:
「接受不紅,但雖然不紅,我們的才華還在奔騰。」
2019年,許飛組建了自己的樂隊,取名「駐庸常」,她說這個名字指的是一群駐足於平庸生活卻不願輕易妥協的人。
但有時,人生中的「不妥協」,是一種堅持,卻也常伴隨著一些失去。
2020年,在綜藝節目《王牌對王牌》的一期節目中,06年超女冠軍尚雯婕擔任嘉賓,節目組請來2006年與她同臺競技的超女,期待以重逢的方式給尚雯婕一個驚喜,這其中就包括許飛。
但沒想到,許飛出現在臺上,質問尚雯婕為何多年不與大家聯繫,並且直白指出,大家其實在臺下關係並沒有那麼好,她的一番發言導致現場氣氛降至冰點。
許飛在節目中質疑尚雯婕
節目播出後,許飛立刻被推上熱搜,並被網友們罵了一天一夜。這一切讓許飛覺得可悲又諷刺:
「在音樂上做了這麼多努力,寫了這麼多歌,都沒有被大家關注到,真正被全民關注到』,卻是因為吵架。」
在事情發生幾天後,許飛發了一條澄清微博,解釋了這樣做的原因,網友在評論裡分成兩派,一派認為許飛是真性情,另一派則覺得許飛「不地道」——收了錢還要去拆臺。
開始許飛不在乎,但這種不在乎,並沒有持續很久。
因為這場罵戰,許飛連丟好幾個工作,她覺得無奈:「我可以剛,但是團隊不行,團隊等著米下鍋呢,團隊都有家庭呢。」
最後許飛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電影裡說『我命由我不由天』,其實挺假的。」
這件事過去不久,許飛出現在了《乘風破浪的姐姐》的舞臺上,在這個夏天最紅的舞臺上,她選擇了一首《不紅》作為初登場曲目,她說:「這首歌寫的就是我。」
不紅許飛 - 乘風破浪的姐姐 第1期
在節目中許飛存在感不太高:她不愛說話,也不太活潑,大多數時候出現在鏡頭中的她,都是在安靜聽別人說。
許飛不是奔著「成團」來的,她說:「我既不女也不團,我就是來看看,為這個舞臺添加一些多樣性。」
《乘風破浪的姐姐》中的許飛
那時,網絡上關於許飛的爭議還尚未散去,關於她的評論通常5條裡面,只有1條是正面的。
但在《乘風破浪的姐姐》中,許飛從未主動提起這場罵戰,雖然她明白,如果聊起這件事,或許會給自己帶來更大的流量,與更多的鏡頭。
直到在一次茶話會中,張萌說起有人問她許飛本人到底怎麼樣,張萌回答:
「我覺得許飛是組裡最真誠最可愛的一個小妹妹,我相信自己的眼睛,許飛一點毛病也沒有。」
聽完這些話,很少在人前落淚的許飛紅了眼睛,她說:
「全民都在人人喊打我,我都沒有崩潰,我崩潰的是張萌釋放給我的善意。」
「我已經做好隨時戰鬥的準備了,但我沒做好準備被愛。」
《乘風破浪的姐姐》中許飛(左)所在的「艾瑞巴蒂組」
在節目中,許飛在第一輪比賽中就被淘汰了,結束後她收到了節目組送來的禮物,打開盒子,是她與同組姐姐們的合照。
看到照片後,許飛用胳膊肘捂住了臉,輕輕地哭了,她說:「你們這樣真的不好。」
許飛今年35歲了,小時候她從來不敢想像,有朝一日,自己會35歲,而如今真到了這個歲數,她卻感覺前所未有的生命力在身體裡奔騰。
或許是因為12歲就獨自一人來到北京,至今許飛都沒有辦法在一個地方生活超過一年以上,通常一間房子她剛搬進來3個月,就開始四處尋找著下一住處。
「我所居住的那個地方只是房子,並不是我的家。」
對許飛而言,似乎動蕩才能帶給她一些安全感。
在今年7月,許飛發布了一張新專輯,取名《您撥打的電話已結婚》。
專輯中收錄了一首歌叫《什麼東西》,在歌曲MV中,許飛一人分飾兩角,一個她穿著裙子與皮草,在舞臺上面唱跳,另一個她則坐在臺下,靜靜地看著臺上的自己。
《什麼東西》MV中的兩個許飛
什麼東西許飛 - 您撥打的電話已結婚
她說這支歌曲中恰好契合自己當下的心態:「認清自己,看清別人,不要在意他人看法。」
如今,許飛依然信奉浪漫,但卻能夠揭穿浪漫之後那些殘酷的事情。
一個她相信童話,另一個她卻清醒冷靜。
許飛說:「我也不知道哪一個是真的我。」
但可以確信的是,無論如何,如今的許飛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知道該向哪裡走了,縱使她依然不被許多人喜歡,依然在努力掙脫一些捆綁。
在許飛被淘汰後的1個月,《乘風破浪的姐姐》復活榜開啟,人氣排名靠前的姐姐能有機會重回舞臺,在投票截止前,許飛因為票數突然增長被質疑買票,再次被罵上熱搜。
這一次,一直勸許飛要忍一忍的經紀人卻沒忍住,發了一條朋友圈:
「做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