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基本都認同美國是資本主義國家。在某些場合我們也總是這麼說,連很多有名的學者也經常這麼說。如果有人告訴你這麼說是錯誤的,你會同意嗎?
我們上學的時候都學過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馬克思總結英國等西方率先實現工業革命國家的現實,在前人的基礎上提出資本主義和社會主義的標準概念。俄國十月革命以後,蘇聯把自己國家的經濟制度定義為社會主義。接續著,通過社會革命和政治革命建立新政權的中國等許多國家,也都把自己的經濟制度定性為社會主義。在我們的頭腦中,約定俗成的就認為我們是社會主義國家,而美國等是資本主義國家。
我要說的是,這是一種貼標籤的錯誤。在馬克思的所有理論中,資本主義和社會主義都不是國家的概念。資本主義是與封建主義相對研究後得出的概念。而社會主義則是與資本主義相對研究後得出的概念。這些概念,純粹屬於經濟的,或者是經濟制度的,它還完全不是國家的。把美國叫做資本主義國家,把蘇聯叫做社會主義國家,這是經濟制度在國家概念上的濫用。
封建主義是與農耕社會、自給自足、狹隘封閉相對應的。而資本主義是與世界市場、大工業、為市場生產、資本追求利潤等等這些相對應的。就是說,封建主義與資本主義都是生產方式,前者的特點是自給自足,後者的特點是為市場生產。不管哪個國家,也不管哪個民族,隨著科學技術的進步和生產力的提高,都一定要經歷過或者第次實行封建主義生產方式和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用生產方式只能給歷史發展貼標籤,而不能給國家貼標籤。
社會主義指的是生產資料的佔有方式,即全民佔有生產資料的經濟制度被定性為社會主義。在資本主義發展的早期,生產資料基本上是私人佔有的。這是有歷史原因的。在封建社會以前的歷史時期,由於生產力還很落後,社會生產消費以後基本沒有什麼剩餘,國家的主要職能還是徵服,理論上和實踐上還不可能出現國家代表人民佔有生產資料組織生產的社會現實。生產資料基本上掌握在私人手裡,資本主義就是從這種社會條件下發展起來的。因此,馬克思在分析到資本主義的種種弊端以後提出社會主義的明確定義。換句話說,社會主義僅僅是在生產資料佔有方式上與資本主義相對立的。
人類進入20世紀後半葉以後,關於生產資料的佔有形式發生過這樣的變化:美國等西方發達國家,公有製成分在經濟中的比例越來越多;中國自改革開放以後,私有製成分在經濟中的比例越來越多。就目前看,在世界上眾多的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中,已經找不到一個是純粹的私有制經濟,或者純粹的公有制經濟的國家。把生產資料佔有方式的標籤貼上國家的名字,說美國是資本主義國家,所犯的是時代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