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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看到了嚴歌苓的《媽閣是座城》被改編成了電影,由白百合主演,之前在看過這本書,所以順便上映的時候就去看了電影。
「媽閣」是澳門的意思。
我覺得取名叫「媽閣是座城」更多表示我們每個人內心就如一座城一般。
電影的情節跨越了14年,其中包含了1999年澳門回歸,以一個女性的視角來理解人生以及賭場。
電影塑造了幾個不同類型人面對賭錢的選擇與態度。
永遠不相信會輸的段凱文
段凱文是一位風度翩翩的商人,不知道是自帶「達康書記和李偉民」還是怎樣,一出場讓我重錯覺——段總是無所不能的。
這是一個從山溝裡考入清華的狠人,一個窮人。
曾經為了省錢背了一麻袋餅子,餅子發黴了就在太陽底下曬。
他夠決絕,敢於在太陽下曬自己的貧窮,不給自己留後路。
一副金絲框眼鏡透漏著儒雅淡定,他講信譽,輸錢立馬給梅曉鷗轉帳。剛開始我怎麼都不會把賭鬼和他聯繫在一起。
賭場真的很神奇,一個人把自己包裹得再完美也終將會在這個修羅場暴露出來。
在賭桌面前,梅曉鷗只是段凱文的工具,過去的貧窮讓他對金錢異於常人的渴望。
段凱文不單是一個賭徒,而且還是一個翻臉不認人的賭徒。
你對他的幻想就如他對他自己幻想一般,他為了周轉資金竟然來到賭場。他以為自己是無所不能的,你通過他迷信般的動作可以看出段凱文如此「自信」。
賭徒幻想的核心認知就是:「我是偉大的,我能完成他人之所不能,我是被幸運女神寵愛的,我能戰勝任何人。」
賭徒只會想起自己贏了的情景對輸會選擇性忽略。
也許過去逆襲的經歷讓段凱文不相信自己會輸,他連命運都可以賭贏,賭桌算什麼呢?
可是這一切都是段凱文的幻覺,因為幸運女神不是他的奴隸,賭場是人性的放大鏡。他被人算計,他也在算計別人。
從他開始玩託底就註定他傾家蕩產,他為了證明自己的偉大和不可戰勝性,他賭上與梅曉鷗十幾年的交情,賭上了自己的人格,做了老賴,把賭債全都壓在了梅曉鷗身上。
偏執狂熱的史奇瀾
史奇瀾是一位雕刻師,這是一個沒有擔當喜歡逃避現實的藝術家。
在北京,他靠老婆打理一切應酬,欠債後躲到媽閣,讓懷孕的妻子幫他應付債主;
他還很偏執,他嗜賭如命,為了能讓自己還債,他把親戚騙到賭場這個魔窟裡來,看人家輸了錢自己就很開心。自己妻離子散,也不要讓別人好過。
如果說段凱文在賭場上是一個偽君子,那史奇瀾在賭桌上就是一個吸血鬼。
他為梅曉鷗雕塑,塑像是個哺乳的母親,自己則是那個嗷嗷待哺的嬰孩。
他的人生永遠需要別人為他託底,自己安全的在媽媽的懷抱中乖乖當一個為所欲為的「寶寶」。
在賭場裡,金錢只是一個數字。可是你的人格卻是你的籌碼,就像梅曉鷗說真正的高手在賭場贏了是可以抽身的。
從這一點無論是史奇瀾還是段凱文都沒有這樣的人格籌碼,他們贏不了的!
執迷不悟的梅曉鷗
梅曉鷗不單是電影的主角,更是電影的一條主線索。
梅曉鷗,是一個女疊碼仔。疊碼仔就是為賭場攬客的中間人。疊碼仔的業務,就是從賭場裡借出籌碼,自己擔保給賭客玩,賭客用了多少籌碼,疊碼仔按照一定的比率抽取佣金。
這是一個很矛盾的職業,當疊碼仔,賭場、賭客和自己三方的利益都要維護。
梅曉鷗曾經的丈夫就是一個賭徒,他比誰都憎恨賭徒。她用腹中的胎兒做籌碼,期望能喚醒一個男人的良知。可她太天真了,顯然在這個男人的內心賭場的輸贏比家庭更重要。
攢夠了失望,梅曉鷗離開了這個賭徒,重新開啟自己的人生。陰差陽錯或者刻意為之,她去了賭場做疊碼仔,專門賺賭徒的錢。
小說裡的梅曉鷗,靠著這個職業,和她的兒子過上了非常優厚的生活。但這顯然不是她的最終目的,她做疊碼仔是為了復仇。
可是要知道殺手和復仇者不能有情感,她不光嫁給一個賭徒,後來的經歷讓她和三個賭徒糾纏在一起,她恨他們但是又離不開他們。
別人賭錢,她賭人。賭這個客戶的人格不會出問題,欠債會還錢,如果不還,她要去兜底。
當段凱文和史奇瀾一次又一次向她承諾,作為旁觀者的我們都覺得她不該相信他們。可是梅曉鷗卻一次又一次傻傻相信他們,就像賭徒相信自己會翻身一般。
如果這個時候不幫,那就等於完全失去了把全款要回來的可能性,哪怕這個可能性只有萬分之一,但是萬一他可以呢?
從這一點來看她也是一個賭徒。
看似她收穫了愛情,史奇瀾最終好像更愛她。可是她愛的是不賭的史奇瀾,不賭的史奇瀾是不屬於疊碼仔梅曉鷗的,他屬於他自己的家庭、這個社會、主流的世界。這就是梅曉鷗的悲劇所在。
最後電影有了這樣的旁白,在賭場沒有人是贏家!因為我們的執念大家都失去了真正的自己,也或許這就是最真實的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