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澂與恩師李鴻章的「金石之交」

2021-02-07 同古堂

▲北京保利拍賣2020秋拍 李鴻章 行書「十六金符齋」

藝術自媒體/ 同古堂、 撰稿人/ 林妹妹、圖/ 北京保利拍賣



吳大澂與恩師李鴻章的「金石之交」

文/ 同古堂


乾嘉時期,金石考據學,蔚為風尚。


及至晚清,諸文士對於鐘鼎彝器、漢魏碑文的研究亦趨至鼎盛,其中翹楚者,如吳大澂、康有為、莫友芝、徐三庚等,皆是金石名家,或因收藏之富,或極盡尋訪碑刻之能事,或潛心治學,以碑入書,而為書道之名世者,影響甚深。


此外,於金石治學一脈,吳大澂可謂承前啟後之關鍵人物。其上承先賢餘緒,將原本附庸於經學的小學、金石之學,以出土舊物考釋古文字、斷代等,對被奉如圭臬的漢代許慎《說文解字》進行訂正。同時又著書立說,如《權衡度量考》、《說文古籀補》等,極是嚴謹。


而後,端方、王國維、羅振玉等又將此治學方式,繼承發揚。


▲吳大澂(1835—1902)


吳大澂一生嗜好收藏,對各地所出之金石、印璽、磚瓦、陶瓷等古物,搜求不遺餘力。據其「毀家紆難」,致電張之洞札中,也可知其收藏之盛也。


「倭索償款太巨,國用不,臣子當毀家紓難。大澂廉俸所入,悉以購買古器,別無積蓄,擬以古銅器百種、古玉器百種、古鏡五十圓、古瓷器五十種、古磚瓦百種、古泥封百種、書畫百種、古泉幣千三百種,古銅印千三百種、共三千二百種,抵與日本,請減去賠款二十分之一……」


彼時《馬關條約》中,日本索戰爭賠銀,計白銀2億三千萬兩,而吳大澂以「私藏古物」,欲抵「賠款二十分之一」,則亦有一千萬兩之巨。


▲吳大澂 雕像


又晚清時期,金石藏家,常以所藏器物為齋號,一則寄懷清雅好古,二則可隱見「收藏之富」。如吳式芬,家乘萬卷,精於金石,有「雙虞壺齋」齋號,亦或吳雲「百二蘭亭齋」、陳介祺「二百鏡齋」、「萬印樓」以及劉心源「奇觚室」等。


而吳大澂,自不例外。其齋號甚多,僅《吳愙齋先生年譜》中,所收錄者,即有二十餘種。如恆軒、愙齋、止敬室、師籀堂、十二金符齋、百二長生館、八虎符齋、十六金符齋、十八將軍齋、十將軍印齋、千璽齋、三百古印齋等,不一而足。


其中,「愙齋」因得「愙鼎」而名,最為人所熟知,以及「恆軒」「止敬室」為言情寄志外,其餘齋號多與其收藏有關。


如「千璽齋」、「三百古印齋」等,知其古璽印收藏數量甚多,而「十二金符齋」與「十六金符齋」、「八虎符齋」等,可窺其藏品數量之變化。吳大澂亦甚為自得,又彙編成冊,誠是文人逸事也。


▲吳大澂《十六金符齋印存》


據考,同治十三年,甲戌(即1874年),其編《十二金符齋印存》二冊。及至光緒十一年,乙酉(即1885年),又歷十一年,其又得金符數枚,乃編《十六金符齋印存》十冊。


而光緒十四年,戊子(即1888年),因藏品有所增益,其囑黃士陵、尹伯圓重新編訂,計《十六金符齋印存》二十六冊,並題詩,以記其盛:「蓄印十六年,積累至二千。古得至寶,文字秦燔先。漢魏官私印,金玉皆精堅。同鈕各從類,年代不細編。」


關於「十六金符齋」由來,蓋因其藏有周秦漢唐十六古符節,其中虎符八、龜符三、魚符五,製作甚精,等級極高,得之不易,故以此為齋額。


吳大澂《愙齋藏吉金目》中,則錄有虎、魚、龜符,共計十七種,其中虎符八種,與「八虎符齋」吻合,「十六金符齋」中所指「十六金符」,餘者暫不可考。


符者,印信也。而「金符」,應指帝王授予臣屬信物。吳大澂素愛金石,尤是此「十六古符」,其青睞有加,亦讓黃士陵為之篆刻,以逞其美。


▲黃士陵為吳大澂篆「十六金符齋」,上海博物館藏


此印取自金文體,線條承襲吉金文字,獨具峻峭清勁,又刀筆犀利,金石味甚濃,甚是契合吳大澂「金石之好」。


《恆軒所見所藏吉金錄》中,亦有見載。


▲《恆軒所見所藏吉金錄》


從黃仕陵所篆「十六金符齋」印章中,邊款「清卿中丞大人鈞正,黃士陵謹刻」措辭「清卿中丞大人」,其中「中丞大人」為晚清外派巡撫兼掛右都御史之銜,有「中丞」之稱,可知此時吳大澂奉調廣東巡撫,身居要職。


李鴻章亦曾為吳大澂書「十六金符齋」齋號,此事諸多報導可見。


▲李鴻章(1823-1901)行書「十六金符齋」鏡心 水墨紙本


尺寸:37×156.9 cm. 14 5/8×61 3/4 in. 約5.2平尺

題識:十六金符齋。清卿仁弟大人屬書,李鴻章。

鈐印:李鴻章印、大學士肅毅伯、青宮太傅

著錄:《吳愙齋先生年譜》,《顧廷龍全集·著作卷》第36頁,上海辭書出版社,2016年。

說明:「清卿仁弟」即吳大澂。吳大澂(1835-1902),初名大淳,字清卿,號恆軒,晚號愙齋,江蘇蘇州人。同治七年(1868)進士,甲午戰爭起,率湘軍出關收復海城,因兵敗革職。喜愛金石,兼工詩文書畫。

此作品在保稅狀態下,成交後需在香港提貨。


事實上,吳大澂的仕途,與李鴻章的提攜,可謂息息相關。其出身世家,三十三歲考取進士(1868年),欽點翰林院庶吉士後,應江蘇巡撫丁日昌之邀,入書局襄辦校刻。


▲李鴻章(1823—1901)


因其鄉舉時,李鴻章以江蘇巡撫作為監臨,故可稱為恩師。故其又前往武漢拜訪時為湖廣總督的李鴻章,充任幕僚。


1870年,李鴻章奉命處理天津教案,並轉任直隸總督,吳大澂隨李北上。此後,官運亨通,先授職編修,又1872年,李鴻章對其密保,稱之「才堪大用」,1873年,其旋即出任陝甘學政。


1877年,吳大澂任滿回京,被李鴻章奏調前往天津辦賑救災,次年又往山西查辦賑務。後皆因李鴻章的賞識與保舉,歷任河北道、太僕寺卿、廣東巡撫、河道總督,賞頭品頂戴等,顯赫一時。


李鴻章對於吳大澂的「力薦」,除了「師生之誼」以及吳氏為官幹練,辦事勇謀兼得,允文允武外,與其「喜好金石」,亦是相關。


其為「中興名臣」,古典文學造詣深厚,對金石器物,甚有研究。其曾對劉銘傳言及「多讀古人書,靜思天下事,乃可斂浮氣而增定力」,亦見其好古之風。此外,其與四川總督吳棠,為皖辦團練時期的「金石至交」,也可知其以「金石」,發思古人之幽情。


而吳大澂於「金石鑑賞」,學以致用,勤於著述,李鴻章自然是賞識有加。此為吳大澂所書「十六金符齋」,即是二人彼此金石之交的見證。


李鴻章的書法流傳頗少,吳大澂致吳承潞的書札中,曾有言及關於李鴻章「索書者接踵而來,大半束之高閣,代求墨寶尤不易得也」。


吳承潞為金石大家吳雲之子,福建布政使,有《延陵故札》稿本傳世。其尚不可得李鴻章墨寶,乞請吳大澂代求,也是不易,故可知其珍,殊為難得也。


李鴻章的書法,一生臨池不斷,應屬趙體一脈,又兼得蘇黃風格,其書端莊中不乏生動,用筆按提有序,豐腴厚重,結體則內斂有致,疏密井然,筆墨酣暢淋漓,堪比一流書家。


此「十六金符齋」所書,即筆酣墨飽,藏鋒於內,妍美暢達也。曾國藩曾評其書法:「觀閣下精悍之色露於眉宇,作字則筋勝於肉。」,亦曾言其為人「才大心細,勁氣內斂」,書風與修養,契合如一。


▲李鴻章為「北洋海軍提督署」題「海軍公所」


李鴻章曾有詩,雲「秋風寶劍孤臣淚,落日旌旗大將壇。」,堪稱清代政壇之孤臣,其逝世後,諡號文忠,可謂恰如其分,無怪乎梁啓超言「吾敬李鴻章之才,吾惜李鴻章之識,吾悲李鴻章之遇」,其身負爭議已久,然亂世之秋,又有何人可獨善其身乎。


此外,由於吳大澂、李鴻章等,皆好金石,莫友芝亦與之有交契。上文有言,1868年,吳大澂應江蘇巡撫丁日昌之邀,入書局襄辦校刻。而莫友芝時任總辦,二人朝夕討論金石文字。


又1870年二月,吳大澂拜謁李鴻章時,留之幕府。同年三月中旬,莫友芝辭詁經書院將歸,亦至鄂拜謁李鴻章,得與吳氏相聚。莫友芝作聯相贈「其文有金石者貴,於山見嵩華之高」,可見彼時金石圈之交誼匪淺。


▲莫友芝像取自《清代學者像傳》第二集,葉公綽輯,楊鵬秋摹繪


莫友芝(1811—1871)字子偲,自號郘亭,又號紫泉、眲叟,貴州獨山人。晚清金石學家、目錄版本學家、書法家,宋詩派重要成員。家世傳業,通文字訓詁之學,與遵義鄭珍並稱「西南巨儒」,其27歲時與鄭珍合撰《遵義府志》,因其體例完備,材料詳實,梁啓超稱為「府志中第一」。


其書法,四體皆精,為有清一代十大書法家之一。當代書壇泰鬥沙孟海先生在其《近三百年書學》一文中評道:「學鄧石如篆書的莫友芝最好,趙之謙、吳熙載其次」。


▲莫友芝(1811-1871)隸書《天門》四屏 水墨紙本


尺寸:168×39 cm.×4 66 1/8×15 3/8 in.×4 約5.9平尺(每幅)

題識:子穆二兄大人命書,京口舟次。弟莫友芝。

鈐印:友芝私印、郘亭眲叟

說明:上款人或為範志熙(1815-1889),字月槎,一字子穆,號仕隱,湖北武昌人。鹹豐十一年(1861)舉人,官國子監助教,改揚州府淮北監製司同知。家富藏書,編有《範氏歸館書目》,著有《範月槎詩文稿》、《退思存稿》、《仕隱圖題詞》等。


莫友芝酷愛書籍,其遍歷江南藏書文齋,著重研究版本目錄學和金石學。又藏書極富,結交名士,搜訪奇書,所藏宋、元、金、明清刻本、抄校本、稿本極多。


此書題識「子穆二兄大人命書,京口舟次。弟莫友芝。」,或即為藏書家範志熙,字月槎,一字子穆,鹹豐十一年(1861)舉人。少時勵志於學,官國子監助教,改揚州府淮北監製司同知,後被保升江蘇候被道,加三品銜。其不為功名所累,數次放棄科考機會,聽任自然升遷,自稱一生泱泱不得志,唯獨仕隱求古書。


範志熙家富藏書,編撰有《範氏歸館書目》2冊,著錄其圖書有4557種,有3745種是集部,經史子類圖書僅數百種。藏書處有「木樨皂館」,其藏書後送藏於江南圖書館(即今南京圖書館),其事跡見《蟑林輯傳》。另著有《範月槎詩文稿》、《退思存稿》、《仕隱圖題詞》等。


另有同時期彭昱堯,清廣西平南人,字子穆,又字蘭畹。道光十七年舉人。通經學,工古文。有《怡雲樓稿》。


莫友芝的書法,其作品精到之處,不在趙之謙,楊守敬、張裕釗之下而或有勝之。姚華、陳子奮、王朝瑞均受過其書風影響。


此書為隸書書就,計有四屏,書風有獨特面目。其取法多元,匯融陶鑄,風格頗是清新卓異。


▲鈐印對比


張鳴珂《寒松談藝瑣錄》中有言「寫漢隸方整斬截,筆力堅卓,近人惟莫偲翁有此力量。」即如此四條屏,用筆「纖而能厚」,果敢含忍,結體疏朗展拓,又部分筆劃摻糅碑意,兼得遒逸之姿,觀之格調古雅,漢隸風採,淋漓盡致也。


此外,書中筆意與體勢可見《張遷》、《北海相景君銘》、《西狹頌》的清麗之風,故莫友芝的隸書,書卷氣與金石味皆具,無怪乎書壇將其與鄧石如相提並列,稱之翹楚也。


▲徐三庚(1826-1890)


而徐三庚也精於金石文字,善篆隸篆書。其苦習《吳紀功碑》,參以金冬心的側筆用法,纖細流麗,飄逸多姿,在吳熙載、趙之謙外另闢面目,於書壇中,亦自有重要地位。


▲徐三庚(1826-1890)隸書節錄《李日華<味水軒日記>一則》四屏 水墨紙本


尺寸:178×47 cm.×4 70 1/8×18 1/2 in.×4 約7.5平尺(每幅)

題識:秣陵俞仲茅先生藏李泰龢行書大照禪師碑,二千餘字,硬黃紙,筆法精整,清慄有歐虞風味。視它書欹側疏豪者大不同。先生雲此書自唐以來,即為高麗所以藏,故絕無宣和、政和等璽,群玉、秋壑等印,與蘇米等䟦。神廟末年,一弁得之平壤,將獻之幕府媒進。予䇿遼事之必敗,戒其毋遽往,已而果然。此卷遂留予處,藏之匧笥,稍酬之金帛,能滿其意也。少卿仁兄大人屬錄李秀水《六揅齋》一則,即稀大雅鑑定,上虞弟徐三庚裦海甫。

鈐印:徐三庚印信、裦海

出版:《墨緣-流入東瀛之後的中國書畫》,圖版11,チャイニーズアート株式會社,2013年。

說明:「少卿仁兄大人」應為傅澤鴻,其字少卿,湖南湘鄉人。傅澤鴻鹹豐十一年(1861)拔貢,官至紹興知府,有《寶彝堂文存》二卷。其與楊沂孫、任伯年等人應有交往,並有書家、畫家為之創作作品多幅。


徐三庚尤工篆隸,此節錄《李日華<味水軒日記>一則》四屏即為其隸書典型面目,行筆瀟灑,結體宜乎法度,用筆則中鋒勁健厚實,側鋒妍媚飛動,取法金農,虛實相間,可謂「於秀逸之中,見蒼茫老辣」。


筆勢亦是遒勁靈動又不乏婉約,節律分明,字裡行間剛柔相濟,富有雄博之氣,也充滿書寫意趣。又橫畫兩端刀截的效果與縱畫收尾「倒薤葉」的形狀,則是直接效仿《天發神讖》的筆法,芒角外露,沉穩流暢,平正中寓之以生動,實是氣象萬千。


此作未署年款,然與杭州市博物館藏其壬午年(1882)「要使、同駕」《隸書七言聯》、以及私藏辛巳年所作「道識、風標」《隸書八言聯》相較,可知為其晚年所書,渾厚與飄逸兼得,殊為可珍。


▲徐三庚(1826-1890)隸書節錄《李日華<味水軒日記>一則》四屏 水墨紙本,局部


其篆刻則上溯秦漢,下逮元明,致力浙派,後又取法鄧石如及漢碑額篆與天發神讖碑,別樹一幟。近時篆刻家多宗之。


日人圓山大迂.秋山白巖等也遠涉重洋投師門下,後將其篆法遠播東瀛,使日本印壇篆刻風貌為之一變,因此徐三庚是近代對日本印壇產生深遠影響的第一人。


上款人「少卿」,應為傅澤鴻,其字少卿,湖南湘鄉人。傅澤鴻鹹豐十一年(1861)拔貢,官至紹興知府,有《寶彝堂文存》二卷。


同時期「少卿」者,另有劉和(1828-1856),江蘇靖江人,字筱周,一字少卿,是劉泰詹的小兒子。自幼聰穎,有「神童」之稱,博通經史,除了應試八股文章外,詩詞歌賦也自成一家。


以及曾鑄(1849-1908)字少卿,福建同安人。少時博覽群書,並酷愛繪畫。後來滬幫父經商,成為上海有名資本家。


而以金石為尚,又身體力行者,不得不提康有為。其在書學理論上雖持見多有偏激,然其對碑學的闡幽發微,探賾索隱,以及精深書法造詣卻是他人無可比附。


▲康有為(1858—1927)


其所提倡之秦漢北碑書風,言及魏碑「十美」之說,衝破帖學之天下一統,成為巨流,自此與帖學並重爭輝。


其《廣藝舟雙楫》中亦言「碑學之興,乘帖學之壞,亦因金石之大盛也。……當傳完白之法,獨得蘊奧。大啟秘藏……迄於鹹、同,碑學大播,三尺之僮,十室之社,莫不口北碑、寫魏體,蓋俗尚成矣。」,從者如雲,影響至深。


▲康有為(1858—1927)行書七言聯  對聯 水墨紙本


尺寸:145×39 cm.×2 57 1/8×15 3/8 in.×2 約5.1平尺(每幅)

題識:不肯低頭事鸞鶴,偶然伸腳動星辰。康有為

鈐印:康有為印、維新百日出亡十六年三周大地遊遍四洲經三十一國行六十萬裡


康有為的書法渾重厚實迥然異於趙之謙的頓方挫折、節奏流動,也不同於何紹基的單一圓勁而少見枯筆。其書運筆輕視帖法,全從碑出,氣勢開展,饒有漢人古意。


此書為其歸國後晚年佳作,筆墨點畫渾厚,行筆流暢肆意,筆勢率達,又逸趣縱橫,大氣磅礴,饒有古意也。弘一法師對康有為亦一直甚為仰慕,曾刻有一方印章「南海康君是吾師」。


事實上,康有為的書法中,尤以對聯最為精彩,見氣勢開張、渾穆大氣的陽剛之美。


此聯所書「不肯低頭事鸞鶴,偶然伸腳動星辰」,為非常豪邁的勵志聯,而鈐印「維新百日出亡十六年三周大地遊遍四洲經三十一國行六十萬裡」為吳昌碩所刻,蓋其戊戌變法失敗後,流亡海外的16年間,足跡幾乎遍布全球。


由於清代金石之風盛行,後有「碑帖分野」,真變革之大時代也。保利2020年秋季拍賣,另有諸多佳作,篇幅所限,不一而足。


本文亦僅浮光掠影,以金石為題,難免掛一漏萬,好之者可前往預展現場一窺究竟。




參考資料:

李吾銘:淺談收藏家吳大澂的齋號;隋邦平:醇雅古樸 典麗蒼秀——莫友芝篆書、隸書淺析;姜鳴:發現「另一個」吳大澂:豐富奇特的官場生涯 

▲ 同古堂堅持原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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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書時自得新解,作事便應同古人

文:林妹妹;圖:北京保利拍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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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石力、草木心——吳昌碩與上海」專題展覽,通過梳理吳昌碩的作品,尤其是他臨習古法、互題書畫、以畫會友、結社談藝等「交遊」活動以及藝術上的暮年變法,折射出吳昌碩在上海的藝術光芒,進而凸顯海派繪畫暨海派文化所蘊含的兼收並蓄、與時俱進的時代精神。在以往的印象中,吳昌碩以金石書法和花卉見長,但此次展覽作品還涉及山水、人物、動物,展示了一個更為全面的吳昌碩。
  • 姜鳴︱發現「另一個」吳大澂:晚清中俄勘界往事
    吳大澂是清末著名政治家和金石學家吳大澂,字清卿,號恆軒,晚號愙齋,江蘇吳縣(今蘇州)人。他在擔任督辦寧古塔等處防務大臣期間,通過實地考察,發現1861年中俄分界之圖,與《北京條約》內所載地段顯有不符。他寫信告訴李鴻章:「俄人侵佔琿春之黑頂子,已經七八年,早設卡倫,前招朝鮮流民二百七八十戶,墾地千數百垧,而琿春官民從未一音及此,殊可怪,且該處盡在圖們江邊,若不及早歸還,則俄界竟與朝鮮接壤,一無阻隔,難保無覬覦朝鮮之意。」吳大澂與俄方相約1884年俄歷3月1日共同勘界,其後雙方各執一詞,圖內俄、漢文譯名歧異,齟齬難合,拖延未決。且中法越南衝突漸起,吳大澂奉旨內調,會辦北洋海防。
  • 李鴻章在晚清宦海樹大根深,為何攤上庚子之亂,想退休都退不了?
    無論生前還是死後,他都是個頗有爭議的人物,康有為稱李鴻章是"維新之同志";梁啓超評價他:"吾敬李鴻章之才,吾惜李鴻章之識,吾悲李鴻章之遇……";更不言後世用 "水淺而舟大也"來評價,嘆息李鴻章這隻大船在晚清的淺水中無法行駛,進退維谷……他宦海浮沉40餘年,遭遇創紀錄的800多次彈劾,有的是小人告密,有的是上司打壓,有的是親信背叛,有的是政敵陷害,有的是捕風捉影,有的是證據確鑿,面對無數或明或暗的對手
  • 琿春傳說故事——愛國大臣民族英雄吳大澂
    與庸官戶部倉場侍郎成琦相比,擔任都察院左副都史(相當於今天的監察部副部長)的吳大澂,卻是一位奇異卓絕的民族英雄,他將成琦與沙皇俄國勘察邊界時丟失的領土及主權逐一收回,在近代歷史上書寫了光輝的篇章。在東北邊陲三國交界的吉林省琿春市,他深受人民愛戴。為了紀念吳大澂,當地還立有他的雕像,以供後人瞻仰。
  • 李鴻章在日本的預言終於言中
    「中日兩國必成世仇」似乎有點牽強,但李鴻章在甲午戰敗後與日本的談判過程中確實說過這樣的話:1895年4月1日,日方向中方提出了議和條款:「要求中國承認朝鮮完全獨立自主;割讓奉天南部地方、臺灣全島及其附屬島嶼和澎湖列島領土給日本;以白銀三萬萬兩交日本作為賠償軍費,分五年交清,按年加每百抽五之利息……」,並限定「在三四日內」作出「肯定的答覆」。
  • 李鴻章的葬禮
    1901年10月30日下午,東交民巷,78歲的李鴻章漲紅著臉,喘著粗氣,步履蹣跚地走出俄國公使館。他是被人攙著,勉強上了轎子的。深秋時節,寒意陣陣。一陣北風吹來,梧桐樹落葉紛飛,大片枯黃的葉子忽而被吹落,又忽而被捲起。此時,大清帝國的命運像極了這些落葉。紫禁城裡早已經沒有了主人,慈禧與光緒西逃未歸。
  • 2018西泠秋拍|吳湖帆手編吳大澂《愙齋詩稿二種》
    晚清名臣、金石學家吳大澂(1835~1902)夙抱經世之學,雖以勳業著,其翰墨詩文之長,固不為所掩也。吳大澂詩集生前未勒成定本,頗多散佚,僅門人宋春鰲於光緒十三年(1887)刊成《愙齋先生詩鈔》一卷。2018西泠秋拍·古籍碑帖專場吳湖帆手編吳大澂《愙齋詩稿二種》清鹹豐至光緒間吳大澂手稿本2冊 紙本出版:《愙齋詩存》卷二、卷六,(清)吳大澂撰,民國三十三年(1944)吳氏梅景書屋排印本。
  • 李鴻章的葬禮|晚清陳卿美
    1901年10月30日下午,東交民巷,78歲的李鴻章漲紅著臉,喘著粗氣,步履蹣跚地走出俄國公使館。他是被人攙著,勉強上了轎子的。深秋時節,寒意陣陣。一陣北風吹來,梧桐樹落葉紛飛,大片枯黃的葉子忽而被吹落,又忽而被捲起。此時,大清帝國的命運像極了這些落葉。紫禁城裡早已經沒有了主人,慈禧與光緒西逃未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