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詩中很孤獨的一首詩,只有短短的4句,便美到令人心碎!

2020-12-28 慶餘說詩詞

孤獨感,它存在於每個人的內心之中,又以不同的存在方式出現在不同的人身上。以古代詩人為例,他們就體驗到了各種深刻而又真切的孤獨,並將這種孤獨感注入到了自己的詩歌中。譬如,「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是李白因懷才不遇而孤獨。「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是柳永因相思而孤獨。

本文向大家分享的這首詩《含山店夢覺作》,所表達的則是因羈旅而孤獨。它出自於唐代著名詩人韋莊之手,是韋莊創作的一首七言絕句。所謂羈旅,便是因為種種原因,不得不長時間作客他鄉。其中最主要的原因,便是「仕進」之路。古代絕大多數文人,都認為功業無成,就決不輕易回家,寧願孤獨一人羈旅天涯。

而韋莊所生活的時代,正處於唐末亂世,所以行跡遍及大半個中國的韋莊,可以說是唐代典型的羈旅者,他的這首《含山店夢覺作》,自然也就能夠代表唐代文人的羈旅孤獨感。雖然這首詩只有短短二十八字,但是它的每一字都深入人心,美到令人心碎。那麼韋莊在這首《含山店夢覺作》中,究竟是怎樣表達自己的羈旅孤獨感的呢?

《含山店夢覺作》

曾為流離慣別家,等閒揮袂客天涯。

燈前一覺江南夢,惆悵起來山月斜。

首先,詩的前兩句「曾為流離慣別家,等閒揮袂客天涯」,即曾因為常常在外漂泊流離,所以習慣了離別家鄉和親人,所以後來隨意地揮一揮衣袖,就遠去作客他鄉。從這兩句詩的意思來看,韋莊顯然是把羈旅當作了一種習慣,一種生活常態,也就是見怪不怪了。它所表現出來的是韋莊面對羈旅時的一份灑脫和決絕之情。

如果單純地看這兩句詩,韋莊並沒有表露自己的孤獨感,反而彰顯了唐人的豁達胸襟和氣度,沒有絲毫悲苦悽涼的情調。但在後兩句詩中,韋莊卻說:「燈前一覺江南夢,惆悵起來山月斜」,它的意思是說,在孤燈之下,我睡了一覺,夢中則回到了江南,醒後不禁惆悵起來,於是起身出屋,看到了一輪明月,已經斜掛山頂。

從題目「含山店夢覺作」,我們可以得知韋莊這首詩寫於旅店,而旅店的一盞孤獨,顯然透露出了詩人內心的無限孤獨,以及身不由己的無奈。雖然說現如今我們的交通和通信都很發達,但是對於久久不能回家的人來說,也是很好理解這種羈旅孤獨感的。而「斜月」意象的加入,無疑又給人一種悽然的感覺。儘管這一意象很美,但美到令人心碎。

其實不只韋莊,李白曾在《春夜洛城聞笛》中說:「此夜曲中聞折柳,何人不起故園情」,高適亦在《除夜作》中說:「旅館寒燈獨不眠,客心何事轉悽然」,可見羈旅他鄉對於唐人來說是人生常有的際遇,而在韋莊所處的戰亂時代就更不足為奇了。除了羈旅之獨外,因戰亂的事實,這首詩中還包含了漂泊之苦、懷國之痛。

綜觀韋莊的這首詩,它無疑是唐詩中很孤獨的一首詩,短短二十八字,可謂是每一字都深入人心。總的來說,韋莊用詩記錄了他心靈深處的孤獨體驗,讀後令人久久難以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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