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位叫做雅克琳·列維-瓦朗齊的批評家說服了她:
他(加繆)向我們呈現的神話,遠非一些美麗的謊言,從而出賣了真實,這些神話揭示了人類條件的深刻的真理、世界的美、人的痛苦、他們的孤獨、他們對生命的熱愛……
因為不愛虛名,所以加繆是孤獨的,他在巴黎的知識分子中間感到「渾身不自在」,對「很豪華的生活」感到「疏遠」和「憐憫」。
在1957年獲得了諾貝爾獎金之後,加繆在普羅旺斯的一個小村莊盧爾馬蘭買了一棟房子,終於可以不受幹擾地安心寫作了:
重新工作。《第一個人》的第一部分有進展。感謝這個地方,感謝它的孤獨,感謝它的美。
但是加繆又在普通人中間收穫了友誼。正如卡特琳娜·加繆所說:「我的父親和那些人在一起,所有的那些人,人數最多的那些人,他們每天都兢兢業業地做著他們該做的事。不知其名。」阿爾貝·加繆葬在盧爾馬蘭。在一個小小的公墓裡,一叢荒草下,有一方粗糲的、沒有打磨過的石頭,上面刻著「阿爾貝·加繆1913-1960」的字樣,沒有墓志銘。
旁邊是他妻子的墓,墓碑比他的大而整齊;周圍是一些當地普通居民的墓地。
加繆在「人數最多的那些人」中間發現了友愛,發現了「他們對幸福之絕望的追求和他們的兄弟之情」,並最終回到了他們中去。
除了簡短的前言和照片的說明之外,《孤獨與團結》的幾乎所有文字都引自加繆的作品。
卡特琳娜將加繆的一生分為「起源」、「覺醒·行動」、「反抗」和「孤獨·團結」四個階段,其中「孤獨·團結」所佔篇幅最多,亦與書名相呼應,為藝術家、哲學家、劇作家、作家、記者、丈夫、父親、情人……加繆的一生做出了最精當的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