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上旬，香港蘇富比、保利香港兩大巨頭分別於香港首輪秋季拍賣會上，繳出了22億及11.15億港元的成績。待移師北京，接棒的中國嘉德經過五天鏖戰，亦於11月16日圓滿落幕，最終以總成交額人民幣22.93億元（以下幣值皆為人民幣）收槌，不僅高於前季的21.88億元，亦較去年秋拍之18.31億元增長25％，同時也拍出今秋第二件超過億元之拍品——張大千《巨然晴峰圖》，此番成績無疑為寒冬中的市場帶來一絲暖意。
中國嘉德2016秋拍現場。廖堯震／攝影
中國書畫
總成交額16.3億元，穩定市場主力
今秋中國嘉德，共於中國書畫部分推出九個專場，除了常設的「大觀——中國書畫珍品之夜」「中國近現代書畫」「中國古代書畫」「中國當代書畫」專場，還推出「繽紛集——聚焦私人收藏」「叢碧函齧餘：1977-1982」「玲瓏集——仁妙軒藏冊」「雅俗之道——海上繪畫嬗變」和「廣東三傑——林風眠、關良、丁衍庸書畫集珍」等五個私人珍藏及特色專場。值得留意的是，在本季22.93億元的總成交額中，總計有16.3億元、約相當於71％的比例來自中國書畫拍場，與去年同季的62％相比，顯見中國書畫佔嘉德整體市場份額越來越大。
大觀——中國書畫珍品之夜
近現代與古代分進合擊，開出9.29億元紅盤
「大觀——中國書畫珍品之夜」向來為中國嘉德最突出且最具代表性的品牌專場，不過，今年卻刻意調整，將原本集中於一天的夜拍專場，細分為近現代和古代夜場，於兩個晚上分開舉行；兩場最終成交突破千萬元的拍品共有19件，總成交額達到9.29億元。此一成績雖遜於今年春季的11.14億元，卻與去年同期的9.2億元相近，成績堪稱持平。
其中，預定於11月12日晚上7點半開始的「大觀——中國書畫珍品之夜·近現代」，因日場拍賣過於火熱，順延將近一個小時才舉行。開拍前，大廳便已坐無虛席、人聲鼎沸。本場共呈現張大千、傅抱石、齊白石、李可染等20世紀名家佳作計104件拍品，經過四個鐘頭的熱烈競標，最終以72％的成交率與6.22億元之總成交額穩健收槌，成交價突破千萬的拍品多達12件。
張大千，《巨然晴峰圖》，民國，成交價人民幣1.035億元
拿下本場桂冠的，乃將近12.9平尺的張大千巨幅《巨然晴峰圖》。此作以5800萬元起拍後，便由電話委託買家喊價至7000萬元，後經20餘輪競價，最終以1.035億元成交，成為中國嘉德今年秋拍最高價及唯一過億拍品。截至目前，張大千共有四幅作品成交價突破億元，除了本件，還包括張大千作於1982年的《桃源圖》，成交價為2.7億港元；作於1947年的《嘉藕圖》，成交價為1.91億港元，以及作於1968年的《愛痕湖》，成交價為1.008億元，每件都堪稱是扛鼎之作。而去年秋拍大觀之夜才以一件傅抱石《鄭莊公見母圖》拍出7992.5萬元高價，本季中國嘉德又徵集到其作於1945年的古典人物畫《風光好》，同樣受到藏家的關注與追捧，最終亦不負眾望，以6612.5萬元居本場第二名。
傅抱石，《風光好》，民國，成交價人民幣6612.5萬元
齊白石，《蓮池書院》，民國，成交價人民幣5290萬元
本場引人注目的拍品，尚有齊白石和李可染兩位近現代水墨市場常勝軍。其中尤以齊白石一件流傳有緒的山水傑作《蓮池書院》表現最為亮眼，最終拍得5290萬元，勇奪本場季軍；緊隨在後的，則是一組集齊白石書、畫、印三絕於一爐的《篆書丈夫處世散語中堂》《撥弦獵雁圖》《致胡洪開印》拍品，以5175萬元成交，居本場第四名。另外，李可染的《林區放筏》則是其「黑山水」之代表作，此件最終以1610萬元成交，居本場第七名。吳湖帆堪稱民國初年最富盛名的書畫家和鑑藏家，近年來因博物館不斷推出相關主題展覽，致使其作品價格水漲船高。本場亦特地推出「我見青山多嫵媚——簪纓世家吳湖帆專題」，其中重點拍品吳湖帆《錦繡奇峰》，以超過最低估價四倍的4082.5萬元成交，居本場第五名，並創下畫家個人作品拍賣紀錄。其他作品，如吳湖帆《臨韓幹照夜白圖》和《仙髻擁新妝》，亦各以713萬元及632.5萬元成交，表現不俗。
吳湖帆，《錦繡奇峰》，民國，成交價人民幣4082.5萬元
11月13日晚上開拍的大觀之夜古代書畫部分，又分為「得天然趣——揚州畫派」和「中國古代書畫珍品之夜」兩個專場。前者拍賣總成交額1749.2萬元、成交比率36％；後者總成交額3.07億元、成交比率56％。兩相加總，成交金額僅達大觀之夜近現代書畫部分的一半，顯然兩個夜場的業績呈現相當大的落差。針對這樣的結果，中國嘉德副總裁、書畫總負責人郭彤表示：「新買家一般都是從近現代書畫入手開始藝術收藏。所以拍後要反省，是不是應該把古代書畫與近現代書畫分成兩個夜場？這麼做使新買家的參與度降低，另外，在作品的推出以及估價上，也需要仔細斟酌。」
唐寅，《行書七古詩》卷，明，成交價人民幣5957萬元
八大山人，《花鳥四條屏》，清，成交價人民幣4370萬元
「得天然趣——揚州畫派」專場中，最受買家青睞的拍品，乃是羅聘作於1799年的《疏影橫斜圖》，以644萬元成交，佔居榜首。而勇奪另場「中國古代書畫珍品之夜」桂冠者，則是唐寅《行書七古詩》卷，以5957萬元成交，成為全場唯一突破5000萬元之拍品，並且刷新了唐寅書法作品的最高拍賣紀錄。緊隨其後的，為市場難得一見的八大山人《花鳥四條屏》，以3000萬元起拍，在幾輪競價後，最終以4370萬元成交，居第二。至於拍前備受關注的拍品——佚名（舊傳趙伯駒）《荷亭銷夏》、董其昌《書畫合璧山水小景》、顧正誼《秋林歸棹》、沈周《山水四段錦》等，最後則未達最低估價，不幸流拍。儘管如此，錢鏡塘舊藏的夏昶《嶰谷清風圖》、具典型南宋院體風格的佚名《芍藥圖》、及明代著名鑑藏家項元汴曾收藏過的佚名《竹雀圖》，仍各以2875萬元、2070萬元和1380萬元成交，分居本場第四至第六名。
曾紆，《過訪帖》，宋，成交價人民幣4025萬元
值得留意的是，在「中國古代書畫珍品之夜」專場成交價前十的拍品中，包含了三件古代書法和三件碑帖拓本，除了唐寅《行書七古詩》卷，尚有於今年中國嘉德春拍中，以《局事帖》拍出2.07億元天價的宋人曾鞏侄子曾紆之傳世草書名品《過訪帖》，以4025萬元成交，拿下本場季軍；以及被譽為明代吳門書法第一的祝允明之小楷精品《楷書逢遇篇》，以724.5萬元成交，居本場第九名。另外，在本場大觀之夜特設的「金石契」專題中，亦有三件入榜十大之碑帖拓本，包括集吳昌碩、張祖翼、陸恢、吳臧龕、褚德彝、王國維跋語之《周毛公鼎六名家題跋本》，以140萬元起拍，經買家數十輪競價，最後以超過最低估價六倍餘的1138.5萬元成交，名列第七名；而《大方廣佛華嚴經卷第二十六》與《秦始皇二十六年始皇詔十六斤銅權》，亦各以747.5萬元和724.5萬元成交，分居本場第九和第十名。「金石契」專題之亮眼表現，無疑突顯出金石碑帖收藏之學術性，及其在中國古文字學與書法藝術上的地位，已逐漸為市場認識與肯定。
《周毛公鼎六名家題跋本》，清，成交價人民幣1138.5萬元
中國近現代書畫日場
張大千、黃賓虹、吳昌碩共領風騷
中國近現代書畫一向是支撐藝術拍賣市場整體盤勢的主力，本次中國嘉德秋拍的近現代書畫精品雖然多集中於「大觀——中國書畫珍品之夜」，但日場專拍因採低估價策略，故亦取得不錯佳績。不僅「中國近現代書畫」專場，以成交率79％、總成交額4.64億元的成績完美收官；另外，「繽紛集——聚焦私人收藏」「叢碧函齧餘：1977-1982」「玲瓏集——仁妙軒藏冊」「雅俗之道——海上繪畫嬗變」和「廣東三傑——林風眠、關良、丁衍庸書畫集珍」等五場私人珍藏及特色專場，成交率亦全數超過80％，其中「叢碧函齧餘：1977-1982」專場更拿下100％成交的白手套紀錄，五場總計成交額為1.25億元。
在常設的「中國近現代書畫」專場中，名列前十大高價者，多為拍場常勝軍。如張大千《荷塘消夏》，以552萬元成交居冠；其《觀音大士》亦以207萬元居本場第五。黃賓虹的《韜廬圖》與吳昌碩《水仙老石》則各以368萬元和310.5萬元成交，分居本場第二和第四名。至於拍前備受買家關注的林散之草書《論書六首》，後有啟功所書題跋，該作最終以356.5萬元成交，居本場第三名。一如久霾的北京乍現晴光，本季中國嘉德秋拍近現代書畫專場的亮麗演出，對近年低迷的中國藝術市場無疑是一劑強心針。
中國古代書畫
程嘉燧、董其昌魅力無法擋
本季嘉德常設的「中國古代書畫」專場，相對於成績斐然的近現代書畫市場，仍維持往年基本盤面，所推出的272件明、清各時期作品，最終獲得61.76％成交率、總成交額4862.2萬元之成績，較去年同期的62.12％成交率、總成交額6872萬元略有小跌。專場中，尤以明人書法作品最受追捧，如張駿《草書桂宮仙》，最終以超過最低估價24倍的529萬元成交，勇奪第一名，成為此次「中國古代書畫」專場的黑馬；而明末清初的文學家冒襄的《行書七言詩》，也以將近最低估價30倍的230萬元成交，創下書家個人書法作品之最佳拍賣紀錄。
此一專場同樣延續大觀之夜金石碑帖的熱度。其中，明拓本《唐集王書聖教序王學浩題跋本》與《漢孔彪碑眾名家題識本》，分別以138萬元和64.4萬元成交；1924年宣統帝賞賜《周散氏盤拓本》，亦以36.8萬元易主，錦上添花。此一拍賣結果，透露出近年來金石碑帖於市場的表現異常搶眼，是否能延續和帶動下一波書畫市場熱潮誠為值得關注的現象。
瓷器與工藝品
中國嘉德此次秋拍共為瓷器與工藝品推出了四個夜場，包含「含英咀華——明清宮廷藝術聚珍」「心賞·賞心——私人藏佛教藝術精粹」「哲布尊丹巴——扎那巴扎爾」「旃檀林——佛教藝術集萃」。其中宮廷專場逾1.04億元成交，據悉是嘉德開設宮廷專場以來首次斬獲過億元的成績。私人藏佛教藝術專場以1388.6萬元成交，並獲白手套，先前廣受矚目的扎那巴扎爾造像則以7302.5萬元成交。
「含英咀華——明清宮廷藝術聚珍」專場，共上拍64件精品，總成交率為55％。成交價前五名的拍品分別是明宣德金嵌寶蓮託梵文瓜稜蓋罐（3450萬元）、清乾隆緙絲《御筆墨雲室記》手卷（2472.5萬元）、清乾隆粉彩百鹿圖螭耳尊（1207.5萬元）、清嘉慶青玉「孝懿仁皇后」交龍鈕寶璽（598萬元）、清乾隆粉青釉海棠尊（368萬元）。
金嵌寶蓮託梵文瓜稜蓋罐，明宣德，估價人民幣2000-3000萬元，成交價人民幣3450萬元
摘星拍品明宣德金嵌寶蓮託梵文瓜稜蓋罐，是本場高價排行榜作品中，買家競爭最激烈的一件。該罐以1500萬元起拍，原本兩位電話買家一路競爭到了2800萬元，眼看就要落槌之際，場內前排的買家突然舉牌，以最高估價3000萬元落槌，最終成交價3450萬元。該罐雖競爭熱烈，但據悉2008年香港蘇富比春拍中，與本品採用相同工藝的明宣德金胎鏨趕珠雲龍紋嵌寶石三足蓋爐以1.16億港元成交。相比之下，這件明宣德金嵌寶蓮託梵文瓜稜蓋罐的成交價格僅屬持平。成交價第二名的清乾隆緙絲《御筆墨雲室記》手卷，在淺粉色地上，用墨色絲線緙織乾隆帝御筆詩文。摹緙效果逼真傳神，顯示緙織技藝的嫻熟和精湛，堪稱書法藝術與緙織技藝珠聯璧合之傑作。
《御筆墨雲室記》手卷，緙絲，成交價人民幣2472.5萬元
清乾隆粉彩百鹿圖螭耳尊是本場的封面主打拍品。乾隆皇帝喜歡寓意長壽的百鹿題材，這件螭耳尊更可說是乾隆官窯粉彩標準器，如此體量大的宮廷陳設器保存至今亦屬難得。螭耳尊以880萬元起拍，最終以1050萬元落槌，表現或不如預期。總體來說，明清官窯的熱度已不如過往，小而精的拍品較受買家歡迎，例如本場首件拍品清乾隆粉彩荷花圖書卷形筆筒，以3萬元起拍，歷經場內場外多輪競拍後，最終以46萬元成交。相較之下，本次中國嘉德秋拍中，許多估價偏高的瓷器拍品往往流拍或表現平平。
粉彩百鹿圖螭耳尊，清乾隆，估價人民幣950-1500萬元，成交價人民幣1207.5萬元
中國嘉德此季的佛教藝術拍品表現不俗，佛教藝術夜場與前述明清宮廷藝術專場成交額雙雙過億，重磅拍品扎那巴扎爾像更刷新同類佛像拍賣新紀錄。與明清宮廷藝術相較，佛教藝術三個專場的人氣和買氣都更熱，其中一個原因是中國嘉德本次推出的佛教藝術拍品，大都以無底價上拍（旃檀林專場也僅有15件作品有底價），吸引了不少買家前來。
銅鎏金哲布尊丹巴·扎那巴扎爾造像，17世紀，蒙古，銅鎏金，成交價人民幣7302.5萬元
今秋最受矚目的佛像，無疑是蒙古17世紀銅鎏金哲布尊丹巴·扎那巴扎爾造像，該像經北京故宮研究員羅文華考證，系一世哲布尊丹巴·扎那巴扎爾祖師像，並被業內認為是迄今為止國內外博物館、私人收藏的蒙古造像中，體量最大也最完美的扎那巴扎爾造像。此像的特殊之處在於它並非出自匠師之手，而是由宗教領袖一世哲布尊丹巴（1635-1723，法名扎那巴扎爾）製作。由於品相完整、種類珍罕，扎那巴扎爾造像在開拍前就引起各界關注與討論，預期過億的呼聲也非常高，中國嘉德更為此單獨設一專場。該像2000萬元起拍，經過場內買家和電話委託買家近20分鐘的輪番競價，加價到了5000多萬元的段階時一度停滯，拍賣官一再詢問並等待了許久，接著才有買家以50萬元慢慢加價，最終以6350萬元落槌，加上佣金合7302.5萬元成交。不過，現場亦有買家表示惋惜，認為如此精品以如此價格成交可說是生不逢時。
中國嘉德另外兩個佛教專場，第一個是單一藏家私人收藏的專場，共上拍24件作品，全部無底價，成交率100％。其中，清乾隆時期銅鎏金雙身上樂王佛以150萬落槌，拔得頭籌。第二個「旃檀林——佛教藝術集萃」專場也大多無底價，拍賣官皆以1萬元起拍，該場共72件拍品，成交率88％，亦表現亮眼。其中，11世紀帕拉王朝合金銅自在觀音像（配紫金俐瑪佛龕）以350萬元起拍，430萬元落槌，位列本場第一。但該場主打拍品之一、體量巨大的明代銅阿彌陀佛坐像，1500萬元起拍，場內買家出價到1900萬元流拍。旃檀林專場最終斬獲2017萬元。
中國嘉德低估價或者無底價的策略成功吸引了不少買家，無論是看熱鬧或是想來撿漏，都讓現場人氣十足。而且某些希望碰運氣的買家雖然最後沒買成，但他們的舉牌都有助於提升場內買氣，許多無底價的拍品成交價格十分亮麗，甚至已經高出市場價格。相較之下，有些有底價的作品即使估價不高，最終卻還是流拍。本季中國嘉德秋拍的佛教藝術品成交量、成交率高於去年同期，但成交額下降約15.2％。品相一般的佛教造像價格也已大不如前，顯示佛教藝術市場的泡沫已然消退，無論買家或拍賣公司都謹慎許多。
本次秋拍家具板塊，中國嘉德推出「清雋明朗——明清古典家具精品」和「匠心妙契——江南長物集珍」專場，共64件精品上拍總成交額達7176萬2300元。其中，清早期黃花梨上格雙層亮格櫃一對以1265萬元成交，位列第一；清早期黃花梨有束腰半月桌805萬元成交，獲得第二名；另外一件明末清初黃花梨上格雙層亮格櫃一對以506萬元成交，為第三名。
黃花梨上格雙層亮格櫃一對，清早期，成交價人民幣1265萬元
明清古典家具精品專場開場買氣旺盛，不少作品都溢價落槌，例如黃花梨螭龍紋聯二悶戶櫥，估價60-100萬元，以52萬起拍，最終成交價299萬元。成交價排行榜第一名的清早期黃花梨上格雙層亮格櫃一對，由於品相完整且成對傳世，非常難得，拔得頭籌實至名歸。愛德樂夫婦舊藏的清早期黃花梨有束腰半月桌，品種十分珍罕，起拍價98萬元，經數輪激烈角逐，終以805萬元的價格成交，超過估價近七倍，掀起全場高潮。不過，本場主打的明星拍品，王世襄《明式家具研究》一書的封面作品，明代鐵力翹頭長供桌以估價待詢形式上拍，拍賣官以1800萬元起拍，現場僅兩人應價，最終流標。本件重量拍品的流標打擊了買家信心，導致後半場買氣難以爬升，不少拍品也接連流標。
黃花梨有束腰半月桌，清早期，估價人民幣120-220萬元，成交價人民幣805萬元
另一家具專場「匠心妙契——江南長物集珍」的拍品較為特殊，不是市場主流的黃花梨或紫檀木，而以櫸木家具為主。王世襄評述櫸木家具「因造型純為明式，製作手法又與黃花梨、鸂鶒木等家具無殊，有的民間氣息濃鬱，別具風格，饒有稚拙之趣，故歷來深受老匠師及明式家具愛好者的重視。論其藝術價值與歷史價值，實不應在其他貴重木材家具之下。」拍品清早期櫸木三屏風螭虎靈芝紋羅漢床以155.25萬元成交，為本場頭籌。成交第二高價為清早期櫸木獨板大翹頭案，以138萬元成交。此案最大特點即是尺寸碩大，且案面與腿足可自由拆卸。中國嘉德此專場，展現對明清家具的多元化發掘，本場拍賣總成交額462萬元。
結語
總體來說，本季中國嘉德瓷器、工藝品及文玩雜項板塊表現持平，總體成交率與買氣都不錯，惟成交價格不高，而且高估價拍品的表現也不如往年有力。值得留意的是，當中國古代書畫、瓷器等傳統主流板塊較為疲軟，佛教藝術仍能保持平穩，穩定了雜項板塊。中國嘉德本季佛像拍品的無底價、低估價策略起了作用，成功吸引不少新晉藏家入場，提高了買氣與成交率。而品相普通的次品流拍的情況，顯示藏家對佛教藝術的理解正在提升，往年佛教藝術熱潮帶來的價格水分正在流失，預期佛教藝術拍賣市場整體將更加健全。
今秋的北京拍賣市場，既不熱也不冷。天價拍品的流標或許讓場子不如往年熱鬧，但同時也少了一些水分與炒作，中高階的藏家可以理性地購買估價平實、品相不錯又具特色的作品，期待逢低入場「撿漏」的新藏家則穩定了買氣，帶來些許活力。而在人民幣貶值的壓力下，投資者勢必選擇更多元的方式分配財富，這些多元背景的買主也將持續加入藝術品拍賣。
《典藏》記者：廖堯震、季崇實 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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