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用一句話介紹本季《樂夏》最年輕的樂隊Mandarin,可以是:
一個好學生、一個「多動症」和一個「問題少年」組成的樂隊。
好學生安雨。禮貌周到,永遠第一個認真回答問題,最後一個總結髮言;
「多動症」chace。喜歡和安雨肖駿「說小話」,當坐在他們倆中間時,chace的腦袋忙得像撥浪鼓;
「問題少年」肖駿。chace說他是「人類的bug」,腦迴路永遠清奇,身上有种放浪形骸的氣質。
《樂夏2》半決賽,Mandarin止步七強。對於這個夏天收穫的一些喜歡和爭議,他們有話要說。
01.「一千個人有十萬個哈姆雷特」
Mandarin第一次被《樂夏》聽眾廣泛討論,是改編賽的《白鴿》。
《白鴿》創作於1999年,初衷是為了紀念中國臺灣一樁槍擊案去世的人。這首歌也是當時社會發展低迷,大眾內心的寫照。
在這之前,三位90後男孩沒聽過這首略帶年代感的歌。但聽到第一句「前方啊,沒有方向」,98年的chace當即決定「就他了」。
Mandarin把它改成了「少年對未來的迷茫,自身稚氣與慌亂的世界格格不入」——符合改編者心境,卻和原曲大相逕庭。
「你們沒做市場調研嗎?很多人不喜歡我們的改編。」每次演出結束都會看網友評論的安雨最先表態。
的確,《白鴿》是伍佰的代表作之一。歌曲經由伍佰獨特的嗓音和咬字演繹,充滿了「浪子」的滄桑感。對很多人來說,相對「稚嫩」的Mandanrin也許並不能「打動」他們。
但對於「打動」本身,肖駿和安雨有自己的理解:
「誰說改編就要按照原有的風格來呢?康姆士那首《你要如何我們就如何》,曲風歌詞都給我一種青春偶像劇的愛情感覺,但那首歌是寫給小孩的。」
「只能說,一千個人有十萬個哈姆雷特。」
02.「音樂是聊出來的」
有人說,Mandarin是「技術流」,注重營造氛圍和樂器,因此在情感共鳴上或許有些缺失。
但Mandanrin的創作過程,可以說是相當感性,很多歌都是通過徹夜長談「聊」出來的。
就拿《cradle song》(《搖籃曲》)來說,這首歌和大部分傳統意義的「搖籃曲」很不一樣,裡面充斥著大量意識流意象和動詞,例如「牆、世界、浪、王」「命令、意願、牽連」。
簡而言之,光是閱讀這樣的歌詞就很難平靜,叫「搖籃曲」真的合適嗎?
chace解釋了這首歌的創作來源:
「安雨說他有段時間失眠會聽一聽下雨的聲音、海浪的聲音、森林的聲音,有專門的app。我們就聊,當時覺得這個還挺黑色幽默的。就比如好多年前,你現在睡覺的地方就是一片原始森林。但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需要聽一個模擬的森林聲音來助眠,這有一點諷刺。」
《cradle song》是一首三拍子的歌,給人一種搖搖晃晃、舒服的感覺。但仔細一聽,有一些隱晦的歌詞,Mandarin有更深層次的解釋。
「比如「流星墜入星河」是一個悖論,流星是往上走的,並不會「墜入星河」,只有人造衛星才會「墜入星河」;「微風未曾拂過」,當微風吹過你的耳朵,你以為你聽到的是風聲,其實是鋼筋水泥的聲音,你聽到的一切都是「模擬」的。」
Mandarin年紀不大,喜歡看社會新聞,卻也不輕易陷入群眾狂熱的潮流當中,反而關注社會事件裡鮮有人探求的細節碎片,他們說是「人類本源性的問題」。
很難想像三位稚氣未脫的男孩,腦子裝了這麼細緻深刻的思考,也許不止「少年老成」那麼簡單。
03.「普通的音樂人」
安雨、chace、肖駿近一年幾乎天天在一起,做音樂、演出、聊天、生活。
他們說自己「賊能聊」。從復古聊到合成器,從合成器聊到每個人到底是感性還是理性,進而聊到人類的起源、時間到底存不存在。
聊到最後的結論是「肖駿不是一個正常人」。確實,能把華東逗笑的人,一定不簡單。
「休閒吉他手」肖駿是雲南大理人,後來去了美國讀書。《樂夏》遇到五條人時,肖駿想起了家鄉的哥們兒:
「他們(五條人)在舞臺上就是氣場很強。我見過那樣的人,我大理的哥們兒,小時候都挺那樣的,有些確實和他們很像,我有辦法對付他們。」
於是被五條人call out的那次演出,肖駿把衣服脫了。
Mandarin最初的樂隊名也不叫Mandarin,可能會叫「宇宙口水蟲」「銀河殭屍」——肖駿起的。從這個角度來說,肖駿也許真的是人類的bug。
chace真名叫朱一涵,4歲就參加央視的節目,和爸媽一起組成家庭樂隊在臺上表演臧天朔的《朋友》。
圓圓的小腦袋,紅撲撲的小臉(這些年倒是一直沒變)。長了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4歲的臉張口發出14歲的聲音「朋友啊朋友」。
聲音過於滄桑渾厚,因此chace被喜歡他的粉絲稱作「朱有棚」。
三個人裡面,安雨看起來最為「穩重」,考慮問題相對實際。
遇到五條人call out時,肖駿在一旁愣住了,chace一臉「躺平接受」,安雨腦子裡已經在想選什麼歌,怎麼演繹。
如果可以問一個水晶球任意問題,安雨真誠地問出了第一個問題是:
「我可以把你帶回家嗎?」
「這樣我每天都可以問很多問題。我今天的幸運色是什麼,我今天要穿什麼衣服……」
寫在最後,放送Mandarin無聊對話幾則:
1、最想和誰共進晚餐?
肖駿:瑪麗蓮夢露。
安雨:奧黛麗赫本。
chace:(思考)
安雨:你不是想跟馬斯克吃飯嗎?
chace:哦?你們倆都是跟美女吃飯,我就要跟一個理工男吃飯,我在你們心中就是這種角色?你們一個赫本,一個夢露,我跟馬斯克吃飯。你不覺得這很傷人嗎?
安雨:那你跟赫本吃,我跟馬斯克吃。不是,我們可以一塊兒吃。先跟馬斯克,再跟夢露吃,再跟赫本吃。
肖駿:我只想跟夢露吃,其他人我都不想吃。chace還可以跟史達林吃飯。
chace:史達林是一種藥。
安雨:那是斯達舒。
2、「黏一起」
Chace:近一年,我們幾乎天天黏在一起。
(有沒有生厭?)
肖駿:沒有,愛的都不行了。
(喜歡獨處嗎?)
三人同時:喜歡。
三人同時: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3、獨處時喜歡幹嘛?
chace:看電影啊,平躺啊;聽聽歌啊,平躺啊;吃吃飯啊,平躺啊;打打遊戲啊……
三人同時:平躺啊。
肖駿:昨天我跟chace住一個房間,我們半夜就在各幹各的事,大概有兩個小時吧,一句話沒說,很享受那段處於一個空間又互不打擾的時間。我記得我睡了以後,我記得我準備入睡迷迷糊糊的時候,chace就把音量關了,把燈關了。
(說明你們關係到了一定程度才可以做到這樣)
chace:沒那麼深啊,就是沒想理他。沒發現旁邊有人。
肖駿:你別吹牛了。昨天還不是一醒來看見我們不在就打電話:「誒肖駿啊,你們在哪兒啊!」
chace:我能不慌嘛,我一醒11點,旁邊什麼人都沒有,我心想:這不會是自己去錄節目了?我都不知道是白天還是深夜。
安雨:都不知道是5號的11點還是6號的11點。
4、肖式樂隊名?
肖駿:我不擅長起那種特別酷的名字,我只能想這種搞笑的,「粘液怪蟲」「邪惡蟑螂」。
安雨:我大概知道你的起名套路了。一個各色的形容詞,加一個各色的生物。你再來,什麼什麼八嘎蟲。
chace:熔巖章魚、芥末海膽。
安雨:滷水毛豆。
肖駿:這個有點接地氣。我的那些是卡在那種介於俗和雅之間的。
chace畫的Mandar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