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地壇》| 我與地壇,向死而生

2021-03-01 西安外國語大學圖書館

「要是有些事我沒說,地壇,你別以為是我忘了,我什麼也沒忘,但是有些事只適合收藏。」

《我與地壇》是史鐵生在2012年出版的散文集,全書共收錄了11篇文章,是史鐵生文學作品中充滿哲思又極為人性化的代表作之一。在這片地壇上,生命不斷被演繹,在這裡,生存與死亡,苦難與信仰,絕望與希望等人生命題都將被一一解讀,在這裡,地壇只是一個載體,而文章的本質卻是作者對生命思考以及對人生的覺悟。

21歲的史鐵生經歷了人生最沉痛的打擊――雙腿殘廢,按他自己的話來說即:「我活到最狂妄的年齡上,忽地殘廢了雙腿。」在生命中最美好的青春時光裡,他承受了不該有的打擊,痛苦、迷茫、失望幾乎要將他擊潰,殘酷的現實世界不斷吞噬著史鐵生的信仰與希望,動蕩不安的人生危樓裡,心靈的枷鎖被層層加固,築成積鬱的高牆。但是幸好,他並沒有徹底地對生活喪失希望,更幸好,沉澱著百年人生歲月的地壇出現在了他沉溺的人生時光,為他孤獨的心靈提供了棲息的避風港。

「十五年前的一個下午,我搖著輪椅進入園中,他為一個失魂落魄的人把一切都準備好了」。這是一座歷經四百年滄桑,看似荒蕪卻不頹廢,仍然保留著自然生機的古園,它既只是剝蝕了簷頭舊色,坍圮了一段高牆,四周的野草荒藤茂盛的坦蕩的舊園,卻又不只是舊園,確切的說,它更像人生的展場,記錄者無數人的生命與過往,苦難與悲傷,演繹著人生的華麗散場。它更是史鐵生在輪椅上十五年間,對生活、對生命以及對整個世界寄託感情的心靈之疆,是他對生活最後的念想與信仰。地壇,關乎作者,關乎自我,也關乎生死。

危臥病榻對他來說似乎是從未停止的折磨,到了中年時期,他又患上了嚴重的腎病,要靠隔日透析來維持著這所剩無幾的生命。病痛與被限制的時光填充了他人生中的大半個歲月,命運對他太過於苛刻殘忍,太過於涼薄無情。面對這不斷的苦惱,他憤懣過,掙扎過,更絕望過,在生與死的輪迴中,他聲嘶力竭地吶喊:「我盼望夜晚,盼望黑夜,盼望寂靜中自由的到來,甚至盼望到死中,去看生」他抓狂、失望、煎熬,最終又在一遍又一遍痛定思痛和對自己精神的錘鍊中與現實妥協,平靜接受。

現實從來都是無力的,無法逃避的,誰都不可避免地沒有「活路」上天將你我將於人世開始,這便已經是不可改變的事實,我們唯一可以做的是,在沉靜中思考,在絕望中挖掘希望,在痛苦中尋找信仰,不再悲傷,不再逃避,不再畏懼生死。「苦難與信仰這不是別的,這是你的罪孽也是你的福祉」。

對苦難的思考,對人生的信仰,最終這一切似乎都成就了史鐵生身上溫柔而又堅毅的獨特文字力量,點點滴滴的人生之思滲入《我與地壇》的血液之中,字裡行間,既令人心痛又讓人溫暖。許是宿命,他在大好年華裡殘缺了雙腿,亦是宿命,他在最低沉的時光裡走進地壇,開啟了一段新的人生旅程。一座滄桑了四百年的園子和一顆孤獨了十五年的心在這裡相遇,生命逐漸開始有了意義,靈魂也將不死。品讀《我與地壇》,如讀人生,如讀我們自己。史鐵生以獨特的視角來審視人生,深刻的見解為我們剖析著生與死,苦與痛,信仰與重生。在人生最後的時間裡,他不知疲倦的寫作,不遺餘力的熱愛,用明朗幽默而不乏深意的文字向我們娓娓道來。他的作品傳達著一種難能可貴的生命精神和人生信仰,啟迪著每一位讀者。我與地壇,我已不在地壇而地壇在我。

「有些事只適合收藏。不能說,也不能想,卻又不能忘……他們是一片朦朧的溫馨與寂寥,是一片成熟的希望與絕望,他們的領地只有兩處:心與墳墓。」向死而生,未曾遠離,我曾親眼目睹,一個邁向死亡的生命熱烈生長。

文字 | 伍連濤

圖片 | 網絡

排版 | 苗蕾

指導老師 | 馬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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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我在好幾篇小說中都提到過一座廢棄的古園,實際就是地壇。許多年前旅遊業還沒有興起,園子荒蕪冷落得如同一片野地,很少被人記起。地壇離我家很近。或者說我家離地壇很近。總之,只好認為這是緣分。地壇在我出生前四百多年就坐落在那兒了,自從我的祖母年輕時帶著我父親來到北京,就一直住在離它不遠的地方——五十多年間搬過幾次家,可搬來搬去總是在它周圍,而且是越搬離它越近了。我常覺得這中間有著宿命的味道:仿佛這古園就是為了等我,而歷盡滄桑在那兒等待了四百多年。它等待我出生,然後又等待我活到最狂妄的年齡上忽地殘廢了雙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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