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豔麗 | 文
美東時間3月25日盤前，美港股券商老虎證券(NASDAQ: TIGR)發布了財報。
在這份財報中，老虎證券依然是大兩位數、甚至翻倍的營收增速，且虧損額大幅縮窄。
值得注意的是，在Non-Gaap下，財報已連續兩個季度的淨利潤轉正，Q4實現淨利潤35萬美元。
淨利潤轉正，很多網際網路公司都會選擇「增收降費」等手段來達到。老虎證券這份財報的特別之處，是它的收入結構出現了巨大的變化，在財報中，透露出從股票經紀商向著綜合型券商悄然轉型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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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據中的亮點
2019年度，老虎證券營收5866.29萬美元，同比增長74.8%。其中，第四季度營收1997萬美元，同比增長109.9%。
與此同時，成本費用同比下降了大概20%左右。
於是，虧損額大幅收窄，從2018年的-4320.77萬美元到2019年的-659萬美元。
尤其是Non-Gaap的角度，2019年三季度、四季度連續2個季度出現盈利，Q4淨利潤35萬美元。
US-Gaap即美國會計準則，Gaap與Non-Gaap的差異，就在於美國會計準則將股權激勵費用計入管理費，但實際並不影響現金流，Non-Gaap將這筆費用減掉。
按季度數據看，路徑更為清晰。過去兩年，收入的季度複合增速是14%。
與利潤表相互映照的，是經營數據。
截至2019年底，老虎證券的開戶數接近65萬個，其中，交易帳戶大約10萬個，同比增長超過30%。
而更核心的運營指標：交易額218億美元，較2018年Q4下降41%。帳戶資金餘額則超過50億美元，較2018年Q4增長超過114%。
2019年10月，美股券商發起了零佣金費率之戰，考慮到這樣的背景，如此業績殊為不易。在2019年Q4，老虎證券以30%的交易帳戶增速，錄得超過100%的營收增長，一定做對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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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然間的轉型
營收的細節處，透露了更多的信息。
老虎證券的佣金收入佔總營收的比例，從2018年Q1的82.84%一路下降至2019年Q4的36.69%，這意味著，經紀業務不再是其單一最大的收入來源，老虎逐漸擺脫了對to C的經紀業務依賴。
其他業務收入，包括企業員工激勵計劃ESOP服務、IPO承銷、基金銷售等，是增長最快的，從2018年Q1的5萬美元，到2018年Q4的66萬美元，再至2019年Q4的513萬美元，佔總收入高達1/4。
也就是說，老虎證券to B的機構業務每年都錄得將近10倍的增長。
營收中的另外一大塊，融資融券服務費+利息收入，在2019年Q4也佔到營收的37.63%，總計751萬美元，同比增長4.24倍。
很明顯，較一年之前，老虎證券的收入結構更加均衡了。
比起營收增速、是否實現盈利而言，這一點更重要。券商經紀業務有很強的周期性，俗稱「看天吃飯」，而業務和收入來源的多元化，令券商的抗風險能力更強，也暗示著老虎證券從股票經紀商向著綜合型券商的悄然轉型。
從財報上看，這一切，是在短短一兩年內完成的。
2019年10月，老虎證券獲得美國投行牌照。
在2019年，老虎證券共參與了18宗美股IPO發行，並承銷了其中的12宗，包括萬達體育、網易有道、36氪等，在中概股IPO承銷數量上遠超其他中資券商投行。
其中，億航智能(NASDAQ：EH)IPO時，老虎證券與摩根史坦利一同進入承銷團，是少數參與承銷的華人背景投行之一。
在券商業務中，投行業務因其「高大上」，被視為「標杆」、「明珠」，也是各家券商實力較量的頭部戰場。
既然要走全業務券商之路，老虎證券自然也不會忘記資管業務。
在Q4財報發布的前一天，老虎證券宣布，將布局財富管理業務，已推出「基金超市」功能。首期上線的，是包括富達、貝萊德、摩根大通、滙豐等的近40隻基金產品，貨幣/債券/股票型基金都有。
早在2018年，老虎證券就曾經嘗試過發行ETF，一隻同時跟蹤中美兩國網際網路巨頭的產品TTTN。
2019年四季度，老虎證券推出了「閒錢管家」，即閒置現金的增值服務。
在券商，有「得帳戶者得天下」的說法，即一個帳戶，既可以炒股、也可以理財，經紀業務與資管業務是相互聯動的。
無論是銀行還是券商，增加由資管業務等帶來的中間業務收入比例，都是輕資產運營的重要方向，對資本佔用較少。
美國一些券商甚至不惜「零佣金」，以經紀業務為代價來做大財富管理業務。
在2019年，老虎證券還有一項業務，實現了從0到1的突破，即ESOP業務(一體化股權激勵解決方案)。老虎證券已累計客戶近50家，包括跟誰學、唱吧、愛康醫療等。
網際網路程序猿/攻城獅向來是炒美股的中流砥柱，ESOP業務的好處在於，它同時帶動了入金人數。Q4新增入金客戶數11300人，其中約有20%來自ESOP客戶。
總體而言，老虎證券在2019年實現了從經紀業務向投行、資管等業務的覆蓋，以及從to C業務向to B業務的延伸。
券商業務是一個整體。經紀業務類似於跑馬圈地打地基，而投行、資管業務等是繼續往上蓋樓。老虎證券的各項業務之間，已經開始出現一定的協同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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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能力是牌照
金融，最重要的就是持牌經營。
2019年7月2日，老虎證券以940萬美金的對價收購Marsco的100%股權。老虎證券看中的，是Marsco的DTCC清算會員資格。這塊清算牌照，至關重要。
Marsco有數十年的清算經驗，對監管法規、清算流程都非常熟悉。在老虎證券看來，這比從零開始拿清算牌照，營運和合規風險要小得多。
對於華人背景的網際網路券商而言，一步步集齊諸多牌照，談何容易。
在2019年中拿到的這張清算牌照，某種程度上算是老虎證券的裡程碑式事件。
老虎證券創始人巫天華形容清算牌照的作用，就是「縮減對佣金收入的依賴」。
那時候的隻字片語，已經顯露了老虎證券收入來源多元化的意圖。
清算成本的下降，是當然的。更重要的是，業務的靈活性會增加，例如在美國，融資融券只能由清算經紀商開展。
老虎證券將於2020年二季度，開始對美股訂單進行自清算。這些都為老虎證券的收入結構進一步均衡，在做準備，且利於帳戶體系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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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與未來
老虎證券創始人巫天華，早年是網易有道搜索技術負責人，是一個痴迷於炒美股的程式設計師。
當時，因為美股交易工具對華人而言，都不好用，所以巫天華「實在沒辦法了才自己做」。
正如這一代的很多網際網路創業者，一開始可能並非為了做一個企業而做，而是發自初心，「做一個好的東西給自己用」，沒想到就做成了一個產業。
網際網路精神，以及它對傳統產業的塑造，恐怕是我們這個時代最深刻的社會力量。
在所有的創業領域中，金融應該是門檻最高的行業之一，信用、體系的積累都非一日之功。
像老虎證券這樣的網際網路券商的崛起，出身技術，從網際網路切入金融，或將成為與傳統金融並駕齊驅的一股新力量。
「2019年，是對老虎非常重要的一年。」 老虎證券創始人及CEO巫天華表示，老虎證券不僅成為一家上市公司，並且各業務線都取得了可觀的增長。
從2015年8月上線自主研發的美股交易平臺Tiger Trade，到2019年3月登陸納斯達克，老虎證券已經度過了初步成形的過程，逐漸在羽翼豐滿，並走向蝶變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