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大家最熟悉的宋仁宗,曾經主持過慶曆新政,結果失敗了,後來他對王安石變法十分感興趣,但是已經無能為力組織變法了,所以把這個重擔留給了養子宋英宗趙曙。
宋英宗趙曙當了4年皇帝就去世了,把擔子又轉交給了兒子宋神宗趙頊。宋神宗趙頊是支持變法的,所以啟用王安石,開始了王安石變法。可惜宋神宗趙頊在堅持變法的問題上,總是搖擺不定,所以王安石變法其實走入了死胡同。他38歲去世以後,傳位給了年僅10歲的兒子宋哲宗趙煦。宋哲宗趙煦歲數太小,所以由他奶奶高太后執政。高太后是宋英宗的皇后,宋神宗的母親。她是個守舊派的人物,所以他廢除新政,支持恢復舊制。高太后啟用了以司馬光為首的一幫守舊派大臣,徹底廢除了王安石變法的所有政策。可惜8年後高太后去世,宋哲宗趙煦上臺,18歲的宋哲宗趙煦決心再次改革,啟用了章惇、曾布等改革派人士。可惜宋哲宗只做了15年皇帝,前面8年高太后大權一把抓,後面7年宋哲宗勵精圖治,可惜也是英年早逝,只好傳位給弟弟宋徽宗趙佶了。
宋徽宗的名氣可就比較大了,靖康之恥這位皇帝就是主角。那麼如果宋英宗再活幾年,會不會扭轉當時的局面呢?我認為很難。
一、北宋一直處於朝令夕改的狀態,完全不利於生產力的發展。
我們現在回顧歷史,不少人吹噓北宋是世界上最發達的國家,可以買下半個地球。這種說法其實毫無根據,相反的是,北宋老百姓吃不上飯的比比皆是。
遍地,流民四起,基本上是北宋的一個永不磨滅的烙印。為什麼會造成這種情況呢?原因當然是比較複雜的,但是主要問題還是出在政令朝令夕改之上。
然更張無漸,規摹闊大,論者以為不可行。及按察使出,多所舉劾,人心不悅。自任子之恩薄,磨勘之法密,僥倖者不便,於是謗毀稍行,而朋黨之論浸聞上矣。---《宋史》
從宋仁宗親歷新政開始,宋朝的皇帝就想著要改革了,但是慶曆新政十項政令才實行了一年多時間就被廢除了,範仲淹等人都被貶謫外地。
宋仁宗恢復舊制以後,宋神宗又打算啟用王安石展開變法。這是一場規模宏大的變法,沒怎麼在地方試行,就在全國統一推廣了,效果當然沒有想像中那麼好。
此後呂惠卿等人又出賣了王安石,使得變法群龍無首。宋神宗對變法的態度也是搖擺不定,這種政令就算下達下去,誰敢堅決執行呢?
宋哲宗上臺以後,分為元祐、元豐兩個階段。元祐年間,高太后索性把新法全部廢除,恢復了老祖宗的舊制,持續8年。元豐年間,宋哲宗又重新開始變法,持續7年。
每隔幾年,這天下的政令就發生一次巨大的變化,一會兒讓人向東,一會兒讓人向西,這麼個搞法,誰還能專心發展生產力呢?
所以說就算宋哲宗再活個十年,這北宋的生產力也很難提高上來。朝令夕改使得朝廷的命令就跟放狗屁一般沒有重量,自然是不得人心了。
二、北宋積貧積弱已經病入膏肓。
北宋看似是一個龐大且富有的國家,其實問題非常多。從宋仁宗時期,問題就已經十分尖銳了,只不過沒有哪一代皇帝是下定決心改革的。
唯一堅持了一段時間的宋神宗,也因為改革阻力太大,最終不得不走入死胡同。所以說北宋不缺商鞅這樣的改革派,範仲淹、王安石都是,缺少的是秦孝公那種堅定的君主。
冗兵:北宋重文輕武這是我們都知道的事情,可是雖然輕武,卻在吃空餉上,下足了功夫。部隊的戰鬥力不咋地,可是人數卻每年都在增加。
何謂三冗?天下有定官無限員,一冗也;天下廂軍不任戰而耗衣食,二冗也;僧道日益多而無定數,三冗也。三冗不去,不可為國。---《宋史》
那麼真的是有這麼多人保家衛國麼?根本就不是,很多人的名額,那都是假的。有關係的人在軍中佔個位置,依舊可以從事其他行業,這就類似於掛靠一樣,拿兩份錢。
那些軍官們就更過分了,直接虛報士兵數量,以此增加自己的收入。一兩個人這麼搞也就算了,可是全國的軍營都是這麼幹的,吃空餉相當嚴重。
冗官:還有就是冗官的情況也比較嚴重,趙光義為了籠絡人心,第一年開科取士的人數就比趙匡胤時期多了一倍,公元991年,他更是錄取了17300人,要知道唐朝每年錄取的進士只有三四十人,這種情況在後世皇帝中屢見不鮮,有種大學生越來越不值錢的感覺有木有?
可問題是宋朝要的官員位置就那麼點兒,每年招收這麼多人才,該如何去分配呢?過去一個進士可以直接在朝中做官,可是越往後可能就要到省裡做官,再往後就派到縣裡,甚至到鄉鎮去鍛鍊,這就是現實。
今一官未闕,群起而逐之,州縣不廣於前,而官五倍於舊,吏何得不苟進,官何得不濫除?請詔三班審官院內諸司、流內銓明立限員,以為定法。其門蔭、流外、貢舉等科,實置選限,稍務擇人,俟有闕官,計員補吏,三冗去矣。---《宋史》
這樣還是解決不了這麼多人才的就業問題,大家都是進士,怎麼安排都不妥當。所以說北宋就出現了大量人才等著一份工作的情況。他們都領取北宋的工資,但是暫時沒有工作可以做,時間長了,那不就是社會的蛀蟲麼。
宋哲宗上臺了,他能夠把這些考上進士的人,全都取消功名麼?當然不能,他也沒有辦法妥善安置這幫吃空餉的人。所以說北宋是走進了死胡同,積重難返了。
總結:朝令夕改是最要不得的。
什麼樣的朝廷是最讓人不敢相信的呢?不是暴虐的,也不是嚴苛的,而是朝令夕改的。一項政令剛剛下達兩三天,立刻就改口了,這種情況怎麼讓老百姓信任呢?
老百姓們還不知道這項政令,朝廷就已經關閉了,難道這項政令是為某些特殊的人開的窗口麼?如果全國的政令都是這麼玩的話,那朝廷就很難取信於民了。
宋朝的皇帝每隔幾年就換一整套政令,改革派和守舊派互相打擂臺,苦了的還是基層老百姓。所以北宋末年其實是虛假的繁榮,背後的瘡痍宋徽宗也只有在北狩以後,才能體會到吧。即使宋哲宗多活幾年,這種虛假繁榮他也破不了。
參考資料:《宋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