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路狂花》是一部上映於1991年,由美國導演雷德利·斯科特執導的冒險公路類影片。
影片榮獲次年的奧斯卡最佳原創劇本獎以及其他五項奧斯卡獎提名,並獲得美國第49屆電影金球獎電影類的最佳編劇獎。
與其他許多公路冒險類影片不同,《末路狂花》的主題並沒有以男女之間的愛情冒險為主,也沒有一貫地追尋個人英雄主義的老套故事,而是以兩個女性的自我意識覺醒之路為主題,探討女權主義的困境。
男女平等,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儘管在道德層面,人們都知道男女平權是文明的表現、社會的進步,但實際卻是,在社會的整體結構中,男人的體力佔據天然的優勢,雄性意識的強勢常常使得女性在權力和社會資源上的分配並不公平。
而影片《末路狂花》以兩個女人的一路遭遇為主要故事線,表達出反抗男性意識的控訴,以及對自自我價值的思考。
甚至最後,兩人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不禁令人陷入深深的思考:這一切,真的值得嗎?
和其他許多家庭主婦一樣,塞爾瑪一邊做著家庭瑣事,一邊忍受著沉悶的生活。塞爾瑪每天重複同樣的生活,她早已厭倦了無聊的瑣事,生活沒有絲毫希望,如同一潭死水。
在路易斯的鼓動下,塞爾瑪答應和她一起去旅行,但塞爾瑪也很清楚,自己的丈夫一定不會答應自己離開家,如果告訴丈夫自己去旅行,他一定會大發雷霆,於是塞爾瑪選擇了丈夫出差的時機,偷偷地和路易斯開車去旅行。
由於很少外出,塞爾瑪對這一次的旅行感到新鮮卻又忐忑,新鮮是因為她過慣了無聊的家庭主婦生活,渴望找到新的人生價值方向,忐忑是因為這是塞爾瑪的自我防衛意識強大,擔心在外受到傷害。
事實上,塞爾瑪過度的防衛意識很大一部分來源於丈夫,常年生活在一起的丈夫並沒有給塞爾瑪帶來絲毫的安全感,反而經常受到丈夫的責罵和制約。在塞爾瑪的內心深處,男人已經被固定為不安分、不被信任的位置。
塞爾瑪和路易斯在行程的一處酒吧做短暫停留,塞爾瑪被一個陌生男子搭訕,並被邀請去跳舞,這讓塞爾瑪充分體驗到了生活的美好,欲拒還迎的態度讓這個男人更加對塞爾瑪感興趣,最終塞爾瑪還是答應了這個男子的邀請。
和陌生男人在舞池裡盡情歡快後,塞爾瑪感到頭暈目眩,離開酒吧後,男人卻緊追不捨,原來這個男人見色起意,欲圖謀不軌,塞爾瑪自然強烈反抗,但哪裡抵得過強壯的男人的力氣?塞爾瑪的激烈反抗引來男人的不滿,只好採取更加暴力的手段來侵犯塞爾瑪。
好在路易斯及時趕到,救下了塞爾瑪,但男人接下來的一句侮辱的話徹底激了路易斯,男人自始至終都覺得路易斯一定不敢開槍,或許在他的眼睛裡,女人在遭受侵害時只能忍氣吞聲,不能反抗。
路易斯從男人的話裡感受到了難以忍受的輕視之意,憤怒到了極點,隨後開槍殺掉了男人。
冷靜下來的路易斯和塞爾瑪感到大事不妙,於是,旅行之路變成了逃亡之路。
兩人漫無目的地開著車子一路奔馳,路易斯和塞爾瑪都不敢報警,因為並沒有證據能證明是被殺的男人侵犯了塞爾瑪,她們反而會因此被判為一級謀殺。
路易斯取走了自己儲存在行裡的錢,打算和塞爾瑪亡命天涯,走一步算一步。
但事情的發展漸漸超出了她們的預料,
路易斯委託塞爾瑪保管好錢財,誰知在路易斯走開的時間裡,一個偽裝成牛仔的小偷偷偷接近塞爾瑪,並騙取了塞爾瑪的信任,和塞爾瑪激情一夜。
醒來的塞爾瑪還不知道錢財被盡數偷去,路易斯發現後錢財沒了後,變得更加絕望。
索性二人拋開一切煩惱,在公路上飛馳,由於沒錢,二人搶劫了一處超市,以至於事情變得越來越不可收拾,警察甚至出動了軍隊來圍剿二人。
二人拋開了一切曾經束縛在身上的枷鎖,開始反抗曾經壓迫在思想上的自我意識,將法律拋諸腦後。
影片中的男人們大都內心醜陋,骯髒的猥褻男、卑劣的牛仔青年、愚蠢的貨車司機,反而是一直追逐她們的那個警察有那麼一些正義感,但也沒能改變悲劇的結局。
塞爾瑪和路易斯的絕望來源於兩個方面,一是曾經犯下罪行的恐懼,殺掉猥褻男是冰冷是現實,而且根本沒有證據能證明自身的清白;而是在逃亡的過程中,二人對男人早已失去了信任,她們明白反抗的代價有多大,也明白在這樣強大的男性意識環境下生存或許會成為一種折磨。
自我毀滅,衝向懸崖,是她們義無反顧的選擇。
影片《末路狂花》以悲劇的結尾收場,塞爾瑪和路易斯二人的驚心歷程令人唏噓不已,從自我意識的覺醒到反抗意識的成熟,她們突破了層層阻礙,重新估起自我存在價值,向強大的男性意識所主導的世界奮力吶喊。
而那在懸崖綻放的生命之花,也永遠定格在了影片的最後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