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滬語小說《繁花》遊上海

2021-02-22 微觀上海

日前,《繁花》等上海八部作品獲「五個一工程」獎,上海作家金宇澄蟄伏多年寫就的這部作品最初從網絡起步,在《收穫》發表後出版單行本目前銷量已超過20萬冊,創造近年純文學出版物的一個「奇蹟」,並在兩年間拿遍國內小說界幾乎所有重要獎項。

■ 「導遊」:金宇澄,這位蟄伏文壇多年的上海爺叔,以一部《繁花》轟動海上文壇。他以滬語的調子記錄下30年上海風情,一街一景切切實實,叫人倍感親切。

■「地陪」:洪柯,上海老建築文化強烈愛好者。東張西望,走街串巷,尋訪上海各處老建築,搜集背後歷史故事。活在當下,卻心系舊時代的「老」男孩。

【皋蘭路•東正教堂•阿寶和蓓蒂家】

《繁花》:阿寶十歲,鄰居蓓蒂六歲。兩個人從假三層爬上屋頂,瓦片溫熱,眼裡是半個盧灣區,前面香山路,東面復興公園,東面偏北,看見祖父獨幢洋房一角,西面後方,皋蘭路尼古拉斯東正教堂,三十年代俄僑建立,據說是紀念蘇維埃處決的沙皇,尼古拉二世,打雷閃電階段,陰森可懼,太陽底下,比較養眼。蓓蒂拉緊阿寶,小身體靠緊,頭髮飛舞。東南風一勁,聽見黃浦江船鳴,圓號寬廣的嗚嗚聲,撫慰少年人胸懷。

這是阿寶登場的一幕。阿寶同父母租住在皋蘭路的洋房裡。阿寶祖父住在附近思南路的獨棟花園洋房裡,是一位曾擁有幾家工廠的資本家。但阿寶父親卻早年參加革命,與剝削階級家庭劃清界限,僅有阿寶還與大家庭往來。當然,祖父對這個搞革命的兒子頗有微詞,「我一直看不懂,人呢,還是要住法租界高乃依路,就是現在皋蘭路,講起來,一樣是租房子,為啥不蹲『下只角』呢。」

香山路、思南路、皋蘭路同屬於舊法租界,花園洋房遍布,典型的「上只角」,至今還留存著孫中山、周恩來、梅蘭芳等一批名人故居。思南路,舊名馬斯南路,取自法國作曲家馬斯南(今譯馬斯內)。香山路,舊名莫裡哀路,取自法國戲劇家莫裡哀。

皋蘭路,舊名高乃依路,以法國戲劇家皮埃爾·高乃依的名字命名。路的東端直通復興公園,公園門口的皋蘭路1號就是張學良故居。路的中段,16號就是書中提到的東正教堂,它全名東正教聖尼古拉斯教堂,建成於1934年,是在滬俄國僑民為了紀念沙皇尼古拉斯二世而建,為拜佔庭風格建築,有著典型的洋蔥頂。文革中,洋蔥頂一度被毀,現在所見的是後來重新修補的,風貌已略有不同,建築也改作商用。而少年阿寶所見的那個東正教堂,我們只能在老照片中回味了。

【西康路•大自鳴鐘•小毛家】

《繁花》:走出陝西路弄口,右手邊,就是24路車站……等電車到達長壽路,小毛下來,眼看電車繼續朝北……附近就是草鞋浜,此地一直往北,西面藥水弄,終點站靠蘇州河,這是小毛熟悉的地盤……西康路底,是一座人行便橋,河對面,上糧倉庫碼頭,日常有屯滿米麥,六穀粉的駁船停靠,據說有幾船裝滿了精白麵粉,專做奶油方麵包。

小毛家住在大自鳴鐘附近,西康路的弄堂裡。對於長壽路西康路一帶,上海人現在還習慣稱其為「大自鳴鐘」,可就是不見大鐘蹤影。

其實大鐘已經消失了半個多世紀。20世紀初,大大小小的工廠在蘇州河沿岸崛起。1911年,日本內外棉株式會社在小沙渡(泛指長壽路以北,西康路附近一帶,今西康路舊名小沙渡路)創辦內外棉在上海的第一家工廠。到1922年,內外棉已在上海擁有11家棉紡廠,並創辦紡織機器廠,逐漸成為在華最大的紡織集團公司。

1922年,正值董事長川村利兵衛退休,內外棉為了紀念表彰董事長在上海的功績,經工部局同意,在其工廠最密集的小沙渡路勞勃生路(今西康路長壽路)十字路口建造「川村紀念塔」。紀念塔呈方錐形,高33米,內有樓梯盤旋而上,上方嵌有一隻自鳴鐘,四面均有鐘面,每過一刻鐘會敲響報時。對於在附近上班的工人,也是提醒他們別誤了時間。久而久之,自鳴鐘成了這裡的地標,人們也習慣叫這裡為「大自鳴鐘」。

解放後,為了改善路口交通情況,也是為了清除帝國主義的侵略痕跡,大自鳴鐘於1959年被拆除。據說,由於其為鋼筋混凝土結構,質量十分牢固,拆除也花了不小功夫。生在50年代的小毛,也許還會對這座大鐘還存有幾分印象吧!

【光復西路•洋鈿廠•上海造幣廠】

《繁花》:小毛說,此地東面,是洋鈿廠,洋鈿廠橋,再過去,潭子灣,工人階級發源地。滬生說,我曉得,這叫江寧橋,前面滬杭線,鐵路與蘇州河貼近,洋鈿廠,就是造幣廠,蘇州河到此彎向南面,鐵路一直朝東,當中是洋鈿廠,一幢西洋大房子,像柏林國會大廈。小毛說,大妹妹的娘,以前每日坐定這間房子裡,做鉛角子,壹分,貳分,五分,哐啷,哐啷,機器一響,角子堆成山……

老底子的中國人往往會在舶來品的名字前加個「洋」字,比如洋槍、洋傘、洋油(煤油)、洋火(火柴)。有些現在還在使用,比如上海人還會叫土豆為「洋山芋」,叫氣球為「洋泡泡」。有些稱呼逐漸消失,就比如洋鈿(硬幣),所以洋鈿廠橋現在也少有人提及,往往稱其正名江寧路橋,或者造幣廠橋。

造幣廠位於江寧路橋畔,蘇州河北岸,過去屬華界範圍。造幣廠於1920年由北洋政府批准建造,廠房始建於1922年,但因資金不足,直到1930年才竣工。初名上海造幣廠,1928年更名中央造幣廠,直屬國民政府財政部。鑄幣廠房外觀仿美國費城造幣廠,粗看與滬生說的柏林國會大廈也有幾分相似。1949年後曾改名人民造幣廠、上海人民鐵工廠等,1954年11月更現名。其現仍擔負著國家流通硬幣和各種金、銀幣(章)、各種銅質紀念章、金飾品和工業金、銀材的製造。

▲德國國會大廈

【南昌路•南昌公寓•姝華家】

《繁花》:小毛乘24路,到「野味香」門口下車,過淮海路,到對面「淮海坊」弄口,與滬生會合,穿過後弄堂,走進南昌公寓。小學時代,滬生每次經過這座老公寓,喜歡作弄電梯,反覆撳電鈴,電梯下來,大家逃散。開電梯女人衝到公寓門口,大罵癟三,死小囡。大家躲到南昌路不響,待電梯上去,再撳鈴,非讓電梯上下多次,方才滿意離開。此刻,電梯女工看看小毛。滬生說,我尋姝華。女工對小毛說,喂。小毛說,姝華。女工拉攏鐵柵,扳一記鐵把手,電梯是鐵籠子,嗡嗡嗡上升,外面鐵絲網,樓梯環繞四周,到三樓,開鐵柵門,姝華立於房門口……

南昌路(雁蕩路以西段)舊名環龍路。1911年,法國人環龍來到上海做飛行表演,但在飛行過程中突然飛機熄火,環龍原本有跳傘的機會,但為了避開下面密密麻麻的觀眾,硬是將飛機開向空曠處,最終觀眾無一傷亡,環龍卻隨機迫降身亡。為了紀念他,法租界當局在顧家宅公園(今復興公園)內,為他建立紀念碑。後來,還將一段新開闢的馬路以他的名字命名,這就是現在的南昌路了。

帶著幾分林黛玉氣質的文學青年姝華是書中60年代年輕人中最懷舊的,喜愛法租界的氣息,喜愛西方詩歌。即使後來精神失常,亦絮絮叨叨地念誦著舊詩,說著租界的舊史,叫人唏噓不已。

南昌公寓建於1933年,呈V字形聳立在南昌路茂名南路口,舊名阿斯特屈來特公寓(英語:Astrid Apartments)。8層的高度,在舊上海也算得上高層公寓。外牆以奶黃色和淡綠磚貼面,建築多處細節均以裝飾藝術風格圖案妝點。尤其是頂部尖塔上的圖案,融入了太陽、閃電、山川、雲朵等元素,構成一幅極具欣賞性的裝飾藝術大作,於整棟公寓猶如冠冕上的寶石。

【石門二路•拉德公寓•滬生家】

《繁花》:兩人走到新華電影院……轉彎,經過鳳陽路,到石門路拉德公寓門口。滬生說,到我房間裡坐一坐。小毛說,要吃夜飯了,我回去了。滬生說,上去看看。兩人乘電梯到四樓,英商高級職員宿舍,比南昌公寓寬,一梯三戶,鋼窗蠟地,獨立煤衛。滬生開門讓小毛進去,朝東是馬賽克貼面的大廚房,居中的臺子上,擺了一隻摜奶油圓蛋糕……

石門路拉德公寓?資料中並未發現上海曾有這棟名字的公寓。所以,作者可能是記錯了,或者是故意模糊其原型。

而南京西路新華電影院(已拆)轉彎,走上石門二路,穿過鳳陽路,在石門二路奉賢路口的確有一棟高級公寓,這是建於1932年的卡德公寓。公寓之名源自石門二路的舊名卡德路。大樓四四方方,紅磚白牆相間,外立面裝飾簡潔,倒如同滬生正經保守的性格。滬生父母是軍隊幹部,說一口帶著北方口音的上海話。在這個軍人家庭長大的滬生,雖然做著遠離鬥爭的「逍遙派」,但底子裡還是正統的革命思想。比如,常常脫口而出的「我不禁要問……」,帶著一股文革大字報的口氣。

大概是因為外形中正使它不太引人注意,卡德公寓不算有名,但如果跟一個老靜安提起凱司令食品廠,那對方一定會恍然大悟。一說起上海的西點,凱司令不得不提,現在仍舊是南京西路上響噹噹的招牌。凱司令食品廠幾十年來一直開在石門二路50號的卡德公寓樓下,但只加工不售賣。隨著現在規模的擴大,食品廠也搬離此地,原址變成了一家凱司令門店。

但還是不禁叫人聯想起,滬生家的這隻摜奶油蛋糕是在南京西路凱司令買的嗎?

【復興中路•上海電影院】

《繁花》:七月流火,復興中路「上海」電影院,放映《攻克柏林》,學生票五分。每個椅背後,插一柄竹骨紙扇,看一場電影,阿寶扇了一場。電影即將結束,柏林一片廢墟,蘇聯紅旗飄揚,場子大燈未亮,周圍已經翻坐墊,到處飛扇子,前排觀眾,扇子直接朝樓下飛。爆炸之中的柏林城,漫天飛舞碎片。場內廣播喇叭響了,最高指示,增產節約,愛護國家財產,啥人摜扇子,不許摜扇子,聽見吧,不許摜。扇子繼續飛。紅旗飄揚,三大方面軍從柏林東南北三個方向會師。阿寶立起來,走出電影院。梧桐蔭涼,四面恢復安靜,蟬聲一片……

銀幕上在爆炸,場下扇子亂飛,喇叭裡哇哇叫,但叫了也是白叫,場面帶著幾分喜感。走出電影院的阿寶將走進祖父家的洋房,面對他的是被抄家的震撼一幕。

上海電影院,聽起來派頭不小,有人會誤以為它就是「上海影城」,但其實小得可憐。上海電影院始建於1942年,初名上海大戲院,演出話劇,1944年改映電影。門牌復興中路1186號,靠近陝西南路,巨大的膠片形外牆裝飾才讓人注意到這裡還是一家電影院。入口僅有一個門面,位列在各種小店中,也許你經過也不會發現。近年已處於停業裝修階段。

【曹楊新村•阿寶新家】

《繁花》:此種房型,上海人稱「兩萬戶」,大名鼎鼎,五十年代蘇聯專家設計,滬東滬西建造約兩萬間,兩層磚木結構,洋瓦,木窗木門,樓上杉樹地板,樓下水門汀地坪,內牆泥草打底,罩薄薄一層紙筋灰。每個門牌十戶人家,五上五下,五戶合用一個灶間,兩個馬桶座位。對於蘇州河旁邊泥濘「滾地龍」,「潭子灣」油毛氈棚戶的赤貧階級,「兩萬戶」遮風擋雨,人間天堂。阿寶家新地址為底樓4室,十五平方一小間,與1,2,3,5室共用走廊,窗外野草蔓生,室內灰塵蜘蛛網。

曹楊新村始建於1951年,是新中國的第一個工人新村。其中猶以建成於1952年的曹楊一村最為典型,其參考歐美和蘇聯的建築理念,由留美歸來的中國建築師設計,紅瓦白牆的二層樓房(60年代又加建一層),曾被稱為「蘇式洋房」,能夠入住的幾乎都是勞動模範和先進工作者。周邊環境也經過精心規劃,有林蔭道,有河浜,有小橋,當時還傳唱著一曲楊柳青小調「曹楊新村好風光哦,白牆壁,紅屋頂,石子路鋪得平,哎喲走路真稱心……」

曹楊新村一共有九個村,但這些後來者都略遜色於曹楊一村。阿寶一家被趕出皋蘭路洋房,搬進的「新家」也許就是其中的某一處(根據作者所繪插圖及曹楊老住戶的回憶,有可能是曹楊二至六村中的一處)。由於煤衛合用、居室狹小等原因,現在除了曹楊一村作為歷史保護建築還傲然獨立外,其他新村的舊樓房大多已逐漸拆除,並新建為獨門獨戶的多層公房。但還是有部分住房仍未改造,居民每天還過著廚房廁所公用的生活。

【長寧路•中山公園】

《繁花》:……1967年深秋,一個下午,滬生陪姝華,走進中山公園,去看一看華東最大,還是遠東最大的法國梧桐,公園門口,一樣貼滿大字報,但越往裡走,等於進入一個墳場,寂無一人,四顧曠莽,園北面有西式大理石音樂臺,白森森依舊故我,旁邊一口1865年銘記的救火銅鐘,已遍尋不著,另有一條小徑,上跨一座西式旱橋,靜幽依然,滿地黃葉。園西首,遍植梧桐,極自然的樹冠,與行道樹不一樣,寒風割目,兩個人尋了許久,總算於荒蕪中,見到了這顆巨大梧桐,樹皮如蟒,主幹只一米高,極其壯偉,兩人無法合抱,虯枝掩徑,上分五杈,如一大手,伸向雲天。滬生說,聽說是義大利人手種,工部局裡記錄,是義大利移來,總之,正好100年了。姝華仰面說,1867年,法國梧桐,還是義大利梧桐,100年的荒涼。滬生不響,樹上有一隻斑鳩,鳴了一聲,棄枝飛離。

中山公園最早是英國人霍格兄弟的花園,因為兄弟倆曾開辦了一家兆豐洋行,所以這裡被稱作「兆豐花園」。1914年,工部局買下這片土地,改作公園對外國人開放,名字就叫「兆豐公園」。公園旁建於1933年的數排聯體別墅,也命名為兆豐別墅,曾居住過張治中等多位國民黨高官和社會名人。又因為公園建成初期,大門開在北邊的極司菲爾路(中文名梵皇渡路,今萬航渡路)上,所以也被稱為「極司菲爾公園」、「梵皇渡公園」。1941年為紀念孫中山先生而改名「中山公園」。

滬生和姝華所見的那棵法國梧桐,據稱是華東地區樹冠最大、樹幹最粗、樹身最高的懸鈴木。大樹位於公園西北角,是1866年由英國人漢壁禮爵士從義大利移來送給霍格的,至今已有140多年歷史。

為了把這裡打造成一座英式公園,1924年園內建造了半圓喇叭形的露天音樂臺,可在夏天舉行音樂納涼晚會。

1935年又在草坪邊建成了一座大理石亭,亭內立西洋女神雕像,亭周紫藤纏繞。

亭西還有一口大銅鐘,是1865年鑄造於紐約,1881年運抵上海,最初置於公共租界救火會瞭望臺,為上海最早救火鍾。後來救火不用敲鐘為信號,便在1922年移入公園,供遊人觀賞。

公園南面還有一座「四不像」,雕塑來自英國,它兩翼張開,似鳥非鳥,似獸非獸,造型獨特,雕像頂還裝有一座日晷。

當滬生和姝華來到中山公園時,大銅鐘已在「大煉鋼鐵」期間下落不明。「四不像」和大理石亭內的女神像都被砸毀,園內已是一片蕭條。

直到去年,中山公園經過一年的大修,根據史料,重新恢復了銅鐘、女神像和「四不像」、音樂臺等園內曾經消失損壞的景物,重新恢復昔日光彩。

【南京西路•大都會舞廳】

《繁花》:菊芬說,上海最好的跳舞廳,哪裡。小毛說,南京西路「大都會」。菊芬說,是呀是呀,天花板鴨蛋圓形狀,像掛下來幾百頂帳子,燈光像月光。小毛說,真的。菊芬說,人像睏到帳子裡,昏昏沉沉,正好做夢,可以做好夢。

大都會舞廳位於江寧路南京西路口,建於1934年,也是舊上海大名鼎鼎的舞廳之一。與百樂門舞廳的西式摩登風格不同,大都會舞廳走中式風格,八角亭的外形,內外雕梁畫棟,如同皇宮,舞廳正中的穹頂下則是圓形舞池。其原址是曾舉辦過蔣介石宋美齡婚禮的大華飯店,後飯店毀於大火,土地出售後才興建了美琪大戲院和大都會舞廳。解放後,舞廳改作靜園書場。直到1988年,改建為大都會歡樂園,後被拆除,建造梅龍鎮廣場。

為何小毛和菊芬眼中「上海最好的跳舞廳」是大都會,而不是百樂門?也許是由於解放後舞廳逐漸關閉,百樂門改為「紅都影劇院」,當時其仍未恢復成舞廳。(作者 小暖)

(來源:申江服務導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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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部35萬字的「滿紙滬語」的長篇小說《繁花》,吸引眾多讀者和文學愛好者的同時也引發人們去做一個讀後的思考:在生活節奏越來越快的今天,傳統文學的力量貌似逐漸式微,為什麼《繁花》會脫穎而出?起初,金宇澄先生在網上開始了《繁花》的創作,每天抽時間進行一段文字的更新,也算是一個滬語寫作的練習,但是本地網站「弄堂網」上,每天都有或多或少的網友讀者的互動回饋信息,寫作過程裡,越來越想著如何將這樣一個上海市民生活百態的長篇小說在敘事上做得更為有趣味和不落俗套,最終,這部33萬字的長篇小說初稿就這麼在5個月的時間裡,在沒有做好準備的情況下完篇了。
  • 《繁花》出新版,金宇澄為書中人物寫「小傳」
    在最近上市的新版《繁花》中,人們將看到作家金宇澄親自為書中人物書寫的「小傳」。作為茅盾文學獎得主,金宇澄筆下的《繁花》是一部地域小說,也是一部記憶小說:六十年代的少年舊夢,人間煙火的斑斕記憶;九十年代的聲色犬馬,是一場接一場的流水席。金宇澄以滬語入小說,重溫說書人傳統,書寫上海民俗習慣和人文傳統。
  • 申音 | 高博文:吳儂軟語說《繁花》
    代表作品有長篇彈詞《珍珠塔》、《文徵明》、《描金鳳》、《明末遺恨》,中篇評彈《四大美人》、《林徽因》,評彈系列演出《高博文說繁花》等,是當代評彈藝術的傳承人與領軍人物之一。作為近年來滬語寫作的傑出代表作,《繁花》無疑是其中最為成功的一部長篇小說。一時間,電影、廣播劇、電視劇、話劇……眾多文藝樣式都瞄準了這部描寫上海市井生活與歲月變遷的小說。
  • 讀創讀書|《繁花》出新版,金宇澄為書中人物寫「小傳」
    [caption id="attachment_3164820" align="alignnone" width="800"]▲《繁花》金宇澄 著上海文藝出版社2020年11月[/caption]作為茅盾文學獎得主,金宇澄筆下的《繁花》是一部地域小說,也是一部記憶小說:六十年代的少年舊夢,人間煙火的斑斕記憶;九十年代的聲色犬馬
  • 西風豈是繁花主——有關金宇澄和《繁花》的零碎
    這樣看來,金宇澄老師的長篇小說《繁花》名字的確起得恰到好處。《繁花》出版之前,其實我已經在弄堂網讀過一部分內容了,當時金老師每天寫一點,講述一個個上海故事。故事都是他在漫長的歲月裡耳聞目睹記下來的,三十年彈指一揮間,上海的各種變化如浮世繪一般在讀者眼前徐徐展開。
  • 王家衛掌鏡,胡歌新劇《繁花》開拍:夢回朦朧又曖昧的上海舊時光
    七年前,講述上海故事的小說《繁花》出版,引起了王家衛的關注。在動態海報中,胡歌還是一如既往地英俊,嘴上卻說著軟糯道地的滬語,成了情場浪子「阿寶」,也將我們帶入那個朦朧、曖昧的上海舊時光。這部地方味兒十足的海派小說,老文曾經簡略地看過一次,小說採用的話本形式寫作讓老文印象深刻。畢竟這麼老派的寫作言語,在近年來的小說中可不多見了。在口水文遍地的都市小說中,它獨樹一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