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勒克特拉》《咔哧咔哧山》:鈴木忠志這兩部戲為什麼必看

2021-03-01 幕間戲劇

9月23號到25號,鈴木忠志將帶著他的《厄勒克特拉》與《咔哧咔哧山》兩部作品在北京的古北水鎮演出。隨著近年來華次數的增多,中國觀眾對這位大師的名字也開始漸漸熟悉起來。然而,我們再一次需要走進劇場,並不僅僅是衝著一個「大師」的名頭去膜拜,而是因為鈴木忠志所能帶給我們的啟發與震撼都是無比切實的。除去那些歐美人給予他的頭銜和各種教科書裡的稱讚,鈴木究竟何以被稱之為大師?稍事梳理他的創作生平,我們就會明白。

鈴木的導演創作從「校園戲劇」開始。在早稻田大學政治經濟學部就讀期間,他加入了早大頗具歷史的學生劇團「自由舞臺」。時值上世紀50年代末,寫實主義正是日本戲劇的正統與主流,鈴木在這種情況下開始創作,也自然受其影響。早大期間,鈴木導演了契訶夫與阿瑟米勒的劇本,並在畢業後迅速與好友、劇作家別役實一道創辦了「新劇團自由舞臺」,以推出別役實作品作為劇團目標。這一時期的鈴木在導演上亦尚未形成明確風格,觀念上則以排演劇作家的成熟劇本作為工作核心,可說是他的早期創作。


↑  鈴木忠志

1966年到1971年的五年成為鈴木的轉型期。1966年,劇團將東京一家咖啡館的二樓改造成為了專屬的排練廳與劇場「早稻田小劇場」,並將劇團改成了同樣的名字。固定場所中的共同生活與不間斷排練使得鈴木觀察到了演員獨特的「身體性」,並開始嘗試用「解構」與「拼貼」的方式來完成演出文本。同時,鈴木開始了對日本新劇寫實舞臺的猛烈批判,認為這種裝扮外國人的表演,嚴重歪曲與消解了日本人無法替代的身體性。1967年,天才女演員白石加代子加入劇團。1968年,別役實退團。獨特演員的加入與劇作家的退出,使得鈴木更加徹底地堅持之前的各項探索,自己拼貼經典文本、白石主演,在1969、1970兩年間完成了《關於戲劇性》三連作,震動了日本戲劇界。

1972年,《關於戲劇性2》赴法參加戲劇節。鈴木個人的首次出國經歷帶給了他兩點巨大的啟發:其一,在雷米卡耶廳這個由住宅所改造的劇場中的演出,使得鈴木開始思考全新戲劇空間的可能——回國後的1976年,鈴木買下了利賀村的一座合掌造(一種日本的傳統住宅建築),和建築大師磯崎新一道將之改造為了劇場「利賀山房」,並全團遷往利賀,隨後的數十年中,6座劇場在利賀村依次建立,利賀逐漸成為戲劇聖地。其二,法國戲劇節上,能劇大師觀世壽夫在非能劇舞臺上的表演,使得鈴木對於日本傳統劇場有了新的認識,開始著手從傳統劇場中發掘日本人獨特的身體性。理論上,鈴木提出「動物性能源」的概念強調舞臺上的演員身體能量;方法上,由能劇、歌舞伎的身體核心所產生的演員訓練法「鈴木方法」被提出和完成;實踐上,鈴木和觀世壽夫、白石加代子合作的《特洛伊婦女》在1974年上演,一時佳評如潮,歐美各國紛紛邀約。從這時起,不到四十歲的鈴木站上了戲劇大師之席,從1972年赴法直到1984年「早稻田小劇場」改組為「利賀鈴木劇團(SCOT)」,成為了鈴木創作的成熟期。

SCOT成立後,已經走向國際舞臺的鈴木更加廣泛地和各國演員合作,時常讓各國演員在自己的作品中同臺、並使用母語演出。作品所思考的問題也由對本國社會的關注變為世界性的課題。6國演員同臺的《李爾王》、還有這次來中國演出的《厄勒克特拉》,都是這一時期的代表作。從90年代開始,鈴木重新定義了「鈴木方法」,將之從一種追尋日本身體的表演訓練,變成了一種跨文化的平臺。「動物性能源」也從原先的劇場觀念,擴張成為鈴木後期核心理論「文化就是身體」中「文化」部分的重要力量。鈴木認為現代化肢解了人們的身體,於是選擇來自於前現代傳統的能劇、歌舞伎的身體性來構築演出,從而以戲劇為手段,來和現代化對抗,曾經的「日本-西方」的對立關係被置換為了「傳統-現代」,戲劇則是轉換二者的載體。鈴木藉由這樣的轉換,從日本出發,然後超越了日本,成為真正的世界性的藝術大師。

這次來中國演出的兩部作品《厄勒克特拉》與《咔哧咔哧山》分別首演於1995年和1996年,雖然已有20年歷史,但在演出中卻絲毫看不出任何年代感,在美學上與新創劇目無異。這兩部戲也彰顯了鈴木作品的一貫特徵:和時代主流美學絲毫無關,而是在主旨與表達上與時代密切關聯。如果想從這兩部戲裡管中窺豹了解90年代日本戲劇的樣貌,那一定是妄想;而想要在作品裡看到當今世界最流行的資本主義當代審美,同樣是絕無可能。這就是大師的位置:我自立足於巔峰,腳下的浮世流雲怎麼變幻,也始終在我之下。

兩劇中,《厄勒克特拉》是當之無愧的代表作。儘管是德語作家改編的古希臘故事,作品卻並不讓人感覺到有距離感或者隔閡,因為背景與故事在這一版的演出中都是次要的,「鈴木忠志」的在場蓋過了一切。演出是鈴木忠志導演、表演風格的集大成體現,不管是導演調度還是演員表演,最突出的特點就是力量感極度強烈、衝擊力巨大,且這種力量強度貫穿始終,一個小時出頭的演出時間幾乎讓人全程屏息觀看,除去震撼很難找到其他詞彙形容。《厄勒克特拉》的演出中,觀演關係都完全超越了理性範疇,演員身體所展現出的強大能量直接傳遞到觀眾的身體,觀眾只需要感受性的被震撼就足夠了,至於表演方式的原因和作品的含義,就交給演出後的評論與思考吧。

必須提到的是,《厄勒克特拉》這一次的主演艾倫•勞倫,可說是鈴木在白石加代子之後合作過的最重要的女演員,她在本劇中的表演完美展現了「鈴木方法」訓練到巔峰之後,強大能量與圓熟角色塑造的共存,同時也以自己美國演員的身體,對於一直以來都存在的「『鈴木方法』只是適用於日本人的特殊訓練」這種無知詰難作出了回答。而由於艾倫目前在美國茱莉亞音樂學院任教,且已年近六旬,本次的演出不出意外應該是中國觀眾唯一一次看到她演出《厄勒克特拉》的機會,甚至即便以後自己去利賀,也應該很難再能看到艾倫版的本劇演出。

1995年,《厄勒克特拉》曾經來北京演出,那也是鈴木的第一次來到中國。那一版的主演尚並非是艾倫,就已經使得許多戲劇從業者觀後深感震撼,留下了對鈴木的第一印象,牢牢記住了大師的名字。20年後,本劇再度來華,這一次演員陣容更加強大且基本絕版,不管對於沒有看過鈴木作品的新觀眾,還是曾直接看過本劇的老觀眾,都是不容錯過的。

《咔哧咔哧山》則是鈴木作品中少見的喜劇,以「鈴木方法」的強大演員能量完成的表演,作品通過節奏、動作所展現出的幽默與風趣,二者的結合顛覆了鈴木作品以往給人的嚴肅、震撼的單一印象,也在表演上讓人更加深刻的認識了「鈴木方法」,看到了它在表演風格上的全面適應性。

作品改編自太宰治《御伽草紙》中的《兔和狸》與《舌切雀》兩個故事,實際上,鈴木早在創作初期的1967年就把這個兩個故事分別改寫和排演過。時隔30年回頭改寫同樣的題材,可見大師對著兩個故事的喜愛,30年前的改寫還只是鈴木嘗試運用「解構」與「拼貼」來構築文本,如今的《咔哧咔哧山》則已經是鈴木「拼貼」手法的教科書級呈現。而導演上,鈴木的高妙之處在於,導演風格來自於故事氣質本身,喜劇性也是從中構築的。《御伽草紙》全書都是改編自日本民間故事,民間故事往往都是自帶著歡樂、詼諧、粗糙、生猛這類的強烈美學氣質的,即便如太宰這樣的極品喪男,在重寫時也無法蓋過故事本身的氣質。而在鈴木的舞臺上,民間感的詼諧、突如其來的猛一下粗俗、節日氣氛感的場面、歡樂的歌舞,都給人強烈的在看民間故事的體驗,導演風格與原作故事首先在氣質上達到一致,然後才是其他的詮釋。


↑ 《厄勒克特拉》  《咔哧咔哧山》 ↑

《厄勒克特拉》與《咔哧咔哧山》雖然是一悲一喜兩部截然不同的作品,卻又有著許多完全相同的內容,譬如強調身體能量的表演方式、由輪椅和護士等構成的醫院意向、多國演員同臺說著母語等,這些共同點則正是鈴木忠志作品的經典符號,不止這兩劇,也同時出現在鈴木的一些其他作品中。這次的兩劇演出中都能看到這種經典符號的運用,也正是我們接近大師思想的一次機會。

表演方式的獨特大概是鈴木作品的最顯著特徵:動作經過嚴格設計、重心凝聚在腰部、強調演員身體能量。一方面,這是「鈴木方法」訓練的結果,訓練內容直接體現在舞臺上。深入說,這種表演方式並不僅僅是大師的個人趣味,而是有著深層來源的,能劇與歌舞伎就對演員表演有著同樣的要求。再深入說,鈴木也不是為了單純繼承傳統,而是為了突出演員的「身體性」,從而和現代化對抗,也就是前文提到過的,他的後期轉化。現代化肢解了人類身體,通過對傳統劇場形式的回歸,恢復人類身體的感知與表達能力,從而重新建立起一個有「文化」的文明,這便是在「文化就是身體」的理論框架下戲劇的功用。

舞臺上醫院意向則是鈴木作品與主題表達相關的重要符號。《咔哧咔哧山》中的醫院意向還與故事進行了關聯,將全劇明確設定為一個發生在醫院場景裡的套層結構,開場即是醫生與護士講出的故事,中途也多次跳回醫院場景,角色在民間故事與醫院病人、護士的兩重身份間來回。《厄勒克特拉》則乾脆將之抽象成為一種意象,歌隊始終坐著輪椅,主演角色沒有不是坐著輪椅出場的,兩名女主的輪椅還分別由護士照顧,雖然護士從頭到尾沒有一句臺詞。鈴木曾說自己是懷著「世界是一所醫院,人們都是其中的病人」這樣的想法,進行著多部作品的創作。當這種充滿主題意味的想法被以具體形象呈現到舞臺上之後,就出現了鈴木作品的一個獨特的有趣特點:「立體性主題」。也即,鈴木作品裡,刨除「世界是醫院」的想法,作品本身是有其主題的,而醫院意向作為大背景貫穿存在後,「世界是醫院」並不是作為另一重主題去和作品本身的主題並列,而是成為背景性主題,作品本身主題要在它的條件下發揮作用。例如,《咔哧咔哧山》的一重主題是關於愛情的,而在「世界是醫院」的背景主題下,這重主題就變成了「病態的愛」;《厄勒克特拉》裡對於命運的反抗,本來在結局中得到了出路,由於背景主題的存在則又被籠罩上了悲觀的色彩。在鈴木作品中,舞臺意向使得主題表達成為了一個立體結構。

多國語言同臺同樣是被納入到「立體性主題」當中的。直觀來講,多國語言同臺展現的是異質文化間的碰撞,不同文化背景下的人被放置到同一個場景中,既非衝突,也非融合,僅僅就是一個客觀狀態,鈴木將他們放到一起,讓觀眾自己來審視。而這個審視的場景,也恰恰正是當今世界的面貌,不同文化的人們在這個星球上生活,這種共處的事實正越來越被大家能夠清楚的意識到。這其中流露出的是鈴木對於全球化的矛盾態度:它如此的不可逆,我們無法對抗它,只能在它的規則下尋找生機,同時它又是如此的有害,我們無法不去盡全力保持住自身的特性。在「立體性主題」的結構下,病態的人類、異質文化的碰撞、還有愛情、命運,等等等等,鈴木戲劇都不是用作品去表達其中任何一個單一主題,也不是同時表達多個主題交給觀眾去理解,而是讓他們同時存在、互相作用,最終希望讓觀眾的思考變得更加複雜。

當然,如果你不願意做複雜的思考大概也沒有關係,畢竟劇場裡的生理性震撼已經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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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這兩部戲,值得你跑到長城腳下看一看.
    繼去年的《酒神狄奧尼索斯》之後,鈴木忠志在九月底又有兩部新作品來到中國:《咔哧咔哧山》和《厄勒克特拉》。
  • 鈴木忠志的鈴木訓練法核心內容到底是什麼?
    無論是改編自格林童話的《辛德瑞拉》,還是對莎翁戲劇經典進行後現代解讀的《李爾王》,又或者最近演出的喜劇《咔哧咔哧山》和悲劇《厄勒克特拉》,每一次觀劇,小編都感慨鈴木式表演的舞臺總是惜步如金。 1982年,鈴木忠志首次在這裡舉行了世界性戲劇節「利賀戲劇節」,這也是日本第一個國際戲劇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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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時,這四個字是搜尋引擎裡的關鍵字。2017年6月,鈴木忠志的作品《特洛伊女人》在國家大劇院上演,其作品風格及表現形式完全不同於小友之前接觸過的戲劇作品,演員形體的靈活度及演員對身體的控制令人佩服不已。2018年4月,「鈴木演員訓練法」第三期訓練營在古北水鎮正式開營,小友有幸與鈴木忠志有了近距離的接觸與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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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出「身體性」:鈴木舞臺的最大特徵剛剛在古北水鎮結束演出的《咔哧咔哧山》與《厄勒克特拉》應該可以帶給我們一些答案。作為鈴木的代表作品,兩劇都十分典型的體現了鈴木創作的風格:突出演員的「身體性」。突出演員的「身體性」,首先是要突出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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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大鼻子情聖》劇照 [保存到相冊] 《大鼻子情聖》改編自法國著名作家羅斯丹的作品《西哈諾》,是一個感動了許多人的經典愛情故事。  字幕不完整  那是大師故意為之的  被淡化的不只是劇中的愛情色彩,該劇字幕也不完整。只見舞臺上演員嘰裡咕嚕說了一大串,顯示屏上卻只偶爾跳出一兩句,僅起到提示的作用,這可急壞了不少觀眾。  其實,這並非機器故障,而是鈴木忠志有意為之。他
  • 鈴木忠志:取乎其上
    我透過多年近身觀察日本近代戲劇大師鈴木忠志及其領導的SCOT劇團(Suzuki Company of Toga)的作品、工作方式及生活態度,才逐漸明白這個道理。鈴木訓練法:長期訓練後的能量結晶 第一次接觸鈴木忠志的演員訓練法是在1994年的紐約SITI劇團,這個1992年成立、由美國導演安·寶嘉(Anne Bogart)領導、鈴木忠志協助成立的美國劇團,裡面成員八成以上都曾在鈴木忠志劇團待過並長期接受鈴木表演法的訓練。成團後,結合安·寶嘉導演的觀點訓練(View points Training)而風格獨具。
  • 鈴木忠志:極致的,也是極端的
    《酒神狄俄尼索斯》日本SCOT(利賀鈴木劇團)的掌門人鈴木忠志,無疑是近幾年頗為國內戲劇圈推崇的國外戲劇大師之一。2014年攜《李爾王》、《大鼻子情聖》進京參加「戲劇奧林匹克」以來,他四年間數度來華,以或演劇或授課的形式,極致開發與展示演員的身體能量,變成「鈴木演員訓練法」深入人心的活廣告。
  • 鈴木忠志《特洛伊女人》當中的東西方交會
    之所以選擇《特洛伊女人》,鈴木忠志表示其主要目的在於:「如果日本人演出西洋的劇本,可是又並非模仿西洋人的戲劇的話,我想要知道這當中將會發什麼樣的事情,以及如何解決這些問題。」換句話說,鈴木忠志導演《特洛伊女人》,首先因為他強烈地意識到這是一個「西洋的劇本」,以及在戲劇上所面臨的一個先天的問題:自己是身處於「東方」的導演。
  • 《大鼻子情聖》演前導賞:鈴木忠志的風格解析
    鈴木的戲劇創作開始於早稻田大學的學生社團時期,1966年畢業後他便和同學別役實等人共同創建了自己的劇團:早稻田小劇場,推出由別役實編劇的劇目。這一時期的鈴木只是在方向探索的初期,雖然有著熱情而集中的戲劇活動,但是明確的風格尚未找到。1968年到1973年,屬於鈴木忠志的創作風格開始正式形成。這一階段的風格要素主要有兩點:拼貼文本,強調身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