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萬曉利47歲。
自2002年籤約摩登天空起,他已經在民謠圈活躍了16年。16年,子女長成了大人,萬總逐漸老去,但陀螺一直在轉。
寫董小姐的宋胖子很愛萬曉利,摯愛。宋冬野受萬曉利影響很深,不難看出胖子的作品有些萬曉利的影子。宋胖子是萬曉利的追隨者,萬曉利也是宋冬野唯一的偶像。
2017年11月,萬曉利發行他的第五張個人專輯《天秤之舟/牙齒,菠菜和豆腐與詩人,流浪漢和門徒》,專輯名很長,幾個很簡單的名詞堆積,誰都不知道萬總要表達什麼。
發布會上來了很多人,宋冬野、馬頔、堯十三……像一場民謠音樂人的聚會。16年的時間,萬曉利成為中國流行民謠的巨頭,足以撐起並影響民謠圈的半壁江山。
萬總的歌很難聽,真的。
《狐狸》、《陀螺》、《達摩流浪者》一首首經典中的經典,在第一次聽到的時候都是難以忍受。《狐狸》中夾雜的怪嚎,《陀螺》裡的亂轉,除了萬曉利粗糙的嗓子,聽不到這些歌的其他聲音。
不同於其他民謠歌手,萬總的歌沒有節奏,每一首都風格迥異。當我第一次想要了解他,打開他的熱門單曲,一首接著一首的聽。除了翻唱版的《女兒情》,其他歌聽不到一半全被我切了。
有時候會懷疑喜歡萬曉利的人審美觀是不是出現偏差,他唱的真的難以忍受呀。民謠圈為什麼會將這樣一個人奉為標誌,他創造的經典到底是哪裡經典。
後來當我聽完宋冬野、馬頔、趙照、貳佰、堯十三,再聽萬曉利已經不是難以忍受的感覺了。民謠寫的是現實,是悲傷,萬曉利也是悲傷,只是更深層次的悲傷,他在用哲學栓釋悲傷。
拋開無病般的呻吟,令人窒息的悲傷,萬曉利其實在思考,為什麼會悲傷?他在尋找悲傷的解決,他要跳出自我封閉的那個圓。
萬總新專輯有一首歌《答案》,他是這樣介紹這首歌的,「遠與近,輕與重,前後與薄厚,上下與冷暖與裡外與虛實,物外之物,身後之身,尋找就沒有答案。尋找就沒有答案,不是沒有答案,也不是不去尋找,而是它就在那,只是我看不見。」
我坦白看不懂其中的意思,也不懂他是怎樣的哲學,只是覺得答案很遠,很深沉,我們需要去尋找。對於萬曉利,我們也需要去理解。
10年《北方的北方》發行後,萬總帶著新歌去巡演。演唱會上,原本不打算唱舊歌的萬總抵不過觀眾的呼聲,於是《狐狸》、《陀螺》的伴奏又響了起來。
打開各音樂APP,發現萬總的熱單都是那幾首,新歌再出,熱單也沒有變過。也許2010年《北方的北方》發行後,萬總就沒有人懂,也沒有人在聽了。
萬總喜歡用生活中的小事物栓釋對生活的理解,操場、老狗、小狗,簡單的事物包含了很深的理解。
我們覺得他難聽,就是不懂他對生活的理解,不懂這深層次的民謠吧。
我還記得有人評價萬總時說過這樣一句話,很誇讚,也很貼切。「正是萬曉利等極少數人的存在,才得以把一人一琴的現場威力放大到無限,才讓音樂現場有了繼續存在的意義。」
多年過去,萬總還是一人一琴,他堅持的東西永遠都沒有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