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鄰居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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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三集連結在此:
208,老相好的作案流程
209,愛情這個鬼跑了
210,漂洋過海來看你
1,
喬麥一手肯德基一手是李湛送的神秘禮物。
路過到小區門口的便利店,見燈光還亮著,沒打烊,她改了主意,把李湛送的禮物寄存到便利店裡,說明天過來拿。她跟老闆娘很熟的,陸橋帥從小來打醬油。
手裡提著肯德基回家,走過小區的垃圾房時,遠遠看見路邊草坪邊有一團黑影。
心立刻提起來。一下子想起新婚那年,去照顧流產的小媛回來,被小媛前男友跟蹤,嚇尿。
借著燈光,她看見垃圾房旁邊有堆裝修垃圾,她彎腰摸了半塊磚頭,當防身武器。
她不看那團黑影,假裝鎮定走路,餘光裡卻感覺黑影正在挪動。
走近了,黑影也像個黑瞎子忽地站起來,看樣子要朝她走來。
她揚起手裡的磚頭,進入戰鬥狀態,忽聽有人說:小喬。
聲音如此熟悉。喬麥定睛一看,原來是男鄰居陳有福。
放鬆下來後,她才聞到他身上的酒氣。
散場之前他給她的信息,意料之中她沒有回覆。大約忙著約會吧。他給妞妞打電話說早睡,他很快就回家。
他其實是怕自己早回去,萬一致禮聽到樓道的動靜,喬麥的約會出了破綻,就不好收拾了。
王婆當到底,心裡苦。他一直以為女鄰居就在原地,原來,她已經走出十萬八千裡。
喬麥說:嚇死我了,以為你是黑瞎子,差點給你開瓢。
說著,她把板塊磚頭扔到黑夜的草坪裡。
陳有福:早知道我不說話,你給我開瓢算了,我也就清醒了。
喬麥:切,才不呢,打了你我損失大了。
陳有福問:啥損失。
喬麥:怎麼著不得賠你幾頓餃子吃,哈哈。
他聽得出喬麥語調的明快,這是約會的後遺症,心裡的黃連翻上來,問:約會很愉快?
喬麥:挺好的,能高興好幾天。
陳有福:你覺得好就好。
喬麥:回家吧,你今晚喝的不少,謝謝你替我擋酒。
陳有福:喝酒我開心著呢,可以大膽跟你說,你今晚真好看啊,跟明星一樣。明星算什麼呢,畫報上的木頭人,你可是活生生的。沒有男人不會心動的,那個美國來的,為什麼改道來看你,男人最懂男人心啊。
喬麥:好啦好啦,別說瘋話了,快點回家,在外面跟個野鬼一樣嚇人。
他說:你先走,我在這裡醒醒酒,一會兒就回去。
陳有福殘存的理性裡,他不能在三更半夜和女鄰居雙雙上樓去。
喬麥也沒再堅持,就說:我回家後五分鐘內,你必須回去。若不,明天削掉你狗頭。
轉身而去。
他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樓門裡,悲傷便溢出來了。
2,
回到家,陸橋帥已經睡著,致禮在書房打遊戲。
她把肯德基放在茶几上,兔子餓了自然就出來找食兒。她去小臥室親了下孩子,然後卸妝睡覺。
躺在床上沒睡著。李湛來問晚安,說房間裡居然進了蚊子,咬了史蒂芬的腳丫子,兩人忙活半天抓蚊子,最後李湛拍死了蚊子。
喬麥腦補了一個壯漢一個書生滿屋子找一隻小蟲的畫面,笑了。
掛了那頭,這頭問陳有福回來了嗎。
過了好一陣,陳有福回覆:就在你樓板下呢,馬上睡。
又問:致禮沒說什麼吧。
喬麥:沒有,在打遊戲呢。
陳有福:快睡吧,太晚了。
喬麥睡不著,又補了句:我真心謝謝你,你什麼都為我考慮,而我是個自私的人,這些年來享用了你的關愛。但我沒有為你做什麼。
陳有福:說胡話。什麼都抵不過我樂意。
喬麥:我和美國來的朋友沒什麼的,就是互相欣賞,絕無可能。你不要多想。本來是一場正大光明的約會,我搞成了好像偷情一樣。這是我做人的失敗,找不到和致禮怎麼溝通的路。
陳有福:你怎麼向我解釋這個呢,忽然就不像你了,你其實有先上車後買票的勇氣的。和致禮,我妒忌,還是那句話,他坐著龍椅當馬扎子。
忽聽書房門響,致禮拖鞋啪嗒著出來。嚇得喬麥的馬扎子一趔趄,生怕自家男人忽然闖入,聽見男鄰居說了他壞話。
致禮是出來找食兒了。拿了肯德基冰可樂又跑書房了,他雖然賣了遊戲帳號,但是打起新款遊戲來,毫不含糊。
喬麥:馬扎子歪了,你睡吧。
她關了手機。她不知道樓板下的男人,今夜在酒精的烘烤下,想洞穿那層混凝土 ,把她擼了去,窩在身下。
半夜她醒了,是被致禮弄醒的。致禮睡下後,在老婆身上做一種奇怪的動作,不是親吻,是一隻動物在嗅另一隻動物。
如果今夜他要尋歡,她心裡滿是反感,致禮的前戲,把她當成一隻活捉的獵物,獵物一定帶著純潔的氣息。
大約沒有聞到同類的氣味在老婆身上停留,致禮心滿意足的睡去了。
喬麥假寐,心裡的悲哀也流淌出來。想念和李湛的那個擁抱,她感到深沉的溫暖,溫暖之下,一個男人的情慾之水正在浪打浪的趕來中,她用了蠻荒之力,擋住了。
上床的主動權從來取決於女人。人們覺得漂亮女人大約從不缺風流韻事,不,大部分人其實很挑食。不幸挑中的,婚姻的殼子裡面,欲望的野草探頭探腦。
野草一歲一枯榮。
但是致禮不信。
3,
第二天是周六,致禮要開車趕回A城看陸老太。陸橋帥要上補習班,早飯後,一家三口同時出門。
這天微雨。車子緩緩經過小區門口,便利店的老闆娘正站在臺階上,像一顆墩壯的植物沐浴天恩,喝飽水後再長一寸。
老闆娘從打開的車窗裡看見喬麥,高聲喊:小帥他媽,別忘了你昨晚放在這裡的盒子。
喬麥被迫喊了一嗓子:沒忘,回來就拿。
說完,搖上車窗,關閉了外面的世界。
致禮問什麼盒子。
喬麥說:單位裡的辦公用品,暫時放在便利店,周一拿。
車子開出小區後,致禮打開車載音樂。
陸橋帥跟著小甜甜哼起了Baby One MoreTime。
要是以往,她也會跟著節奏心裡跳舞。想戀愛,想做愛。
在動感的音樂裡,她看見致禮在搖頭晃腦,他是個簡單的男人,不記仇,容易快樂。
他也是個好人,但好人跟好人,不一定湊成一段好姻緣啊。
窗外,細雨在飄,情人路的垂柳樹靜默著一排排往後去,雨刷不緊不慢的刮著玻璃的雨水,前方依舊是蒙蒙的雨霧天。
手機裡收到李湛的信息,他還是叫她小喬姑娘,他說:我們走了。
Suv在細雨裡出城,一路向西。西安像一個難以抵達的夢境,或許以後她來過,他卻已不在。
她回復四字:一路平安!
忽然眼睛潮溼。小城婦女的心裡,偷著下了一場雨。
相約如夢,夢醒了。
4,
送下陸橋帥,致禮奔向A城,喬麥自己在細雨中走路回家。
致禮從後視鏡看見老婆手裡拿著傘,也不打傘,向著相反的方向。他想,這個傻女人,腦迴路不一樣。
喬麥走到小區門口,老闆娘那棵植物已經回到屋裡,她去取了李湛送的禮物,順便買了幾包酵母粉,也算是寄存的一些回報。
走到樓道門口,正好遇上妞妞推著自行車走出來,看樣子要去上補習班。陳有福要是在家的話,都是開車送女兒的,喬麥於是問:你爸呢。
妞妞說:他胃不舒服,昨晚吐了好幾次,今早剛去開了藥,我不讓他送我了。
她聽了,心裡很不是滋味。大約就是昨晚喝酒太多的原因吧。
走到三樓陳有福家門口,她停下來,手指到了門鈴邊上,停住了。
孩子們都不在家,她去了幹嘛呢?儘管兩人有種秘而不宣的依存關係,她想想還是算了。
於是她提著東西上樓。
回到家裡,先是給陳有福發了信息,問他現在好些了嗎。陳有福沒有回,她猜他大約睡著了。
她看到那個貼了封條的包裝袋口有裂痕,想必是那老闆娘探頭探腦想要知道裡面有何寶貝。
打開包裝,裡面還有兩個塑封的小包裝。是一套英文動畫原版的DVD,是給陸橋帥的。另一個包裝裡,一件維多利亞秘密的吊帶睡衣。絲綢小碎花,性感清新。
記得有一次聊天,喬麥說看新聞,貝克漢姆帶著他的三個兒子,去洛杉磯的維多利亞秘密店給老婆買了內衣。圖片上的小貝,好像帶著三隻小鴨過河的感覺。
男人送女人貼身私密之物,好像代表了某種親密。據說女人照鏡子總是高估自己的容貌百分之五十,所以喬麥看見鏡子裡有個中國版的米蘭達可兒:天使的長髮自然微卷,像剛剛睡醒尚未梳洗或才經歷一場完美的性愛。面容自然媚態,紅緋緋的臉龐和霧茫茫的雙眸以及剛剛吻過的嘴唇...
然後,鏡子一晃,回到很多年前,她穿了王經理送她的藍色真絲裙子,局促不安。
她根本連丁點喜歡都不曾給王經理,卻接受他的禮物。也許,她就是靈魂在刀尖上跳舞的女人,世界從未黑白分明,她也從未在婚姻裡停止想像。
如果連想像都被扼殺,那才是最大的惡意。
裙子是一件秘密,收起來。
然後,米蘭達可兒從鏡子裡走出來,洗手湯羹,熬了小米紅棗粥。
去接孩子的時候,她提著粥下樓,摁了半天門鈴,陳有福才開門。
一張蠟黃的臉,頂著一個亂糟糟的腦袋,剛睡醒的樣子。第一次,他不修邊幅出現她眼裡。
中年男人的一夕憔悴,像皮毛不光鮮的流浪狗。
昨晚還說削掉他狗頭呢,這回突然很心疼,也許流浪狗該找個適合的女主來疼了。
(未完待續。暗號:男鄰居,有小說目錄匯總)
澳洲日記:下崗了
我是白菜,飄在澳洲,左手生意右手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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