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派有墨香,興朋的唱腔更好似凌空書法,時而潑墨揮毫,時而蠅頭小楷,可瀟灑也可工整,一切皆揮灑自如。
偶然聽到winky詩作編曲並演唱的歌曲《松煙入墨》,尤其是擇荇作詞,仿佛就是為小言先生「量身定做」,神之契合,於是便有了製作視頻MV的心思。
「松煙」是松木燃燒後所凝之黑灰,是徽墨品種之一。松煙長於高山瘠地的松樹,取其松枝下八尺主幹燒制而成。衛夫人曰:「其墨取廬山之松煙、代郡之鹿膠十年以上強如石者為之。」漢代開始制墨,墨取自松煙,最初是用手捏合而成。
徽墨製作不易,分煉煙、和膠、杵搗、成型、晾墨、銼邊、洗水、填金、包裝等九道工序,僅捶墨一道工序,匠人用盡全力捶打揉搓。煉煙則用燈草點燃油燈,每盞燈上覆一瓷碗,煙燻在碗裡。匠人曰:「松煙入墨。」
故鋪一張素紙,研一方徽墨,嗅著飄散的淡淡松香,香徹肌骨,墨研至盡而香不衰。
人磨墨,墨磨人。
在製作視頻過程中,畫面的選擇與歌詞,都蘊涵了多層意思,以及簡單的表層意思。例如:「總有一紙淋漓」,選用《秀色江山》的鏡頭,我想此戲是小言先生演得最「爽」、最痛快的戲啦!為此,我「冒險」在視頻多處用了《秀色江山》的鏡頭。總而言之,每一句歌詞和畫面,請君細品,我就不「一一點破」了。
在整首歌中間處加入了《曹雪芹》的唱段,是我故意而為之,意會;尾聲處加入了三個版本的「休流淚」裡「不(未)歸來」,並分了兩個聲道和混合聲道,這裡建議您戴上耳機,L(左)聲道是1988年初版的「不歸來」,R(右)聲道是2018年電影版的「不歸來」,混合聲道是1990年藝術電視版的「未歸來」,其實就是一句唱詞,贈給觀眾自己「選擇」。
只道是世間無邊風光,而我自在山水間,點一支松煙,沏一壺香茶,看嫋嫋炊煙飄然離去。
聽說一點如漆,是遊龍靈眸初啟,幾欲騰空破壁,扶搖而去,將天地洞悉……
折一枝寒山凝碧,
上有白雪堆積,
數不出青針瘦密,
雲海蒼茫萬裡。
燃一縷蒼炱升起,
松香久散不去,
心思如餘燼收集,
研磨的如此細膩。
總有一硯風雨,
流連過峰石貧瘠,
夫曰:「曲水流觴,已為陳跡」,
以千古而序。
總有一紙淋漓,
恣意如虯根百曲,
所謂老樹迎客,林海奔啼,
分明是墨鄉故裡。
撥一爐枯碳未熄,
琥珀剔透欲滴,
避不開春潮帶雨,
老街曬薪臨溪。
投一把丁香碎粒,
搗作丹青濃鬱,
光陰被凍入膠泥,
玲瓏似一方印璽。
總有一硯風雨,
流連過峰石貧瘠,
夫曰:「曲水流觴,已為陳跡」,
以千古而序。
總有一紙淋漓,
恣意如虯根百曲,
所謂老樹迎客,林海奔啼,
分明是墨鄉故裡。
聽說一點如漆,
是遊龍靈眸初啟,
幾欲騰空破壁,扶搖而去,
將天地洞悉。
聽說一行絕句,
殘豔似故人手筆,
或於牌樓村驛,藤黃扇底,
恍然道:「原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