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共3769個字
閱讀時間4分鐘
還記得去年六月,作為中國電視劇三大獎項之一的上海電視節白玉蘭獎落下了帷幕。
其中兩部電視劇《大江大河》《都挺好》,可以說是大放異彩。
當晚的幾項重量級大獎,包括中國最佳電視劇、最佳導演、最佳編劇、最佳男主角、最佳男女配角等都被這兩部劇瓜分了。
而且這兩部電視劇,包括前幾年的一部現象級電視劇《歡樂頌》,均改編自同一個作家的作品。
這個作家,就是阿耐。
更出乎很多人意料的是:阿耐,竟然是一位,女作家。
提到中國的女作家,大家總喜歡帶一些有色眼鏡來看待這一群體。
認為中國的女作家只會寫一些情情愛愛。
其實,在社長看來,寫一些言情小說本無可厚非。
言情小說也有很多優秀的作品,也產生了一群大家,例如我們都熟悉的瓊瑤、張愛玲、亦舒等。
但是,在中國,還有一群女作家,她們絕不把自己關注的重點放到男女情愛上。
她們也敢拼敢闖,在中國文學界開闢了自己的一片天地,把自己的筆延伸到歷史、政治、社會的方方面面。
今天,社長就來給大家盤點幾位「獨闢蹊徑」的中國女作家。
阿耐
比蘇明玉還可怕的事業女強人
阿耐,出生於浙江省寧波市,著名財經作家。90年代棄政從商,現為浙江某著名民營企業高管。
代表作有《大江東去》《都挺好》《不得往生》《歡樂頌》等。
阿耐的作品質量非常高。
其內容緊貼時代主題,如《大江東去》就以經濟改革為主線,全面、細緻、深入地表現了1978年以來中國改革開放30年的偉大歷史進程。
同時,對於人物關係、人物心理的刻畫尤為深刻,看過《都挺好》和《歡樂頌》的小夥伴就能感受到她刻畫人物的厲害之處。
她的作品具有強烈的代入感,讓人往往能同書中的人物感同身受。
而且,阿耐作品中涵蓋的元素非常的多元,如《歡樂頌》《都挺好》中對職場,對商戰的描寫;《大江東去》中對政治、對體制的描寫都極為老練、現實,極有功底。
如果原作者沒有到現實生活中去摸爬滾打,沒有現實生活的真實體驗,僅憑藉自己的想像,又怎能把人物心理、人物關係、職場鬥爭、商戰博弈寫的那麼傳神、生動、淋漓盡致。
這樣看來,小說家的生活閱歷,真的是一生的財富。
阿耐,有資歷、有經歷、有才情、有生活、有故事,這些都成為她文學創作中不可多得的重要部分。
嚴歌苓
文字領域的鏗鏘玫瑰
嚴歌苓出生於上海,畢業於魯迅文學院和美國哥倫比亞藝術學院,享譽世界文壇的華人作家,是海外華人作家中最具影響力的作家之一。
她以中、英雙語創作小說,是中國少數多產、高質、涉獵度廣泛的作家,她的作品常被翻譯成法、荷、西、日等多國文字。
無論是對於東、西方文化魅力的獨特闡釋,還是對社會底層人物、邊緣人物的關懷以及對歷史的重新評價,都折射出複雜的人性,哲思和批判意識。
代表作有《金陵十三釵》《小姨多鶴》《芳華》《天浴》《媽閣是座城》《鐵梨花》《梅蘭芳》等。
她的小說風格剛柔並濟,優美磅礴的語言,畫面感十足。她的文字優美得像詩,在她筆下,所有的事物好像都有了生命。
作為一名女作家,嚴歌苓的作品大多以女性為主角,這些女性又通常是具有寬廣大愛之人,她們可能遲鈍不敏,可能粗俗膚淺,但都如同大地之母,包容著這個世界的骯髒和醜陋,她們的真與善反襯出人間故事的複雜。
像《小姨多鶴》裡面的日本少女多鶴,《金陵十三釵》裡面的名妓玉墨,通過她們的故事揭露了整個時代的背景,愛恨情仇通過人物表露,非常細膩。
嚴歌苓曾經是一名文藝兵。
後來她又主動請纓,趕赴越南戰爭前線,成為一名戰地記者。
死亡成為越南戰地醫院空氣中的特有味道,她把幾次與死神擦肩而過的體驗寫進小說處女作《七個戰士和一個零》中;相同的情節在大家熟悉的《芳華》中,也能找到影子。
同時,她還是一個絕對的寫作實踐派。
近期上映的電影《媽閣是座城》就是她多次往返於澳門親身體驗了作為賭徒的角色,才完成的;
在寫《小姨多鶴》的時候,她也常去日本,住進長野的一個村長,仔細觀察著村莊裡老人們的一舉一動。
李娟
我是一個野生作家
李娟出生於新疆,1999年開始寫作。曾有過一段在阿勒泰山區跟著母親做裁縫、賣小百貨,與牧民一起轉場的短暫經歷。
此後她曾到烏魯木齊打工,做了一年多流水線工人。然後在某雜誌做編輯,在某廣告公司作文案。
2003年作為公務員在行政機關工作多年,2008年辭職後專業寫作至今代表作有《九篇雪》《我的阿勒泰》《阿勒泰的角落》《冬牧場》《走夜路請放聲歌唱》《羊道》三部曲等。
她的散文為災難病痛提供了一種全新解讀。
李娟受教育程度並不高,她也從未受過系統的文學課程訓練。
她的書,被同行看到感到驚訝:
「這種文字是教不出來的。」
「她的文章有一種渾然天成的靈氣。」
李娟的成長經歷曲折,有著漂泊流浪的艱難歲月,很顯然是她文學世界的一個根基。
李娟在廣闊的新疆阿爾泰的深山牧場長大,與逐水草而居的哈薩克牧民共同生活。
這樣的生活經歷使她的作品有著別人難以企及的開闊感。
當我們讀她的文字的時候,有一種馳騁於新疆廣袤大地的開闊感。
2010年冬天,李娟毅然決然跟隨一家哈薩克牧民深入阿勒泰南部的冬季牧場、沙漠,度過了一段鮮為人知的荒野生活。
一部偉大的作品《冬牧場》應運而生。
作為第一位描寫哈薩克民族冬牧生活的漢族作家,她以飽含深情、靈氣飛揚又不失節制的文字,呈現出阿爾泰最後一批「荒野主人」冬季轉場時的獨特生存景觀,令人嘆為觀止。
同樣也為中國文學增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她知道新疆那塊土地有好東西,值得挖掘,值得記錄,值得努力表達。
身在其中,再苦,她也沒有被苦所淹沒,而是始終有一顆作家的心眼在跟現實保持距離,在打量著自己所受的苦。
楊絳
真正的巾幗英雄,逝去的一代宗師
楊絳先生,本名楊季康,江蘇無錫人,中國女作家、文學翻譯家和外國文學研究家。2016年5月25日逝世,享年105歲。
楊絳先生通曉英語、法語、西班牙語。
由她翻譯的《堂·吉訶德》被公認為最優秀的翻譯佳作,到2014年已累計發行70多萬冊;她早年創作的劇本《稱心如意》,被搬上舞臺長達六十多年,2014年還在公演;
楊絳93歲出版散文隨筆《我們仨》,風靡海內外,再版達一百多萬冊,96歲出版哲理散文集《走到人生邊上》,102歲出版250萬字的《楊絳文集》八卷。
楊絳先生的文學作品語言的成功是有目共睹的。
她的文字韻致淡雅,獨具一格,更難得的是,當她用這潤澤之筆描寫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時,擁有不枝不蔓的冷靜,比那些聲淚俱下的控訴更具張力,發人深省。
這一點在她的曠世名作《我們仨》中體現的淋漓盡致。
社長每一次讀《我們仨》都會淚流滿面,但是,這部作品中又不像其丈夫錢鍾書的作品將比喻運用得爐火純青。
而是每一個文字看起來都是那麼的平淡,但是在這個平淡中,我們卻讀出了一種力透紙背的情感羈絆。
楊絳先生總說自己只不過是一個業餘作者,生平所作都是「隨遇而安」。
寫散文、小說,翻譯劇本,每次都只是試試,可是這一試,就試出了大成就。
文革時期,楊絳沒能逃過劫難。
楊絳被拖去剃了「陰陽頭」,她不聲不吭地連夜趕做了個假髮套,第二天照常出門買菜。讓她打掃汙濁不堪的女廁所,她不懊惱,也不抱怨,打掃得乾乾淨淨,得空就躲在廁所裡看書。
她從來不汙不垢,隨心而落,如蓮般素心靜雅。
她這一生所求不多,只希望能在動蕩亂世中擁有一張安靜的書桌,和一個團圓的家。
說到家,楊絳先生和她的丈夫錢鍾書先生的愛情故事可以被稱為佳話了。
第一次見面時,彼此怦然心動、一見鍾情。
錢鍾書對楊絳說:「外界傳說我已經訂婚,這不是事實,請你不要相信。」
楊絳也趁機說明:「坊間傳聞追求我的男孩子有孔門弟子『七十二人』之多,也有人說費孝通是我的男朋友,這也不是事實。」
於是兩人順理成章地戀愛、結婚、生子,廝守終生。在他們身上,我們看到了愛情最好的樣子,這段姻緣堪稱現實版的「金玉良緣」。
「我和誰都不爭,和誰爭我都不屑。我愛大自然,其次就是藝術。我雙手烤著生命之火取暖,火萎了,我也準備走了。」
這首由楊絳翻譯的詩,也可看作她人生的寫照。
而這首詩也變成了先生的一句至理名言:
我和誰都不爭,和誰爭我都不屑。簡樸的生活、高貴的靈魂是人生的至高境界。
然而她對自己的境遇不爭,在丈夫遭遇污衊時她勢必據理力爭。
錢鍾書在中國社科院文學所被貼了大字報,楊絳就在下邊一角貼了張小字報澄清辯誣,事後她被揪出來批鬥,還是絕不低頭的倔強:「就是不符合事實,就是不符合事實……」
在女兒離世時,為了安撫丈夫,她只能將難過輕描淡寫,白髮人送黑髮人,怎可能輕易尋得自慰。
先生在《我們仨》裡寫道:
「胸中的熱淚直往上湧,直湧到喉頭。我使勁咽住,但是我使的勁兒太大,滿腔熱淚把胸口掙裂了。
只聽得噼嗒一聲,地下石片上掉落下一堆血肉模糊的東西。迎面的寒風,直往我胸口的窟窿裡灌。」
這才是她當時最真實的痛楚。
一年後,錢鍾書去世,留楊絳一個人在人間收拾現場。
這些文壇上「巾幗不讓鬚眉」的女性英雄們,為我們勾勒出了一幅幅生動的畫卷!
她們使中國的文壇從此不再單調,從此多了一些柔情,從此也多了一絲細膩。
大家還有哪些比較喜歡的女性作家呢?歡迎留言和社長進行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