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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曉飛
「十八拍兮曲雖終,響有餘兮思無窮」,這是建安時代多難才女蔡文姬傳世佳作《胡笳十八拍》中的句子,無窮的餘響穿透兩千年的歷史煙雲,震蕩魂魄搖動心旌,讓人不能自已。位於陝西藍田縣三裡鎮的蔡文姬墓則是全國唯一一處紀念蔡文姬的地方,而我分水嶺上的故鄉距離藍田極近,每每陪朋友去灞河川道,總要在藍田拜謁文姬墓。整體的感覺是一片頹圮,沒有較大的常青樹木,在料峭的春風中可見赭色的墓堆上正漸次鑽出草色的嫩芽,象是展示生命無堅不摧的活力。料不到一代才女蔡文姬竟會孤寂地睡在這裡,一代卓立於歷史與文學典籍裡的奇女子就這麼輕易地消散於想像的茂林修竹之外,孤立於一片荒蕪之中,幾乎被塵世所遺忘。
院落裡一座典型的四合院,院門正對著顯得禿兀的文姬墓,墓前的臺階上懸掛著鐫刻在十八張墨玉板上的《胡笳十八拍》,右手是兩層木結構建築,現已作了管理處和蔡氏父女的展覽室;左手是牌廊、碑林,似乎有許多名家的墨跡。明顯的感覺是這裡雖距離西安很近,但卻人跡罕至,院落裡的一些空處已經種上蔬菜。一切都顯得那麼簡陋和荒蕪,歲月之手已悄然抹去了舊日的痕跡,然而正是這些被抹去的印記,才讓人生發出憑弔之心。靜靜地遊歷於那些血淚累積起來的文字,孤兀地尋找著那條超越塵世與平庸的路,在尋覓中進入那逝去的時代,消散了的悲苦離散的際遇,就象這腳下的黃土一樣沉重,橫隔於心頭,就象那位女子哀婉千年的嘆息,如絲如縷,仿佛觸手可及的聲聲嘆息,會一次次默默地刺痛遲鈍的神經。尼採曾說,一切文學,他最愛以血淚寫就的詩篇,那些以真情駕馭的文字,具備了穿透任何堅硬的魔力,《胡笳十八拍》就具有這樣的魔力,它以雄渾不羈的氣魄,有滾滾怒濤不可遏抑的悲憤,絞腸滴血般的痛苦,訴說世態的離亂、人生的不幸,它像滾滾不盡的海濤,像噴發著溶巖的活火山,那是用整個靈魂訴出來的絕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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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文姬,一作昭姬,名琰,大約生於公元177—178間,今河南尉氏縣西南蔡莊人,是漢朝著名學者蔡邕的獨生女兒。她的父親蔡邕是大文學家、大書法家,梁武帝稱他:「蔡邕書,骨氣洞達,爽爽如有神力。」當代史學家范文瀾講:「兩漢寫字藝術,到蔡邕寫石經達到最高境界。」他的字整飭而不刻板,靜穆而有生氣。除《嘉平石經》外,據傳《曹娥碑》也是他寫的,章法自然,筆力勁健,結字跌宕有致,無求妍美之意,而具古樸天真之趣。蔡邕還精於天文數理,妙解音律,在洛陽嚴然是文壇的領袖,像楊賜、玉燦、馬月碑以及後來文武兼資,終成一代雄霸之主的曹操都經常出入蔡府,向蔡邕請教。蔡文姬生在這樣的家庭,自小耳濡目染,既博學能文,又善詩賦,兼長辯才與音律就是十分自然的了,可以說蔡文姬有一個幸福的童年。
藍田縣城東二十裡的悟真峪口,有一座依山傍水秀美靜謐的小山村名叫蔡王村,這裡距號稱中國第二敦煌、千佛之國的水陸庵,僅數裡之遙,據說是蔡邕別墅的遺址,村東數裡,有座兩山相夾、風景獨秀的古臺,臺上落英繽紛,臺旁流水瀑布,長著古柏石榴,村民呼之曰「胭粉臺」,傳說為蔡邕女兒蔡文姬梳妝的地方。蔡邕於獻帝初平元年(公元190年),被董卓強召拜為左中郎將,不久,又升遷為尚書、侍中。二月,董卓擁獻帝從洛陽遷都長安,邕隨到長安被封「高陽分侯」。因喜愛藍田山光水色,環境幽雅,風光奇旖,於藍田縣城東南20裡的悟真峪口建別墅,藍田遂與這位大名鼎鼎的文學家父女結下了不解之緣。
蔡文姬是江南無意間打造的一代曠世才女,十二歲隨父到洛陽,從此生活在當時政治經濟文化中心的都城,父親受到董卓的重用,家中經常名士雲集,讓她大開眼界,她的才華日漸顯露,才名受到過多的注目。應該說,蔡文姬家裡的座上賓中有一位姓曹字孟德的,他和蔡邕是亦師亦友的關係,談事論文時文姬理所當然的也參與其中,日子一久,他們之間的情誼是彌足珍貴的,應該看做是文友,是朋友,是傾慕或者更為複雜的好感,可以說是勝過師兄妹的一種關係吧。這時間孟德的人生日漸成熟,文學的修養日益深厚,事業也已經起步閱世品人有了更敏銳的目光,不要說在建安時代,就是在整個中國古代,像蔡文姬這樣氣質修為的女子能有幾人,她的氣質與才華至少可以讓曹操引為知己,只有把這種仰慕和喜歡深深的埋在心底,才會在多少年後還對她念念不忘啊。
十六歲時蔡文姬和那個時代所有的女孩子一樣開始了自己的婚姻生活,她嫁給了河東的名門世族,丈夫叫衛仲道,是一位非常出色的青年才俊,可謂是門當戶對,才女文姬與青年才俊衛仲道的婚姻應該是琴瑟和鳴,舉案齊眉,永遠花好月圓的。愛情的流雲,拂過文姬十七歲的心空,誰知她啊,伸出的手還來不及遮挽愛情的吉光片羽,這個叫衛仲道的男子,便跌落進了時光的暗影,一任破碎的雲和雲裡落下雨滴,不停頓的打溼文姬寡居的舟,搖動著寂寞的雙槳,去泅渡冰冷的生活。是的,蔡文姬美好的姻緣只有短暫的一年時光,青年衛仲道不幸因病去世,文姬的人生開始遭受第一次沉重打擊,婆家人很可能說她有克夫之嫌,兩人未生下一男半女亦會遭到婆家微詞,雖然我們從蔡文姬傳世的作品裡找不到或多或少的關於衛仲道的文字,我們有理由認為她曾經有過雖然短暫卻幸福美滿的婚姻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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徹底打碎文姬短暫卻幸福的家庭生活的更是她所遭逢的亂世,才女文姬23歲時,東漢末年的政權腐敗,終於釀成了黃巾起義,各地豪強又紛紛擁兵稱雄,大將軍何進被宦官十常侍殺死,董卓趁機進軍洛陽盡誅十常侍從而把持朝政,他的倒行逆施,又引起各地方勢力的合力討伐,董卓火燒洛陽,遷都長安,為王允設計所殺。文姬之父蔡邕被收付廷尉治罪。蔡邕請求黥首刖足,以完成《漢史》,士大夫也多矜惜而救他,馬日碑更說:「伯喈曠世逸才,誅之乃失人望乎?」 但終於難免一死。董卓的部將又攻佔長安,軍閥混戰,羌胡番兵乘機掠擄中原,兵戈相交、狼煙雄起,在「中土人脆弱,來兵皆胡羌,縱獵圍城邑,所向悉破亡。馬邊懸男頭,馬後載婦女,長驅入朔漠」的狀況下,蔡文姬與許多婦女一齊被羌胡番兵擄到了匈奴,她是被從家中擄走的,她的高貴和尊嚴飽受戰亂鐵蹄的踐踏,家破碎成一片廢墟,受盡番兵的凌辱和鞭笞,一步一步走向蒼涼的大漠,走向渺茫不可知的未來,留給她的是只有堅強。
莽莽大漠,聲聲雁鳴,一縷孤煙牽引的目光,悠長的嘆息被風聲掩埋,落日的餘暉拉長孓然獨立的身影,飄渺天地外,疑作故鄉雲她在一朵雲裡,想讀出故鄉的容顏,卷蘆葉而吹笳,胡笳十八拍,將你思鄉的心,彈奏得百轉千回。
蔡文姬被強留在南匈奴的12年間,她在生活上承受的巨大痛苦難以想像。胡風浩浩,冰霜凜凜,原野蕭條,流水嗚咽,夜聞隴水兮聲嗚咽。異方殊俗的生活,一穿上毛皮做的衣服能不心驚肉跳,肉奶的腥羶無法下咽,逐水草而遷徒居無定所,住臨時用草箋、幹牛羊糞壘成的窩棚,興奮時擊鼓狂歡又唱又跳,喧聲聒耳通宵達旦。無法適應胡地惡劣的自然環境,不能忍受與漢族迥異的胡人生活習慣。 精神上經受著雙重的屈辱,作為漢人她成了胡人的俘虜,作為女人,被迫嫁給了胡人。身心遭受著痛苦的煎熬,只有思念故國、思返故鄉,才是支持她堅強地活下去的精神力量。春日,她翹首藍天,期待南飛的大雁捎去她邊地的心聲;秋天,她仰望雲空,企盼北歸的大雁帶來故土的音訊,盼望著有朝一日能返故鄉,去悼念亡父,去擁抱生養她的故鄉山水……
一個無法主宰自己命運的亂世才女,被南匈奴王相中,在那時不知是幸與不幸,還是不幸中的萬幸。身若浮萍的她,面對那些被現實刺痛了的光陰,她還有發自內心的笑嗎。12年的肉酪漿生活,物是人非,多少激蕩漸漸歸於寂寞,她自己也許是認命了,也許是天長日久她慢慢適應了胡人的生活,學會了一些異族語言,學會了吹奏「胡笳」,她逐漸安靜了下來,內心所守望的也許越來越虛幻,日思夜念的也許越來越模糊。12年她與匈奴左賢王在一起生活,飽嘗了異族異鄉異俗生活的痛苦,當然她也為左賢王生下兩個兒子,大的叫阿迪拐,小的叫阿眉拐。
文才武略一代梟雄的曹孟德,曾經「東臨碣石,以觀滄海」的曹孟德,在滅袁術誅呂布敗袁紹統一北方之後,忽然想起了詩詞歌賦,想起了昔日的文友蔡文姬。於是,攜白璧一雙黃金前兩派使臣來到南匈奴大帳,面對如此的威勢和條件,匈奴王斷然不敢拒絕。蔡文姬一下子被推到了最激烈的情感漩渦之中,大漠,對一個孤弱女子而言,太凜冽太荒涼了,她也本不應該屬於這裡,沒有琴曲的知音,沒有熟悉的鄉情,沒有委婉的詩詞,沒有和煦的氣息!於是,故國,家園,對亡父的思念,一切遙不可及的突然間從天而降,從四面八方洶湧而來,一下子激活了她心中沉睡多年的悽苦、失落與夢想。
人生極致的矛盾落到一個歷經曲折的女子身上,十二年左賢王至少對她有恩,她更有兩個可愛的親生骨肉,她是一個世間罕見的才女,她也是一個懂得疼愛的母親啊。這一去必成永別,骨肉分拆,生離死別,實在是人間的大痛啊。艱難地選擇可能會讓她神思恍惚,悲喜交加而又難以掩藏肝腸寸斷,這絕不是後世「文姬歸漢」這個漂亮的詞語所能表達的了的。
文姬終於還是登上了車, 轔轔車馬,且行且遠,一雙嬌兒搖撼著枯瘦的雙手,悲戚的轉身,風掀起帳篷的布簾,拍打著傷痕累累的心。一雙幼子的悲啼,掠過滾滾紅塵,追逐著返鄉的腳步。怎能不一步三嘆孤詠悲歌,淚已經流進了心的莖葉,那裡生長著故國的蔥鬱,還有蓬勃的思念。在車輪轔轔的歸程上,「一步一遠兮足難移,魂銷影絕兮恩愛移」,「夢中執手兮一喜一悲,覺後痛吾心兮無休歇時」, 這是一首從心河上流淌出來的思鄉曲,融會進了血液潤色的平平仄仄,盈滿感天動地的悲憤,傾瀉成中國詩史上撼人心魂的傑作。這一字一句,每個字都是一個坎坷女子的苦難訴說啊。「兒前抱我頸,問我欲何之」「見此崩五內,恍惚生狂痴」,一個無助的女人在苦苦掙扎,在巨大的骨肉分離的劇痛中,情感在人性的漩渦折磨。流傳千古的《胡笳十八拍》,讓文姬的才情在這一刻迸發出千古悲涼的詠嘆,中國文化的制高點上,應該附加上柔弱女子此刻的肝膽俱裂。她在告慰久違了的多災多難的故土,你的受盡委屈的女兒終於回家了。 「對萱草兮憂不忘,彈鳴琴兮情何傷!今別子兮歸故鄉,舊怨平兮新怨長!泣血仰頭兮訴蒼蒼,胡為生兮獨罹此殃!」《胡笳十八拍》是古樂府琴曲歌辭,是感人肺腑的千古絕唱,是蔡文姬和著血淚寫成的,仿佛聽到一個不幸的女子在自彈自唱,琴聲正隨著她的心意在流淌,隨著琴聲、歌聲,仿佛看見她正行走在一條由屈辱與痛苦鋪成的長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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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漢後的文姬已過35歲,故鄉斷壁殘垣無處棲身,就在這時候,她又有第三次婚姻,曹操的精心給她挑選的夫婿是同樣很有才華、人才出眾、英俊挺拔的屯田都尉董祀。文姬大董祀幾歲,他對這個三婚的蔡文姬自然是不甚滿意的,也許是迫於曹操的情面不敢違拗吧。
坎坷的命運似乎緊跟著這個可憐的孤女,毫不放鬆,婚後的第二年,她的丈夫董祀犯罪當死,文姬顧不得嫌隙,蓬首跣足地來到曹操的丞相府求情。
此刻,曹操正在大宴賓客,廳堂上公卿大夫,各路驛使滿座,孟德聽說蔡文姬求見,對在座的說:「蔡伯偕之女在外,諒諸君都風聞她的才名吧,今為諸君見之!」蔡文姬走上堂來,跪倒在地,這位蘭心慧質的才女,為捍衛自己最後的依靠,一次次的放下驕傲放下尊嚴,語意哀酸的為丈夫董祀求情,在座賓客無不交相詫嘆不已,曹操說:「事情確實值得同情,但文狀已去,為之奈何?」蔡文姬懇道:「明公廄馬萬匹,虎士成林,何惜疾足一騎,而不濟垂死一命乎?」說罷,又是叩頭。念及昔日與蔡邕的交情,想到文姬如今悲慘的身世,若處死董祀,文姬勢難自存,於是,立刻派人快馬加鞭,追回文狀,並寬宥了董祀的罪過。這是在她坎坷的生命裡,第一次站起來主宰自己的命運。董祀感念妻子的恩德,內心世界發生了一次強震,靈魂深處受到強烈的觸動,開始真正死心塌地的珍惜起眼前這位多災多難的賢妻了。兩個人後來的生活是美滿的,文姬還為董祀生了一對兒女,夫妻雙雙也看透了世事,溯洛水而上,在風景秀麗,林木繁茂的山麓居住,過起了與世無爭的隱居生活,感謝上天眷顧,就讓這位飽受傷害的弱女子從此內心安寧吧。
據傳,若干年以後,曹操狩獵經過這裡,曾經前去探視他們一家。曹孟德的文學造詣也是振古爍今的,這樣的人特別的愛書,尤其是難得一見的書,在一次閒談中,孟德表示出很羨慕蔡文姬家中原來的藏書,文姬告訴他,原來家中所藏的四千卷書幾經戰亂,已全部遺失,孟德當即流露出深深的失望,當聽到蔡文姬還能背出四百篇時,又大喜過望,立即說:「既然如此,可命十名書吏到尊府抄錄如何?」蔡文姬惶恐答道: 「妾聞男女有別,禮不授親,乞給草筆,真草唯命。」就這樣蔡文姬憑記憶默寫出四百篇文章,文無遺誤,她可真是一代曠世才女啊,經歷了這麼多離亂,這些文章居然還能爛熟於心,既滿足了曹操的好奇之心,又讓人們看到了蔡文姬的世間罕見的才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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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文姬和她的父親一樣,對書法造詣頗深,唐代張彥遠曾說:蔡邕受於神人而傳之崔瑗及女文姬,文姬傳之鐘繇,鍾繇傳之衛夫人,衛夫人傳之王羲之,直至唐代虞世南、歐陽詢、張旭、顏真卿等,這種說法雖然荒誕,但說明文姬的墨跡在唐代尚有流傳,宋太宗淳化三年所編的《淳化秘閣法帖》,內有蔡琰《胡笳十八拍》的墨卷,其中有用章草寫成的「我生之初尚無為,我生之後漢祚衰」。蔡文姬為祖國文化作出了巨大的貢獻,不愧為東漢末年女中詩傑,中華文壇一顆熠熠發光的璀燦明星。
蔡邕莊不是一個簡單的村莊,它絕不是因為文姬和董祀夫婦曾經居住過,而是因為文姬在這裡曾完成了兩項浩瀚的文化工程,一個是以驚人的毅力,抄呈蔡邕遺著,回憶並編寫蔡邕文章四百餘篇,二是完成了《續後漢書》的浩瀚工程。幾千年後站在這個有著厚重歷史的村莊,思想那個風起雲湧的漢魏時代,像董卓這樣的殺人如麻殘暴成性的惡魔,和蔡邕這樣的才高八鬥雅名遠播學者怎麼能攪合在一起呢,我想是強權侵犯著文化又利用著文化,而作為文化人在那樣的時世只能在夾縫中探索著文化和自身的價值。對於作為文化女才人的蔡文姬,究竟是什麼力量支撐著她,去為中華的文化做出貢獻呢,她的人生到底是幸與不幸呢,理不清,理還亂。
史載,魏明帝正始十年(公元239年),文姬去世,葬於藍田縣三裡鎮鄉三裡頭村西北,有王姓人為其守墓,成為二千年後的蔡王村。1957年5月13日,陝西省人民委員會公布蔡文姬墓為省級文物保護單位。1992年藍田縣在其遺址上建文姬紀念館,陳列藍田境內出土的文物,用真草隸篆於十八塊青色大理石上書寫並鐫刻《胡笳十八拍》,供遊人憑弔。
漫步在蔡邕莊、胭粉臺、文姬墓這些歷史的陳跡上,仿佛聽著歷史老人在講述著一個古老遙遠而雋永的故事,心中艾怨、苦澀、悲壯、油然而生凝重之氣。「蔡女昔造胡笳聲,一彈一十有八拍;胡人落淚沾邊草,漢使斷腸對歸客。」這是唐朝詩人李頎為命運坷坎的蔡文姬發出的感慨。一個貌似柔弱內心卻博大強健的才女,在這裡一躺就是2000年,就讓蔡文姬的靈魂在這裡得到永恆的安寧吧,就讓胡笳的餘響為中國的文化典籍增添無盡的光彩吧。
王曉飛,陝西渭南人,1985年開始發表散文,曾獲《中國校園文學》三屆千字文徵文獎,《延安文學》延安文藝杯徵文二等獎等10餘獎項,出版有散文集《雲橫秦嶺》、《雪擁藍關》等,現為渭南杜橋中學校刊執行主編。